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我是你一生的拐杖

有的男人是高山、是大海、是雄性的太阳,而有的男人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杈儿,平实、平常、平淡,那弯曲的脊背,却坚强地支撑起整个家庭,涉过泥泞、坎坷和风雨……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然而,在北京城建却有这样一名普通的中年职工,他像一根普通拐杖,支撑着身患重症、丧失说话和生活自理能力的妻子,为我们敲击出一曲感天动地的夫妻情话……

在北京丰台区有一个叫三倾地的地方,在那儿有一个城建大院。在大院的8号楼五层上,有一条窄而长的公用走廊,串联着10多户人家,故事就从这条走廊上开始了……

十多年了,无论是静寂的黎明,还是在喧闹的傍晚;无论是风霜还是雨雪,在这条普通的长廊上,总会固定地传来一阵奇怪的“咚哒”——“咚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一年365天从未间断过,伴随着“咚哒”沉缓的脚步声,只见一个朴实、憨厚的中年人搀扶着一个病恹恹、摇摇晃晃的女人在一步一拐地“散步”。那男人弓着腰,一只粗壮的大手托住女人的腋窝,另一只手提托着女人麻木的小腿肚子,一步三摇沉缓地走着。

而那个口歪眼斜已不会说话的女人,口水四溢,每走一步,男人就直起腰,为女人小心翼翼地擦抹着口水。然后,再弓下腰,搬动女人的小腿,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在那条狭长的走廊里奇怪地“散步”,一步,两步,一天,两天……偶尔,被病痛折磨的女人忍住呻吟,也会向身旁搀扶着她的男人,傻傻地笑笑,可她再也不会去用声音和语言来表达了。

大院里的人都管这条普通的走廊称为:“爱心廊”、“双人廊”、“夫妻廊”。

时光倒流回十多年前,电工钟昌福与同是江西于都大山里的姑娘丁萍波结为秦晋之好,小日子过得平淡、充实,虽说是两地分居,小丁没工作,但一儿一女活泼可爱,生活紧巴,却其乐融融。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日子到了1999年,不幸降临到了这个普通的城建家庭。

这年2月,平素照顾儿女、丈夫生活起居的丁萍波突发脑血管畸形住进了天坛医院。2001年才勉强出院,出院后的妻子丁萍波成了一个比植物人强一点的“废”人。她不能坐,不能站,不会说话,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钟昌福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自从妻子病倒后,粗手大脚的钟昌福不仅学会了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承担起了全部的家务劳动。而且,做完家务后,钟昌福还得坐在妻子的床边,像照顾婴儿一样地给妻子一口一口地喂饭喂药、接屎擦尿、洗身、按摩……他一边井井有条地做着这一切,一边为意识清醒的妻子讲笑话、讲故事、讲家中的安排打算。他一遍遍向病妻深情地说:“萍波,放心吧,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夫妻呢?可钟昌福却十几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病中的妻子。

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分担,那么就剩下半个痛苦。也许是钟昌福的爱心和真诚感动了上苍,妻子丁萍波的病情渐渐地有所好转。虽然她依旧不会说话,但在钟昌福的精心护理和每日的按摩下,丁萍波渐渐地在别人搀扶下坐了起来,并会一点点地挪动腿脚了。于是就有了走廊里夫妻奇特的“散步”情景。

在北京三倾地有一座城建大院,在楼道里有一条普通的走廊,在走廊里有一对夫妻在“咚哒”地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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