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出身书香门第的文洁若,嫁与三婚中年男,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女汉子


萧乾,1910年出生在一个蒙古族家庭,1935年毕业于燕京大学新闻系,也算是司徒雷登先生的高足了。“燕京大学”的名头,可以称得上质量保证。中国改革开放后,燕京大学毕业的学子,几乎在各个行业内都是优秀分子,人中翘楚,这是不容争辩的。

出身书香门第的文洁若,嫁与三婚中年男,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女汉子

萧乾作为《大公报》在欧洲的战地记者,亲历和记录了伦敦轰炸,挺进莱茵河,攻克柏林等二战重大事件。1995年,中国作家协会授予他“抗战胜利者作家纪念牌”。

可最终让萧乾品尝家庭幸福味道的,却是他的第四任妻子文洁若。

出身书香门第的文洁若,嫁与三婚中年男,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女汉子

01

文洁若,1927年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是外交官。在文洁若小时,曾随着做外交官的父亲来到日本,受过早期教育。

1950年,文洁若毕业于清华大学外语系,后来分配至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没想到,在这儿,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萧乾。

一次,文洁若向同事萧乾请教杰克.伦敦《荒野的呼唤》中的一句译文,于是两人播下了相恋的种子。

1953年,26岁的文洁若,和已过不惑之年的萧乾,第一次约会了。在北海公园,他们荡起了双浆;船上,还有一位祖国的花朵,六岁的孩子铁柱(萧乾与前妻之子)。

三人,倒是玩得其乐融融;殊不知,怎么就那么巧,也有同事来到北海公园,就这么纸里包不住火了。


整个出版社的同事们都知道,文洁若在与有过三次婚史的萧乾谈恋爱了。

掰着手指想一想,三次婚史,意味着此人也够复杂滴,总归有些问题,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萧乾倒是坦诚,对文洁若实话实说,第一次是他遗弃别人的,第二次、第三次是别人遗弃他。

有同事力劝文洁若:“你看萧乾那个样子,他头发也有点秃了,做工间操,那肚子已经挺得弯不下腰去,你这怎么跟这样的人恋爱?”

是啊,毛发稀疏,挺胸叠肚,整个就一中年油腻男!你是一老实姑娘,这种货品,怎么能入得你的法眼?家人、朋友,统统对文洁若的选择持反对意见。

文洁若,倒是想来又想去——

我母亲觉得,外公说过,就是嫁给要饭的,也别找二婚的。萧乾已经结了婚的人,比我大17岁。我还是个大姑娘,也觉得拖个孩子很麻烦。但我就感觉,他的学问挺好,英文也很好,说话挺幽默的。周围那些年轻人太幼稚,看书也看得比我少,我确实没什么兴趣。我就觉得,我宁可找一个比较成熟的人。

想归想,做归做,1954年的五一节前,两人结婚。那一年,文洁若27岁,萧乾44岁。

那天,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亲友,萧乾骑着自行车作前导,引着一辆三轮车把文洁若的全部”细软“,带到他的小屋。于是,老夫少妻的三口之家,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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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萧乾,在1999年去世。文洁若回想这一生,两人共同生活45年,自己就像一只老母鸡,奋力保护着这个家,整个就是一女汉子。两人虽未到金婚,但携手相伴,也是一份好姻缘。

婚后的三年,也是文洁若最感幸福的三年。萧乾送给文洁若一个玛瑙的别针,上面还有一个象牙的爱神。他在锦盒盖子的反面衬绸上,用绿墨水写道“感谢世界生了个雪子”,下面署名是乐子。

文洁若的日本名字,叫雪子;而萧乾的小名,叫乐子,因为在贫苦家庭出生、遗腹子的他,生下来就是乐呵呵的。

雪子与乐子,就在这快乐的三年中,迎来了他们的一女一男两个宝宝。

萧乾很能干,上手很快,脱产在家,一天就能翻译作品7000字。都说,男人是抓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乐子能赚钱,雪子会省钱,两人配合默契,有了相当的储蓄,日子很美。

可是,从1957年开始,文洁若夫妇,就开始腥风血雨。外人说起来,会是轻描淡写;但当事人历经,可是暴风骤雨,难以言说。

1957年,国内开展整风运动,萧乾成了右派。

萧乾自己也说,我无论在哪,我也躲不了这右派的帽子。他这个人,个人英雄主义,总爱出头露面。钱锺书事后总结过:萧乾英文好,有才华,可惜不会保护自己。

萧乾也承认这一点,两相对比,立下高低。比如钱锺书在解放前,净与人打笔仗,可是到解放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埋头翻《毛选》,所以他什么事都没有。

政治上的急风暴雨,萧乾被踏上了一只脚。而第三次怀孕的文洁若,肚里的宝宝仿佛未卜先知,意识到自己的困境,而没有了胎音。

文洁若与丈夫萧乾,甚至为这个宝宝取好了名字”小槿“。最终,小槿还是在九个月后被引产。可想而知,文洁若无论在身体,还是精神上,都经历了多大冲击与震动,以致于连自身的胎儿都保不住?

1992年,中国现代文学馆举办”萧乾文学生涯六十年展览“。萧乾幽默而激动地说:”我特别要感谢我的太太文洁若。如果1957年,她与我‘划清界限’,就不会有我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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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1966年,文革的到来,萧乾这个老报人,又一次面临冲击。

那年,老舍投湖自杀。萧乾也想效仿,他实在难以忍受对其人格的侮辱。他骑着自行车到处转,可北京城内,大大小小的湖,都有红卫兵守在那儿。大概那时,想跳湖的人太多,就紧盯着不让跳。

萧乾回到家,喝着啤酒,就着大量安眠药,没等到触电身亡,就已呼呼大睡。好在及时发现,送医院抢救,捡得一条命。

妻子文洁若,此时完全成为一家的”主心骨“。她说——

因为有我这个支柱,任何苦难,只要你家里还有一个避难所,哪怕是一个窝棚,你要晚上能躲进去,也能歇会,缓过来。就是再怎么,人家不是24小时斗你,白天斗你12个小时,他也得睡觉去,这时再缓过来。第二天,照样能接受批斗。

在她的保护下,萧乾一天天地挨着日子,长夜难眠。萧乾曾经把自己1949年前写的作品都用绳子捆好,塞在角落里。

那一阵子,萧乾老说——我脚下是个无底深渊;天要塌了。每当这时,文洁若总会豪爽地对着丈夫保证——

天都是空气呀,呵呵,怎么塌?再说,天塌了,地顶着呢。你放心,有我呢。我要当一只老母鸡,把你和孩子们都保护在我的翅膀下。

的确,萧乾作为丈夫,一垮下来,文洁若就得加倍工作支撑住这个家。

同事们也都不理解,文洁若原来可是一个腼腆的贵州姑娘,怎么后来越来越凶了?

文洁若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你要不凶点,他们造反派、当权派更是欺软怕硬了。

出身书香门第的文洁若,嫁与三婚中年男,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女汉子

04

风风雨雨二十二年,直到1979年。这时的文洁若,最为舒心——

在萧乾错划右派被改正后,我们的晚景还是很开心的,我还陪着萧乾多次出访,走访了许多国家,认识了许多朋友。

冰心,1900年出生,作为中国文坛祖母级人物,萧乾在她面前,只能是小弟级别滴。

冰心老人在谈及萧乾,这位小弟的晚年成就时,很是中肯地讲:“最称心如意的还是他终于有了一位多才多艺的终身伴侣;他们志同道合,心投意合,他那一颗炽热漂泊的心,终于有了一个最温馨、最妥当的安顿的地方。”

出身书香门第的文洁若,嫁与三婚中年男,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女汉子

我们一生会遇见无数的人,也会和无数的人擦肩,而相遇的意义大概就是,让我们看到更大的世界,然后在共鸣里消融孤独。

心安即是家,萧乾何其幸运,又何其幸福地遇见了文洁若,得以抚平心灵的创伤,在垂暮之年勇攀他的人生事业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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