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擊」跟著醫療廢物轉運車的一次特殊“旅行”

連日來,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牽動著所有市民的心。疫情定點醫療救治醫院使用過的口罩、針頭、防護服等醫療廢物,以及確診病例、醫生護士產生的生活垃圾都運到了哪裡,是如何進行處置的?這些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問題。

「直擊」跟著醫療廢物轉運車的一次特殊“旅行”

立春後。早晨的風,沒有了冬日的凜冽。

11點多,經過兩個多小時奔波,徐州市危險廢物集中處置中心的工人顏鳳斌和苗玉雷,將徐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東院)的50.5公斤高度危險感染性廢物,轉運至集中處置中心焚燒車間。

當焚燒車間的同事王惠琦複核過重量、包裝數量無誤,將高危廢物送入焚燒爐後,顏鳳斌和苗玉雷相互對視。透過防護面罩和護目鏡,兩雙眼睛中終於有了一絲輕鬆和笑意。

從1月29日開始,這已是顏鳳斌和苗玉雷第七次執行高度危險感染性廢物轉運任務。


出發

早上8點,廠區更衣室裡。全身消毒,然後穿上防護服、戴上隔離帽、蹬上防護靴、戴好護目鏡和防護面罩,最後再戴上防護手套……經過20多分鐘的忙活,在同事幫助下,顏鳳斌終於將全部裝備穿戴停當。而此時,護目鏡上已經滿是水汽。

“把防護面罩再往裡塞一塞,用口罩的帶子把護目鏡固定住。”收運隊隊長夏建偉過來幫他把面罩又固定了一下。

“出車前,平常怎麼檢查的還怎麼檢查,油、水、電。”晨會上,夏建偉忍不住叮囑:“收運疫情垃圾的時候,必須監督對方,把重量核准,然後雙方在聯單上都要簽字。”

登車,發動,給油……晨會後,執行轉運任務的醫療廢物轉運車蘇C3C311,在顏鳳斌的駕駛下緩緩駛出廠區。

這條路已經跑熟了,顏鳳斌顯得很輕鬆,和記者聊了幾句,“我已經提前通知醫院的接收人員。”隔著面罩,顏鳳斌的聲音有點模糊。


到達

不到30分鐘,車輛到達徐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東院)。進入大門,照例測量體溫,不知為什麼,記者的心,緊了一下。

轉運車在醫院的醫療廢物暫存處停下,“到底立春了啊,暖和了!我身上開始出汗了。”一下車,顏鳳斌就對記者說。

“先裝普通的醫療廢物,再裝高危廢物,這樣就不走回頭路了。”顏鳳斌看出記者的疑惑,解釋道:“這樣高危廢物還堆在轉運車的最外側,方便直接卸貨。”

防護服完全不透氣,加上連續搬運,顏鳳斌和苗玉雷的護目鏡甚至防護面罩上有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你們來了,等這邊忙活完,咱上後頭去。”醫院總務處的工作人員程思銘過來打招呼,跟著車一起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感染者所在的原傳染病病房樓走去。

轉運

9點50分,正碰上市疾控中心的醫生過來採樣,病房裡的醫生護士都非常忙。“沒事,咱等等,別催。”看程思銘想打電話催促,顏鳳斌連忙勸。

“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感染者產生的生活垃圾及醫療垃圾,全部按高危廢物處理,所以每天的數量都不少。”利用這點時間,程思銘介紹了一下:“在隔離區內,高危廢物一經產出,就立即用兩層黃色的醫療廢物專用垃圾袋包裝,然後封存在處置中心特供的專用紙盒裡,然後再用一層黃色的專用垃圾袋包裝,存儲在一間專門的暫存間裡。”

正說著,一名護工推著一輛黃色的儲運小車,滿載著當天的高危廢物,從病區出來了。苗玉雷連忙又打開一個黑塑料袋,“來,放這裡面。”一個個黃色的垃圾袋,又被裝入黑色塑料袋中,貼上“高度危險感染性廢物”的標籤。

這邊,顏鳳斌和苗玉雷協同醫院工作人員,對高危廢物進行嚴格稱重,“50.5公斤”,雙方在轉運單上都簽上自己的名字。那一邊,醫院的保潔工早就忙開了,沿著儲運小車的路線,反覆噴灑消毒液。

10點30分,醫療廢物轉運車駛離徐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東院)。“離開後,用酒精消殺一下,特別是鞋底。”程思銘說。


「直擊」跟著醫療廢物轉運車的一次特殊“旅行”

焚燒

11點,蘇C3C311順利回到了徐州市危險廢物集中處置中心。

據介紹,徐州市危險廢物集中處置中心是徐州地區唯一一傢俱有醫療廢物處置資質的專業化處置企業。疫情開始後,處置中心就關閉了蒸煮車間,所有的醫療廢物全部通過焚燒處理。

進入廠區後,蘇C3C311直接駛入了焚燒車間的隔離區。顏鳳斌和苗玉雷跳下轉運車,開始卸貨。“怎麼不能用叉車卸?”看他們累得氣喘吁吁,記者忍不住問。“用叉車,怕把塑料袋叉破了,造成汙染。”

接著又是二次稱重、簽字,當高危廢物完全進入焚燒爐後,顏鳳斌和苗玉雷這個班的工作還沒結束,他們又將蘇C3C311開到消毒區去徹底消毒。

據處置中心生產負責人介紹,高危廢物在焚燒爐中,經過1100℃的高溫焚燒,可以有效消滅廢物中的病毒。“焚燒後,75%的物質可以氣化,剩餘25%的殘留物,將作為生活廢物轉運到專門機構,進行填埋。”至於高危廢物接觸到的卸料區、鬥提上料區等區域,都將進行消毒。

讓人“窒息”的採訪終於結束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苗玉雷突然開口:“記者,你們這個採訪啥時候登出來啊?我想讓俺小兒看看,他爸爸不只是個收運垃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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