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年前了吧，公司新來了一個女孩子做電話銷售，小女孩長的不是那種第一眼你會覺的漂亮的，但很耐看的，皮膚很白，戴著一副眼鏡，看著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看都不像是做銷售的料。熟悉了之後才知道在上一家公司是做前臺的，但工資一直不漲，小女孩又不懂財務市場之類的，經人介紹就來到了我們公司做銷售，估計老闆也是礙於熟人面子，想著丟到銷售裡面，讓她自己受不了走人，朋友那邊也好交代。
沒想到小姑娘幹勁還很高，每天電話量都第一，不出一個月就挖到了一個單子，還把客戶邀請到了公司參觀。
參觀的過程很順利，晚上自然是要聯絡一下感情的。當時客戶有三個人，為首的是李總，我們這邊老闆，我和這個小姑娘作陪。
開始小姑娘就說了，她不會喝酒，客戶也什麼都沒說。聊起來才知道老闆和李總還是老鄉，也都是70後，話題也多，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感情越來越近，酒也越喝越多。
這時候李總對我們老闆說：x總啊，這次我們如果能合作，全靠這位小姑娘牽線搭橋啊，我得敬這姑娘一杯酒。
說著就把酒杯端了起來，小姑娘還準備拿飲料對付，客戶看她端起了飲料，也沒說什麼，抿了一口酒坐下了。我一看這情況不對，煮熟的鴨子要飛，只好來個捨命陪君子，端起了分酒器，對客戶說：xx（小姑娘）不會喝酒，我來替她，這一壺我幹了，您隨意。整的跟英勇就義一樣。
哪知道李總不依不饒，說：這單是這小姑娘介紹的，我知道你們做銷售都是有提成的，這項目是這小姑娘的吧。
真是最怕突然的安靜。
我和老闆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都看向了這小姑娘，就是再不諳世事也知道李總覺得小姑娘不喝酒駁他面子生氣了，她端著飲料杯的手有些顫抖，接著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微笑著走到我旁邊，接過我手中的分酒器，雙手持杯，彎下腰去，很低的碰了下李總的酒杯，說：今天李總能來考察，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李總多關照。說完來了個拎壺衝。
李總哈哈一笑，端了半壺酒，也幹了。
那一晚，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去了多少次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眼是紅的，不知是哭過還是洗臉打溼的。
在我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吐的一塌糊塗，我在給出租車師傅道歉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她說這是她一輩子第一次喝酒，好難受。
後來項目成了，老闆多給了一些提成，之後，她像開了掛一樣，各種酒場來者不拒，業績也節節攀升，最後離開了我們公司，去了廣州，前些天看她朋友圈，有車有房但還沒結婚，微信偶爾聊起來，她說：沒男人看了她喝醉酒的樣子敢要她。
我無言以對。
大人只講利弊，小孩子才分對錯。這些年，這句話被多少人奉為圭臬，只是我覺的，對一個女孩子，殘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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