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在疫情之前,你或許已經注意到,媒體上幾乎每週都會有“關於過度使用電子產品對兒童成長有何危害”的新文章。

不管彼時這件事是否引起你的關注,但此時,疫情時期,在家學習尤其線上學習的展開,讓很多家長和教育工作者對孩子使用電子產品的問題逐漸感到焦慮。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這焦慮中,有對視力健康的擔憂;有對不知道孩子會不會在網上溜號去做別的事的擔憂等等。

日前,美國一位多年來一直關注“屏幕媒體對兒童和年輕人影響研究”的作家,就相關問題接受了採訪。

她告訴我們,人們真正需要的,並不是擔心屏幕時間問題,因為這不該是一個簡單粗暴的問題。我們應深入關注並瞭解其背後的問題。以及,現在,我們更需要的,或者是一個“媒體導師”。

我們將採訪內容進行了整理編譯,分享給你。

這位作者是Guernsey,她根據多年的關注與研究,著有《屏幕時代》,以及最近出版的《點擊、閱讀:屏幕世界中讀者的增長》。

有趣的是,現在Guernsey幾乎不提“屏幕時間”這個詞。她說,她現在有了一個更恰當的方法來思考如何監管技術,包括一個教育工作者如何成為學生和家長更好的導師的模型。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以下是採訪內容:

記者:當涉及“屏幕時間”時,你如何看待當前人們的爭論狀態?

Guernsey:我非常理解現在家長和老師們的焦慮,這也是我決定從事這項研究的原因。

當我的孩子還很小時,我也是一個擔憂各種問題的家長。當時,我的孩子剛蹣跚學步,媒體上就已經有了很多關於父母在本質上做錯了什麼,以及關於屏幕媒體將如何影響孩子大腦等文章。

那時,應用程序和觸摸屏還沒有出現,但仍有很多人感到焦慮。講真,有些是有根據的。所以,我開始進行這項研究。

我們可以從發展科學中知道什麼?從媒體和兒童科學中知道什麼?我們對孩子們如何理解屏幕上的二維事物和動手學習有什麼瞭解?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隨著我的孩子長大,我始終在繼續探索,試圖理解研究告訴我們的東西。

真正讓我印象深刻的問題是,這並不是簡單的關於孩子們的眼球看屏幕時間的問題,但“屏幕時間”這個詞,在我們關於它的談話中很流行。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其實,人們真正關心的,並非屏幕時間。真正擔心的,是孩子坐在屏幕前的時間,會不會是一段無意識的時間?或者是久坐的時間?或者是獨自一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時間?

這已經成為令人沮喪的情況,因為媒體很難理解其中的細微差別。因此,如果家長和教育工作者只聽到頭條新聞,而不深入細節,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記者:除了屏幕時間,你還有什麼別的建議嗎?

Guernsey:我喜歡說屏幕媒體而不是屏幕時間。我說這是一個關於屏幕媒體效果的問題。這樣,我們可以開始更好地理解各種媒體的影響。

無論是我們的孩子和學生正在經歷的事,還是他們如何通過媒體所看到的東西(網絡語言)來學習自我溝通。我們可以開始一場關於學習的對話,而不僅僅是健康的問題,這在今天的討論中仍然很重要。

我發現另一個有用的部分是思考我所說的三個C。屏幕上的內容是什麼呢?內容是第一個C,屏幕使用的背景是什麼?

有人和學生坐在一起嗎?他們在一起做一個項目嗎?這是他們在創造而不是消費的東西嗎?

第三個C是孩子——某個學生。每個學生都會帶著他們自己的需求,他們自己的焦慮,他們對如何使用不同種類的媒體以及他們自己的偏好。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因此,我們需要考慮到發展上的延遲。年齡的發展差異很大,所以,我們不能在不考慮這三個C的情況下,籠統地說要禁止看屏幕。


記者:你聽說過YouTube上瘋傳多年的一些視頻嗎?在這些視頻中,父母拿走孩子的XBox或手機,將它們砸壞或將其扔出窗外。你怎麼看待這些行為?

Guernsey:是的。顯然它們是沮喪的標誌。我認為這些父母們發出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我們中有很多人都感覺,即便是我們自己也無法控制如何使用這些電子設備,更不知道孩子們將如何使用它們。

因為這種擔憂與無法控制,讓人們想把它們從孩子身邊帶走,但帶走的過程並不順利,即便是不想發脾氣的人,可能也會控制不住。因此,破壞行為就會發生,對於解決不了的事情,很多人更希望它從我們的生活中能消失。

但是我們必須定義新的途徑來思考學習,思考孩子們如何使用媒體來培養他們的好奇心和對世界的感覺,以及他們對信息來源的理解,而不是僅僅妖魔化它,因為這不會讓我們有任何進展。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記者:你女兒幾年前寫了一篇文章,反駁那些說父母應該拿走孩子手機的文章,對嗎?

Guernsey:是的,在Slate雜誌上。我有時會為Slate寫文章,有一次,雜誌編輯問我能否寫一些智能手機正在毀掉孩子的文章。

因為他們發現一些數據顯示,智能手機正在毀掉整整一代孩子,讓孩子們更多的是沮喪和不開心。事實上,這些數據並不完全是這樣顯示的。因果關係很難從這些數據中得到。

我沒寫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而是問女兒,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寫。當時她15歲。

我的女兒被這項研究激怒了,她說,“哦,我的上帝,作為青少年,我們贏不了。你們讓我們這麼做、那麼做;還告訴我們不允許做什麼。然後,你們奪走我們的一切,卻還想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快樂,為什麼沮喪。你們讓我們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說什麼我們必須進入大學。我們唯一能和同齡人交流來應對所有這些壓力的方式就是通過我們的智能手機,你們卻說智能手機會毀了我們,還要給我們收走。”

所以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作品。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記者:最近你一直在談論你為學校和圖書館提議的一個新的教育角色,你稱之為媒體導師。那是什麼?

Guernsey:“媒體導師”是指與教育工作者、學生或家長一起工作,指導他們如何選擇屏幕的人。

美國兒科學會(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在不同的文章中都提到過這個詞,(在兒科學會中,它的意思是)家長更像是一位導師,而不是嚴格的獨裁者。

這也是我在公共圖書館工作中看到的。圖書館員認識到,他們已經掌握了許多技能,能管理和選擇不同的媒體——找到符合興趣的媒體,搜索和理解資源。

他們想在數字環境中更新他們對此的理解方式;他們想確保自己以有助於社區的方式來應用。他們也想幫助老師,因為很多老師都來問這些問題。

因此,“媒體導師”項目正在各種公共圖書館中出現。在馬里蘭州,我們在那裡開展圖書學習項目。美國圖書館協會出版了一本名為《成為媒體導師》的書。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記者:它是什麼樣子的?你能舉個例子嗎?

Guernsey:在公共圖書館,你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父母去兒童圖書管理員那裡問:“我們要去公路旅行了。我知道不應給孩子一些應用程序,但我還是想把一些應用程序放在手機上,這樣我就可以讓他們在車後座做一些事情。我有一個孩子喜歡讀書,我還有一個孩子喜歡史酷比的任何東西。你能幫助嗎?”

這樣,媒體導師就能以一種不帶偏見的方式進行採訪,並與家長、家庭成員多談一會兒,“哦,好吧,這就是你想要的。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樣的東西。”

這個人還可以幫助家長或教育者更廣泛地思考他們可能在旅行中所帶的印刷書籍和他們可能放在手機上的遊戲之間的聯繫,以及他們能一起玩或作為一個家庭一起觀看的視頻,並幫助引導媒體的使用,以引導更多的學習,這也正是家庭想要的或教育者想要的。

我們將在明年通過芝加哥公共圖書館和其他一些圖書館系統,來幫助伊利諾伊州的發展。

為什麼擔憂或討論孩子的“屏幕時間”,是片面的?


我認為學校圖書館員和教育工作者,無論是教學技術專家還是在公立學校工作的人,可能不知道“媒體導師”這個詞,但人們都希望能尋找想要的指導,希望建立自己的技能。

我們能做的越多,就能把人們聚集在一起,互相學習,然後從科學中學習什麼可行,什麼不可行,這對父母和教育工作者將是巨大的幫助。


作者:Jeffrey R.Young

智能觀 編譯

—完—

親愛的朋友:

雖然國內還少見“媒體導師”這個詞,但扮演這樣角色的人卻並不少見,儘管該職業還處於初期,但已可見趨勢。

希望本文對你有所啟發。

祝安~

智能觀 靈米

2020-2-18 於北京中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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