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王小魯,大實話!貨幣刺激還能否持續性拉動經濟增長?

王小魯,1951年生,澳大利亞國立大學經濟學博士。現任中國改革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

王小魯,大實話!貨幣刺激還能否持續性拉動經濟增長?

王小魯教授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給中國經濟帶來了巨大挑戰,自春節以來,投資、出口、消費三駕馬車均受到衝擊。其中,作為經濟增長主要動力的消費幾乎停擺,據估計,在今年1-2月疫情對消費的總影響超過萬億。

如何降低疫情對消費的影響?不少省市正在積極探索促進消費回補和潛力釋放的措施。經濟學家、中國改革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副所長王小魯就曾多次公開表示,消費不用刺激,當前的關鍵是幫助企業解困和減輕失業衝擊。

還記得早在去年2月16-18日,王小魯在黑龍江亞布力出席亞布力中國企業家論壇第十九屆年會”的演講。

當時,王小魯回顧歷史稱,2000年到2018年,我國GDP實際增長了3.8倍,但M2增長了12.6倍,“這是一個非常大幅度的貨幣供應的增長。實際上中國實行寬鬆的貨幣政策絕不是僅僅從2008年開始的,而是長期以來就一直在實行寬鬆的貨幣政策,而且貨幣增長遠遠高於GDP增長”。

“現在中國經濟面臨的一系列結構問題,是長期以來的貨幣寬鬆帶來的”,王小魯表示,其中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債務不斷上升,槓桿率過高。此外,由於投資過度,再加上包括政府在城市建設、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投資,其中有很多是沒有經濟效益的,宏觀效率也不高的投資,恐怕有相當一部分是無效的投資,“實際上是浪費”。在他看來,上述情況導致了我國經濟面臨結構失衡問題,“從2016年到現在,GDP增長從10%以上在往下降,降到去年按官方統計是6.6%,我是不太認可這個6.6%,我認為實際情況要比這個要糟糕很多”。

部分觀點認為,目前經濟下行壓力加大,應暫時放棄結構調整、去槓桿等政策,先顧短期,把經濟拉上來。王小魯並不認同此種說法,“我們面臨的是結構性問題,想用總量調控的方式來解決結構問題,是無效的”,“寬鬆的貨幣政策對於刺激經濟增長帶來的積極作用越來越小,現在幾乎看不出來,但是消極作用非常明顯,即多發的貨幣跑到房地產市場,形成了房市泡沫,還帶來了其他的問題”。

返回當下,2020年初的這起新冠病毒疫情給國民經濟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企業受疫情影響停工停產,隨著影響持續擴大,很多小微企業面臨生死一線,失業率會迅速上升,工人沒有收入,就沒有消費來源。所以現在幫助企業就等於解決消費不足的問題。

王小魯認為,為了給企業解困,除了降低企業的稅費負擔,還需要化解企業資金鍊斷裂的問題,增加短期流動資金貸款,簡化手續、降低成本,但不要搞大水漫灌的貨幣刺激,不要把貸款重點放在中長期的大型投資項目上,更不能刺激房地產和股市泡沫擴大。
他還表示,各地政府需要著力改善企業營商環境,減少政府對企業的干預,減少不公平競爭,減少各種繁文縟節的約束和政府審批,創造企業自由發展的空間。

此外,王小魯指出,各地政府還應採取各種措施幫助生活困難的失業者,特別需要關注大量沒有納入失業保險、又面臨失業、找不到工作的農民工群體。在他看來,政府出政策解決這些人的困難,發放消費券可以是一種手段,但關鍵要針對面臨困難的失業者,不要無目標的撒錢。

“建議政府積極開展以工代賑。”王小魯說,各地可以選擇一批勞動密集度高,公益性強的公共服務及建設項目,包括抗擊疫情所需的公共服務,清理改善城鄉社區環境,植樹造林,建設必要的公共設施等,主要吸收失業者參加,支付報酬。少搞資本密集和非急需的大項目,避免基礎設施的重複建設,多搞既有公益性,又能迅速增加就業的項目。


關於疫後消費如何啟動時的問題,王小魯這樣說:“消費不是能刺激起來的,如果老百姓收入不受影響,他會主動消費。當前需要的是改變結構失衡。”
王小魯表示,中國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主要通過投資來拉動GDP增長,結果導致投資和消費的比例失衡。近年來投資趨緩,消費率有所回升,但結構失衡問題並未根本解決,需要繼續調整。
他指出,2018年中國的最終消費率為54%,比絕大多數國家都低。消費率至少還需要提高十個百分點,才能回到一個基本合理的消費率和投資率。
“為此,政府支出結構要從過去以投資和行政支出為重點,向教育、醫療、養老、住房保障等民生領域轉移,儘快實現社會保障全覆蓋,重點解決兩億新城鎮居民安家落戶和社會保障問題。”王小魯表示,“只要改變了結構失衡的局面,經濟發展的內在動力就會恢復。”


小編還是很佩服王小魯教授這樣的實幹家的,不說空話、套話,敢於直言、直面。的確,貨幣刺激,飲鴆止渴;以工代賑,利國利民。及時踩剎車,掉頭換方向,調整經濟結構失衡局面,大力向保障基本民生的方向轉移,才是實現經濟長期向好的不二途徑。

大家覺得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