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大勢已去”的獅子和文化

北大圖書館門前的石獅子被人“閹”掉了,“閹”得整整齊齊,可以用“連根切掉”來形容,有人陰謀論似地跳出來說:“這一定是清華乾的。”國人有這個傳統,前不久,仍有人賭咒發誓,“新冠病毒是A國人乾的。”考慮到切口如此整齊,清華大學雖有醫學院,卻是偏生物和公共衛生的,北大倒是有醫學院,且源遠流長,想必手藝更為精湛。

“大勢已去”的獅子和文化


《紅樓夢》裡的焦大說:“這家裡只有這對石獅子是乾淨的。”這般說來,北大不如賈府,因為有人覺得連這“石獅子”都不乾淨,手起刀落,終於乾淨了。唯獨的遺憾,沒有給石獅子留下一本“辟邪劍譜”,光是剩下了兩個蛋。倘能廢物利用,以後北大人,過聖誕節,倒是多了個去處,你們有聖誕老人,我們有“剩蛋獅子”。

北大者,初為京師大學堂,後為國立北京大學,雖說是中國科學與民主的發源地之一,但對於國學或是中華之文化、中國之傳統文化

歷來是造詣頗深的,光是“國學大師”的帽子,北大就有很多頂。未曾想,幾乎是兼顧研究中國文化的頂級學府,門口立個獅子,公母都只能用“生殖器官”來區分,倒掉的何止是斯文,還有文化。

剛過世的趙忠祥先生,在“動物世界”裡不止一次地“教導”我們:“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大草原上蠢蠢欲動的獅子們,一定會低頭看一下,自己的丁丁到底長啥樣,肯定不是北大石獅子那個樣。據說,龍門石窟的盧舍那大佛是照著武則天的樣子塑成,真武大帝是明成祖朱棣的cosplay,某地企業家化身“大背頭佛像”雕塑憨態可掬。北大石獅子的丁丁?到底是工匠扒下了自己的褲子,還是扒下了校長的褲子?總得有個參照!

獅子這玩意,原本就不生活在中國,其形象是漢明帝時,隨著佛教傳入中國才有的,到了漢章帝時,大月氏國曾經進貢了一隻獅子,那大約是中國人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獅子,不過尤是存疑的。一向善於“吸收借鑑”的中國人,沒有獅子,創造條件也要有獅子,於是獅子在中國不但有了,還有了爹,說是龍的第五個兒子,且還有了中國名字——狻猊。

因為獅子,尤其是公獅子的形象威猛,非但是西方人喜歡,中國人也喜歡,於是獅子成為了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從門口鎮宅的獅子,到墳頭守墓的獅子,盧溝橋上打群架的獅子,黃飛鴻舞的獅子,無一例外,他們的形象皆出是公獅子。一貫信守“陰陽文化”的中國人,於是又臆造了中國式的母獅子來,說其是“臆造”,自然界的母獅子與公獅子區別還是一目瞭然的,並不要扒了褲子去看。

總得要有區別,又不能造“丁丁”,於是公母獅子的區別,從襠下挪到了腳下,公獅子玩球,母獅子帶孩子,這倒還真符合中國人的男女各異,男人愛玩,女人愛子。幾千年,中國的獅子就是這樣的形象“固化”了。其實對於公獅子腳下那個球,還有一番講究,說是那個“繡球”代表權力,原來權力是個球!

若是沒有球和小獅子咋辦呢?中國的陰陽學說裡,又有左右尊卑之分,從門口往外,左雄右雌,左邊的是公獅子,右邊的是母獅子。若是分不清左右怎麼辦呢?中國人還有辦法,那個張著嘴大吼的是公獅子,那個閉著嘴低頭的是母獅子,這一點我倒是由疑問,不是女人愛說話嗎?原來,古人塑獅子時,竟然還“歹毒”地讓女人閉嘴,這樣不好。

即是石獅子這樣的物件,文化都隱藏在裡面,不去深究,也不傳承,非要自作聰明地塑出一個大丁丁來,即便是要塑個大丁丁,都是貓科動物,你不會看看貓咪的丁丁長啥樣,非要比照著自己來,幾千年的文化,流傳至今,倘是日本人或是韓國人,估計都能當成了寶,供奉得神聖,“東土大唐”倒是成了個笑話,非讓人“動刀子”。

哎,又何止這個石頭獅子,中國人做事,不嚐嚐是這樣的,某些官員在制定政策的時候,就像那個工匠一樣,根本不顧什麼人文精神,或是道德傳承,一拍腦門,就照著自己的尺寸比劃,為老百姓設計工作與生活,也不想想,老百姓真的是這樣,真的需要這樣嗎?這才是更為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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