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10岁女孩的“死亡”日记:残忍的一天要是来了,把我的眼角膜捐掉


化疗的痛苦让我生不如死,呕吐、疼痛,一天吃的药比吃饭还多。残忍的肿瘤折磨着我,说实话我太害怕了,害怕被装进黑黑的盒子里,但我知道妈妈比我更害怕。所以我必须在可怕的肿瘤手中夺回我的生命,争取活下来。如果残忍的一天真的来了,就请妈妈把我的“眼睛”捐给那些需要眼睛的人吧,可以让我多看看这个世界,活着真好啊!

我叫王慧如,来自内蒙古乌兰浩特,10岁的我上四年级,学习一向名列前茅,奖状也是没少拿。我热爱阅读、写作,曾经在全国小学生作文比赛中获奖。亲戚邻居见到我经常竖起大拇指,爸妈也说我是他们的骄傲。可如今一场大病让我不再是他们的骄傲,我成为他们活生生的拖累。

今年5月22日,当时我正在学校舞蹈队排练庆六一节目,突然感觉喘不过气,身为队长的我一直在苦苦支撑,最终昏倒在地。父母随即带我到医院检查,在乌兰浩特市医院查出肺部有阴影,无法确诊。于是我们转到吉林二大医院进行活检穿刺。七天后病理结果出来了——淋巴瘤。当姨妈扶着高烧的我颤颤巍巍地从病房里走出来时,我看见妈妈瘫坐在地上大哭,爸爸强忍着眼泪蹲在墙角。我心里想淋巴瘤是一种很可怕的病吧,难怪我现在那么难受。


这时一个陌生的叔叔拉着爸爸到一边说:“看孩子喜欢吃啥,想去哪玩都满足她吧,放弃吧,这病没法治。”听得很模糊,我的心却在打鼓,我想上前去跟爸爸说,爸爸别不要慧如好吗?我会乖乖听话的。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会放弃我女儿!”我爸用粗有力的手推开那个叔叔的拉扯,用几乎是怒斥的语气回答到。看到老爸激动的神情,此时的我感觉又被保护起来,好温暖,爸爸,我爱您。

我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仅靠种玉米来维持生活。我病发的时候正是农忙时,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正在地里干活的爸爸王辉撇下农具把我送进了医院,这一撇就是几个月,至今一次都没回去过呢,也不知道家里的作物长势如何。年近七旬的爷爷为了给我攒钱治病,拖着带病的身体在工地打工,爷爷说他多赚一分钱他的孙女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奶奶日复一日的等着孙女早日康复回到家中,她养着的那十几只鸡都要留着给我补身子。

寻医路上,身体上的不适和精神上的恐惧时时围绕着我。六月初,爸妈带我来到天津肿瘤医院,第一项检查便是骨穿,医生让爸妈在门外等候,我便被带进骨穿室。医生给我打了麻药后,我能感觉到粗粗的针在脊椎处扎了下去,我的骨头咔咔直响,疼得我号啕大哭,直喊妈妈救我。后来爸爸告诉我,那时候妈妈在骨穿室外哭得像个泪人,我知道她是因为心疼我。渐渐的,这种疼痛变成了习惯。骨穿和腰穿这些治疗我都不再哭着喊妈妈了。


一天的检查下来花费了好几万块,而我也累得瘫倒在床上,我看到爸妈焦虑无助的眼神,心里内疚极了。病房里,我发现同龄的病友都是光头,不禁掉下了眼泪,“我会变成光头吗?”我问妈妈。她眼睛红红的,缓了一会对我说:“姑娘,妈不想骗你,化疗都得掉头发,但以后还会长出来的。所以我姑娘要学会慢慢适应,坚强面对,不要哭。”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妈妈的精神支柱,我不能被病魔打垮。

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这病的治愈率达到70%,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化疗之路。两个疗程后出现了口腔感染,嘴巴里都烂了,半个多月没张开嘴巴说话,和妈妈交流只用眼神和写字,不能进食就靠输营养液维持。血小板,血红蛋白,还有白细胞计数下降到谷底,三项全危字开头,全身都是出血点。随即而来的疼痛让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翻个身都困难无比,每个骨头缝里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

那天,同病房的一个妹妹走了,她蒙着白布躺在床上,她的父母伏在床边泣不成声。我看见妈妈一头扎进卫生间,过了好一会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我知道,妈妈是害怕我也有这一天。说实话,有时候我也想过死亡,我不怕死,可是如果我死了,爸妈一定会非常难过。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爸爸妈妈,请你们好好活下去,我希望在天上看见你们开心的样子。


直到现在我还在化疗后的抗严中,天天高烧不退,由于血氧太低,靠吸氧维持,大小便都得在床上让妈妈照顾。每天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到爸妈的叹息声,怎么办,还去哪借钱,来时亲戚凑的三十多万被这一个月的抗严已经用得所剩无几。面对后边的二十个化疗,爸妈的担子太重了。

现在我想要收回以前说过的话,活着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好,想要放过自己,放过爸爸妈妈。别再到处借钱来为我看病了,女儿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死后请把我的眼角膜捐出去,那样就有人替我再看看这个世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