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9 一场中国高空的绝密较量

上世纪50-60年代,美国与台湾为了刺探大陆的各种情报,不断利用他们拥有的各种先进手段收集大陆的情报,从台湾派出多种型号的飞机进行侦查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之一。美蒋利用在航空领域中的优势地位,从一开始使用改装的战斗机,发展到改装的轰炸机,直至使用专门为收集情报而研制的高空高速U-2侦察机。在我们与他们的斗争中,毛泽东向全军空防部队提出“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的响亮口号,激励我全军将士。为此,我军上下一心,调动广大指战员的积极性,发挥我军的聪明才智和创造能性,利用手中现有装备展开一场斗志斗勇的战斗,在斗争中对手损失惨重,在多少次失败后不得不终止了这种侦查手段。在这些故事中,我们与改装的P-2V电子侦察机的斗争比较曲折,今天就讲讲这场斗争。

P-2V侦察机的来由

P-2V是简称,全称“P-2V—7U”型电子侦察飞机。最早是美国洛克希德公司于1941年研制的海军“海王星”反潜巡逻机,其装有四台发动机,飞机性能优越滞空时间长,用它改装成侦察机后,拆除全部机载武器,安装成套的电子侦察设备,在动力上除保留两台原装的螺旋桨发动机之外,将另外两台改换为喷气发动机,这样提高了飞机动力,为紧急状态下加速摆脱对手创造条件。该机的机翼呈平直状,飞行速度可快可慢。续航时间10小时以上,飞行速度最低可到250公里/小时,最高可达600公里/小时,正常巡航速度350公里/小时。飞机上有三套电子系统:第一套是电子侦察系统,装有侦察地面雷达的仪器,侦听空地通话的宽频带接受机。第二套是安全航行系统,装有全景搜索AN/PS-23型雷达,能在300至600米高度上自行判断10公里内地形,使飞机与地面或障碍物保持安全高度。特别适合农历25至初5之间没有月亮的暗夜,在山区丘陵地带飞行。第三套是警戒干扰系统,携带干扰雷达显示器的铝箔片、玻璃丝,装有应答式干扰机、护尾器等无源和有源干扰设备。它可以以低空或超低空进入大陆任何地区进行侦察飞行。

为什么美国同台湾当局选择使用P-2V侦察机窜扰大陆进行侦查?这要从它诞生之初说起。

1954年美国人利用改装成侦察机的P-2V从驻日本的基地起飞对苏联执行夜间侦察任务,他们曾多次遭到苏联米格-17ПФ拦截,但P-2V降低高度采用贴海面飞行的方式后,每次都很容易甩脱苏联战斗机追逐。引起美国人的好奇,经过研究发现米格装配的РП-5雷达存在1000米以下不能使用的缺陷。分析原因是РП-5雷达波束有14度的下视角,当米格-17ПФ在1000米以下高度打开雷达时,波束将会照射地面形成大量地物杂波,杂波淹没了目标信号。而中国大陆空军能够使用的空中截击雷达仅此一种。因此,美国人感到欢欣鼓舞,对使用P-2V侦察机对中国大陆开展侦察活动信心满满。

1955年,美国为了解和掌握新中国大陆的各种情报急需开展对大陆的侦查活动,于是他们与台湾当局研究协商后决定在台湾成立了一支战略侦察机中队。这支中队由美国提供先进装备,由台湾空军人员驾驶进入大陆,由随机出动的台湾情报人员操纵各种侦察设备搜集情报,收集的情报由美国人进行技术处理,成果共享。

1958年1月,经过一系列的精心的准备,台湾空军飞行员与情报收集员完成培训任务,新组建的侦查中队并定编为“34中队”,起名叫“蝙蝠中队”,驻地选在台湾新竹机场。中队的标志是一只在北斗七星间飞行,翅膀穿越红圈的蝙蝠,象征着突破了大陆共产党的防线。它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简称“CIA”)“海军辅助通讯中心”所控制。新装备的P-2V飞机属于该中队。

P-2V飞机和机上的电子设备由美国提供,驾驶和操纵美国的飞机及设备的全部是受培训后的台湾空军人员和情报人员。每次P-2V完成在大陆的侦察任务,飞回台湾新竹机场刚停稳,美国“CIA”的技术人员马上登上飞机,拆下有关仪器,搬上早已等候在新竹机场的美军飞机,立刻飞回美国,研究分析搜集到的中国大陆情报。实际上我们同P-2V飞机的斗争,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间接地打击侵入中国领空的美国军用飞机。

1958年4月17日,台湾的P-2V飞机,利用暗夜开始首次执行对大陆的侦察任务。那时,我军防空能力不足,武器装备的科技水平有限,加之不了解这种飞机,初期对P-2V窜扰毫无办法,虽然通过警戒雷达看得见,但没有武器能打下它。以1960年初开始,至1961年10月底共22个月的时间内,我们统计P-2V窜扰数据如下:这个期间它进入大陆44架次,平均每月2次。大陆起飞战机322架次进行拦截,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美蒋P-2V的窜扰不仅危害大陆国防安全,而且对新中国在世界上的声誉与形象影响非常不好,那时国民党政府在台湾大肆吹嘘,说:“P-2V是不可战胜的。”

上世纪50年代末期,我们对付敌机的武器除了少量的防空导弹部队外,主要是高射炮和歼击机。我们当时虽然从苏联引进了萨姆-2型防空导弹,但这种导弹是针对高空飞行的目标,对低空飞机没有什么效果,而且我们手中装备的导弹数量太少。高炮作为防空武器打低空目标是可以胜任的,但在不掌握P-2V飞行航线的前提下我们无法布设高炮阵地。高炮部队是属于“守株待兔”,基本以固定阵位方式作战,作战中又是以“群”为单位,如果高炮部队数量少则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宽大正面,而将小部队准确布置在敌机航线上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如果我们调动大部队设防则很难保守住大部队布防的秘密。

P-2V的侦查活动是选择在无月的夜晚,夜间高射炮作战必须配备多盏探照灯,几十门高炮和探照灯连的阵地部署相当费事,用高炮对付P-2V很不现实。我们使用战斗机对付P-2V是个办法,但在黑夜中作战同样需要看见对方才行,那时我们年轻的空军使用的战斗机还没有大量安装机载雷达,在漆黑的夜间飞行如果没有机载雷达,飞行员面前像个黑洞根本看不见敌机在哪。后来,虽然空军有一部分改进型歼5安装了机载雷达,但我们的机载雷达是为执行空战任务而设计,在1000米以的下低空使用时,当雷达波束触及地面会产生大量的杂乱回波,敌机的回波被淹没在地面杂波中根本无法识别。后经过技术改进解决了机载雷达的地面杂波问题。可我们的机载雷达仍然受到P-2V装载的主动应答式干扰机干扰,雷达显示屏上会出现雪花一样满屏杂乱纷纷的亮点,敌机的回波淹没在这些亮点的干扰之中,加之对方的飞行员还会操纵飞机不断地左右机动使得我歼击机无法成功的捕捉到敌机的回波。

首次打下P-2V

我军针对P-2V的不断骚扰一时没有找到有效的应对手段,台湾国民党空军屡屡得手,气焰相当嚣张,但他们没想到百密必有一疏,我们击落P-2V机会悄悄的出现了。

1961年11月5日,一份绝密电报从总参谋部情报部发往旅大警备区作战指挥所,电报内容大致如下:11月4日,一架美制蒋军P-2V型侦察机,从台湾新竹机场起飞,入窜华北地区活动后窜至南朝鲜降落在群山机场。我们判断其近日可能还会入侵东北地区侦察骚扰。

接到电报后,旅大警备区作战指挥部门立即通知有关雷达部队、航空兵、高炮群做好一切准备。抗美援朝结束后,辽东半岛成为世界关注的军事敏感地区,从旅顺口老铁山到丹东鸭绿江口,沿海一线我军部署了数以千门的强大高炮群,几乎所有山头都有高炮严阵以待,防范敌人从空中进犯。这使得原本配备在这一地区对付美国空军的高炮群为击落P-2V创造了最好的条件。

总参谋部将得到的情报发往旅大警备区的同时也报告给了周恩来总理,周总理指示:部队要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

这架P-2V在群山机场稍作休息后,于两天后即11月6日17时05分,再次从群山机场起飞,经朝鲜西海岸,直插辽东半岛庄河至皮口之间。

17时35分,我空防部队城子坦高炮群和探照灯团收到“敌P-2V从南朝鲜群山机场起飞,企图侦察和骚扰东北地区”的紧急作战通报,首长一声令下部队立即进入阵地,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18时05分,敌机距离我高炮群60公里时,警戒雷达展开对空搜索,高炮群所有高炮炮弹上膛,炮口转向P-2V可能进入的方向。

18时46分,P-2V距离高炮群22公里时被我雷达发现,高度400米。此时,敌机即将飞临我高炮群布置在海岸最前端的旅大警备守备二师高炮营阵地上空。高炮营的战士们憋着劲儿想开炮将其击落,但始终没有接到开炮的命令,负责作战指挥首长考虑高炮营的炮比较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其击落,我们一旦开炮便暴露此地区配备有高炮阵地,敌机定会改变航路逃窜影响整体作战计划,如将敌机吓跑,不如诱敌深入,将P-2V引入高炮群伏击圈中心。飞入大陆境内的P2 V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早已发现它的踪迹,为了躲避我军的警戒雷达它特意将飞行高度降低到200米,它哪里知道自己已经飞入了高炮群伏击圈内,落入死亡的陷阱。

18时55分,空军某探照灯团突然一齐打开探照灯,数十条雪亮的光柱照向目标,P-2V驾驶员慌忙下滑右转企图逃跑,就在探照灯照中目标的瞬间,处在火力范围内的所有高炮、高射机枪一齐开火射击,顷刻间闪电雷鸣地动山摇,地面防空火器射出的炮弹如一串串划过天空的火流星,它们以空中的P-2V为焦点织起一张绚丽的天网。

18时55分30秒,仅仅开火不过30秒钟,这架被国民党空军誉为“空中蛟龙”的P-2V中弹起火,坠落在城子坦以东4公里的德令村海滩。高炮阵地上一片欢腾,战士们的高兴劲儿难以言表。

11月6日正好是星期六,旅大驻军部队在大连军人俱乐部照例举行了周末晚会。大约在20时左右,警备区副司令员刘转连将军突然快步走到台前,兴奋地对大家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不可一世的‘空中蛟龙’P-2V侦察机刚才在城子坦地区被我防空部队击落了。”干部战士听到这一喜讯后掌声雷动,欢欣鼓舞。

刘转连副司令员向大家宣布这一喜讯后,立即驱车赶往百里之外的城子坦P-2V坠落现场。刘转连副司令仔细查看了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指示部队加强警戒,封锁现场,划定警戒线,等待军委首长及北京科研专家的到来。

11月7日凌晨,罗瑞卿大将乘坐飞机飞到大连普兰店空军机场,又转乘汽车在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和政委赖传珠陪同下赶往城子坦,罗总长查看了被击落的飞机后高兴地说:“这是我军夜间与敌侦察机斗争的一次重大胜利,要认真总结经验,嘉奖参战有关部队,这下老蒋的气焰不会嚣张了。”与此同时,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也赶到了现场。

由于P-2V低空飞行,被击落后飞机并没有全部解体,但由于密集高炮和高射机枪射击,飞机被打得千疮百孔。机上的国民党国防部第二厅技术研究组副组长叶林等13人全部丧生,尸体基本完整,被排列成一行,其中女报务员的一只高跟鞋甩出很远,战士捡回后又给她穿在脚上。

罗总长看过现场后指示,飞机残骸等北京专家组到达后运往北京进行分析研究,将丧生的国民党人员遗体用棺木收殓好,写上姓名,选择朝阳的地方掩埋,待将来条件允许后由死者家属认领。

不久,国防部在大连军人俱乐部召开了隆重的庆功大会,对参战的有关部队和人员进行了表彰和嘉奖。颇具情趣的是守备二师高炮营虽然一炮未打,但他们灵活机动,诱敌深入,为兄弟部队创造了战机,因此全营荣获集体三等功。

再次打下P-2V

1961年11月6日,我军首次使用传统地面防空武器——高炮击落P-2V后引起美国与台湾的重视,台湾暂短停飞一段时间,但他们并没有死心,认为大陆使用传统地面防空炮火击落P-2V仅仅是偶然的小概率事件,只要他们精心策划路线避开大陆的地面防空武器群,P-2V还是安全的。在经过一番周密的准备之后,台湾又恢复了P-2V对大陆的窜扰侦查。

台湾恢复P-2V对大陆的窜扰活动后,其飞行路线的设计更加讲究,专门有针对性的避开我们有地面空火炮的地域,避开大城市及一些我军重点防护的地区,我们再想使用高炮击落敌机更加困难。面对此种情况我军只能依靠空军装备的现有战斗机与P-2V缠斗。

P-2V与我空军战斗机缠斗的对策是尽可能利用我方的弱点,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长处和强项,使得我战斗机在缠斗中处于不利的下风。我空军早期装备的米格15型战斗机没有装配雷达,完全依靠地面引导作战,飞行员到达战区后依靠目视能力发现敌机占领阵位,这种战法在无月的夜空完全不适用,因为飞行员看不到目标,即便偶然发现敌机,由于米格15速度大大超过慢速低飞的P-2V,我机的高度和进入角度都不合适,无法再瞬间发动攻击,我飞行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机与自己擦肩而过。针对这种情况我空军部队也曾拿出改装速度较慢的轰炸机与P-2V缠斗。

1958年6月,我空军曾在图-2轰炸机上安装苏制РП-5雷达,改装为夜间战斗机,以拦截低空入侵的P-2V。图-2续航时间可长达8小时,但其缺点是最高速度低于P-2V,当P-2V加足马力逃窜时图-2只能眼睁睁的看到双方距离越拉越大。但我们为了打击P-2V空军决定要试一试,他们将安装了雷达的图-2分散部署在重要地区的机场,如江西向塘、江苏硕放,河南郑州等地。然而,通过实战检验这种改装图-2拦截P-2V的战术并不成功。

改装的图-2夜间战斗机使用探测距离不到10公里的РП-5雷达,只能对前方作左右范围的60度的范围进行扫描,而P-2V却有与当时的预警机相同的APS-20雷达,能够扫描360度方位,并且具有动目标指示功能,能够显示出杂波背景中的移动目标,ASP-20对低空目标的探测距离达105公里。因此,无论是探测距离和探测范围,以及在杂波干扰下的目标探测能力上,图-2都逊于P-2V。图-2最大飞行速度只有540公里/小时,P-2V-7U最大飞行速度却可达到600公里/小时以上,图-2的技术指标对于完成拦截任务是非常困难的。在1959年到1964年的5年中,我们空军利用图-2夜间战斗机对付P-2V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1960年11月19日暗夜,从河南郑州起飞的两架图-2夜间战斗机起飞拦截从安徽方向窜过来的P-2V,在追逐中我空军一架图-2撞上嵩山失事。事后,分析原因是РП-5雷达在杂波干扰下无法区分前面的高山和目标,而P-2V上的APS-20雷达却能看清山地,并从容选择从山地专门对着山峰飞去,它专门设计这样的航线逃脱我们的追击。当时P-2V采取的摆脱战术是直对山峰飞去,然后依照雷达显示的地貌追随地形操纵飞机飞越山峰,而后面死死咬住追击的图-2只知道前面有回波,但分不清是山还是飞机。

那次,P-2V完成侦察任务从三门峡西返航,我们起飞改装的图-2战斗机迎击,其中一架图-2机组的РП-5雷达遭到P-2V干扰,由于相对位置关系,当两架飞机接近到1公里时都没有发现P-2V。由于敌我双方距离过近,地面的П-3米波雷达已经无法区分P-2V和图-2,发现两个信号几乎叠在一起,于是地面指挥员命令图-2机组对空进行盲射。在盲射开火中,强烈的炮口火焰闪光造成飞行员短暂致盲,无法看清雷达屏幕上的显示,因而造成我机撞山坠毁。追踪一架P-2V导致我两架图-2夜间战斗机坠毁,损失非常惨重。多起坠机原因是РП-5雷达性能不足造成的,后来我们使用米格-17ПФ战斗机对付P-2V时也因为РП-5雷达不能区分山峰和目标,在追击低空飞行的P-2V战斗中发生了撞山事故。

我空军为了对付P-2V决定利用图-4轰炸机改装为夜间战斗机,这可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空战战斗机。图-4是苏联仿制的美国B-29轰炸机,拥有四台发动机。1953年3月空军从苏联引进10架。这批图-4型飞机全部装备在空军独立4团,驻扎在河北石家庄。

改装图-4轰炸机为夜间战斗机时必须改装原图-4装备的雷达。机载雷达选用了被称为“钴”的ПСБН轰炸瞄准雷达。这种雷达的探测距离达100公里,可以作60度的左右探视,也能作360度的全景扫描。这种雷达后来主要用于伊尔-28轰炸机(国产化命名轰5),安装在飞机前下方。在改装图-4夜间战斗机时,技术人员将“钴”雷达安装在飞机背部的前炮塔上,这种雷达需要与光学瞄准具交连。为保证光学瞄准具夜间作战,在图-4前舱安装了探照灯和红外对空瞄准具,这种瞄准具能在3公里外发现P-2V这样的目标。图-4宽大的弹舱被改装成空中指挥所,把雷达外接显示器设置在弹舱中,并在舱内布置了标图桌和通信设备,用于接收地面空情和协调图-4飞机上各炮位的作战指挥。改装后的巨型夜间战斗机图-4П简直就是一艘巨大的空中巡洋舰,机体上装有5个双联装23毫米航炮的旋转炮塔,即便是当时台湾的F-86战斗机也不一定是图-4П的对手,不过图-4П的战绩并不理想。

1960年12月19日夜间,我们在拦截一架窜往张家口方向的P-2V作战中,起飞了3批巨大的图-4П夜间战斗机。与其他战斗机相比,图-4П几乎不太需要地面雷达引导,只需经过地面引导至作战空域,它可凭借自己的“钴”雷达找到目标。地面指挥员引导图-4П夜间拦截敌人与引导米格-17ПФ相比较简直有“天壤之别”,引导图-4战斗机非常轻松。P-2V几乎无法摆脱这种改装的巨型战斗机的扫射,但是,那时装备的红外设备性能及技术指标实在太低,用红外瞄准具进行瞄准时产生方位误差几乎达到2度,并且它配备的显示器余辉严重,根本不适用于动态目标跟踪。在几个批次的开火追击中,根本没有对P-2V造成致命的打击,不过图-4强大的打击火力着实将P-2V吓得够呛。这架窜扰的P-2V到达山东临沂上空时,遭到第三批次的图-4П缠斗射击长达35分钟之久,在我强大的火力逼迫下,吓得P-2V机组人员差一点要弃机跳伞,最后在他们左躲右闪用尽浑逃生招数之后终于侥幸逃生。

尽管我空军战斗机于美蒋P-2V在空中缠斗没有占据优势的地位,但在不懈的努力之下还是取得了击落P-2V的战果,这一次我们使用的是苏制米格17战斗机。

米格-17是当时苏联研制生产的高亚音速喷气式战斗机,于1949年3月开始生产,1950年1月13日首次试飞,1952年10月开始装备苏联空军部队。我军于1954年引进米格-17埃夫型战斗机。相比米格-15,米格-17战斗机的改进之处主要有:加装了推力更大的发动机,动力更加强劲;机翼的后掠角改为45度,比米格-15增大10度;加长了机身并加大了减速板的面积。再有,它装备了改进型的РП-5雷达。米格-17飞机曾被30多个国家的空军使用,前苏联共生产了8900多架。

1963年6月19日深夜,台湾国民党空军一架P-2V电子侦察机偷偷从浙江路桥东北低空窜人大陆。窜犯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江西等地,我驻杭州、衢州、南京、武汉、南昌等地的截击大队相继起飞米格-17波埃夫和杜-4波,先后共8架次实施拦截,因遭敌主被动电子干扰,未获成功。后来,担任空24师独立大队副大队长的王文礼奉命起飞截击,在暗夜、低空、电子干扰等复杂条件下,一举将敌机击落。

在这次战斗以前,王文礼和他的战友们曾多次同P-2V型飞机交过手,但始终没把他揍下来。特别是1961年10月的那次空战,他们虽然在茫茫夜空中发现了敌机,而且截击P-2V空战中他一直追击到百米低空,最终P-2V借助自己优越的超低空飞行能力还是溜掉了。

王文礼和战友们憋了一肚子气。他们下决心一定要把P-2V打下来。怎么办?练!在部队党委和首长的领导下,他们细心地收集了多次与P-2V飞机作战的情况,认真地总结以往追歼P-2V时的经验教训,并分析了敌机的特点和活动规律,终于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方法,即提高自己暗夜目力识别目标的能力。已经确定努力方向,他便投人了紧张的作战训练。王文礼把整个身心都用在了训练上,连妻子生病住院都顾不上去看看,将自己全部身心倾注在训练工作上。王文礼刻骨的训练下,他终于熟练地掌握了跟踪技术,不管目标怎么机动,他总能又牢又稳地抓住它。

敌机有特殊的暗夜导航系统,而我们的战斗机没有,加之敌人装备主动应答式干扰设备,可以致盲我们的雷达,要打下P-2V必须依靠练就一双在漆黑夜间的火眼金睛。因此,我们的飞行员在训练中增加了一项暗夜目视观察能力的训练科目,王文礼和战友们把自己的双眼训练得像暗夜导航装置一样顶用。夜视训练是在漆黑的夜晚将一个手电筒放到附近的村庄、田野或小山附近,然后睁大眼睛看前面的目标,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看得清楚目标为止。那时正值仲夏,夜晚的蚊虫将他叮咬得全身红肿。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后王文礼和战友们的眼睛锻炼得像猫头鹰的眼睛一样,夜间的视力极好。

夜航训练时,王文礼和战友们经常在黑夜里驾驶着飞机飞进沿海的山区,冒着一定的危险练习超低空飞行。暗夜超低空飞行是为了能够抓住敌机,而要击落敌机,还必须掌握快、猛、准、狠的射击技术。对P-2V的暗夜空战中,敌机摆脱逃离时的速度很快,留给我们飞行员锁定敌机的射击机会稍纵即逝,而且P-2V的低空飞行、机动摆脱和电子干扰能力非常强。针对这些困难,王文礼和战友们设计了一套拦截和歼灭敌机的方案。他们先在练习器上练,熟练掌握歼敌方案中的要领,然后再飞到空中去验证。训练时,一练就是几个小时,常常累得他们眼睛酸痛,脑袋发涨,每次训练只要一会的时间,汗水就湿透了衣裳。

1963年6月19日,我雷达发现一架P-2V侦察机,从台湾新竹机场起飞后以200米的高度,从浙江路桥东北方向窜入大陆。当时,这架飞机已经在大陆上空飞行了3小时50分,航程1000多公里。一路上,狡猾的敌人不断施放干扰并实行机动摆脱,骗过了我起飞拦截的8架飞机,20日零时32分,它向王文礼所在部队的防区飞来。

“进入一等!”指挥所发出战斗警报。

空军江西向塘机场,早已在米格-17歼击机座舱里待命的王文礼,一面打开无线电准备随时接受起飞命令,一面在脑中默默重温制定的作战预案和战术动作。

“518开车!”耳机里传来了指挥员响亮的声音。

王文礼驾驶米格-17歼击机腾空而起,向战区疾驰而去。

“518,春天。”

王文礼听到领航员张健呼叫“春天”的暗语,知道离敌机已经不远。面对漆黑的夜空他努力睁圆双眼,仔细地搜索面前的夜空,早一秒发现敌机就早一秒赢得主动。

“夏天……秋天……”张健变换不同暗语向王文礼通报敌机的距离,针对领航员每次通报都像针尖一样一次次刺痛王文礼的神经。“为什么还没发现敌机?”王文礼责问自己:“难道敌人用了新的干扰装置?要不是我的航线不对?”王文礼一面迅速地思考,一面更加仔细地搜索眼前漆黑的夜空。

“冬天……在一起啦!”张健叫道。

一听“在一起了”,王文礼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冲过了敌机。冷静思考分析后,他判断自己没有发现敌人的问题出在:自己与敌机高度相差太大,视角不佳。他立即请求下降高度,再次接敌。

重新进入后,王文礼很快发现了目标。“狗强盗,有什么花招你就使出来吧,反正你是跑不了啦!”他一面压坡度跟上去,一面调整方位。王文礼看到自己接敌速度过大,这样很可能会冲过去,他暗暗叮嘱自己“沉住气!稳住!”以精湛的飞行技术迅速而稳妥地降低自己速度,紧紧盯住前面的敌机。在他的操控下,米格-17再次咬住敌机。正当他调整好方位刚要按下炮钮,只见敌机忽然向左一摆,以一个熟练的规避动作躲开他的攻击,一转眼之间便不见踪影。

“狡猾的东西!”王文礼心中骂道。他根据敌机机动的方向,继续快速搜索,很快便发现了敌机。糟糕!王文礼心中咯噔一下,敌我双方交叉角度太大,他驾驶的米格-17冲过去了。王文礼心中有数,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早有准备,在训练中反复练习过如何对付敌人的这一招。他冷静地拉起机头,操纵战机一个反扣便调整过来继续搜索,但没找着目标。

王文礼心中有些恼火,难道就这样让它轻易地溜掉吗?不行,坚决不行!打不掉这个家伙我誓不罢休!如果不能开炮,就是撞我也要把它撞下去。王文礼下定决心,再次请求地面指挥所引导他接敌。

这时,敌机已飞临山区,如果让它进入山区,拦截难度就更大了。不能让它跑掉!地面指挥员果断地命令王文礼改变进入方位。在领航员的引导下,王文礼很快又在漆黑的夜空中再次发现敌机。

这次王文礼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一发现敌机,就马上减速慢慢靠近。敌机又做起惯用的左右机动飞行来摆脱攻击。王文礼始终紧咬敌机的尾巴不放,当修正好方位、进入有效射程后,他立即向敌机开炮。可惜,因提前量过小,炮弹在敌机尾后爆炸了,没有打上。第一次攻击开炮后王文礼没有即刻脱离,而是继续死死咬住敌机不放。他柔和地操纵着飞机,一点点地逼近敌机。已到了最有利的射程之内,王文礼又一次狠狠按动了炮钮,敌机顿时冒出浓烟,燃烧的火焰将敌机身团团裹住,只见敌机再也不能“潇洒”地飞行,它摇摇摆摆向地面滑去。

“着火啦!”王文礼激动地喊着。

“什么?”因为过分的激动,王文礼报告吐字不清,地面指挥员在询问。

“敌机被打着啦!”

“打狠一点,不要叫它跑掉!”指挥员命令道。

“它跑不掉啦!”王文礼对准下坠的敌机又发射了一排炮弹,然后大声报告。

结束攻击后,王文礼在赣中临川地区上空围绕着火的敌机盘旋着,他要亲眼目视敌机坠落,烈火中燃烧的敌机失去控制坠到地面引起爆炸。此时,王文礼才驾着矫健的战鹰,带着胜利的喜悦踏上返航的归途。

经查:被击落的这P-2V机组共14人,当场全部毙命。他们是:机长国民党空军技术研究组第34中队少校作战长周以栗中校,飞行官陈元讳、黄继鑫、领航官李文骏、王守信、傅永练、汪洽、电子官黄克成、冯成义、薛登举、通信官汴大存、机工长彭家驹、空投士程克勤、杨思隆。

战后,参战部队受到国防部通令嘉奖,飞行员、领航员接到晋职、晋衔奖励的嘉奖令,王文礼荣获一等功。

1963年6月28曰,周恩来总理在北京接见了飞行员王文礼、领航员张健和空24师师长王子祥,表彰了他们的功绩。空军授予王文礼以“夜空猎手”的荣誉称号。

一场中国高空的绝密较量

美军服役的P-2V-7U电子侦察机

第三次击落定乾坤

海军第三次击落美蒋P-2V侦察机的时间是1964年6月11日,从这一天是“分水岭”,从这一天起美蒋不仅停止了P-2V侦察机窜扰大陆的侦查活动,也停止了其他有人驾驶侦察机窜扰大陆的侦查活动,使得敌我之间的有人驾驶侦察机的侦察与反侦查活动打上了一个句号。

我们介绍海军航空兵的战斗故事,首先简要的介绍一下海军航空兵。海军航空兵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队伍,它的成长浇筑了海军几代领导人和广大的海军指战员的心血。

1949年3月24日,毛泽东在给“重庆号”巡洋舰起义官兵的复电中指出“中国人民必须建设自己强大的国防,除了陆军,还必须建设自己的空军和海军。”

1949年4月23日,在江苏的白马庙成立了华东军区海军,这是我军正式成立的第一支海军部队。

1949年10月,毛泽东在中南海召见了第四野战军十二兵团司令员肖劲光。毛泽东告诉肖劲光:“现在要着手筹建海军,我们想让你来当司令员,今天先跟你打个招呼。”

1950年1月12日,中央军委发布了任命肖劲光为海军司令员的正式命令。

4月8日,毛泽东签发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令字第二号命令,任命刘道生为海军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随后接连任命王宏坤为海军副司令员,任命罗舜初为海军参谋长。至此,海军领导班子逐步健全起来。

人民海军建军之初要建立一支什么样的海军?海军要不要航空兵?如果要,应该如何组建?围绕这个问题经历过较长时间的争论。当时,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就海上作战来说,现代化的海战必然是一种立体战争,是一种综合性的战争,我们必须将海空的飞机、水面的舰艇和水中的潜艇组成一个整体来与敌人开展较量,在未来的斗争中我们无论缺少了那种力量都会在战争中吃大亏。因此,依照当时决定建立一支轻型海上战斗力量,必须以空、潜、快为重点开展海军建设。这支海军应该具有航速快、隐蔽性好、攻击威力大等优点,即适合于我军的近海作战战略,又便于和平时期的分散训练和驻防,平战结合作为我军的建军特点。另外,依照先进国家的海军建设的经验,没有航空兵的海军不是一支健全的海军,它无法胜任军委赋予海军的光荣使命。另一种意见则是认为:我军已经有了空军,海军不必在成立什么航空兵,海空作战的任务可以由空军全部负担,将来打起仗来海军的海空安全由空军负责。两种意见争执不下,经过激烈的讨论将两种意见上报中央军委,最终由中央军委比准建立配备有航空兵的海军。

1950年初,经中央军委比准,海军利用青岛沧口破旧的机场,从四野后勤部第二分部政治部及其他有关部队抽调人员组成领导班子和教学机构,再从苏联引进31架多种型号飞机,组建起海军第一所自己的航空学校,校长由赵汇川同志担任。

1952年初,组成海军航空兵部筹建小组。同年4月,海军航空兵部在北京成立,任命顿星云同志为司令员,李呈瑞同志为政治委员,曾克林、梅嘉生为副司令员,李克如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赵汇川为参谋长。同时,将海军航空学校扩建为两所,分别培养、训练空勤和地勤人员。

新中国初建之期,百废待兴,国家一穷二白,一切工作都要白手起家。海军航空兵初建时期的装备来源有三个方面:

一是向苏联购买,除成立航校之初购买的31架飞机外,1953年购买了113架,其中有杜-2水鱼雷轰炸机,拉-11驱逐机,雅克-18初教机,米格-15比斯歼击机,伊尔-28水鱼雷轰炸机等。海军利用这些飞机组建了2个师、3个独立团。1955年购进别-6水上飞机,组建了独立大队。

二是从空军调入,海军先后从空军调入空某师的2个团和另一个师,随带飞机175架,主要是米格-15比斯和拉-9驱逐机,这些调入的空军部队拆分改编为海军航空兵的3个师另一个团。

三是接收。1955年2月,海军有偿接收苏联海军驻旅顺土城子机场的78架飞机,主要为伊尔-28水鱼雷轰炸机、伊尔-28教练机、里-2领航教练机,以此组建海军航空兵5师。至1955年底,海军航空兵已经拥有6个航空师。

海军航空兵成立后,除了担负支援海上战斗和巡逻任务外,还承担了部分要地防空。因此,1950年12月26日,海军成立了高炮第一团,它下辖三个营,全部装备苏制37毫米高射炮。另外,1951年1月在青岛组建了海军对空监视部队,此部队前身是对空监视营,监视营完全依靠目力完成对空监视任务。直至1954年7月,才开始装备国产314甲型对空警戒雷达。该雷达由南京720厂仿制苏联波3A型雷达,雷达以连建制。同年底,在海军通信处工作的苏联专家向海军建议,让我们引进先进的波20三坐标对空引导雷达,使得海军防空警戒及对空指挥系统逐步完善。

海军航空兵在战斗中组建,在战斗中发展。创建之初,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大多来自空军,有些飞行员是从朝鲜战场回国后分配到海军。他们经历过朝鲜战争的考验,有与美国空军作战的实战经验,但来到海军后战场环境发生了改变,在海空作战时大海与天空颜色相同,海空一色的环境往往会使飞行员产生错觉,因此在训练及作战中飞行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专门的训练在错觉的误导下会发生危险;再有作战中除了面对敌人的飞机外,还要面对海面上活动的敌我双方的舰船,这与过去飞陆空时环境条件不一样了,也需要适应和改变。因此环境变了,对手变了,这些飞行员需要重现适应特殊的作战环境。这批飞行员到驻地后立即投入海上的战术飞行训练。首先,从熟悉海区开始,掌握海上飞行特点及搜索海上活动目标的方法。新成立的海军航空兵部队在上级机关的关怀和支持下练兵热情高涨,以最短的时间熟悉的掌握敌情我情,知己知彼,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在刻苦的训练下,他们迅速成为保卫祖国海空的英勇卫士。1952年6月27日,成立海军航空兵一师,海军航空兵部队从这一日起,至1957年5年多的时间里取得击落国民党F47、F84、RT33等各型战斗机、轰炸机12架的成绩。其中空战击落7架,高炮部队击落5架;击伤F47、F84、RT33等7架,其中空战击伤3架,高炮击伤4架。海军航空兵所取得的功绩多次受到国防部、中央军委的表彰。

1957年至1965年底这段时间,海军航空兵在沿海地区的空中反袭扰、反侦察、抗击入侵美蒋飞机的战斗中,共击落敌机11架。在这些被击落的敌机中就包括P-2V侦察机。

1958年4月17日,自从美蒋P-2V侦察机第一次窜扰大陆直至1963年6月9日由空军飞行员王文礼打下第二架P-2V,在这么多年的与P-2V缠斗过程中我们始终没能占得上风,其中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一套有效对付这种侦察机的好战法。为此中央军委首长非常重视这项工作。此期间,海军航空兵司令员顿星云同志由于受到“反右倾”运动和“彭黄”事件的牵连被调出海军工作,航空兵的工作由海军副司令员刘道生同志主持,他兼任航空兵司令员。他兼任司令员后正值国家遇到“三年困难时期”,无论是在经济建设还是国防建设上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此期,间蜗居台湾的蒋介石看到大陆面临的困难在美国人的支援和怂恿下极力推行所谓“攻势防御”,在政治上高喊“反攻大陆”的口号,行动上不断派出小股特战队骚扰我东南沿海地区,企图进行侦察和破坏活动。在空中不断派出侦察机刺探我们的各种情报。在此期间,一次刘道生司令员向罗瑞卿总参谋长汇报海军航空兵的工作,当提到海军航空兵与美蒋P-2V侦察机的斗争时,罗总长针对如何打下P-2V的问题指示:“就是海底捞针也要将敌人这种飞机歼灭。”

刘道生司令员为落实“就是海底捞针,也要将敌人这种飞机歼灭”的指示后,立即组织海军航空兵领导机关和部队有关人员积极认真的研究打P-2V的问题。经过研究总结出P-2V窜扰侦查的几个特点:

第一、利用无月的暗夜进入大陆,天明前返航;

第二、入陆高度在300-500米,一旦遭到攻击可以降低到200米一下飞行;

第三、窜入大陆的航线往往分段、定点、曲折多变,避开城市、空军基地、高炮火力范围和探照灯照射;

第四、机上装有有源干扰和无源干扰两种设备,可用来对付机上雷达和地面雷达。

综合其特点,打P-2V的难点主要是暗夜难于发现和实施准确的攻击。如果我们能将暗夜变为白昼,就剥夺了P-2V的特长。于是司令员刘道生与参谋长赵汇川共同回忆在苏联伏罗希洛夫海军指挥学院一起学习中的有关战例,提出尝试苏联二战时的夜空作战经验(两人都在苏联海军学院留学),采取战场夜空照明的方法来击落P-2V。他们建议部队利用投放照明弹捕捉目标,再由歼击机进行攻击的办法。这一建议,提经海航指挥机关研究后认为可行。于是展开调查准备工作,要求部队查明我军装备照明弹的指标性能。掌握照明时间后,综合各种数据进行反复研究计算,提出了使用轰5投放照明弹,由米格-15比斯歼击机实施攻击的方案设想。为打下P-2V刘道生司令员率队亲自深入到部队和机场进行调研,与一线飞行员面对面的交流想法,一起初定作战预方案。

1960年9月,北海舰队航空兵开始进行照明攻击训练。抽调海军航4师的2架米格-15比斯教练型攻击机和航3师的2架轰-5型轰炸机集中到青岛胶县机场。具体训练的实施,于9月9日展开。

1961年1月,海军航空兵正式组建航4师夜间照明攻击大队。大队进行了上百批次的夜间训练,照明机和攻击机两个战术动作初步做到可以配合作战。

1961年5月9日15时14分,P-2V飞机1架由台湾新竹机场起飞。20时04分朝连岛雷达连报告:在青岛80度、70公里处发现敌机,高度200米,时速370公里,从海阳洪岛入陆。20时08分海航4师担负照明任务的轰5和攻击任务的歼米格-15比斯起飞。20时27分轰-5接地面命令立即投放6枚照明弹,攻击机随后发现P-2V飞机。可是飞行员因紧张听错了口令,第一次攻击动作过猛,冲到敌机前面失去攻击阵位,因此第一次攻击失败。当攻击的米格-15第二次进入攻击时,敌机已经飞出照明区,逃之夭夭。此次空战虽然失利,但照明弹已经照中敌人的飞机,并且攻击机进行入攻击阵位,要不是因飞行员紧张操作错误而失去攻击阵位,第一次攻击时可以实现的。实践证明,此种空战方法是可行的。通过实战检验,海航指挥员发现使用6枚照明弹照亮的范围太小,且亮度也不够,敌机很便快飞出了光照区,这个作战方案必须进行改进。

在组织夜间照明攻击训练中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比如组织训练程序复杂,担任照明任务的飞机与担任攻击任务的飞机之间的配合要求在时间、高度、方位等方面都要做到精准,因此难度很大。那时,国家处在困难时期,多架次的夜间起飞合练的训练成本很高,对部队是个不小的负担。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头疼的事情是训练中投放的照明弹,落地前有些没有燃烧完,这些仍在燃火的照明弹不一定会飘落在什么地方,因此会烧毁烧坏老乡的部分财产,造成老乡经济上的损失。加上除此之外的其他一些原因,夜间照明训练大队于1962年6月被撤销。

总部将海军的这种对付P-2V的新战法通报空军,他们经过分析研究,认为海军发明的照明攻击作战方法可行。北京军区空军、广州军区空军分别组建夜间照明攻击大队,反复进行训练。1963年5月17日,北京空军第8大队转移到徐州地区,空战时投下12枚照明弹,照中入侵的P-2V飞机,攻击机13次开炮没有击中。1964年3月17日,广州军区空军在拦截P-2V的空战中投放了照明弹,但没有照中敌机。

1963年,中央军委提出:在不长的时间内,击落1至2架敌机。此时,距P-2V飞机首次进入大陆已有过了五年时间。只有1961年11月和1963年6月,高炮及歼击机分别各击落一架P-2V侦察机,这两架飞机都是目视看到后才打下来的。海军没有取得战果。

1963年8月,海军副司令员兼航空兵司令员刘道生主持会议,贯彻执行军委和海军党委的指示。北航司令员杨力做了多方面的调查研究,在北航常委会上发表意见,进行说服解释,同副司令员陈士珍等人重新提出使用照明攻击打P-2V的方法,得到刘道生的支持。海航领导机关审核了照明攻击战术依据的各项计算数据,结论是只要引导飞机占位准确,用12枚照明弹将敌机照在光区中心,敌机逃离光区约需1分钟,在这段时间内,歼击机完全可以实施准确攻击。会议结束后,刘道生司令员将作战方案上报总参。

1963年11月,总参批准北航调米格-15比斯攻击机和轰-5轰炸机重新组建照明攻击大队,编制番号为海军航空兵独立5大队,属航4师建制,驻莱阳机场。5大队组建的半年时间里,共进行357次进入攻击训练,组织了80多次空地合成演练。演练中,照明弹给当地群众造成一些损失,但胶东老区的人民非常支持部队的训练,从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

前面我们重点介绍的海军航空兵的训练,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没有讲,那就是雷达情报的及时、准确的报告,以及地面引导的及时、精准,没有这两条作为保障,要想打下P-2V也是不可能的。

海军建军之初,我们装备的一穷二白,根本没有好用的雷达,部队能够装备的基本都是从国民党手中缴获的二战时期的美式雷达,有些是国民党海军军舰上装备的OS-1或OS-8,比如青岛基地对空监视营早期装备的OS-8是国家利用商业渠道从香港采购的,这部雷达的安装也是从香港请的技术人员来进行。因此,海军无论从装备器材上,还是技术人员及教学培训等方面,距离部队的作战需要相差甚远。

1955年5月23日,中央军委批准建立全国防空情报网。当时驻青岛的地监1团被纳入全国防空情报系统,统一部署。几年来,地监1团(雷达1团)不断进行调整,防空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但美国为了对付中国大陆,发展制造出各种新式武器,改进方式方法。经过实战的检验,暴露出青岛防空警戒雷达网中存在的一些问题。1958年6月19日20时46分,海军雷达1团朝连岛1连、海阳3连同时发现一架P-2V飞机,高度500米,从海阳和乳山之间进入大陆。入陆后,雷达1连情况跟丢,雷达3连将地物回波作为目标误报敌机。海军青岛基地防空兵部总分站错误判断敌机要在海阳地区空投特务,指示雷达向海阳方向搜索达1小时之久。直至空军雷达在庆云附近发现P-2V飞机,雷达1团才结束这次错误搜索。事后分析,除主观原因外,客观原因是青岛基地防空兵部没有部署二线和低空雷达,低空目标入陆后无法跟踪掌握。既然发现了问题,马上补救。7月,雷达1团增编7、8、9三个雷达连。这时,军委调拨给海军18部402型雷达,海军分配雷达1团8部,部署在新建的三个雷达连阵地上。402型雷达又称警—4雷达,是南京720厂设计生产的一种对海兼对空的低空警戒雷达。建立了二线雷达阵地,加上1连、太平角4连(华北防司5连已调走),海军青岛防空区内的沿海一带,初步形成了多层次的低空雷达网。

1958年1月13日海军命令:海军对空监视第一团改名为海军雷达兵第一团(简称“雷达1团”)。团长刘明义,政委郑文博。

建立起配套的防空警戒雷达系统,还需要理顺飞机和雷达的引导及协同指挥关系。防空兵雷达只是发现敌机,打敌机的任务是防空兵的高炮和航空兵的飞机,防空兵和航空兵要紧密配合。可那时这是两个独立兵种。根据1957年12月海军党委会议决定,1958年3月13日,海军航空兵部和防空兵部合并,形成统一的指挥,减少了中间程序。

1958年5月15日,雷达1团指挥所转进至青岛流亭机场的航4师指挥所形成合成指挥。雷达1团在多个航空部队机场及山东、河北等地均驻有连队,有自己的上级指挥建制系统。为了相互间更好的协调,1959年9月22日,海军司令部批准,航4师对雷达1团建立指挥关系。明确雷达1团担任航4师导航任务时,4师如果与青航总分站的指挥发生矛盾时,以航4师为主。

1963年以来,海军也加强了防空警戒雷达部队的正规化建设,重新部署调整雷达网的布局,开展雷达兵业务技术训练活动。1963年2月5日,海航在北京召开年度军事训练会议,8日确定雷达兵年度训练考核指标。4月19日北航下发关于雷达情报质量的指示。9月26日海军司令部正式颁发雷达团编制,团辖3个营,营下属雷达站(连)。警戒雷达站编制81人,引导雷达站编制106人。

4月28日海军司令部指示,为提高雷达情报传递速度,做出统一规定,增大了通信量和情报的准确性。1964年2月海军雷达部队根据军委和海军指示,推广郭兴福教学法,雷达兵们掀起练兵热潮。雷达监视P-2V飞机时有两大难点:一是P-2V低空飞入山区时,山区起到屏障作用,飞机回波从雷达屏幕上消失。当时还没有好办法解决这一问题,只有等敌机飞出山区,再捕捉目标。二是飞机淹没在杂乱的地物回波中。对此,雷达兵们下苦功夫练技术,死记硬背各种地物回波特征,掌握规律,炼就一双千里眼。当一种新回波从屏幕上闪过,他们马上就能分辨出是飞行物还是地物。

针对敌机活动特点,北航雷达兵处合理安排1、4两团各雷达站值班时间。制定相应完善的雷达保障措施和方案。调整夜间值班兵力,加强主要方向的警戒侦察,提高作战一号班人员建设,培养技术过硬的业务骨干,重要任务骨干上机操作,及时发现目标,敢于抢报第一点情报。

照明攻击是一场众多指战员相互配合的作战,其中除了作战总指挥外,还有7个主要部位人员。他们是两位一线指挥员:雷达兵指挥员和航空兵指挥员。另外还有5个重要人物:引导雷达操纵长;雷达操纵技师;领航员;照明机驾驶员;攻击机驾驶员。这7人处于这场空战的核心圈内。两名引导雷达操纵员,领航员、攻击机驾驶员这4个人,是这7人的中心,是整个空战的关键人物。

青岛地区照明攻击作战的主要程序是:雷达指挥员指挥连云港以北、山东半岛的十几个防空警戒雷达站,按作战要求开机搜索监视。捕捉到目标后,雷达指挥员必须马上判明飞机的型号,上级领导根据飞机的型号决定使用何种武器及采取的战术。因为每个雷达站的监视范围有限制,雷达指挥员指挥本防区的各个雷达站打好接力战,及时上报敌机航线,同时通报给航空师指挥所。在航空师指挥所内,标图员标出飞机航线,航空师指挥员应该基本确定在指挥所的雷达引导范围内实施作战的空域。当敌机飞临本雷达监视区域,雷达技师和操纵长操纵雷达迅速捕捉目标,并且持续跟踪。如果释放干扰,操纵长需要辨明真实回波。地面领航员根据雷达屏幕的数据,引导照明机和攻击机分别占据有利位置。两位飞机驾驶员完全按照引导命令飞行。领航员认定3架飞机所处的位置符合空战要求,航空兵指挥员下令照明机投放照明弹。如果照中敌机,歼击机驾驶员必须及时发现,立即进行有效攻击。能否打下敌机,最后就看歼击机驾驶员的本事了。

海军雷达系统建设不断完善,设备更新,人员在长期执勤和训练中的磨练,特别是雷达系统与被保障部门的合作。任务的明确,为保障与美蒋侦察机的斗争,提供了比较完善的技术保障。在各个相关部门做好准备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歼敌机会的出现。

1964年6月11日约16时,台湾当局1架5060号P-2V侦察机从新竹机场起飞,经东海360度向北飞行。18时10分,北航指挥所向雷达部队转发北京军区和海航的敌情通报。已任命为北航雷达兵处处长的原雷达1团团长刘明义当即部署部队进行战斗准备,增开一线低空警戒雷达,加强当面中、低空搜索。刘明义随后进入北航作战指挥所情报室,组织参谋依据战术预案计算出敌机飞临山东沿海的大概时间,适时做好战备等级转换。20时30分,刘明义命令雷达部队进入一等战斗值班。增开所有引导雷达和测高雷达,加高压待命。21时07分朝连岛雷达连402型雷达在方位146度、距离115公里处发现目标1批,高度1000米,时速320公里,航向295度。刘明义立即判定它是P-2V侦察机。21时26分,敌机飞临距青岛70公里处,突然掉头南下,制造返航的假象。21时50分,在新海连市以东140公里处调头继续北上。22时10分,从连云港市以南丰乐桥处进入大陆,高度500米,时速360公里。22时29分在临沂地区上空改变航向20度向北飞行,高度约700米,时速400公里。刘明义命令山东半岛南部海军沿海雷达站严密跟踪掌握,给二线雷达站指示目标位置,一线雷达站继续监视海面。这时,P-2V飞机飞入济南军区的防区,已由驻济南军区的空军接手作战监视任务。敌机擦过莒县县城西部,越过沂水县城上空,在临沂山区丘陵地带低空向北飞行。部署在这一地区的济南军区高炮部队向敌机开火,但没有击中。刘明义对敌机的航线进行了分析,估计敌机向潍坊、平度上空飞行,命令流亭等地的波-35各程式引导雷达站加高压工作,采取扇形搜索方式,及时发现敌机。驻潍坊的空军雷达团向海军通报了敌机情况,P-2V飞机即将进入海军防区。22时52分,北航指挥所领航指挥员通报5大队,准备起飞拦截敌机。刘明义则命令流亭机场的波-35型雷达做好保障引导准备,要求认真掌握敌机、我机飞行动态,为航4师指挥所提供准确及时的空中情报,并通报了敌机的航线及方位坐标等情况。23时06分,敌机在东经118.56度、北纬37.05度折向东飞行,随后进入海军防区。23时24分流亭机场的波-35型雷达在方位330度、距离84公里的平度以北上空捕获到敌机目标,高度700米,时速360公里。至此,雷达指挥员刘明义的主要作用结束。轮到流亭、莱阳机场的指战员们显示身手,包括航4师指挥员和波-35型雷达操纵员,领航员、飞机驾驶员等6名主要和关键人员上场了。

航4师5大队原准备在11日进行夜间训练。17时30分,接到P-2V飞机可能来犯青岛防区,要求做好战斗准备的通报,作战值班的航4师参谋长辛英元来到师作战指挥所。21时25分,辛英元命令5大队进入一等战斗值班。P-2V进入大陆后,辛英元判断敌机很有可能经潍坊向平度、莱阳一线飞行。战后证明,他这个判断非常准确。23时08分辛英元命令石振山机组驾驶的轰5型照明机和陈根发驾驶的米格-15比斯歼击机起飞,在敌机前置点平度上空机动待命。流亭机场雷达操纵长毛永如、操纵技师朱元24分发现敌机正在我机前方侧向飞行,立刻报出数据。25分,我机在平度东北芦家庄上空第一次接敌,但敌机突然改变航向,敌我3架飞机混淆不清。辛英元命令:别慌,把我机拉出来重新编队。可领航员徐守祖因为紧张,下达“右转弯”的口令时少了“右”字,结果两架飞机一架左转,一架右转,形成被动态势,未能组织有效截击。敌机发觉后,立即折向东北方向,钻进马山等丘陵山区朝莱阳上空飞去,暂时摆脱波-35雷达的监视。两位雷操纵员沉着冷静,密切配合,根据敌机飞行特点和高度,灵活俯仰天线角度,认真识别微弱信号。在没有雷达回波的情况下,辛英元准确判断出敌机的航线。领航员命令双机右转,重新编队,再向左前方机动,压向P-2V敌机前方航线。23时29分,毛永如、朱元操纵雷达在方位355度、距离90公里处重新捕获P-2V目标。可敌机已擦着雷达波瓣边缘飞行,雷达操纵长毛永如迅速准确报出3架飞机的方位坐标数据。领航员徐守祖大胆采用反敌机动的快速“切投”法,33分引导我双机第二次接敌抢占最佳照明攻击位置。23时36分,P-2V飞机马上就要飞出雷达探测范围,这时石振山照明机在敌机前方2100米,高出敌机1900米;陈根发攻击机位于敌右后方20度、距离1600米、高于敌机220米处。徐守祖的引导非常成功。同一时刻,作战总指挥陈士珍在北航作战指挥所内,一手拿耳机,另一只紧握拳头的手已渗出汗水。说时迟,那时快,P-2V飞机回波即将从雷达屏幕上消失的时候,辛英元一声令下,石振山机组的人员立即按动电钮,投下12枚90公斤照明弹。23时36分09秒,约1.4万平方米的空域顷刻之间变为白昼。轰-5投出的照明弹,正好把敌机罩于光区中心附近。P-2V飞机驾驶员反应相当敏捷,迅速做出50度下滑机动,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架5060号P-2V飞机连同它的驾驶操纵者们都已飞到生命的尽头。陈根法在照明弹点亮后2秒钟,便发现敌机,36分11秒进入攻击。从高度870米、距离700米处开始第一次进攻,首次开炮,击中P-2V飞机左翼。随后连续进行第二、第三次攻击,从距离500米打到200米,P-2V飞机冒出一团火光,坠毁于棲霞县房山西部的西留庄附近。机上14名台湾当局的一流飞行员及电子专家们全部丧生。他们是:“蝙蝠(34)中队”队长孙以晨,飞行官葛光辽、萧建高、邱玉铉,电子反制官何家卓、曾德成,领航官古可模、欧阳可俭、徐启信,通信官汪鸿钧、陶有干,机工长丁菊湘,空运士彭才源、张治君。

12日零时02分,5大队双机安全返回机场,辛英元向上级机关汇报战果。05分刘明义命令雷达部队解除一等战备,恢复正常值班。随后负责人们乘车连夜驶向P-2V飞机坠毁地点。陈士珍、刘明义等人赶到时,现场里外三层全部戒严。在现场见到空军及北京的有关人员,他们乘直升机已经提前到达。北京来的人将P-2V飞机上的电子设备等仪器拆下带走,这些电子设备中有两台专门收集我原子弹实验数据的空气采样器。除此外我们发现P-2V侦察机为保护自身的安全已经在机上装配了四枚“响尾蛇”空空导弹。P-2V被击落后,这四枚导弹还放置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清理现场的人员将台湾当局空军人员的尸体清运埋葬,但现场仍然遗留一些鞋子等杂物。

1964年6月16日,周恩来总理亲切接见了陈根发等作战有功人员,他欣喜的说:“你们打了一个很好的合同仗。这次战斗是群众的智慧与联合作战的胜利!”

海军击落P-2V飞机以后,美国和台湾当局发现中国大陆海军航空兵“发明”的这种打击P-2V的战术简单实用,美国无法找到对付“照明攻击”作战的方式。从1964年6月11日以后,美蒋停止P-2V飞机进入大陆的侦察行动。由美国控制的台湾空军的“34中队”,也就是“蝙蝠中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1967年1月,台湾国民党空军这支成立近10年的部队,在飞往大陆进行侦察的任务中,以失去60多名一流的飞行员和电子专家生命后,终于寿终正寝。

中国大陆航空兵用落后的武器装备粉碎了用先进技术装备武装起来的美蒋飞机的入侵挑衅,我们用“笨”办法“土”办法,打下了不断进行技术升级且武装到牙齿的P-2V飞机,中国军队在这场较量中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最终我们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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