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如何看待《芳華》裡劉鋒和何小萍最後過的最“慘”,作者卻說他們話不多但過的最從容?

宋燕兒


渡盡劫波,初心依舊

在《芳華》上映前,我說有興趣看,妹妹就給我寄來書,英文名字是You Touched Me。

後來去看電影,影院坐了很多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卻在熒幕跳動的光影的照映中,看到他們眼中的晶瑩。可能,為劉峰、為何小萍、也為世事弄人……

對於林峰和何小萍,可能很多人覺得他們“很慘”,但我卻覺得他們渡盡劫波,初心依舊。

他們是很慘。

林峰從一個到處演講的“活雷鋒”,到活在最底層,為了做點小生意被羞辱。何小萍乾乾淨淨的一個少女,被當眾嘲笑身上餿,被逼著承認“胸罩”是自己的,等等,生生地被生活折磨地精神崩潰。

但他們渡盡劫波初心未丟。

林峰

七八十年代的文工團裡,林峰與人為善——給同志做結婚沙發,把上學的機會留給其他同志……

他是無私奉獻的典型,被奉上了“神壇”,離地三尺。他到處演講,前途可期。直到發生“觸摸”事件,“活雷鋒”怎麼被塑造的,也以同樣的方式被打倒了。林峰終於在一次次的逼問中意識到,自己從前是被架起的“典型”,真是被所謂的榮譽迷了眼,忘了自己是人了。

於是,他做出了選擇——寧願活得苦,也要活成人。他丟掉所有的榮譽證書和獎品,當何小萍說,“丟了多可惜呀,都能用呢”時,他說,“上面印著字,怎麼用啊”。此時的林峰,看透了所謂的榮譽,看清了自己,堅定地和光芒閃閃的過去劃清界限。

他參加越戰失掉了一條是手臂,他輾轉做小本生意,被沒收了車子,被人羞辱時還被當年文工團的同志看到。原著中還寫,他結過婚,但是太太跟著別人跑了,他最後還得了重症,可謂“很慘”,但他依然是林峰,依然與人為善,有沒有榮譽,他都是林峰。

何小萍

她何小萍的父親在被打成右派後,她跟著母親,繼父家裡卑微的活著,連吃一塊肉都要先把肉埋在碗裡,等別人不在的時候才吃。本以為到了文工團就可以活得不那麼卑微,然而,剛來第一天就因為身上的汗味被嫌棄,練習託舉時,更是當眾被男生嫌棄身上餿。

即使她舞跳得再好,也得不到尊重,所以“胸罩”事件人都可以懷疑她、逼問她。林峰事件和“發燒”事件,讓她對文工團的一切徹底失望。她離開寄予希望的文工團,去了戰場,她目睹了生和死,目睹了比自己慘百倍的小兄弟,目睹了他們名字都留不下就離開了,然後是鋪天蓋地的榮譽,這一切混亂了何小萍的思緒,使她扛不住,瘋了。

醒來後何小萍不再患得患失。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原則,不再為社會評價活,不討好,不迎合。劉峰病了她去照顧,戰士的墓碑,她會去照看,活得心安,活得平靜。

在歷史的洪流面前,誰都無法孩置身事外,每個人都席捲,都在其中掙扎。劉峰與何小萍他們也被吞沒其中,但他們掙扎之後,沒有丟掉自己,丟掉本心。

盧梭說,如果世間真有這麼一種狀態:心靈十分充實和寧靜,既不懷戀過去也不奢望將來,放任光陰的流逝而僅僅掌握現在,無匱乏之感也無享受之感,不快樂也不憂愁,既無所求也無所懼,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處於這種狀態的人就可以說自己得到了幸福。

劉峰與何小萍最終是找到了這樣的狀態,所以從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