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明蘭:從盛府庶女到顧侯夫人

寫在開頭

筆者是小說《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鐵桿粉絲,知否是我看過的種田文中最好看的一部,裡面的很多人物,他們的取捨,價值觀,為人處世的方式和態度,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這部小說的人物刻畫得細膩深刻,每個人的道路,都透露著他的追求和他的命運。下面就來分析一下文中的女主明蘭,她的處境和聰慧之處。(本文引用部分出自關心則亂小說《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一、明蘭與齊衡

明蘭的第一個追求者,是齊衡齊小公爺。齊衡對自己的感情,明蘭是知道的,但是明蘭從來沒有做出指望。

齊衡曾在盛府求過學,他曾送給明蘭禮物,但是明蘭轉頭就送給了別人。

有一次齊府宴會,齊衡讓人單獨把明蘭引到一個偏僻地方,然後跟她聊天,但是明蘭卻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還告訴他希望他不要在接近她,不要再做出一些有損她名聲的事情來。

原著中,明蘭是這樣評價齊衡的母親平寧郡主的:“細想來,平寧郡主實可算是脂粉堆裡的英雄,她雖生來尊榮,卻從未被眼前富貴迷住心竅而狂妄自大,她清醒的意識到將來的危機——皇帝老了,生父老了,自己沒有親兄弟,老公只是次子,還有強勢的大嫂,不論是齊國公府還是襄陽侯府,都很難依靠一輩子。於是,她早早開始打算,無論是當初的嘉成縣主,還是如今的申氏,其實她都沒選錯。她若是個男子,想來也是個了得人物。”

至於明蘭又是如何看待齊衡的,文中是這樣子寫的:

齊衡實覺鬱郁,終忍不住道:“我有一句話,擱在心裡許久;今日問你,望你實話答我。”

明蘭淡淡道:“請問。”

齊衡站直了身體,深吸一口氣,玉石般皎潔秀麗的面龐一片正色,道:“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是不明白,但卻總裝傻充愣,對我冷若冰霜;我今日指天說一句,但凡你有半分回應我的心意,我也拼死爭一爭了!可你初初便看死了我,覺著我是那不堪重信的,覺著我會連累你,害了你,避我如毒蛇猛獸,這,這到底是為何?!”

明蘭抬著頭,露出一段粉藕般的水嫩脖頸,仰出極秀美的線條,齊衡看的幾乎痴了,過了會兒,明蘭輕垂眼瞼,才悠悠道:“咱們從小認識,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其實與郡主很像,看著風輕雲淡,內裡卻極好強。你明明已有了大好家世,卻依舊勤學不綴,潔身自好,在京中錦衣子弟中,可算首屈一指的好兒郎。”

明蘭語氣悵然,臉向湖面,好似想起許久許久以前的事,她緩緩繼續道:“你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剛學了幾天漢賦,又想著鑽研詩經;練著館閣體,卻也不願放棄顏體柳體;莊先生剛誇你寫字略有小成,你又去調色作畫。你也知道貪多嚼不爛,便日日起早貪黑,生生把許多學問技藝練出些名堂來。”

明蘭對事情的認知其實非常清楚明白,齊衡的母親平寧郡主是一個好強的人,為他安排的親事都是非常門當戶對且對於自己家族有助益的,齊衡雖然喜歡盛明蘭,但是齊衡骨子也是非常好強的,他努力讀書,努力考科舉,是要在仕途上面有一番作為的。齊衡有顯赫的家世,自己不過是一個五品官的庶女,對於他是高攀不起的,自己對於他沒有助益,況且他本身就願意去追逐更好的發展,明蘭是不願意嫁給別人做妾室的,也不願意去委曲求全地生活的,所以跟齊衡不合適。齊衡的問題不在於門不當戶不對,而在於喜歡的人對自己的前途,沒有幫助。就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二、明蘭與賀弘文、顧廷燁

第二個與明蘭有感情糾葛的人,是賀弘文。賀家祖母與明蘭祖母盛老太太,是多年交情了,兩家關係不錯,賀家是書香門第,賀弘文踏實上進,是個品行端方的君子,自立自強,溫厚可靠,他自小便發願不想納妾,賀家祖母是個強勢有些手段的人,是她一力做主和盛家結親的,賀母病弱,心腸並不壞,就是耳根子軟,如果嫁給賀弘文,在家裡有手段有地位的祖母會支持,婆母病弱,嫁過去後便由她來管家,賀弘文有豐厚的家產,並且他自己也踏實上進,可以掙大把的銀子。等到祖母與祖父退休離京後,賀弘文與明蘭自立門戶過自己的日子,賀家的大房二房(賀弘文是三房孫輩)都比賀弘文家有錢,不用擔心親戚來打秋風。而且也算是下嫁了,不用看別人臉色,雖然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但是衣食無憂,生活富裕,又有得力相公。

賀弘文與明蘭,兩家基本是已經互相看好了,處了一段時間,後來來了一個曹家表妹,曹家原先也是大戶人家,曹家表妹與賀弘文早先定有親事,是曹家當時看不上賀家,聲稱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大戶人家,後來曹家犯了事,被髮放出京,曹姨母,也就是賀弘文媽媽的姐妹,和曹錦繡表妹,兩個人哭著求著鬧著想讓曹錦繡嫁給賀弘文。有一回賀弘文來盛府,出門後被曹錦繡叫去了桃林,明蘭發現後也偷偷跟著去了,明蘭去了以後,向賀弘文表明瞭態度,文中明蘭是這樣說的:“弘文哥哥,不是我逼你,你且好好想想,你若真與曹姑娘有情,我決不怨你,這些年來,賀老夫人與我家助益頗多,你也待我很好,兩家的交情也會依舊;統我只有一句話,若有我,便不能有曹姑娘,偏房,妾室,丫鬟,統統不行!成婚之後,表妹最好見都不要見表哥了,有事與我說好了,免得瓜田李下之嫌。”但是賀弘文仍然在猶豫,他一方面想讓明蘭嫁給他,一方面又心疼自己可憐的表妹,甚至還為自己的表妹求過明蘭,對於明蘭的要求並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

後來再次在賀家見面,賀家母親求明蘭接納了曹錦繡,明蘭以旁觀者的語氣說出來若曹錦繡過門以後要如何與他們家媳婦相處:若曹家表妹做了妾,賀家以後的正房奶奶是當她呼來喚去的婢妾,還是金貴的姨表妹呢?這就到了最要緊的地方了。其三,再貴的妾也是個妾,總越不過正房奶奶去的,賀家哥哥多說兩句,少瞧幾眼,全憑自己高興,不會有個姨媽來指指點點是不是冷落了慢待了不痛快了;可如今,曹家表妹上有賀伯母護著,下有姨媽保著……呵呵呵,賀家哥哥,你以後的媳婦可難當嘍。明蘭語氣中流露出與自己無關的態度,明蘭祖母盛老太太也流露出不與賀家結親的意思。從原先的願意結親,到現在流露出不結親的態度,明蘭這方是要看賀弘文的態度,如果賀弘文是個有主見有擔當的人,他自己就要拿出誠意來解決自己家裡面的麻煩和矛盾。

在這樣的情況下,賀弘文使出了很多手段,去曹家表明態度,讓自家祖父出面去告發曹家犯官身份偷偷回京,把他們趕出京城。曹家在回涼州之前,曹錦繡又上吊了一回,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曹錦繡沒有生育能力,以後也不能夠再找個好的家庭,基本屬於走投無路,而且曹錦繡沒有生育能力,若嫁給賀弘文,就對賀弘文的正房妻子沒有威脅。賀弘文對於曹錦繡,是絕望中的一抹光,是荒山野嶺中惟一的一條生路。在這樣的情況下,賀弘文表態,可以讓曹錦繡進門,進門後也可以讓她衣食無憂,但是若她進門,那麼親戚身份就要斷掉,從今以後就只是個妾室,讓她不能依仗親戚身份作威作福,還讓她還寫下白紙黑字將事情交代清楚,曹傢什麼時候簽字畫押什麼時候讓表姑娘進府。

後來賀祖母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盛家老太太,盛老太太這個時候口氣已經鬆動了,她和明蘭商量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默認了這樁婚事了,雖然沒有張揚出去,沒有交換庚帖,沒有下聘禮,但是雙方都已經心裡面定好了。

在這個時候,顧廷燁出場截胡了。

顧廷燁是通過明蘭已出嫁的大姐華蘭的丈夫袁文紹來提親的,求娶盛家嫡出五姑娘,盛如蘭。這門親事得到了盛紘和王氏的認可,因為顧廷燁門第高,前程好,盛家的贊同的消息經過媒人傳到顧廷燁的耳中,然後顧廷燁立馬上門拜見,彼此正式見面相看一番。然後顧盛兩家要結親的消息漸漸流出,顧廷燁的繼母秦氏想從禮法上面說顧廷燁的婚事未稟父母,如果她不認可,就是不合禮從而去幹預顧廷燁的婚事。顧廷燁預備了後招,在皇帝的家宴上,大家談起婚嫁之事,顧廷燁說出了他想取盛紘的掌珠,皇帝也說了一句:這親事尋得不錯,可堪婚配。於是顧廷燁繼母那邊就不敢有什麼動靜了,過了一段時間,王氏帶如蘭去上香,如蘭在上香途中與文炎敬私會,正巧這天顧廷燁也去上香,他們的事情被顧廷燁家的一位媽媽看見了,於是顧廷燁就將此事告知了盛紘。盛紘氣得要死,回家責罰如蘭,顧府後來又傳話,說得影影綽綽,暗示嫁盛六姑娘也是可以的,王氏和盛紘都已經被逼得沒有法子了,想讓盛明蘭嫁給顧廷燁,因為顧廷燁是新貴,正是得聖寵,得罪不起他,況且此事本來就是自己理虧,早先就是談好了的,風聲已經放出去了,連皇帝都知道了,在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女兒私會外男,這要張揚出去女孩子的臉面,盛府的臉面又往哪裡擱。這個時候,盛家唯一的阻力就是盛老太太不同意明蘭嫁給顧廷燁,於是華蘭就安排了一場私下的見面,讓明蘭和顧廷燁會見,想讓明蘭自己願意嫁給顧廷燁。明蘭見了顧廷燁才知道原來顧廷燁早就想好了要娶明蘭,但是自己早些年不好的名聲在外,怕他們家不同意推掉這門親事,所以想了這樣的一種手段,逼得他們沒有法子。連賀弘文和明蘭的事情他都知道,曹錦繡家之所以可以那麼快到達京城,也是顧廷燁讓人幫助他們船運過來的。後來明蘭她同意了這樁婚事,至此,與賀家的婚事也就作罷了,顧廷燁成功截胡。

明蘭對於賀弘文的態度,是想抓住的,不然她不會身為一個女兒家的跑去桃林看賀弘文和曹家表妹,但是她也清楚,賀弘文的態度是非常重要的,賀弘文如果不為著她,她也不能夠無限忍讓,所以她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明蘭的婚事,明蘭的祖母一直在為她操心,原先看著賀弘文是很不錯的婚嫁對象,要把事情定下來,但是第一次有一些變故耽誤了,第二次又有些變故耽誤了,第三次則出現了曹表妹的事情,賀弘文又拖拖拉拉,實在明蘭要他表態才做出一些態度,後來殺出了顧廷燁,原來在曹家表妹的事情中他也有參與,為自己搶得了先機,又設局讓他們家不得不把明蘭嫁給自己。若說緣分,明蘭與賀弘文也是有緣分,彼此相看對眼,賀弘文曾在曹表妹出現後做了很多的努力,若說有緣分吧,也是有緣分的,不然不會談婚論嫁,若說沒有緣分吧,也沒有緣分,從此蕭郎是路人,實在是令人唏噓。

三、明蘭的婚後生活

婚後顧廷燁對明蘭是很不錯的,顧廷燁信任明蘭,管家之權交給她,並且時不時從外面帶回來一些好吃的吃食帶回來,對於之前娶的側室也基本不搭理。明蘭對於顧廷燁也不錯,對待曼娘生的女兒蓉姐兒,雖不曾親自看管,也令姨娘好好照看,時時檢查,還為了它的學業厚著臉皮去求鄭大夫人。還有要分府分家的矛盾,一干親戚天天去明蘭那裡哭啊求啊,明蘭回孃家後又被人給勸回來了,去應付這一干人等。但是顧廷燁和明蘭之間也有一些矛盾,顧廷燁原來想接回曼孃的兒子,很多事情也是慢慢地告訴明蘭,顧廷燁對明蘭沒有付出完全的真心,卻要求明蘭對他付出絕對的真心。

原著中,顧廷燁與明蘭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

明蘭眼眶中慢慢浮起一抹溼熱,心房處酸澀近乎疼痛,一個侯府貴公子,怕是連一碗麵幾文錢都不知道,那麼一無所有的去討生活,何其不易,她知道,她都知道。

“那陣子,時局並不好。多少人對我們虎視眈眈,等著我們出錯,老耿被參過,沈兄被參過,連段兄弟那麼忠厚的人,都被雞蛋裡挑過骨頭。我比不得他們在皇上心中親厚,所以,我不能出錯。”

明蘭哽咽出聲,反手壓住他的拳頭:“不是的。是我小心眼,你在外頭辦差那麼難,我能眼下這麼風光的日子,不是我聰明,不是我人緣好,更不是我八面玲瓏,會做人做事。不過是你在朝堂上有體面,大家才處處奉承我,捧著我……”

淚水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滾燙熾熱。

“你人前人後護著我,不肯叫我受一點委屈,京城裡誰不羨慕!是我不知足,是我……”明蘭在唇下咬出一排深深的齒痕,淚珠大顆大顆下來,“是我害怕!怕你有朝一日不喜歡我了,那我該怎麼辦?所以我總愛斤斤計較,多一份少一寸,一點不肯吃虧!就怕有那麼可怕的一天到來,我會傷心到死的!”她終於痛哭出聲,忍了許久的隱秘心事,忽然敞開到日頭底下,一切的原因,竟是那麼軟弱,那麼自私,那麼讓自己羞愧。

“其實我早知道你的心意,你待我好,不單單只是要一個會治家,會生兒育女的妻室。你是真心誠意的愛我,尊重我,哄我快活,想叫我過的無憂無慮……可我就是裝不懂!因為我怕,我怕……”

鬍子笨拙的拿袖子給她擦淚:“你…你別哭,月子裡不能哭的…”說著,他自己又滴下一大顆淚珠。

其實上面的那一段話,已經讓我很感動了,顧廷燁應該是真心對待盛明蘭的,真心誠意地愛她,尊重她,哄她高興,讓她過得無憂無慮。這個社會是浮躁且現實的,有很多人在找對象的時候都希望找個條件更好的對象,希望別人很有錢還對自己特別好特別包容,希望通過嫁人改變命運,但是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憑什麼讓別人這麼對自己,自己是有過人的容貌,出色的家世還是怎麼的。依靠男人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在依靠別人的同時提升自己的價值,總不至於離了男人過不下去,也不至於找不到下家。有一些婚姻中的人,一方強一方弱的時候,強的那方還要限制弱勢一方不要那麼孝順自己的父母,我都覺得很可笑,你說你愛別人,但是你連孝順對方父母這樣的事情都接受不了,你對別人好不好,有多好,其實別人一清二楚,逼著別人拋棄了對父母的愛,對父母的孝順,這是多麼違反人性的事情,別人跟你在一起肯定是壓抑的,只是迫於無奈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因為對你的感情有多麼深厚,一旦別人有機會離開你,那麼他很快就會拋棄你。假如你不孝順對方父母,對方跟你站在同一戰線也覺得這是好事的話,那更可怕,一個連父母都不孝順的人,非常的沒有良心沒有感恩之心沒有同情心了,他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愛,怎麼可能愛你。一個人處在強勢地位,但是對待自己老公的父母這樣處於弱勢地位的人,不去想著為別人做點什麼,反而去作踐別人,是沒有格局沒有肚量的人,只願意索取不願意付出,即是自己比別人強很多還是希望別人為自己付出。世界上的很多感情,除了父母之外,沒有其他人會無怨無悔地對待我們,很多人對別人好,都是有所求的,更難得的是,希望我們過得快樂,所以啊,人一定要孝順父母,即是父母沒有那麼有能力,但是父母給與過我們最無私的愛。人也要有肚量,能容得下自己的父母,也能容得下另一半的父母。

顧廷燁的目的性很強,心機也頗深沉,他想要娶盛明蘭,雖然他是新貴,官比盛紘大,但是若通過正當的方式求娶的話,有可能會被拒絕,而且此時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所以他自己設計了一場戲,迫使對方將盛明蘭嫁給了自己。不得不佩服顧二叔追妻的勇氣和決心。在現實生活中,很多男的居然找不到女朋友,跟女孩子說幾句話就臉紅,想表白吧,怕被拒絕,追女孩子追了幾天就追不下去了,前怕狼後怕虎的,又死要面子,怪不得沒有女朋友。很簡單,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追啊,微信上面噓寒問暖,送花送東西發紅包,約逛街約看電影等等,拒絕就拒絕唄,反正又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拒絕,幸福是爭取來的,連第一步都踏不出去,別人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女朋友。男孩子追女孩子,都是無師自通的,男女之間的感情,做得稍明顯些,雙方就都心知肚明瞭。你多踏出去幾步,別人就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也能從別人的反應中看出別人的態度。

小說下面評論的人很多,眾說紛紜。很多事情要放在那個背景下面去分析,我們才能對很多東西的理解更加深刻,小說知否是一篇很好的文章,雖然講述的是內宅瑣事為主,但是可以看到很多官場上的、人際關係上的很多東西,裡面也有很多人的婚姻和過日子的方式,還有很多人物的性格和能力值得欽佩,有心志堅定立下不朽功業的盛長柏,有既能入仕做官、又能料理內宅瑣事的餘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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