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高质剧本类内容所获得的投入在制作和市场上都越来越可观,整个商业模式明显从传统向按需转变。

美国电视产业收益分享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当时的制作公司,依靠ABC、NBC和CBS三家主流媒体“把控”着观众的黄金时间。从那时起,针对电视剧创作人员的“收益”概念渐渐发生了改变。在早期,一部剧集的制作方一般收取高额发行费用(通常标准为30%-40%)和管理费用(15%-20%),而演员、剧集创作人和几乎所有可能分享收益的个体,时常无法保证得到既定收益。

到了80年代,天平向创作人才一边倾斜。顶级编剧/制作人可以先与公共电视台谈妥一部剧或只是首集的制作承诺,然后再去制片方谈投资和发行。剧集制作人还可以享受投资税收减免政策,对大部分制作收入免税。在那个时期,创作人才基本都可以达成减免发行费用和管理费封顶的优惠条件,所以,如果剧集成功,制作方达到收支平衡,参与的创作人员也可以拿到相应收益。

然后,投资税收减免政策被废除,福克斯成为第四家主流公共电视台。在当时盛行的“财务收益规则”(Fin-Syn)要求下,一家公共电视台从自家制作方手中购买和发行的新剧数量是有限制的,1993年,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和司法部取消这条规则,也就此诞生了几家美国电视业“巨鳄”,他们对线下周边要收取10%到20%的发行费,对制作成本要收10%到15%的管理费,甚至内容在自家频道播出也要收版权费。这样的竞争关系虽然最终能为母公司带来更多收益或者观众,但也引发了诸多不满,于是出现了估算许可费(Imputed License Fee)的概念。按照规则,如果参与者都同意,制作方/发行方/放映方将被分配一个固定数额,或者按照公式各自计算,有效地“估算”收入,而非要求个体将毛利润最大化。这是当前美国电视业主流制作方都会选择的计算方法,特别是手中有或将有数字平台的。

不过,当20世纪初,一股来自硅谷的力量加入电视市场时,创作人才的分红方式也随之发生了又一次巨变。这些以Netflix和亚马逊“为首”的新力量,为了收入顶级创作人才,可谓投入巨大,而且提供的薪水结构更是与传统有着天壤之别。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首先,这些公司表明与公共电视台不同,公司研发投资的所有剧本类节目,都永远只能在自己的平台上播出。在“线性世界”里已经习以为常的分级放映传统将让位给数字世界中直接面对消费者模式。其次,这些公司在前期对创作人才就非常慷慨。相比与顶级人才一年一签的七位数合约,财大气粗的流媒体公司会直接承诺八位数的年薪。作为条件,签署人得到的分红也有所不同,不再是按照剧集收益情况的无固定数额分红,而是根据算法达成“买断”的固定数额,而且“买断”分红,不受剧集表现影响。

这些新颖的流媒体“玩家”凭借整季上线、明星阵容和用户友好界面,吸引到了越来越多的用户,可想而知,与此相对的就是传统媒体的“失势”。美国电视台国内收视率普遍下跌,就连有线电视也无法避免。这个问题无法逃避,传统媒体巨头是否有能力与新玩家竞争?如果必须“一战”,又有什么方法?如何将创作人才争取回来?

如今,高质剧本类内容所获得的投入在制作和市场上都越来越可观,整个商业模式明显从传统向按需转变,而结果就是各方对利润空间和自由现金流产生逐底竞争。那么,传媒巨头会像数字公司那样对待利润分享方吗?

垂直整合的传媒巨头各有高招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迪士尼

2019年11月,迪士尼为订阅服务类(Disney+和Hulu)提供“剧集表现奖金”(SBE)。SBE会对达到条件的剧集分红对象给予奖励,考量要素包括剧集持续时间;在播节目评分(迪士尼自有算法);艾美奖或金球奖这类获奖情况;入库后表现(制作结束后开始);推销/版权独立计算(必须是全新内容,不能衍生自迪士尼已有节目);传统VOD租赁和电子销售、音乐和出版。

批评者坚称,按照这种算法,如果节目成功,分红者能拿到的要远比传统方式少,这种做法或许能让节目创作人有所收获,但不足以像原来那样赚到盆满钵满。但迪士尼坚持认为,SBE方式从长远看更为有利。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华纳传媒

AT&T旗下华纳传媒的相关算法,也是华纳兄弟、特纳频道和HBO的做法。分红者会先从HBO Max那里拿到一笔分级的估算许可费,分级按照节目在华纳旗下哪家平台播出、以及上线顺序分布来算。从“第二平台”开始(也就是同一剧集在第二个平台上播出),不同内容有不同政策。与迪士尼的买断政策不同,华纳传媒的分红方一旦完成了估算许可费,下一步就可以同其他市场进行谈判。

这种方式似乎比迪士尼的更有利,但条件是估算许可费只针对美国国内。如果用户订阅费用能够更低,这种分红方式可能会发生改变。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NBC环球

NBC环球的流媒体平台孔雀(Peacock)将在今年春季上线,目前来看,选择的分红方式也是估算许可费。孔雀平台是AVOD模式,也就是支持广告的流媒体服务:每1小时的节目中加入5分钟的广告,与传统电视的16到18分钟相比还是短了很多。服务目前提供三种收费方式:康卡斯特现有用户免费收看有广告的流媒体内容;孔雀白金版会员每月5美元(内容加倍,提供提前点映和4K内容);以及每月10美元的无广告会员。NBC环球买断所有点播内容、定点直播和不在美国院线上映内容的前10年独播权,但不包括传统VOD和电子销售。

NBC环球目前最大的考验,还是这种有广告的流媒体服务,能否收到积极的市场反应,收获足够多的用户群。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维亚康姆CBS

这家新合并的公司手中有三个数字平台:CBS全接入(All Access)、冥王星电视(Pluto TV)和Showtime。全接入和Showtime是用户平台,冥王星则是AVOD模式。这三家平台是否会整合,目前还未可知。维亚康姆CBS的分红政策为何,目前也没定数。不过,业内人士估计,政策有可能与孔雀类似,不太可能选择迪士尼的方法,毕竟CBS本身有内容提供,维亚康姆旗下也有自己的有线台。现在有一个尚不明朗的问题在于,维亚康姆CBS是否有足够的资源参与数字平台的竞争,到目前为止,合并公司似乎更倾向于自己作为“中间人”身份,为已经存在的数字平台将利益最大化,而非再推出一个与之竞争的新服务。

传统电视转向流媒体 创作人才如何“分钱”?

索尼

索尼在过去的50年里也算是几次易主,但直到现在都没在美国市场建立成熟的娱乐频道。目前来看,索尼应该会在继续为数字巨头们制作内容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为美国国内的传统电视台提供内容。

到底哪家公司对创作人才更有利,实在难以说清,当然,这几家是否能在“流媒体战争”中脱颖而出都还不好说。Netflix毕竟已经一家独大近10年,近期也丝毫未见疲态。而新的软件需要花钱设计、推广,还要填满内容,还要在后台给创作人才们分红。

美国现有流媒体定价一览(每月)

$61Hulu(无广告)+ Live TV$55Hulu(广告版)+ Live TV$50YouTube TV$19打包迪士尼:迪士尼+、ESPN+、

Hulu(无广告)

$16Netflix白金版(四屏,UHD)

$15HBO Max(HBO + 华纳媒体节目);

HBO Now

$13亚马逊白金版;迪士尼打包;

Netflix标准版(2屏,HD)

$12Hulu(无广告);

YouTube白金版(无广告)

$11Criterion频道;Showtime$10CBS全接入(无广告);

孔雀白金版(无广告);

WWE Network

$9亚马逊Prime Video;

Netflix基本版(单版);Starz

$8DC宇宙;Crunchyroll白金版;

Quibi(无广告)

$7

BritBox;迪士尼+$6橡子电视;CBS全接入(广告版);

Epix Now;Hulu(广告版);Shudder

$5苹果电视+;ESPN+;

孔雀白金版(广告版);Quibi(广告版)

免费CBS高清体育;孔雀免费(广告版);

冥王星电视;Tu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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