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客房緊挨著。
正當黃花菜幾人在房中說笑逗趣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彼岸的房間裡傳來上官若的聲音:“啊...不行,疼!”
“沒事,我輕點,保證會很舒服的。”
上掛若嬌喘道:“不要不要,疼...”
“真的沒事,我會很溫柔的。”
“哎呀,不要,咯咯咯...別鬧,旁邊還有人呢!”
幾人互視一眼,從房間裡搬出小板凳坐在彼岸兩人的房門前。
房門並未關緊,被一陣風給吹了開。
“靠...板凳都搬來了,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看著彼岸正給上官若做著足底按摩,韓大壯一臉失望的出言嘲諷:“能不能有點出息,搞得我們幾人激動半天。”
彼岸提起身下的小木凳朝幾人扔來:“滾...你大爺的!”
幾人哈哈大笑著跑了開。
納蘭旋在隔壁房間,本來也是一臉的羞紅,聽聞韓大壯所言,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旋即又有些懊惱,也不知道是對彼岸,還是對自己懊惱!
她覺得,若是沒有上官若的話,現在出現在彼岸房中的,一定會是自己。
可是自己的愛情就像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出現得讓人猝不及防,卻又讓自己感覺咫尺天涯。
順帶著也認真的回味一番和彼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雖然其實對於彼岸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片刻之後,幾人在夥計的招呼下來到大堂裡吃飯。
這種地界,又是兵荒馬亂的時候,自然不會像在胭脂山寨中一樣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幾盤清湯寡水的素菜,外加一碗豆角炒肉,在旁人看來已經是無比美味的珍饈。
“岸哥兒,接下來的幾日我們都要住在此地?”黃花菜說道。
“不會,今日是為了讓兩個女人安生休息,養精蓄銳。從明天開始,我們可就要住在山裡。”
上官若自顧自的吃著飯食。
納蘭旋覷一眼彼岸,心裡覺得很暖。簡直暖得沒有道理。
韓大壯突然說道:“岸哥,也給我按按腳底板唄。”
“滾...”
一陣歡聲笑語,讓原本清淨的大堂熱鬧起來。
正當幾人才吃到半飽之際,堂內又進來五名彪形壯漢;外間停著一輛鏢車,黑底紅邊的鏢旗上嵌著“春風”二字。
五人才將進屋,那肥碩掌櫃便招呼道:“董鏢頭現在還往巫縣走鏢,不是說城門已經關閉不得進出嗎?”
被喚作董鏢頭的那漢子滿臉橫肉,警惕地掃視一圈,略笑道:“並非是往巫縣走鏢,此行是去往長安城。”
女掌櫃知道規矩,當下不再細問。
五人在一張桌子坐下。
那董鏢頭才又對掌櫃的說道:“老規矩,動作快些,還有半日的路程需要趕。”
“知道知道,稍等片刻,已經吩咐夥計去安排了的。”女掌櫃一笑起來,臉上的肥肉就會顫抖,將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
彼岸幾人自顧自的吃著碗裡飯食,卻是沒有注意到五人投遞過來的目光。
其中有一個瘦高個,雖然長相在幾人當中最是出眾,眉眼間卻時不時流露出陰鷙之氣。
“這等地界,竟然還能碰上兩個如此美豔的女子。”瘦高個啜著茶湯,眼神在兩個女子身上不停的打量著。
忽又看到上官若對彼岸的嫣然一笑,眉頭一挑,心裡更是覺得喜歡。
董鏢頭輕聲說道:“大人,時間緊迫,耽擱不得。”
原來這支鏢隊是要往長安城押送當朝左丞相曹武的生辰綱。
瘦高個乃是巫縣縣吏曹全,本是一個微末小職,但沾上一點曹武的旁系嫡親,在巫縣來說,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
若非如此,現在這種兩軍交戰的緊要關頭,也不可能輕易的就出了城來。
如今曹武得勢,哪怕已經是民不聊生的巫縣,對於這位左丞相的壽禮,也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恰好讓曹全尋得一個逃離戰事的藉口,按他想來,鬼知道那黃巾軍到底能不能破城?
自己還是腳底抹油,走為上策。
“有本官在,你怕什麼?”
曹武在心裡對眼中的這兩個女子實在是喜愛得緊,便不慌不忙地道:“就算晚上個一天半日的,曹丞相也不會拿我如何。”
聞言,四人都心知這曹武是起了歹意。
董鏢頭諂媚道:“那大人的意思?”
“今天不急著走,在此地歇息一宿,明日一早出發。”
彼岸幾人吃過飯食,各自回到屋內。
不一會兒,黃花菜幾人溜到彼岸房中,推開窗戶看著院中的那輛鏢車。
除了樓下還在吃飯的五人外,鏢車旁邊還有五名看守。
上官若看著賊頭賊腦的幾人,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又要打什麼鬼主意?”
“不是我們要打什麼鬼主意,而是那些人準備打我們的主意,準確來說,是他們看上了你和納蘭旋。”彼岸躺在床上,看著房梁一隻正在結網的蜘蛛。
一塊裂瓦恰好漏進來一線陽光,落在蜘蛛網上,無數的塵埃在陽光中跳動著。
上官若:“所以,你們打算先下手為強?”
“等等看吧,若是他們不在此地留宿,那我們也就別節外生枝。”彼岸看著那些在陽光裡跳動的塵埃,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坐在煤爐旁邊的場景。
然而那是上一世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
上官若看著彼岸,知道他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是什麼意思。
納蘭旋獨自呆在屋內,總是沒來由的感到陣陣心慌,索性也來到彼岸房中。
到得一見,竟然所有人都在這裡。
而此時,樓下也傳來那董鏢頭的聲音:“掌櫃的,我們今日不走了,你將客房準備著。”
房中的幾人互視一眼。
黃花菜十指叩擊著窗臺:“看來不想節外生枝都不行了。”
彼岸笑道:“現在可就不是節外生枝,而是意外之喜。”
他從床上翻身爬起,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院中的那一車鏢物,又道:“你們說裡面的東西有多值錢?”
一直不愛說話的李二牛甕聲道:“按照爹曾經說過的,十人一同走的鏢隊,至少是價值五千兩紋銀以上。”
“乖乖...”
財迷韓小壯接道:“那且不是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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