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与他交往了两年,他却从未和亲戚朋友提到过自己

第三章:噩梦 大水。 一望无际的大水。 安然在水中拼命挣扎。他觉得快要沉到水底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水底下拉住他的脚,直往下拽,让他挣脱不了。他感觉大水就要灌进嘴里了,而前方依然看不见岸。 他绝望了,他双手停止划动,听凭身沉下去,沉下去。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沈冰。 沈冰站在岸上。 她明亮的眼睛像夜空中的寒星,纯洁,晶亮,闪烁。但那眼底的湖蓝,蓝得凄婉,蓝得灼痛人心。 安然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他从她背后轻轻抱住她。她仰起脸来,一头黑发就像水一样倾泻在他

膛上,散发出幽幽的香味。 这是多么美丽的脸啊!白皙的颊;可爱的鼻子;楚楚动人的唇,宛如鲜嫩的海贝。他又看见了她的眼睛,黑亮的瞳仁;蔚蓝蔚蓝的眼底,犹如深山里的两泓深潭,又似两面平静的湖泊,但都不染一尘;睫毛修长,宛如湖面茂密的树林。 他的嘴唇慢慢印在那两片湿润的海贝上,甘甜而清凉。他望着那两潭深水,他想把那清涟一饮而尽。他觉得内有一股烈火在

,地底有炽烈的岩浆在奔流,他感觉内的水分瞬间被蒸发殆尽而焦渴无比,他把舌头探进她的齿缝,立刻,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卷住,一下子就把他裹了进去,他的

膛也顺势贴了上去…… 咚。 一声巨响。 安然头疼欲裂。他发现他躺在客厅的地上,身上裹着块毛巾毯。原来,他刚才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 客厅里黑黢黢的,透过纱窗能看见窗外皎洁的月光。 他张望了四周,没有沈冰的影子,才明白刚才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 他想起请客喝酒的事情了,但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回家的,又是怎么回家的。他努力思索着,也找不到半点记忆。 能回忆的,都是与青儿喝交杯酒以前的事。自那以后,所有的记忆都丢失。 到底怎么回家的呢? 他想了一阵子,记忆还是空白,只觉得喉咙干得快冒烟了,嘴辰要发裂,心脏蹦蹦蹦地跳,似乎要从膛里跳出外面来凉快凉快。他感觉自己实在是醉得厉害。 他费了好大劲,才真起身,顺着墙,摸到电灯开关,打开灯。 然后,他找了一个杯子,在饮水机上接了杯冷水,一口喝尽,又连喝了两杯,才觉得咽喉舒服些,但肚子又胀的难受。下回,不能再这样喝了,他觉得醉酒比死还要难受。然后,他想到了骆月。他摸到房门边,敲了敲房门,压低声音喊:“骆月。”他手撑在门边的墙上,听见里面起床的声音。 门开了。骆月

睡眼,问:“几点啦?” 他扭头看客厅墙上的石英钟,回答道:“两点。” “看你喝的,都吐好几回了!”“你呢?醉了么?” “也快醉了。干死了,你倒杯水我喝。” 安然去饮水机接杯水递水给她,然后说:“我可以进去睡吗?” 骆月抬头瞟了他一眼,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边伸出手指摁了他的鼻子一下,说道:“不行。你今天酒气太重,再被你熏一下的话,我也要吐了。一会就天亮了,你还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安然看着骆月红润润的脸,心底涌起一阵冲动,他一把搂住她,抱在怀里。骆月使劲挣脱开来:“不要这样,我快吐了!” 安然失望地送开了她,怔了半天,他又搂过骆月,亲了一下骆月的额头,说:“好吧,你睡吧,我还睡沙发。” 骆月又摁了一下他的鼻子,笑了笑,关了房门。 安然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感觉很无奈。 他跟骆月认识了两年,确定恋爱关系一年多了,有时也同处一室,除了偶尔拥抱,骆月并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 “要是我们相爱,我迟早都是你的,你急什么。”每次他想碰她,骆月都这样对他说。他不知道哪里不对,见她不肯,也不强求,似乎对她没有强烈的

也许,大学时曾谈过一次恋爱,热情都耗尽了;也许,骆月并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每每想起这些,安然的心头总觉得梗得慌,却又说不清原因。 强扭的瓜不甜,即使结了婚是夫妻,也不能违背的妻子的意志霸王硬上弓,何况才只是恋爱。安然总这样对自己解释。 他背靠着沙发,想起了刚才的梦境。 他忽然为梦见沈冰而感到吃惊。他点燃一支烟,熄灭电灯,仰靠沙发上回味刚才的梦境。 去年八月,秋季学校开学,安然正处在没有调动成功的痛苦之中。那天,他正窝在房间睡大觉,楼下住户小胡老师嘭嘭嘭敲他的门,不停地叫到:“开门,好消息;开门,好消息!”安然气得恨不得一把把他拽进来揍一顿。 “什么好消息!秦松被车撞了?” “老兄,一只天鹅飞到咱学校了,你还不知道吧!” “天鹅?你有没有发热吧?”安然伸手在小胡额头上试了试。 “干什么!真的是来了个天鹅!”小胡满脸兴奋,额头上的几颗青春豆都兴奋的发了光。 “这是夏天!山区!我从没听说有天鹅到这里来!” “什么什么,分来个女教师你不知道?!” “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这里已经快十二年没有分进女教师了,关你屁事?哈哈,听说大学刚毕业,人长得非常漂亮呢~~~” “你热糊涂了吧!漂亮女大学生会分到这山旮旯来?” “人都报到了呢!正在总务处等待安排房间呢!你旁边这间空着,我们提议住你隔壁这间,她就要来了呢!“ “我可没提议住这里!你小子猴急,不要把我扯进去!” “你不想啊!好,你不上我可上了啊,哈哈。” “去吧去吧,不要烦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怪不得这么多年没有找到老婆!哈哈。” 安然抬起腿想踢他一脚,小胡飞快地跑了。“我帮她搬行朴去。” 在这学校里,还就小胡和安然说得来,气归气,他还是能理解小胡的心理。说实在,在这山区,大学生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对象非常不容易,有本事有靠山的不会分进山来,进了山没本事没靠山又出不去。倘若这小镇哪个单位分来一个女的,不论是大专生还是中专生,立刻会传遍其他单位,像镇政府啦,医院啦,信用社啦,邮电所啦等等,呼啦一下都会跑去窥窥望望,一段时间以内,保准那个分到女孩的单位门庭若市,直到那女的确实名花有主,再无“社会主义墙角”可挖,门前才渐无车马喧。 安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八年之后,才由他同学的老婆的同学介绍了她妹妹——也就是骆月——和他认识的。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认识交往了两年,安然也没有把骆月带到学校里来,甚至,他对谁也没有提起他在谈女朋友。也许是一个在县城,一个在山区,怕不成功吧;也许是骆月没有“正式”工作,只是开超市的个户而已吧,他说不清。但是,骆月的端庄和能干是他喜欢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几年都调不出去,什么也不成,他十分痛苦,他倒希望,每个分配到山区工作的女孩都已找好了男朋友,否则,一旦在山里结婚,开花生根,一辈子可能就在这山里了。 就在小胡跑了不多久,安然就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搬动物品的声音,还有多人兴奋的嚷嚷声。在一阵“放这放那”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校长秦松粗重的驴叫。这些嘈杂的沸腾的声音只在吃晚饭时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便热闹到晚上九十点钟才歇。

(长篇连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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