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句出自杜甫的絕句,果然是詩聖手中非凡品,這首詩可以堪稱詩中精品,詩詞雖然委婉含蓄,但是採用了動靜結合的手法,將要表達的內容表達的淋漓盡致。被許多後生用在了不少讚頌美好事物的地方,包括《中國詩詞大會》點評嘉賓康震也都用它作為開場白,但是,這首詩詞真的是一首讚頌詩嗎?

詩詞背景

在中國古代社會中,有著非常嚴格的禮考訂儀制度,就算是音樂,也要按照嚴格的等級劃分。有史書記載,在唐朝建立初期,高祖李淵就讓祖孝孫定製專屬大唐的雅樂,將出入人員按照不同的官位等級,演奏不同類型的樂器,逐漸形成了當時的規章法制,因此,一旦有人違背,就會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而在761年,<strong>花敬定憑藉著自己在平定叛亂中有功,因此居功自傲,對一系列規章法制驕縱不懈,任由他的士兵大肆虐奪東蜀,甚至連朝廷都不放在眼裡,濫用天子才能使用的音樂,杜甫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才贈送他這首詩來諷刺。

詩中的“天上”其實代指的是天子,而“人間”代指的是普通平民,意思是這首曲子只有皇帝能聽;而普通平民是不能跨越禮教制度的,哪怕你花敬定再怎麼有功,也不能用。該詩全詩四句,前兩句具體且形象的描繪了樂曲,為寫實;後兩句將樂曲比作天上的仙曲,是一種瞎想,由實寫虛,虛實結合,烘托了樂曲的美妙之處。因此,後人經常用後兩句的修辭手法來表達自己對美好事物的稱讚。

現代用法

在李兵寫的一篇名為:“此曲只應天上有”的文章中,他把歌隊比作能與天上的東西所媲美的東西,其原因是歌隊在希臘悲劇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它不僅是悲劇賴以生存的基礎,而且具有一定的莊嚴性和神秘感。

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朱強曾將特級教師賈志敏執教的《普羅米修斯》一課誇作“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的幾回聞”,當成是一種藝術享受,即表現了坐著對賈志敏能力的肯定,也彰顯了《普羅米修斯》的精彩之處。曾經列寧聽力貝多芬的《熱情奏鳴曲》後對高爾基說,這樣的曲子在人間是不存在的,這是非常絕妙的音樂。的確,這首鉅作通過完美的藝術形式,表現了貝多芬對時代的認識以及意氣奮發的熱情。

以上幾位作家都將自己眼中美好的事物借用了杜甫先生的詩句來委婉的表達了出來,在這些作家眼裡,這首絕句堪稱是一首絕美的讚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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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後兩句被用的人多而變得越來越有名,這導致了很多人不知道這首詩的前兩句是什麼,更加忽略了前兩句的寫作之妙。其實,前兩句就是:<strong>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

描寫了動聽的樂聲,意為管樂之聲整日的飄揚在錦城的上空,一部分音樂隨著江風飄蕩在江面上,而一部分音樂跟著山間清風飛入了雲間,音樂和雲煙互相繚繞,如此之境,豈不美哉。

從表面來看,這首詩確實是一首看上去這首詩挺像是讚美之作,但是根據這首詩當時的創作背景來看,這首詩其實是一首諷刺詩。另外,仔細品這首詩就會發現,當時詩聖在創作此詩時其實還廢一番功夫,花了點小心思的。該詩第一句中的“日紛紛”表明,當時的管樂之聲很多,顯得太過吵鬧,說明這首詩不僅僅是單純而讚美詩了,因為很少有詩人會用這樣的方式寫讚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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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當年的韓愈來說,當時的他天天被一個和尚纏著,讓他為和尚寫首詩,韓愈架不住和尚的厚臉皮,最終為他寫了一首《廣宣上人頻見過》,為了給和尚一個面子,這首詩從表面上看,那是句句夸人啊,但你要是細品,從第一“三百六旬長擾擾”就能看出,這首詩實則是在嫌棄和尚的死纏爛打之術。

杜甫這首詩也是一樣,因此,身在現代的我們,在應用和借鑑古人的詩詞的同時,應該只考慮詩詞在近百年發展的延伸意義,還是應該站在當時的創作者的角度,結合詩詞的創作背景,加以應用,都有待思考。

康震的開場是否有誤

在《中國詩詞大會》的一期節目中,一直以來名望很高的康震老師引用了詩聖的千古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來開場,當時引起了很多內行人士的不可思議,他們甚至都不相信連康教授都會犯這種錯誤,雖然在這之前,已經有很多人用錯過這句詩。

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之前一直以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是描寫音樂極其美妙的意思,但是根據這首詩當時的創作背景來看,才發現這首詩還有勸諷這一層意思,杜甫作為一名思想深邃的大詩人,寫這首詩應該有深刻含義,喻理深妙。

這首詩被說成是諷刺詩,不僅因為它的創作背景,因為當時杜甫贈送給花敬定的詩不止這一首,另一首《戲作花卿歌》,也同樣採用委婉的語氣來

諷刺花敬定為人驕縱,居功自傲。而且,迄今為止,在文壇中絕大部分文學家、文史家,包括各朝代的文壇名家,都認為它是一首諷刺詩,但是到底它是不是僅僅是一首諷刺詩,這也只有當局者--詩聖才能給我們正確的答案

轉到康震老師這裡,以他多年的闖文壇經驗,以及他的學識水平來說,他是不可能會範這樣的錯誤的,那就更不會明知故犯了,所以說,在康震老師看來,雖然詩詞本身有諷刺的意味,但那隻限於當時的時代背景,發展到今天,我們應該用今天的需求來靈活應用,因此用“此曲只應天上有”來作為開場白,並不算是犯錯。

詩詞大會康震用名句“此曲只應天上有”開場,他用的對嗎?

所有的東西都是在不斷髮展前進的,包括經典的文學作品,我們是要保持它原來的樣子,但是也要讓它們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讓它們在不失去原有含義的基礎上,在現實中得到很好的應用。這樣既能展現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也能引領現代文學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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