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 男神逼我嫁给别人我绝望,3月后收到他死亡消息才知是为救我

男神逼我嫁给别人我绝望,3月后收到他死亡消息才知是为救我

1

文绣第一次见到华堪,是在八岁那年的秋天,那时候的她断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所有的悲欢坎坷,都将由他而起。

那一日天气极好,院子里的桂花开满了枝头,芬芳四溢。文绣被大姐哄着爬上树,摘完花,人却下不来了,急得直抹眼泪。

大姐有心作弄她,提着花篮子说去叫人,一转身就没了影,留下小小的人儿在树上抽咽。

“笨蛋!”

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文绣低头一看,才发现树下不知何时已站了个少年,正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文绣停止了抽咽,有些害羞,细声细气地问:“你是谁呀?”眼睛却一直在他脸上打转,心想,这小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少年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我是文绣,额尔德特·文绣。”怕少年不知,又道,“我爹爹是府里的大少爷。”

“哦?”少年眉梢一挑,眼睛里已染上了笑意,却故意板正了脸,说,“那你要叫我五叔。”

文绣不由“啊”了一声,父亲只有三个弟弟,最小的也是四叔,什么时候多出个五叔了呀?

“你骗我!”文绣嘟起嘴。大家怎么都欺负她,她人虽小,可不代表笨啊。

少年反驳说没有,文绣不信,也就不肯叫他。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少年不耐烦了,扔下她,抬脚就走。

“诶,你别走啊,诶……”文绣在树上急得直哭,待少年的身影消失后,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少年躲在柱子后偷乐,忽然看见女孩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掉下来,也顾不上看笑话了,三两步跑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笨,树都爬不稳!”少年气急败坏地吼道,待看到女孩煞白的脸,余下的埋怨便硬生生咽回了嘴里。

他走到文绣正下方,伸开双臂,“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不要。”看着他细瘦的手臂,女孩下意识地抓紧了树干。

“真的,我肯定会接住你的。”少年眼睛亮亮的,带着鼓励。

文绣胆子小,下意识就要摇头,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那,你一定要接住我哦……”

“嗯!”

“啪”的一声后,院子里响起了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来,文绣跳得太用力,将少年撞地趔趄后退好几步,两人一起摔在了石板地上。

结果,文绣摔折了胳膊,少年撞折了腿。

伤后的日子,文绣被母亲关了禁闭,半个月没出过院子一步。

大姐为了弥补她,打听来少年的消息,原来他真是她的五叔呢,据说刚被老太太从乡下接回来。

至于因果原由,不是她们这些孩子有资格知道的。

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祖父染病去世,再是父亲中流弹身亡,半年时间连办了两场丧事,本就没落的额尔德特家族,越发败落了。

而少年的归来,则被传成灾星降世,那般出众的人,渐渐变得沉默寡言,直到离开前,文绣都没再见他笑过。

次年春天,几房兄弟彻底分了家,母亲蒋氏带着她们姐妹三人搬到花市,租了一栋旧宅子,过起了安静俭朴的平民生活。

至于额尔德特府,只在逢年过节回去,每一次,少年都安安静静陪在老夫人身边,言语寡淡,再没有逗她叫一声“五叔叔”。

后来的许多年里,文绣常常会想,命运的线其实早有预谋将他们绕开的。可惜,她逃不过自己心里的执。

2

文绣十三岁那年,赐婚的圣旨送到了额尔德特府,她被人从学校匆匆接了回去,待跪着听完旨,才知道自己成了皇上的淑妃。那个早已退位,幽居在紫禁城里,只有一个清室帝号的皇帝。

震惊过后,府里欢天喜地,只有文绣懵懵懂懂,拉着华堪问:“淑妃是什么意思?”

华堪避开她的手,十九岁的他已是面目俊朗的少年了,顶替二哥做了内务府管事,因与皇帝年纪相仿,相交甚笃。

他看着女孩懵懂的眼,心中一片酸涩,是他亲手将她推到那个位置,但愿有一天,她不会怪他。

“淑妃就是皇上的妻子,是皇妃,是额尔德特家族最尊贵的人。”他如是说。

文绣看着他,好奇多于欢喜,“那……当皇妃有意思吗?”

华堪点头。

文绣欢快地笑了起来,“那我就当!”

华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这一切,早就由不得你选择了。

圣旨过后,皇帝命内务府为文绣一家买了新宅院,赏家具、珠宝、绸缎数件。文绣也不再上学了,由华堪亲自讲授君臣大礼,宫廷戒律。

那是他们相处最久的一段日子,虽然大多时候是她在院子里练习迈步、行礼,华堪在一旁喝茶看书。因为,具体的事自有宫里的嬷嬷教习,他不过是监督而已。

平心而论,文绣是个好学生,她聪颖、沉静,任何一件事都能做到最好,即使是最精明的嬷嬷也挑不出毛病。

渐渐地,华堪不再经常来这边了,来的时候只是短暂停留,考察一下她的功课,进步了就摸摸她的头,多夸一夸她。

为了得到华堪的夸奖,文绣越发拼命地学习,甚至在那个夏天中暑晕倒。那时的她甚至忘了,学得再好,也是去当别人的妻子。

可是,她太想留住他的目光了,想得到他怜惜的抚摸,得到他赞誉的夸奖。

华堪来看她,嘱咐她注意身体,却在临走时被她拉住。

“五叔叔很久没来过了,是因为要娶亲了吗?”她半靠在榻上,脸上还泛着病态的潮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华堪皱眉,“别胡说。”可在那样的眼神下,竟莫名有些心慌。

老夫人确实在为他筹备亲事,可他并不在意,从被带回来的那一年,他的人生就属于额尔德特家族了。所以,当老夫人让他将文绣的照片送入内务府,供皇帝相看时,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没有胡说。”文绣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我亲耳听到母亲说的,还同奶奶一起相看过!”

“那又如何?”华堪看着她,眼里有了冷意,“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那我的亲事呢?难道不是五叔叔一手促成的吗?”

“你……”华堪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真的是五叔叔……”

文绣静静地看着他,泪水滑落,心口一阵绞痛。她抓着被子将头缓缓埋下去,耳边是他仓皇离开的脚步声。

是什么时候起了那种心思的呢?

或许,第一次遇见时,他就是不一样的吧。

明明那般瘦弱,却还要做出保护者的姿态,她跌落在他怀里,剧痛中看到一张好看的脸,满含关切,还带着桂花的香气。

后来,他变得沉默寡言,她想了许多办法逗他开心,可他总是心事重重。

再后来,她们搬了家,只有逢年过节能见上一面,当着人规规矩矩叫一声五叔叔,却再没有儿时的亲昵。

然后就是被赐婚,她从懵懂地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再到半年来的朝夕相处,才发现自己见到他那般欢喜,想同他说话,看他淡淡的微笑,看他落在自己身上怜惜而又赞誉的目光……

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有老练的嬷嬷在一旁教导,那些对于未来夫君的浮想,渐渐变成了眼前这个真实的人,带着慌乱、窃喜、矛盾与迷恋,越陷越深。

所以,当听到他将娶亲的消息时,她病倒了,所有的爱恋都化成了苦涩,她甚至希望就这样一病不起,或许,就不用嫁人了吧。

只是,病还是好了,年轻健朗的身体反而出落得越发漂亮。婴儿肥消失了,留下一张白皙干净的瓜子脸,薄薄的单眼皮下是一双乌黑的杏眼,澄澈安静,有一种娴雅的气韵。

华堪很久没有来过了,听说老夫人为他定下了一位亲王府的格格,待她出嫁后,便会成亲。

听到消息的那天,文绣在院中枯坐了一夜,金桂又开了,她青涩的爱情却在这一夜悄然死去。

第二天,她不顾众人阻拦,爬到最高的树顶上摘下桂花,做成喜饼的模样,送到额尔德特府。

有一盒是特意送给华堪的,玲珑的糕点内,藏着娟秀的字条,“山有木兮木有枝,人生若只如初见”。

华堪看到了,惊愕、恼怒、欢喜、无奈,霎时间,往事如浮光掠影涌上心头,可最终,也只能揉碎了混着糕点咽下去。

从被带回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是她的五叔叔了。

3

民国十一年冬,皇帝以盛大的婚礼迎额尔德特·文绣入宫,封淑妃,赐居长春宫。

那一天,她在养心殿觐见皇帝,恭行三拜九叩之礼,过了许久,才听见一句“平身”。太监将她扶起,她穿着华丽的旗装,像嬷嬷教导的一样,微微垂头,规规矩矩地站着。

有脚步声响起,最终在她面前落定,她握着拳头,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只听他嗤笑一声,道:“本以为是个有意思的妙人,想不到,也是个呆愣无趣的!”

文绣还未抬头,脚步声已经远去。

“下去歇息吧!”

皇帝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终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新婚之夜,皇帝并未驾临长春宫,她在新房枯坐了一夜,尚不知为何,就已为人所厌弃。

次日,皇帝迎娶皇后婉容,文绣早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迎接皇后。

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的红,红色的地毯从宫门一直铺下去,几乎没有尽头。文绣将皇后扶下凤辇,一直送到正殿,交到皇帝手上,才默默退下。

看着行拜堂仪式的帝后,文绣眼中酸涩,妃子是没有资格与皇帝拜堂的,她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婚礼。

更何况,婉容皇后是那般美丽、有趣,自大婚过后,皇帝与她形影不离。他们一起吟诗作画,用英文交谈、写信,他还为她取了一个英文名字,“伊丽莎白”。

相较而言,清丽的文绣显得平庸而木讷,皇帝偶尔来长春宫坐坐,也是一屋的沉静。他向来高高在上,不懂得迁就她,她一贯娴静内敛,不懂得讨好他。

又或许,两人都是无心吧。他心里是明丽动人的皇后,她心里是那个翩若惊鸿的少年。

因此,婚后的日子竟是难得的平静,文绣每天早上梳洗完毕,便到皇帝的寝殿问安,再到皇后和四位太妃的寝宫依次请安。之后便回到长春宫,或看书绣花,或教宫女认字。

华堪要成亲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传来的。

蒋氏带着小妹文珊入宫拜谒,脸上带着喜气,说华堪要在三日后迎娶樽亲王府的小格格。文绣的茶杯“啪”一声跌落在地,宫女惊呼着围过来,发现手背已烫红了一大片。

待御医来上了药,又换下淋湿的宫装,母女几人才重新说上话。

“母亲,可是老夫人让您入宫见我的?”

蒋氏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很快掩下去,点着小文珊的额头道:“你姐姐呀,是怪我们没早些进宫来看她呢!偏偏选了这么个日子。”

“姐姐才不会呢!”文珊挣开蒋氏的手,跑到文绣身前,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珊儿和母亲早就想来看姐姐了,要不是大姐老是闯祸,母亲好多事,我们早就来了!”

文绣“咦”了一声,问:“大姐怎么了?”

不待文珊回答,蒋氏已丢了个警告的眼神过来,“哎,没事,我都应付得来。这次进宫,确实是受了老夫人嘱托,想着娶亲那天,不知娘娘能不能回府。”

文绣心里一痛,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微微思忖半晌,才道:“我尽量。”

蒋氏笑着应下,没再说这事,母女三人聊了些家常,又一起吃了午饭,这才带着赏赐离宫。

翌日,文绣照旧到养心殿问安,却没像往日请安后便离开,而是盈盈一拜,请皇帝午膳时移居长春宫,她想亲自下厨。

彼时的皇帝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惊讶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淑妃有事求朕!”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文绣脸一红,大着胆子回道:“是。”

“什么事?”皇帝难得来了兴趣,问道。

看着他和颜悦色的脸,文绣也放松下来,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还是请皇上用过膳,臣妾再说吧,不然怕皇上不答应。”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好,朕今日就尝尝淑妃的手艺!”

皇后就是在这时候来的,听说文绣请皇帝用膳,打趣道:“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儿,皇上这下可有口福了。可惜,臣妾是个没福气的,尝不到妹妹亲手做的菜了。”

文绣心中“咯噔”一响,皇帝已经接了话,“这有何难,今个儿中午朕就能让皇后尝到!”

皇后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妹妹可只请了皇上。”

文绣忙告罪,说自己考虑不周,本想着问安时来请皇后,不想晚了一步。

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岔开话题,跟皇帝聊起了昨日的棋局。

这日的午膳宾主尽欢,皇帝自然允了文绣出宫的请求,还赏了额尔德特府不少东西。而皇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一顿家常饭,皇帝的心思就被分去了一份儿,日后还怎么得了!

面对皇后不善的眼神,文绣心中叹气,她从不想在这宫里争什么,可有些事,不得不做,哪怕可能被误会、被记恨。

4

两日后,文绣出宫。

回到额尔德特府的时候,婚礼正进行到一半,文绣在宫人的搀扶下走进屋内,远远地,就看见一身大红喜服的华堪。

那一抹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突然就后悔了,她想逃,却被人簇拥着一点点走向主座,然后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叩拜天地高堂。

枪声就是在那时候响起的,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文绣就看见身侧的宫女喷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霎时间,枪声四起,一片混乱,文绣猛地站起来,尚不及反应,便被人拽着护在了怀里。

子弹擦过发髻,掉落了一头的珠翠。

“五叔叔?”她仰起头叫他,只看得见他青色的下巴。

“是我。”环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华堪几乎是将她半抱着,一点点朝屋后挪去。

这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比任何人都知道哪里安全。

然而,接连不断的子弹落在他们周围,枪声轰鸣,文绣突然就明白了,那些人想杀的是自己。(原题:《凤凰劫》,作者:公子淑图。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