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斬獲三項大獎,卻成為今年奧斯卡最大的輸家

《1917》,在第九十二屆奧斯卡上獲得三項獎項。

斬獲三項大獎,卻成為今年奧斯卡最大的輸家

它的故事很簡單,講述了1917年的春天,一戰的法國戰場上。

在這裡,兩位士兵,要在8小時內穿越敵對區,去向前線送出一封信,以此拯救1600條生命。

三個獎項中,最重要的一項,是“最佳攝影”。

影片的攝影,羅傑·狄金斯(Roger Deakins),是當代電影工業裡最厲害的攝影大師之一。《銀翼殺手2049》、《邊境殺手》等都是出自他之手。

斬獲三項大獎,卻成為今年奧斯卡最大的輸家


在最終頒獎之前,已經獲得金球獎最佳影片的《1917》,呼聲最高。

但是最終,最佳影片頒給奉俊昊執導的《寄生蟲》,算是本屆奧斯卡最大的冷門。

《1917》的失敗,即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1917》的預期為什麼這麼高

一鏡到底

提到《1917》,就不得不說電影拍攝的一個技巧——長鏡頭,或者叫一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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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經過縝密佈局,再利用高超的拍攝技巧,配合精細的剪輯以及特效,將多組鏡頭無縫剪輯到一起,使得觀眾幾乎感受不到鏡頭的切換,從而令空間、時間以及人物成為一個整體,真實的展現出來。

2017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鳥人》,就是使用了一鏡到底。

而《1917》比《鳥人》更具挑戰。影片中有大量的外景,有戰壕、地下工事、茫茫的戰場,以及廣闊的平原、荒廢的城鎮、湍急的河流,人物處於不斷的移動當中,距離跨度長達9英里,時間跨度長達8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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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到一鏡到底的效果,所有戰爭場面與地形都是1:1實景打造出來的。僅僅那條漫長綿延的壕溝,劇組總共挖了長達1.58公里的壕溝,且深度都至少一公尺以上。

在拍攝的過程中不能有任何NG,長達100分鐘的時間裡,不能有一絲錯誤。所以在開拍前,演員群們與攝影人員總共花費長達6個多月的時間在彩排與走位。

這麼精細設計打磨出的效果,確實非同凡響,讓人身臨其境。

為什麼使用長鏡頭

不少電影,都使用過長鏡頭的手法。

比如喬·賴特執導的《贖罪》,一段敦刻爾克撤退前海岸線的長鏡頭,調度極其豐富,將戰爭的殘酷表達的淋漓盡致。

斬獲三項大獎,卻成為今年奧斯卡最大的輸家


比如畢贛的《地球最後的夜晚》,還有史詩級的作品《俄羅斯方舟》。

使用一鏡到底,沒有了細碎的剪輯,能將觀眾牢牢地陷在電影的細節裡,不容喘息。

觀眾不是在觀看一段故事,而是真切的感受這段故事,具有強烈的沉浸感。

為什麼《1917》失敗了

成也蕭何敗蕭何

觀眾通過銀幕獲得的信息與主角同步,增加了臨場感,但單一視角想要把一個故事講得精彩,難度是非常高的。

所以為了增加“一鏡到底”的成功率,主創在選擇故事的前提,就一定要化繁為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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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平庸的故事基礎上,我們再加回“一鏡到底”後就不難發現,除了對宏大場面和微小細節的觀感上有一定提升外,對於故事的敘事來說,確實沒有太大幫助。

電影在追求長鏡頭的過程中,原本幫助建立角色性格以及轉變的那些要素,被弱化。而攝像師必須長時間的跟拍,就很難給到演員特寫鏡頭,導致角色的單薄。

即使身臨其境,但我們看到的僅僅是那個場景,而其中的平凡的人們,他們是什麼感受,他們有什麼想法,我們卻無法感受,故事本身變得生硬。

除了戰場上的驚恐、緊張,我們似乎無法體會到影片真正的意義。

缺乏天時

今年的奧斯卡,更希望“國際化”。在2019年,奧斯卡獎最佳外語片獎,更名為最佳國際電影將。取消了內外之分,尋求的是對於藝術的極致追求。曾經,外語片非常難進入好萊塢圈子的,《寄生蟲》的成功,也似乎是奧斯卡在告訴全球的影視工作人員,奧斯卡今後的方向。

本屆的最佳影片,與其說給了《寄生蟲》,倒不如說這是奧斯卡對於這些年韓國電影工業的肯定,李滄東的燃燒,樸贊鬱的《小姐》、羅宏鎮的《哭聲》,韓國電影人用踏踏實實的創作,獲得了成功。

反觀《1917》,它有著另外的意義。

電影之所以區別與其他視頻內容,最重要的是要在電影院中去體驗。

只有在大熒幕,這種沉浸式視聽體驗才有意義。

斬獲三項大獎,卻成為今年奧斯卡最大的輸家


但如今,出現了一種新的流媒體形式,也是爭議不斷。

現在,好萊塢作為電影工業的最高形式,對於流媒體的形式是全面否定的,網飛的《愛爾蘭人》顆粒無收,包括中國過年時也出現了囧媽這個事情。

《1917》,一定要在大熒幕上才更有效果,如果今年的格局是好萊塢大戰網飛,

作為政治正確的《1917》一定會包攬大獎的。

題外話

《1917》是為了紀念一戰拍攝的,而讓一戰結束的原因之一,就是疫病。

對於一戰的反思,國外有了不少優秀的影視作品,比如《他們已不再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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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對於一戰,好像沒有一部成片電影。

如果說,一戰的參與度很低,沒有太多記憶,那麼二戰呢?近幾年好像就一部《八佰》,但是……

我們除了手撕鬼子,對於二戰有多少的回憶呢?曾經有,但現在似乎越來越少。

那麼非典呢,如果與病毒的對抗也比作一場戰爭,那這場戰爭的記憶,只過了十七年,好像已經忘卻的差不多了。如今,似乎也就一部記錄片而已。

電影不是歷史,電影只是歷史的映射,但前提是歷史的存在。

尊重歷史,反思歷史。而電影,是一個優秀的載體。

希望這個與病毒的戰爭能儘快獲勝,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反思,避免“戰爭”的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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