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徐阶是怎样斗倒严嵩的?

微笑转身不见你


无为而治的嘉靖皇帝获得了历史上最长时间不问政治君王的吉尼斯纪录,他希望江山在宦官和内阁手里可以井然有序治理,自己总把控就可以长治久安了。这怪不得他,安陆王府的教育就是如此,作为朱厚照的堂弟,他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皇帝,曾经立下志愿一心玄修做神仙。



心学间接弟子和厚黑学的鼻祖

杨廷和和张太后一起运作了朱厚照身后之事,朱厚熜成为大明帝国第十一位皇帝,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夺回自己亲爹的名位,通过大礼议事件赶走了杨廷和等一众老臣掌控了江山。朱厚熜一开始吸取了堂哥的教训,勤奋理政,一副奋力向上君王的情状,熟悉了政治生态之后,他开始隐身起来了,把内阁交给了严嵩父子,严嵩父子重新把相权恢复到了胡惟庸之前,作为次辅徐阶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



徐阶年少的时候曾经拜在王阳明嫡传弟子门下学习了系统心学,领会到格物致知的系统理念,王阳明洞察政治生态经验与教训让徐阶受益匪浅,徐阶把心学提升为厚黑学高度,从自己年少轻狂弹劾大礼议事件的功臣张璁受排挤的教训中参悟了为官谨慎的经验( 在大礼议中张璁以明武宗遗诏为利器,打破了杨廷和一手操纵的廷议,并通过合理解读明武宗遗诏的文本逻辑和内容,维护了明世宗与兴献王的父子关系,挫败了杨廷和及其依附者不顾明世宗继位的实情而强迫明世宗依照汉宋旧例改换父母的图谋,确保了明代法律的尊严和政治的秩序,并因此开创了嘉隆万大改革的新局面。)。徐阶通过弹劾自己好友咸宁侯仇鸢获得嘉靖皇帝的认可,同时积极发挥自己擅长青词写作的技能紧紧拴住了朱厚熜的信仰。



严嵩当政期间,徐阶与自己门生故旧站到了裕王的阵营,通过灵活手段来制衡严嵩父子乱政影响,徐阶发现和栽培了后来挽救大明朝于危亡之际的张居正。嘉靖皇帝对于严嵩的相权产生了疑虑,通过自己控制的司礼监对严党进行监控,徐阶在嘉靖皇帝身边觉察到了形势的转变,他命邹应龙进行弹劾,朱厚熜综合多方面因素让严嵩告老还乡了,同时将严世藩下了诏狱。

相权与君权



徐阶与严嵩之间的斗争是相权之争,相权的崛起威胁到了皇权,朱元璋当年因为胡惟庸事件撤除了丞相职位归权力到皇帝一人结束了千年以来皇帝坐江山丞相治天下的模式。朱元璋后帝王们为了充分开发人力资源也为了更有效解放自己,开始设立内阁制度化来管理政务,让宦官集团来进行监督,保证长治久安的局面。朱厚熜对于江山治理采取了道家无为而治的模式,企图用一种神秘主义来营造天威难测的氛围以鞭策文官集团和宦官体系相互制衡达到中央集权目的。严嵩掌控内阁后乾坤独断,积极扶持自己的门生故旧形成朋党,朋党内大家利益关联共生共存共荣,这种一支独大局面威胁到了皇权,朱厚熜虽然不过多干预政事,但是不代表他不擅长政治,用徐阶取代了严嵩,只是重新洗了一把牌,徐阶上位后重新开始扶持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开始乾纲独断的政治生涯,他本人虽然保持清廉,但是却纵容子弟胡作非为巧取豪夺了二百四万亩良田,最后黯然失色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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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历史上有名的首辅徐阶算一个,严嵩算一个,严嵩是因为高居首揆之位长达二十多年,深得嘉靖宠幸加上自己贪污受贿无恶不作,所以流传甚久,而徐阶有名是因为他斗倒了严嵩,还大明朝一片青天,那么徐阶是怎么在满朝严党的情况下斗倒了那位严首辅呢?



徐阶能够斗倒严嵩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了一个字“忍”,徐阶的忍辱负重是他的杀手锏,明史所载的“徐阶曲意事严嵩”堪称政治斗争的经典案例。

严嵩之于徐阶应该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徐阶的恩师夏言当年就是被严嵩打倒的,然而徐阶却装聋作哑,从不争执。当年海瑞就说徐阶是“甘草国老”,其意是甘草虽好,其效了了,暗指徐阶不管事,只知道附和嘉靖,严嵩。


徐阶的忍是真能忍,他为了得到严嵩的信任不惜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严嵩的孙子,为了得到嘉靖皇帝的信任腆着脸帮嘉靖炼药,为了使严世番放松警惕,他也忍气吞声,事事恭顺。

在徐阁老如此精心的伪装下,终于骗过了所有不懂他的人,也终于推翻了严嵩父子,无论世人对他如何评价,我佩服他。不知道大家怎么认为的?我是头条作者一树梅花一放翁希望大家点个赞关注一下,谢谢各位啦!


是阿维啊


咋说呢,徐阶用的是一个比较卑鄙下流的手段——诬陷。诬陷严嵩爱子严世蕃南通倭寇头目汪直,北通蒙古,意图由南北二路,水陆并进叛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名。上书弹劾的官员是刑部尚书黄光升、大理寺卿张守直等大臣,当然幕后指使是徐阶。


本来一开始给严世蕃定的罪名是“陷害忠良”,并且铁证如山,但是徐阶找到黄光升,长叹一声说到:严世蕃陷害忠良,虽说是铁证如山,但是,无论严嵩也好,严世蕃也好,都只是臣子而已,真正有生杀大权的人事皇上。如果真追究起来,是皇上直接下的杀头的指令,严世蕃不过是帮凶。你这陷害忠良,这不是弹劾皇上吗?于是,众人一番商议后,给严世蕃定了“谋逆”之罪。

(京剧脸谱,大白脸——严嵩)

接下来就是如何帮严世蕃落实这“谋逆”的罪名,徐阶给出了四条证据:一是严世蕃在老家寻了一块有龙气的风水宝地,盖了一座相当规模堪称皇宫的府邸(妄图称帝);二是严世蕃的亲信罗龙文,和勾结倭寇的大汉奸汪直是亲戚(南通倭寇);三是严世蕃的另一个叫牛信的亲信,在山海关当过军官,最后却北逃了,企图“诱致外兵”(北通蒙古);四是严世蕃与宗室朱典楧私底下交往密切,招募亡命之徒,组织私人武装,意图谋反(私人武装叛变)。


落实了这些罪名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严世蕃因谋逆罪被判斩首,同时家也被抄了,据说抄出了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万余两,其他珍宝、器物价值数也是百万两——富可敌国啊。嘉靖念严嵩年老,没有法办,但此时严嵩已85岁高龄,受此打击精神恍惚,最终流落街头,最终在墓舍寄食而死。

(好色世子严世蕃剧照)

历史上评价徐阶,是这么说的——真小人。怎么说呢,徐阶政治生涯的大半时间是在隐忍中度过,对严嵩基本上是言听计从,言听计从到什么程度呢——当时有人说徐阶就是严嵩纳的一个妾。把一个男人说成女人,本来就是极大的侮辱了,把一个男人说成是妾——那基本上也就是说他已经告别人类范畴了。面对如此的奇耻大辱,徐阶居然也只是一笑而过, 可见其隐忍程度。隐忍的结果就是在严嵩阴影下20多年,最终寻得一个机会,采用极不光彩的手段达到了最终目的——扳倒严嵩。


扳倒严嵩后,徐阶如愿以偿做了首辅,励精图治,整治边情民政,为那些蒙受冤屈的大臣们平反昭雪,同时组织军队抗击蒙古,并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被当时人们称之为:名相。

(真小人首辅徐阶,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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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说说


首先,严嵩能被扳倒,肯定是嘉靖本人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宠任了。

嘉靖四十年,严嵩强行把嘉靖讨厌的欧阳必进推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欧阳必进是严嵩亲戚,嘉靖碍于严嵩面子,当时同意了,然后没多久,就把欧阳必进撸下来了,这是君臣嫌隙之一。

同样是嘉靖四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夜,永寿宫大火,永寿宫是嘉靖长期居住的地方,起火了自然要换个地方住,严嵩建议嘉靖去重华宫居住,重华宫还有个名字,叫做南宫,熟悉明朝历史的应该都知道,当年明英宗朱祁镇被自己的弟弟明代宗朱祁钰软禁在南宫,这肯定是犯忌讳的,这是君臣嫌隙之二。


嘉靖对严嵩不再如以往那般信任,所以才有了徐阶的机会。

嘉靖喜欢求仙问道,很是听几个道士的话。蓝道行就是其中一个,徐阶走的就是蓝道行的路子。

嘉靖四十一年五月某日,蓝道行用扶乩之术让嘉靖相信当天有奸臣奏事,其实是徐阶事先知道严嵩要上书奏事特意通知蓝道行的。


嘉靖对蓝道行的话深信不疑,开始对严嵩有了猜忌。

御史邹应龙知道嘉靖开始猜忌严嵩了,马上趁热打铁上书弹劾严嵩。于是,严嵩被勒令致仕,严世蕃被收押关入诏狱,之后定罪谴戍雷州。邹应龙得以升官。

但是,多年的君臣之情,嘉靖对严嵩还是不想赶尽杀绝。于是警告朝臣,不准再弹劾严嵩了,就让这个老人致仕家居,有人非要追着不放,就连同之前的邹应龙一并砍了。


如果严嵩能老老实实致仕当个富家翁,如果严世蕃能老老实实去雷州服役,也许,徐阶等朝臣们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是,严世蕃这个人,这辈子太顺了,他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太有自信了,他没觉得是个多大的事儿。就这样,捅出了篓子。


严世蕃没去雷州,他半道上就回袁州老家了,非但他没去,他的同党罗龙文一样没去该去的地方,反而跑回来和严世蕃谋划怎么翻盘。他们不甘心失败,还想再赌一把。


这事儿被御史林润知道了,林润之前曾经弹劾过严嵩党羽鄢懋卿,他自然是不想严嵩再翻盘的,于是,借着这事儿,他又上书弹劾了严嵩严世蕃。这一次,林润给他们加的罪名有通倭谋反一项。


别的罪可以考虑,谋反可不是闹着玩的,嘉靖对严嵩再好,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要查清楚的,于是逮捕严世蕃罗龙文回京审问。


严嵩掌权久矣,手段还是有的。严世蕃买通三法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员,在给严嵩的定罪书上加上了当初害死沈鍊和杨继盛的事儿,不懂的人或许要懵逼了,自己给自己加罪?这难道还能有啥好处?


还真有,严世蕃这是揣摩着嘉靖的心理给自己加的罪名,因为沈鍊和杨继盛虽然是严嵩父子害死的,但是却都是以嘉靖自己颁发圣旨弄死他们的,说严嵩父子害死沈鍊杨继盛,岂不是说嘉靖是帮凶?这么写,其实就是给自己拉嘉靖这尊大神做队友。


还好,有徐阶。徐阶是聪明人,他对嘉靖也很了解,他知道这么写肯定会坏事儿,他把定罪书的内容改了,决口不提沈鍊杨继盛的事儿,专门提严世蕃和罗龙文召集亡命之徒意图谋反投靠日本,就这样,严世蕃和罗龙文被斩首,严家被抄家。


严嵩就这样被斗倒了。虽然皇帝念旧,又看他年老,没有杀严嵩的头,但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家被抄了,儿子被杀了,他又能活多久呢?


凤妖


徐阶斗严嵩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可以说,徐阶熟谙政治斗争的秘诀,长期隐忍,韬光养晦,养精蓄锐,等待对手出错,一旦时机成熟,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徐阶斗严嵩也是其一生的主要事业。

严嵩专权数十年而不倒,死在他手下的正直大臣不计其数。


徐阶原本也仗着一腔热血想正面斗倒严嵩,现实吃了大亏以后,开始顿悟,改变策略。首先以低姿态隐藏自己的意图,对严嵩恭恭敬敬,让其挑不出一丝毛病。同时,对严嵩一党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其他朝臣认为徐阶是不讲原则的和事佬。

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伺机出手。

他知道,除了严嵩,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嘉靖皇帝,嘉靖皇帝是一位非常聪明的皇帝,严党背后是嘉靖皇帝,严嵩能够掌权数十年,是因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皇帝所需要的角色。严嵩把持朝政多年,党羽众多,要扳倒严嵩一党,需要连根拔起,而这一切,需要等待契机,在对手犯错后,推波助澜,借皇帝之手扳倒政敌。所以他将写青词的功夫锤炼得炉火纯青,取得嘉靖皇帝的青睐,同时对严嵩毕恭毕敬,做事滴水不漏。



以柔克刚,这是徐阶不同于夏言的做法,也是他坚持到成功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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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说


徐阶和严嵩同朝为官,严嵩处处排挤压制徐阶,徐阶总是隐忍不发,连他的学生张居正的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老师咋就这么窝囊?”其实不是徐阶窝囊,而是他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徐阶欲毕其一役之功,一击而中,彻底打垮严嵩和严世藩父子。

要扳倒严家父子谈何容易,夏言、杨继盛如此聪明和刚正的官员,都被严嵩父子冤死大狱。徐阶能不小心翼翼?稍不注意会有掉脑袋的危险。再说严嵩之所以官场上呼风唤雨,完全依靠的是嘉靖皇帝朱厚聪。徐阶看到了这一点,扳倒严嵩首先撤去他头上的保护伞嘉靖。

徐阶知道嘉靖信奉道教,供奉着玉皇大帝,整天烧香祷告。徐阶就从宫外请来方士兰道行,徐阶面授机密,如此如此这般……。

有一天,徐阶把兰道行推荐给了嘉靖皇帝。兰道行擅长扶乩,扶乩就是一种封建迷信的方法,具体就是兰道行一发功,两个笔自动在沙盘上写字。

于是嘉靖问兰道行:“我为大明朝鞠躬尽瘁,为什么国家不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呢?嘉靖刚问完,两支笔沙沙做响,沙盘上显示出几个大字:贤人不用,奸人不肖。

嘉靖看后问:“谁是贤人、谁是奸人呢?”

兰道行装模作样一番,沙盘上又显示:“贤人徐阶,奸人严嵩。”

嘉靖也不是傻子继续问道:“既然玉皇大帝你知道严嵩是奸人,为什么你不除掉他?”

沙盘接着又显示:“此事自取。”

这句话意思是:“这事还得你自己办。”

自此以后,嘉靖越来越疏远严嵩了。

徐阶见时机成熟,就暗中指使朝中御史大夫邹应龙弹劾严嵩。

御史大夫邹应龙连夜写好了奏章。但迟迟没敢交给皇帝,这是为什么呢?说白了邹应龙害怕扳不倒严嵩自己送了命。有前车之鉴,夏言和杨继盛就是最好的教训。两人死了还不算,还遭满门抄斩。

正在邹应龙举棋不定的时候,邹应龙晚上做了个梦,这个梦加速了严嵩父子灭亡的步伐。

有一夜,邹应龙忽得一怪梦,梦中他自己骑马飞驰于乡间,远远的看见一座高山,他脾气暴躁,向高山“嗖”的射了一箭,结果那箭轻飘飘的飞走了,居然没中。

邹应龙很沮丧,继续骑着马走,忽然山东边有一栋草楼 ,楼旁边水田间有一米堆,他一箭向米堆射去,突然米堆倒了,草楼倒了,紧接着回头一看,高山也倒了。他从梦中惊醒,发觉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他细细回想梦中情形,一下明白了。

原来是上苍在指点他为民除害,为国除奸。水田中的米堆是指“藩”字,严世藩别号“东楼”,而高山是指“嵩”字,这梦分明提示我从严世藩下手,到时候严嵩自然垮台。

第二天天刚亮,邹应龙为了稳妥起见,他把事先写好的严嵩十大罪状折子先让丞相徐阶过下目,听听他的建议。

邹应龙认为,严世藩的罪行最具杀伤力的是其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以及设置冤狱,残害杨继盛、沈练罪,这两项,民愤极大,足以置死。

徐阶看罢奏折,对邹应龙不以为然的说:“民愤对皇帝来讲,算个屁?”接着问道:“公欲生之乎?”

答曰:“必欲死之。”

徐阶冷冷一笑:“若是,适所以生之也。

徐阶继续说道:”夫杨、沈之狱,嵩皆巧取上旨。今显及之,是彰上过也。必如是,君且不测,严公子骑款段出都门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你是想让严世藩死还是活呢?邹应龙答:当然要他死啊!徐阶说:照你所奏,严世藩今天就能骑着马走出城门,而你则大祸临头了。邹应龙不解,徐阶继续说道:你所列沈练、杨继盛的冤案都是皇帝亲笔签署的文件,现在你提出来这是冤案,分明是说皇帝做错了。你这不是把严世藩和皇帝绑在一起了吗?

邹应龙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列案件投鼠忌器。没等邹应龙说话,徐阶掏出了他所写的弹劾严世藩的奏折,邹应龙一看,徐阶的奏章言辞犀利,切中要害。邹应龙只觉得杀气扑面而来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暗暗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徐阶解释道:“如若以沈、杨两案当作理由治严世蕃的罪,必定会遭到嘉靖的极力维护,到时候严世蕃必定能逍遥法外!故在奏章之中,我只字不提沈、杨两案,却有两条嘉靖皇帝最讨厌的罪名:“作乱和通倭。”

邹应龙照抄了一遍,心里想:“此折一上,严世藩必死无疑。”随后上奏了嘉靖皇帝。

嘉靖四十一年,严嵩罢官,其子严世蕃逮捕入狱。徐阶则取代严嵩而为首辅。


秉烛读春秋


嘉靖年间,内阁首辅权力很大,争夺首辅之位的政治斗争也愈演愈烈。嘉靖初,杨廷合执政,独揽票拟之权。张璁以大礼议倒阁,坐上了首辅的宝座。数年后,夏言又攻击张璁,当上了内阁首辅。但好景不长,严嵩以河套事件攻击夏言,使夏言惨遭弃市之刑。严嵩于是成为内阁首辅,沿袭成例,独操相权。



嘉靖三十一年三月,徐阶以少保兼礼部尚书的身份入内阁,参预机务。严嵩、徐阶之间争夺内阁首辅之位的政治斗争也就开始了。

徐阶为人聪颖机敏,富于权谋韬略,“阴重不泄”,〔1〕城府很深。他是嘉靖二年探花,读书作古文辞章闻名士大夫间。世宗修玄崇道,徐阶迎合世宗心理,擅长撰写世宗斋醮用的“青词”,很受世宗赏识。这自然引起内阁首辅严嵩的关注,严嵩、徐阶之间斗争的幄幕就拉开了。其实,严嵩忌恨徐阶还有一个历史渊源。原来在夏言任内阁首辅秉政时,曾推荐过徐阶,按当时人的看法,徐阶是“夏党”了。严嵩既然除掉了夏言,就不能不提防徐阶。

世宗孝烈皇后去世,世宗打破成规,欲令皇后先入太庙供奉。礼部尚书徐阶抗言皇后没有先入太庙之先例,不同意世宗的主张。这使世宗勃然大怒,徐阶惶恐谢罪,尽改前说。世宗又让徐阶前往邯郸,主持吕仙祠的落成仪式,徐阶不敢公开反对,于是借故不去,这也引起世宗不满。这些情况,严嵩知道后,“谓阶可间也,中伤之百方”。〔2〕一次,世宗单独召见严嵩,遍论大臣贤否优劣,语及徐阶,严嵩乘机离间道:“(徐)阶所乏不在才,乃才胜耳,是多二心。”〔3〕这时,徐阶地位岌岌可危,估计自己战胜不了严嵩,于是小心谨慎,委屈求全,恭谨地侍奉严嵩。与此同时,对撰写“青词”更加精益求精,以便博得世宗的欢心,寻找得力的靠山。


但是,这一切并不能迷惑老于仕途的严嵩。不久,咸宁侯仇鸾得罪,严嵩企图利用这一机会,将徐阶牵连进去。但是,一打听,却发现请求治罪仇鸾的竟是徐阶!这件事使严嵩大吃一惊:徐阶过去与仇鸾关系密切,他们共同入直斋宫,徐阶能不顾友于之情,抢先告状,以使自己摆脱干系,其手段老辣狠毒,不可小觑。

严嵩、徐阶争权夺利,都是依恃世宗皇帝的支持,因此他俩有一共同之处:不顾事实、公理、正义,竭尽全力博取皇帝的宠信。严嵩位极人臣,虽然号称小心畏慎,但也难免疏乎大意,怠慢了世宗。徐阶与严嵩斗法,暂时处于劣势,不得不更加小心,更加恭慎,更加处心积虑。徐阶不仅精心撰写“青词”,还主动请求为世宗烧炼灵芝。一次,世宗将

五色灵芝

分给严嵩等人,让他们按药方炼就仙丹,供自己服食。世宗没有分给徐阶,并且对徐阶说:“卿(阶)政本所关,不相溷也。”徐阶为人机敏,马上嗅出世宗对自己的不信任气息,惶恐奏道:“人臣之义,孰有过于保天子万年者?(炼仙丹)且非政本而何?”〔4〕这一番话,使世宗非常高兴,马上将

五色灵芝

分给徐阶,让徐阶参与炼长生不死之药的活动。在这件事上,徐阶也接受了教训,“于上(世宗)所向往,不复持矣”〔5〕——对于世宗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反对意见,不敢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了。

自嘉靖二十一年宫婢之变后,世宗避居西苑,不复居住大内。但是世宗在西苑的居处永寿宫发生火灾,世宗临时迁往玉熙殿,玉熙殿室屋湫隘,一向迷信的世宗一心想重修宫殿。世宗将重修的想法告诉严嵩,严嵩并未能理解世宗的心情,反而劝世宗迁回大内居住,这又引起世宗想起伤心旧事,因此对严嵩很不满。世宗转而询问徐阶,徐阶马上领会世宗的意图,提出修建新宫,并建议以修建三大殿余材,让工部尚书雷礼负责,很快就会建成。世宗对徐阶的建议非常满意,任命徐阶之子尚宝丞徐璠任工部主事,负责营建事宜。十旬之后,新宫建成,世宗立即搬了进去。〔6〕在这件事上,严嵩考虑到世宗久居于西苑,不召见大臣,营建又要花费大量民脂民膏,可谓处于公心;徐阶则一意讨好世宗,置朝政大事、财力、人力于脑后,可谓机心太盛了。当时人也“颇善嵩对,而微谓阶之臾旨”〔7〕。但是,这件事后,世宗更加亲近徐阶,疏远严嵩。朝政大事多问及徐阶,很少顾问严嵩了。


严嵩鉴于自己败局已定的局面,害怕徐阶报复自己及子女,转过来乞怜于徐阶。一天,严嵩摆酒设宴,隆重地宴请徐阶。严嵩让子孙家人跪拜徐阶,自己则举杯说道:“嵩旦夕且死,此曹惟公哺之。”〔8〕徐阶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表示不敢,内心则窃喜起来:终于从恭谨地侍奉严嵩过渡到严嵩乞怜于自己了。

这时徐阶早已想好了除掉严嵩的办法。针对世宗皇帝信奉道教的特点,徐阶设法表明罢黜严氏,乃是神仙玉帝的旨意。这时,道士蓝道行以善于扶乩闻名士大夫间,徐阶将他推荐给世宗。于是蓝道行进入了西苑,为世宗预决吉凶祸福。由于蓝道行串通世宗心腹太监,所以言事每每奇中,使世宗深信不疑。一天,严嵩有密札进呈,徐阶事先通告了蓝道行。蓝道行于是进行扶乩活动,预告说:“今日有奸臣奏事。”一会儿,严嵩的密札送到了。这样,通过仙语道术,在世宗的心中严嵩有奸臣之嫌了。又有一天,世宗又让蓝道行扶乩,世宗问:“今天下何以不治?”蓝道行装成乩仙回答说:“贤不竟用,不肖不退耳。”世宗又问:“谁为贤,不肖?”蓝道行回答说:“贤者辅臣(徐)阶、尚书(杨)博;不肖者严嵩父子。”世宗又问:“我也知道严嵩父子贪,上帝何不震而殛之?”蓝道行机敏地回答说:“上帝殛之,则益用之者咎,故弗殛也,而以属汝。”〔9〕这番话,对崇信道教的世宗震动很大。


接着,徐阶又令御史邹应龙趁热打铁,上疏弹劾严嵩。邹应龙很快写成《贪横阴臣欺君蠹国疏》,弹劾严嵩纵容其子严世蕃“念污误国”诸罪,洋洋洒洒有数千言之多。世宗读着邹应龙的奏疏,思考着蓝道行扶乩之语,终于下令逮捕严世蕃,勒令严嵩致仕。在圣谕中,世宗仍不忘严嵩“力赞玄修”之功,只纠其“纵爱逆子”之罪。

徐阶升任内阁首辅之后,知道世宗仍顾念严嵩,为防止严嵩反扑伤己,仍继续迷惑严氏父子。据记载,“嵩既去,(徐阶仍)书问不绝。久之,世蕃亦忘旧事,谓‘徐老不我毒’”。〔10〕放松了警惕,继续任意胡为。严世蕃未至戍所,在家乡征集人手大建馆舍,为所欲为。巡按御史林润劾严世蕃不法诸事。世宗大怒,下令逮捕严世蕃等人,交三法司审理。刑部尚书黄光升等人欲置严世蕃等于死地,将他的各种罪过,包括杀谏臣等都写进奏疏上报。徐阶认为,这样以来势必激起善护己短的明世宗之怒,反而救了严世蕃。因此,从袖中拿出自己早已写好的奏章,让人誉清上交。徐阶所写奏章,主要列举了严世蕃纠集亡命之徒,勾结倭寇,蓄意造反。见南昌仓地有王气,乃大造府第,图谋不轨。徐阶在奏疏中极言“事已勘实”〔11〕,世宗信以为真,下令处死严世蕃,籍没严氏家产。至此,徐阶与严氏的斗争最终取得了胜利。


但是徐阶与严嵩的争权夺利,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徐阶在严嵩得势时,为了讨好严嵩,将其长子徐璠之女许配严世蕃之子,使严嵩很高兴,不再怀疑徐阶。后来严世蕃判处斩刑,徐璠进见父亲,愠怒不语,然后回到内宅,将亲生女儿毒杀,徐阶知道孙女已死,“冁然颔之”。〔12〕为了权位斗争,徐阶不惜牺牲自己的孙女,其心也太残忍了。

通过以上叙述,我们可以看出,徐阶、严嵩为了争夺内阁首辅之位,都极力讨好世宗,力赞玄修,徐阶更进一步,辅助世宗大兴土木,营建宫室。为扳倒严嵩,“名相”徐阶勾结道士,伪造乩仙之言;为杀死严世蕃,诬陷他勾结倭寇,图谋夺位。其斗争策略真是无所不用,阴险歹毒。这也反映出徐阶个人道德是很不高尚的。而“奸臣”严嵩则有所顾忌,反对大兴土木,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减轻人民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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