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古冢狐,守银犬

古冢狐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古冢狐,守银犬


河北易州城西有座古坟,不知有几千几百年了,坟前没有墓碑或石刻,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埋葬在这里。

据说这是战国时荆轲的墓。大概荆轲被秦始皇杀死后,燕国的百姓便把他的衣冠埋葬在这里作为纪念。

有一天,有一个乡民送妻子回娘家,夫妇各跨一匹毛驴,走过古坟边。因为走得久了,妻子想上厕所,便下驴向荆棘丛中走去。

丈夫骑着毛驴在前,并没有觉察,一直走了半里多路,才发觉妻子不在身后,便停下来等待。

丈夫久等不至,心中起了怀疑,立即返回沿来路寻找,只见妻子所骑的毛驴独自在道旁吃草,人却踪影全无。

丈夫大惊,仔细向墓旁搜寻,只见妻子所穿的衣裤纷乱地散在野草丛中。当时乡间常有豺狼出没,丈夫怀疑她已被恶狼吞食,只得拣起散落的衣裤,独自一人哭着回家。

其实他妻子并没有死。

当她小便后站起,只听得人语纷纷,有两个仆人从坟中走出,身上须毛根根直竖,就如刺蝟一般,形状十分吓人。

他们走上前便要抓此妇人,骂道:

“哪里来的疯丫头,把我家主人的门庭弄脏了!抓住她,少不得一顿打!”

妇人吃惊狂奔,不料身上的衣裤却如蝉蜕壳似地自行脱落,转眼间已是赤身裸体。

妇人羞缩不敢再奔,眼看两个仆人迫近,不得已伏在荆棘丛中以图躲过灾难。

只听得一个仆人笑着说:

“这下也够她受了,算了吧!”

顿时什么声息都没有了。

妇人终究不敢起身出来,在荆棘丛中躲了整整一夜,弄得遍体是伤。

天亮后, 妇人 露着身子无法回家,出来寻找衣服,什么都不见了。

妇人 正自惶急地要寻死,恰有几个人骑驴经过。

他们走上前来,看见妇人赤身裸体的样子,状若疯癫,都很吃惊,便停下询问缘由。

妇人忍着羞辱讲叙事情的经过。

幸好来人中有一人是她的哥哥,听了惊惶不已,说道:

“这是我的妹妹!”

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妇人披上。

这时 妇人 才敢回头注视,才知是她哥哥正奉了父命前来迎接她,没想到在这里相遇。

妇人眼泪不禁滚滚而下。于是哥哥用自己的毛驴让她骑着回家,又赶去通知她丈夫,丈夫这才明白了发生的事。

后来人们经常看见有两只狐狸在坟上跑来跑去,毛色苍黄,要去抓它,却又看不见了。这时才知道妇人所遇见的就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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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狐狸也钦慕高渐离为荆柯慷慨悲歌的义气,特地来保护荆柯的坟墓吗?噫,太奇异了!

外史氏说:村妇无知,任意弄脏义士的坟墓,为此剥去她的衣服,使她受到羞辱,狐狸这样做,也可说是懂得人间的道理。《萤窗异草》

【原文】

易州之西有古冢,不知几千百年。无碑碣,亦莫详其姓氏,俗以为荆卿之墓,疑即当时以衣冠葬处也。一日,有乡民送妻归宁,夫妇各跨一蹇卫,道经冢侧。妇因来路已远,顿思溲便,乃弃乘趋榛莽间。夫骑正驶,莫之能知,行半里许,始觉相失在后,乃驻俟之。久且弗至,心乃疑,亟返辔踪迹之,则唯有所乘之驴散龁于草际,人竟渺然。夫大骇,冥搜墓畔,见妇之衣裤纷挂于蓬颗蔓草间。时正有狼患,疑其已饱馋口,遂收其遗服,恸哭而归。乃妇实未死,方溲毕而起,俄闻人语纷拿。有二隶自冢中出,须毛如蝟,状甚怖人,直前欲执之。詈曰:“何处狂婢,秽我正人门庭,系之去,敲扑无恕。”妇惊而奔,衣缕忽若蝉蜕,不转瞬既已自褫。妇羞缩不能步,隶追益急,不得已而伏于丛棘,以冀幸免。旋闻隶笑曰:“只此足以辱之,毋苛求。”言已,寂然。妇究不敢出,匿迹终夜,肌革尽伤。及晓,不能归,返索故衣,则皆乌有。正惶急欲寻死所,适行人数辈策蹇而来。至其前,见妇白身,状若疯痫,因惊询其故。妇乃忍辱背告之,虽能少掩其私,然而尻骨之隆隆,臀肉之累累,莫不瞭如观掌。幸众中一人闻言骇曰:“是予妹也。”亟解衣使蔽其体。妇始敢回睇,则其兄方奉父命来速妹,初不意相值于此也。妇不禁涕出,兄乃以所控之驴载之遄归,且驰告其夫,始释厥惑。后人时见有二狐出游于冢上,其色苍黄,执之即不见。乃知妇所遇者,盖即此耳。狐岂有慕于高渐离之义,而为悲歌者特保其冢欤?噫!亦异矣!

外史氏曰:村妇无知,擅污高士之垄,裸而辱之,狐亦善解人意矣。



守银犬

明朝时,在阊门(chāng苏州古城西门)外住着一家老百姓,姓周,家中三代以开典当行为生,他家中养了一条狗,非常健壮,每天就是卧在大门前的一处栅栏旁,时刻都不离开。

有乡人路过这里,只要稍微靠近这条狗,它就扑上前狂吠,将人赶走。

周家人就告诫邻里和路过的人,切勿靠近这条狗,以免被它咬伤!

后来有个外地来的商人从阊门路过,他不知道这条狗的习性,不经意间就靠近了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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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这条狗猛地就冲了过来,一口咬在了他大腿上,当时疼得他哇哇大叫。

周家人听到喊声,赶紧出来制止!

商人心有余悸,指着主人周某就训斥起来。

周某也只能赔礼道歉,更加讨厌这条狗,赔了商人银子,还说:“您别生气,明天我就把这条狗炖了,请您一起来吃!”

商人这才消气,转而回了自己的住所。

晚间商人迷迷糊糊的刚刚睡着,忽然就梦到有个老翁推门前来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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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问他,有何贵干?

那老翁叹息着说:“其实我是那家主人周某的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只是原来偷偷在那处栅栏下埋了几百两银子,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儿子,周某他不知道,我总是放心不下,所以借狗守护,早晚寸步不离那里,银子还没有传给儿子,怕有闪失,这才每天守着那里,不巧您正好路过,我也不是有意要咬伤您的。今天儿子要将狗给炖了,我这才将前因告诉您,您如果不相信我,就请您到他家走一趟,让主人不要杀那条狗!”

商人这才猛然惊醒,当即起身就朝那户人家奔去,拍了一会儿门,主人出来迎接,商人赶紧问:“那条狗在哪呢?”

周某莫名其妙,说是已经炖了,现在锅里已经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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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叹息悔恨一番,于是将梦中的话跟周某说了一遍,还请主人验证“栏下藏银”的事情。

主人半信半疑,这才将栏杆弄走,果然在下面挖到了一个瓦罐,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有四百多两银子!

主人这时也后悔无比,悼念那条狗一番就给葬了。

出自明《庚巳编》

【原文】

守银犬

  家君说:阊门一民家,忘记姓名,以开行为业,家蓄一犬,甚健,日卧一槛旁,顷刻不离。人有至其所者,辄噬之。家人相戒,莫敢犯。有商人至门,不知而近之,犬噬其股流血。商号呼骂其主,其主亦恶犬,谢曰:“君姑勿怒,明日当烹之共食耳。”

  商归邸中,夜梦若有告之者,曰:“吾乃主人之父也,死若乾年矣,有银数百两埋槛下,生时不及语吾子,子不知也。一念不忘,复生为犬,所以朝夕不去者,盖前此冥数,未可传于子,故守以待之耳,不意误犯君。今子欲烹我,我欲告以故,彼必不见信,君幸往见之,令不吾杀也。”

  商竦然惊觉,即起奔诣其家,扣门,主出迎,商问:“犬安在?”则已被烹且熟矣。商人惋恨,具语以所梦,其主犹未信。商请验之,撤槛,果得一瓦钵,盛银四百余两。痛悔无及,乃哀其犬而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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