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擠進名校“墊底”,還是在二流學校“拔尖”?《異類》作者這麼說

本文來源:外灘教育(TBEducation)

本文主要參考視頻資料來自YouTube.

小多推薦語:


“名校光環”閃耀奪目,為此許多父母不惜集全家之力送能力並不拔尖的孩子進入頂尖學校學習。


下文中,暢銷書作家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Malcolm Gladwell)就這一社會現象和兩組數據向我們展示了他的觀點。


通篇閱讀後,我們可能會覺得Gladwell說的有道理。但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文章開頭提到的“2013年常春藤的中國學生中,只有75%能順利畢業。”,而每年國內頂尖高校的畢業率是多少,相信不查大家也知道,一定比75%高很多。


所以,觀點可以參考,但我們也要懂得量體裁衣、因地制宜。因為無論何時,質疑精神都會讓我們更清醒的看懂這個世界。


如有任何觀點,歡迎寫留言分享。

擠進名校“墊底”,還是在二流學校“拔尖”?《異類》作者這麼說

今年,哈佛大學錄取率再創新低,僅有4.5%;而其他世界名校的錄取率,也都持續走低;頂尖美國私立高中,也開始成了低齡留學圈的香餑餑,競爭激烈。

對精英名校孜孜以求的背後,卻是高居不下的名校輟學率。根據EIC教育報告,2013年常春藤的中國學生中,只有75%能順利畢業。

這些百裡挑一的“爬藤勝利者”,進了大學以後,卻有如此慘淡的收場。除了文化差異、社交障礙、學習能力跟不上等問題外,還有沒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

或者,我們換個角度想,這些拼命擠進名校,卻只能成為“二流甚至三流學生”的孩子,當初如果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所稍微普通的學校,成為那裡的“一流學生”,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擠進名校“墊底”,還是在二流學校“拔尖”?《異類》作者這麼說

暢銷書作家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Malcolm Gladwell),曾在“谷歌時代精神”Google Zeitgeist的論壇上,分享了兩組數據:

一組,是哈佛大學和普通學校,攻讀數學、科學學位學生的畢業率對比;

另一組,是不同層次學校畢業生的學術論文發表情況。

結果發現,在名校“墊底”的學生,畢業後的表現和成就,可能遠遠不如,普通學校裡的頂尖學子。這在國外媒體上引起強烈反響。

Gladwell在演講中倡議家長和學生:不一定要選擇哈佛這樣的頂尖名校,選擇一所普通的學校,也許會更好。

在谷歌演講中,Gladwell將這種不顧一切追求名校的行為,稱為“精英機構認知障礙” (Elite Institution Cognitive Disorder,簡稱EICD)。

他認為,這是我們社會的一個通病,我們在不同程度,不同方面都在受這一認知障礙的困擾,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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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dwell是《紐約客》雜誌的撰稿人,《異類》等多部暢銷書的作者,作品涉及多種社會科學研究領域,還提出過廣為人知的 “一萬小時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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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考上名校的“佼佼者”,到“輟學者”

我們傾向於誇大精英機構的重要性,卻低估了處於層次結構底層的代價,因而做出一些非理性的選擇。

比如,都希望孩子去最好的學校,最好的大學,以便他們畢業後能進入最好的公司工作。但是,選擇精英大學或精英機構,一定比其他選擇更好嗎?

Gladwell展示了一組有關“不同學校學生,最終獲得STEM學位情況”的數據。他表示,雖然每年理工科畢業人才都很緊缺,但是依然有很多原本打算攻讀數學、科學等STEM學位的學生,到了大學第二年就放棄了STEM學位。

我們很容易想到,這是因為,科學和數學很難,需要一定水平的認知能力,而我們並沒有這麼多足夠聰明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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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威克學院STEM學位獲得情況

可是,對比一所頂尖名校和一所普通學校的情況,就會發現問題。

哈特威克學院(Hartwick College),位於美國紐約州北部的小型文理學院,它在美國文理學院中排一百多名。

在這所普通的學校裡,那些希望攻讀科學和數學專業的學生中:

成績排名靠前的學生,全部都獲得了STEM學位;

排名中間的孩子,絕大多數都獲得學位;

而排名靠後的學生,很多都選擇放棄了STEM學位,甚至輟學。

我們似乎很容易歸納為:能否獲得STEM學位,和學生的學習成績、認知能力呈正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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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學STEM學位獲得情況

所以,在哈佛這樣的大學,哪怕是成績最差的學生,也應該像哈特威克學院的優等生一樣,獲得STEM學位。

可事實並非如此,哈佛大學居然與哈特威克學院,有著相似的情況。

在哈佛大學:

那些成績靠前的孩子,也都能獲得STEM學位;

而成績靠後的學生,大多放棄了STEM 學位,轉到其他更容易的專業,甚至是輟學。

儘管這些在哈佛位處“中下游”的孩子,其實都很聰明,他們的SAT成績,也比哈特威克學院排名最靠前的學生還要高。

不僅僅是哈佛和哈特威克學院,在任何一所大學,無論學生的SAT成績如何,這方面都有著相似的比例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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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學校STEM學位獲得情況

這是為什麼?

Gladwell強調:“能否獲得STEM學位,和學生的入學成績,以及認知能力水平,並非直接相關;它更取決於學生在群體中的相對位置,比如班級排名。”

也就是說,那些在哈佛排名靠後的孩子,並沒有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數學能力,其實已經超過了全世界99.99%的學生,他們只盯著自己身邊更優秀的學生。

他們在比較中變得越來越不自信,開始對自己在數學、科學上的能力產生懷疑,覺得自己不是學理工科的料,甚至產生放棄的念頭。

來自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米切爾(Mitchell Chang),還做了一個數據分析。

他發現:大學的SAT分數每提高10分,一個學生成功獲得理學和數學學位的比例,就會下降2%。因此,從馬里蘭大學(SAT平均成績150)獲得STEM學位的幾率,要比哈佛高出30%。

Gladwell開玩笑說,當你只能在哈佛“墊底”時,不妨選擇馬里蘭大學這樣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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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蘭大學

“STEM學位更重要,還是把哈佛寫在簡歷上更重要?”Gladwell發出這樣的疑問。可是,他很清楚,沒有多少孩子在面臨哈佛這一選項的時候,會放棄。

因為我們在做選擇時,總是傾向於選擇最頂尖、最精英的大學,卻低估了一個人位於底層結構所要付出的成本,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心理方面的“相對剝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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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上的“相對剝奪感”

為了更有說服力,Gladwell分享了另外一組調查,它來自兩位經濟學家,約翰和蓋伊,對經濟學博士學生畢業後發表論文的情況進行了檢索分析。

他們對頂尖經濟學期刊發表論文的數據進行檢測,涵蓋包括哈佛、麻省理工、耶魯、普林斯頓、哥倫比亞、斯坦福、芝加哥等各大高校畢業生,在畢業六年時間裡的論文發表記錄。

通過對這些論文的質量、頻次,進行綜合評分,他們得到的結論是:無論什麼水平的大學,那些名列前茅的學生,畢業後在論文發表上都有很好的成果。

比如:

哈佛的頂尖學子人均發表4.31篇;

麻省理工的頂尖學生髮表4.73篇;

多倫多大學3.14篇;

波士頓大學則是1.59篇。

但是橫向對比卻發現了問題。

那些頂尖名校畢業排名靠後的學生,在學術出版方面反而趨向減少,只有0.7篇,遠遠少於普通學校裡和自己同等能力(同等SAT分數)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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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論文發表情況,並不直接與畢業生的成功與否掛鉤,但不可否認,它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考指標。高質量論文的發表數量,表明一位學生在學術研究上的投入和成果。

Gladwell還提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論文發表的質量和頻次,也是評估經濟學家的主要方式。而且發表優質論文越多,越容易申請到科研經費,進而在這一學術領域投入更多,形成良性循環。

這些孩子雖然在自己的學校排名靠後,但是,能進入世界頂尖名校,說明他們不輸給那些普通學校的TOP學生。

本可以成為經濟學領域的頂尖人才,如今,卻落在了後面。

為什麼千挑萬選的佼佼者,在進入哈佛、麻省等頂尖名校以後,並沒有施展出足夠的才華,而變得失敗?他們進了名校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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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背後其實有個行為心理學上的現象,叫相對剝奪感(Relative deprivation)。它最早由美國學者S.A.斯托弗提出,其後經R.K.默頓發展,成為一種關於群體行為的理論。

它是指,我們不會根據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來進行自我評估,而是依據自己所處的圈子。

通過將自己的處境與參照群體中的人相比較,包括財富、美貌、名聲等各方面,當發現自己處於劣勢時,就會產生一種“被剝奪”的消極情緒,表現為憤怒、怨恨或不滿。

因此,這種感受並非來自一種絕對或永恆的標準,而是產生於比較之間,是一個相對的標準。

學生時期,學習成績和學習能力,就是一項重要的比較內容。

比如,當一個學生通過努力複習考了90分,他會為自己的成績感到高興;但是,當他知道身邊人考了100分時,他就不會像之前那樣高興,而產生一種相對剝奪感,也叫相對喪失感。

這種感受嚴重時,甚至會造成壓抑、自卑、甚至自暴自棄等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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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會發現身邊有這樣的現象:

一個孩子,進了某重點中學,在這所學校裡很普通;

和他當初成績差不多的孩子,進入了一所普通學校,但是名列前茅。

未來,後者也許會因為被重點培養,而得到更多的資源,且更有自信和學習熱情,反而超越前者,取得更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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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Gladwell為我們帶來的兩組數據,正好印證了一句中國俗語,“寧當雞頭,不當鳳尾。”

這一觀點不僅在中國,在不同國家的文化中,都有相似的表達。

比如:

日本人說,“做沙丁魚的頭,好過做鯨魚的尾”。

英美國家的說法是,“做小池塘裡的大青蛙,好過做大池塘裡的小青蛙。”

教育領域的諸多研究,正在不斷表明:普通高校中的優秀學生與頂尖高校中的一般學生相比,表現得更加能幹,成績更加出色,職業抱負上也更具野心。

我們也曾發過一篇相關文章,探討了不同民族文化心理因素,會影響個人對做“雞頭”,還是做“鳳尾”的實際選擇。

比如,東亞文化中的“面子文化”,會使這個群體更傾向於選擇做“鳳尾”,來滿足自己置身於精英組織的虛榮感。

因此,亞洲學生更容易選擇進入哈佛等頂尖名校、或是畢業後進入華爾街等機構,哪怕是成為最底層的學生,或是做不到比別人更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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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麻省理工總面試官、多本親子教育暢銷書的作者,蔣佩蓉女士,曾在採訪中袒露自己的“逆潮流育兒”經歷,並介紹孩子在求學過程中退而求其次的收穫。

蔣佩蓉的大兒子,當初進入一所普通的國際學校就讀,而沒有選擇另外一所競爭更激烈的著名國際學校。

因為競爭小,老大不僅有機會進入網球隊,成為了網球隊的隊長,還收穫了出類拔萃的成績,最終被 MIT 錄取。“這是在另外一所著名的國際學校,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的二兒子,也有相似的經歷。高中畢業後,沒有選擇美國的名校,而是一所州立大學。到了三年級暑假,他不僅有選擇不完的實習機會,成績也都幾乎全拿 A ,同時修兩個系。

“孩子很慶幸自己沒有去競爭激烈的頂尖名校,因為在目前的學校裡,他才如魚得水,更健全自信地成長。”

她在文章裡表示,那些名校裡的普通學生,反而更可能陷入一種自我否定、自卑、乃至抑鬱的心理,不如在普通學校名列前茅的學生,有更強大的自我效能感和驅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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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很多學生畢業後,還可能依賴名校光環,不願意謙卑下來向不如自己的人學習。

然而社會變化如此迅速,各行各業都在快速洗牌,“名校包袱”太重的學生,優越感太足,不容易重頭再來。

Gladwell呼籲,僱傭者不應該過分看重畢業學校,相對而言,在群體中的相對排名,也許對應聘者影響更深。

如果某個高大上的僱傭單位,說自己只招收名校畢業生,這在Gladwell看來,是很蠢的行為。

他給學生的建議是,選擇本科大學時,如果一所大學你只能勉強“擠進去”,那還不如去你的第二選擇或第三選擇,因為你在其中的相對位置,可能會影響你的自我感覺,以及實現目標的可能性。

而作為家長,也不要每天每時每刻,都和鄰居的孩子,和同一所學校的孩子做比較。希望在養育孩子方面,我們能擺脫或超越“精英機構認知障礙”,把孩子的心理健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不管怎樣,當你下定決心擠進“精英名校”,在享受它所帶來的豐富資源、人脈、名聲的同時,也要做好承擔位於組織底層,所面臨的壓力和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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