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篇说过,刘锜家的老爷子刘仲武在北宋时曾经先后担任过泾原、熙河路的统帅。所以在筹备富平之战时,大臣张浚决定空降刘锜、刘锡两兄弟,还是担任这两路野战军的统帅。
富平决战中的刘锜
南宋建立的第四年,南宋大臣张浚调集西军十八万步骑(号称四十万),在陕西富平一带与金军展开了战略决战。此战双方主力云集,宋军如果能获胜,不但能一转徽钦二帝以来的战场颓势,更能借机收复全陕,同时缓解东南小朝廷的军事防御压力。可以说是事关南宋命运的一战。
是役,金军主帅为完颜宗辅,以完颜娄室为右翼、完颜兀术为左翼,都是先后参加过灭辽、灭北宋战役的名将;
而宋军则以刘锡坐镇中军指挥全军,以刘锜为右翼,以赵哲为左翼,从阵容上宋军就露了怯。顺便一提,未来的抗金名将吴玠此时尚不及刘锜,不能单独指挥一路大军。
刘锜兄弟被重用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出身将门,被皇帝赵构和枢密张浚所看重,于是直接空降到了西军担任一路统帅。问题是,他们所取代的是与金军作战经验丰富的宿将曲端、张深。尤其是曲端,在泾原军中威望极重,然而张浚不喜曲端,一到陕西就将其罢免。
讽刺的是,刘锜的兄长刘锡虽然被任命为主将,却没有得到下属的支持。他甚至不得不打着曲端的旗号以壮声势。将帅不和、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张浚一上来就犯了几乎所有兵家大忌,此时的刘氏兄弟也只是被张浚利用作了排除异己的工具,这也埋下了后来两兄弟失败的种子。
富平之战一开始,是刘锜第一次闪光的舞台:他率领右翼最精锐的泾原军猛攻金军左翼完颜兀术。泾原军以骑兵对骑兵,几乎彻底打穿金军左翼,并一度将所向披靡的兀术逼入绝境。金军勇将韩常为救兀术,一眼被箭矢贯穿,仍然拼死冲杀,这才救出兀术突围……然而,兀术不管如何狼狈,他到底还是勉强稳住了自己负责的战线。
讽刺的是,金军此时的策略与宋军几乎一致,也是以右翼猛攻对方左翼。结果,金将完颜娄室率三千骑裹挟民夫,不但直接打穿了宋军的左翼,更趁势席卷中军,十八万宋军因此全军溃败……双方战术相同,宋军更在开局一度占优,但是终究棋差一招,结果导致全军崩盘。
平心而论,刘錡在富平之战的表现可圈可点,我们可以说是包括他哥哥在内的“猪队友”们拖累了他。然而,有一个问题我们不得不正视——刘锜是战前突然空降的指挥官,而泾原军本来就是当时西军最精锐的部队,但却是由其他人(曲端)一手带出来的精兵——换句话说,刘锜始终没有属于自己的部曲。这个问题,我们在探讨刘锜的顺昌之战时也绕不开,因为后来他依仗的也是王彦调教多年的八字军。
刘锜空有过硬的战术指挥能力,但是未必长于军队的建设管理。所以我们常能见到他在战场上的灵光一现,最终却没有达到岳飞、吴玠等同时代的抗金名将的军事成就和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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