一百年前,一個日本記者這樣評價中國人

一百年前,一個日本記者這樣評價中國人

日本著名的作家、記者、歷史學家和評論家 德富蘇峰

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像中國人這樣不可思議的人種了。他們非常現實卻又是極端的空想主義者,他們極端物質化卻又是完美的理想主義者,他們非常節儉卻有非常浪費,非常滿不在乎卻又極其講究。他們凡事除了計較利害得失,對別的事都不在乎,可是他們卻又非常講究體面,在你面前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簡直可以說,不光是一國之中一人一國樣,就是在同一個人身上你都可以看到很多矛盾的性格。所以說,如果我們看到一箇中國人,從一個側面來判斷他,然後把得出的結論作為衡量他做別的事時的標準的話,那肯定會後悔莫及。
總之,中國人可以說是學習複雜的心理學的最好的材料。識其真面目之難,大概比識廬山真面目還要難。
中國及中國人是世界上的一個大謎團。

中國人是不可解的謎團,乍一看,他們隨和親近,實際上他們很狡猾。

中國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世界,而日本雖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家庭。

中國人具有民族自負心,但是至於國民精神,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沒有形成一種氣候。

要說中國人的性情,他們不喜歡受管制,但是他們又不想失去做大國國民的地位。

他們(中國人)作為個人是非常能幹的,但是一旦共同工作,就馬上只顧中飽私囊。

中國歷史上有很多被外敵征服的例子,但是幾乎沒有征服外敵的例子。

在中國有家無國,國家對個人只是權力關係,個人對國家只是盡納稅的義務。

說中國人缺乏忠君愛國之心,在中國本來就沒有國家觀念,沒有忠君觀念,怎麼會有忠君愛國之心呢?

中國人除了父母以外不喜歡被任何人管制,他們之所以讚美明君,只不過是與昏君相比而言罷了。他們最希望的不是明君、明主,而是無君無主。換言之,巢父、許由才是中國人追求的理想境界。

中國人一方面具有平和文弱的性格,另一方面權力、利益觀念也格外濃厚。
以權力為經利益為維,這是中國人思想生活的基本綱領。

軟弱、妥協、權變、機詐這些都是中國人的民族特性中不可忽視的特點。

他們一方面被動抵抗,一面又是體面的虛飾。


面子是統治中國人的法則之上的法則,他們的日常生活、工作中所有的努力無不面子這個觀念所支配。
中國人一方面有面服心不服的性格,同時還有心服面不服的一面。這兩種性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中國人特有的民族性。

中國人本來屬於模型式的人種。他們自己做了一個模型,然後鑽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而且也不想出來。

中國人就是那種個人萬能團體無能的人種。當然並不是說中國人沒有合作能力。但是他們的合作就是湊熱鬧,而不是有組織的。中國人是最愛湊熱鬧的,“一隻狗叫萬隻狗都跟著叫”是用來形容中國狗的名言,但不如說是形容中國人的名言。
一般說來,組織之源在於具有遵紀守法的精神、合作之源在於公德心。不幸的是這兩者在個人主義萬能的中國都非常缺乏,這就是雖然人口眾多,卻不能形成大勢的原因。

如果說中國文明的敵人是誰的話,不是外來的勢力,而是其悠久的歷史。即隨著歲月的流失,消耗多補充少的中國文明就會減退銳氣和活力直到失色。文明即使不說中國文明完全就是化石,也差不多接近化石了。

因為中國文明在物質上給人帶來的愉快與方便具有非常吸引人的力量。
中國文明就有那種不知不覺之間給人施上催眠術的魔力。

中國人的雙重人格幾乎都是天生的,他們無意識地去做完全是習慣性的。他們做偽善的事,卻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完善。

表裡不一卻是貫穿中國數千年的民俗國風。中國人不是先樹立了理想,然後為之努力,而是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兩者截然分開,沒有絲毫關係。這樣我們不僅不能以其理想來衡量來得正確。
在中國,理想與現實是兩個世界,即使現實沒有變成所向往的那樣,他們也毫不愧疚,現實是現實,理想是理想,二者互不干涉,只不過是一個人住兩個世界罷了。

比方說,中國人的理想就好比是一條平坦的大道,而現實是一條旁支小巷。那理想的平坦大道只是作為一條道存在在那裡,沒有人走過它,人來人往的不是這條大道,而是那些小巷。

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比中國更愛發議論的國家了。中國人不是為了實行某事而去議論,而是為了議論而議論,他們認識不到議論一定要與實行相伴隨。

他們一方面看起來是精於算計的大俗人,另一方面又是軟硬不吃的評論家。

一箇中國人實際上就是兩個中國人,一箇中國就是兩個中國。

中國人最拿手的伎倆就是能夠同時居於崇高、美好的理想境界與低俗、醜惡的現實世界之間,而不會流露出任何衝突、矛盾的樣子來。

如果只看他們的理想,那麼就會過高評價中國人,只看他們的現實,就會對他們感到失望。

中國人的理想就像婦女的衣服,婦女們把衣服藏在衣櫃裡,只是自己享受擁有新衣服的樂趣。
(以上引文均來自德富蘇峰《中國漫遊記》)

他們理想的政治體制就是一切放任自由,善惡分明,一切公開,按照皇帝制定的規則行事。
中國人本來就不喜歡被管制干涉。他們把受紀律約束看成是最痛苦的事。他們寧肯喜歡貪婪卻放任他們的人而不喜歡清廉卻管制他們的人。

他們有兩個世界,一個是形式的世界,他們的假我住在這個世界,另一個是實實在在的世界,他們的真我住在這裡。

禮儀不過是為掩蓋虛偽提供的方便而已。而且這種方便驅趕著中國人越來越陷入虛偽的海洋中去。所謂的禮儀就是能夠厚著臉皮說謊和行動的方便工具。(以上引文來自德富蘇峰《七十八日遊記》)

作者簡介:德富蘇峰生於文久3年1月25日(1863年3月14日) 昭和32年(1957年)11月2日,是日本著名的作家、記者、歷史學家和評論家,是繼福澤諭吉之後日本近代第二大思想家。他是軍國主義的鼓吹者,是日本右翼思想家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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