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3个月,就是老胡63岁生日。
印度的佛说,7年是一个轮回。
中国没有国教,5年是一个周期。
有时候,人上了年纪,反而能把过去的事情记得更清楚。
10年前的那个春天,奥运盛典将举,蜀城尚且完璧。世界金融环境紧张,股市楼市跷跷板暗流涌动,房价大涨,调控祭出。
有记者出言激进,撰文向房地产发问,房地产商有没有流着道德的血液?
这在现在看来,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十一届全国大人会上,78岁高龄的经济学泰斗厉以宁,提出建议:不要过分强调限购,应该学习新加坡,多实行限售。
5年前的那个春天,也是恰逢调控周期。
「新国五条」出炉,提出坚决抑制投机投资性购房,要求地方制定并公布房价控制目标,并建立稳房价的考核问责制度。成为众议焦点。
星河湾董事黄文仔被媒体在机场追截,心直口快说道:传统方式调控,越调房价越高,越调问题越多,为今之计,政府应先调自己,避免地价屡创新高,才能彻底抑制房价。
很快,下一个5年又到了。「史上」最严调控来袭,厉老谏言实现,超50座城市开启限购+限贷+限售,最长禁卖周期高达10年。
黄文仔的建议也被听取,限地价、限房价齐齐出动,才换回了长达一年的楼市安稳。
草蛇木灰,伏脉千里,时间是最好的作者。
很多事情,早在多年之前,就埋好了伏笔。一些言语看起来惊世骇俗,可能只是时机未到。
1
作为公认的豫商名片,老胡已经连续三届担任两会代表委员,加上8年河南省政协委员,1年省政协常委,总共有20年参政议政经历。
2003年~2007年,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2008年~2012年,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
2013年~2017年,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
知了天命,过了花甲,这两年,老胡最爱说的一个词就是「感谢」。
回郑大,感谢母校培育之情,豪捐1个亿资助教育事业;
建业25周年,感谢天时、地利、人和;
参加亚布力论坛,亲自深夜撰稿,一口气说了六个感谢:感谢时代,感谢家人,感谢朋友;
2018,代表政协大换届。
有房地产开发背景的全国代表委员,由去年的52位,缩减至32位。不乏黄文仔、黄其森等资深地产企业家。
河南房地产界变动也颇大。
老胡和他的好朋友景柱,天伦的张瀛岑,以及辞任的张泽保,没有出现在人大代表名单;
年轻一代的天明姜明、海龙徐晓(女)喜获连任;
同样连任的汤玉祥、李伟和薛景霞(女),与其说是绿都、瀚海大观、雅宝掌门,不如说代表的是母公司宇通、思念、康利达。
掐指算算,竟无一个纯房地产开发企业入选。
私下有人议论,委员数量多寡,某种程度上,代表对产业的重视——这届房地产是不是「不行」了。
更有开放的学者接受采访,大胆放言:
拿地不容易,信贷规模也在收缩,进一步打压地产的信号,都不需要预示,已经是明示——现在的房地产,已经被打入了「冷宫」!
老胡年纪大了,对很多东西已不太在意,政策环境扼杀不了一个内心强大的企业。
谁去开会,不过是换了一个人为民谋福。再说,多听听年轻人的建议,也没有什么不好。
2
建业伴随时代大势而生,如今已经26载。
五年一个周期,利好越来越少,危机却越来越多。是老胡最近几年一直在琢磨的事。
2014年3月,他参加《中国企业家》杂志社举办的「两会」沙龙,不小心「说漏了嘴」:
房地产普遍的痛点是资产太重,淘汰速度越来越快,行业已经被资本市场抛弃!
春江水暖鸭先知,停在高处的蝉,也最能觉察到冷空气的蔓延。
6个月后,一位名叫张泽保的人大代表提出辞任。2013年首次当选,刚刚走马上任18个月。他和胡葆森一样,都是走中高端物业+省域化战略的。
或许你不熟悉张泽保,但你一定听过东方今典。
经南三路,371亩,201户,纯别墅社区。作为2006年东方今典集团的开山之作,如此大的规模,超高的赠送面积,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300多平的房源,如今售价在1300-2000万左右/栋,折合单价5万/平左右,至今仍是郑州豪宅界无法忽略的里程碑。
那个年代的企业家,大多是响应号召,从体制内下海,对市场环境有着天生敏锐的嗅觉。30岁那年的张泽保,本来在公路系统内兢兢业业,仕途光明,却婉拒了领导的升职建议,毅然杀入河南房地产市场。
张泽保鹰派的性格,在公司发展轨迹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2006年,一边操盘高难度的东方今典,一边接连买入洛阳、信阳两块地王。
2009年前后,西区迎来发展机会期,他指挥快速扩张,收购了高新区大学科技园等数家公司,并布局了投资管理、基建等数个卫星企业。
随后又在2010一年,就和9个地市签订了合作协议,快速完成省域布局。
当时的郑州龙争虎斗,建业已是多年老大,鑫苑布局全国野心初显,外来者升龙虎视眈眈。
但彼时的张泽保,被外界誉为「中原地产的深海蛟龙」,实力可见一斑。
如果没有2014辞任事件,或许河南的地产格局,是有希望改上一改的。
关于辞任的个中情由,我们不去讨论。但从两会席位的撤出,似乎督促了张泽保为公司发展做更多思考。
在当年的总结大会上,面对内部数百员工,张泽保指导,「盘活资产、转型升级,在夯实基础的前提下实现稳健发展。」
他的儿子张冉,东方今典集团总裁,补充发言:
希望大家,从「对管理的思考」、「我们的短板」和「绩效利润是东方今典衡量英雄的少有标准」三个方面,多做思考。
东方今典内部到底思考过什么,我们不知。
但自此以后,它逐步淡出主流房地产舞台,犹如昙花一现,除了一座永留史册的东方今典,和当下一座低调的嘉亿东方大厦,几乎再没有什么知名的楼盘。
3
历史的长河,数不清吞噬了多少枭雄,又成就了多少英雄。
胡葆森和汤玉祥连续多年共事人大代表,一个礼拜的会期,俩人常常私下畅聊地产发展。
江湖传闻,绿都早期数年,都是跟着建业制定发展目标,甚至有意去超越。
不过可惜,2010年的时候,绿都尚能达到建业业绩的40%,但两年后,差距越拉越大,只是占到20%到30%,甚至一度面临被打包转卖的境地。
2015年龙湖男人帮加盟,带领绿都快速发展,后话不提。
房地产发展的黄金窗口期坍塌。昔日辉煌的布瑞克(帝湖)、思达、金阁、金成、德亿均化为梦影。正商、永威、康桥、正弘等后来居上,时时威胁着区域霸主的地位。
2015年10月,利海破产的消息不胫而走。托斯卡纳业主,围堵在郑州相关部门办公楼门口四天四夜,致使该部门四天不能办公,哀鸿一片。不久后,利海资金断裂,近年来房地产最大悲剧酿成。
正如老胡1年前的预言,资本市场已经放弃房地产!
郑州的房地产,也终于开始面临生与死的较量。
各家都开始关门思考,记者的提问单上,永远留有一个保留问题:您对房地产转型有什么看法?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这两个人:
一个是建业胡葆森,在6月6日,宣布新蓝海战略,要转变为生活服务商。
另一个是天明的姜明,在12月12日,宣布一切归零、二次创业,将倾其一生助力中国双创。
4
老胡和姜明是好朋友,虽然年龄差了10余岁,关系却很亲密。
在市场低谷时期,俩人携手拍下建业天筑地王;又在市场好的时候,一起包下了鸡公山景区的山头。甚至在姜明调转枪头,重仓入局创客时,老胡也受其影响,搞了两届嵩云推推,希望海选出合用的新蓝海合伙人。
2018年的十三届全国人大,姜明和海龙的徐晓,勉强算得上是唯二连任的地产代表。
——2017年底,河南省工商联发布的「河南民营企业现代服务业30强」榜单中,天明旗下的天明城乡建设开发集团有限公司,以24亿的营收总额,当选第7名。徐晓的郑州海龙实业集团,13.29亿排名17位。
机会来之不易,他在会场郑重写道「未来房地产会迎来改善型需求的爆发阶段」,并洋洋洒洒给出百字解读「在平稳的基础上缓慢增长,这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局面。」
有些时候,这哥俩也会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老胡指出沉重是房地产的痛点,兴师动众决意转型做轻资产。但年底一算账,收入的97%,还是来自那个又爱又恨的房地产主业,不做房地产不行。
姜明,一边赞美房地产市场稳定,一边却毫不犹豫地、完全撤出房地产业务。并内部把「地产」板块,更名为天明「城建」。
大胆估测,天明至少5年没有在郑州开发过住宅。现有可查的几个项目,也比较神秘:郑州健康城、中医养生项目、创客城等。
比如,位于郑州航空港区的创客城,规划涵盖中国创客博物馆,借鉴美国的名人堂、蜡像馆,设立乔布斯的苹果厅、任正非的华为厅、马云的阿里巴巴厅等。
创办国际人才港、中国创客大学、中国创客创新研究院、中国创客大厦、中国创客办公楼、中国创客超市、中国创客公寓、中国创客宾馆等。
郑州健康城又名郑州健康医学城,落址港区,将成立河南省质子医院、建立互联网肿瘤医院、设立中原健康产业基金等——与其说是房地产项目,不如说是天明健康+基金+双创的结合。
5
灯箱和公交广告出身的天明集团,后期涉猎业务板块极多,传媒、地产、投资、双创、健康、金融、教育……
这或许也跟创始人的性格有关。姜明思想活跃,精力十足。一对浓黑上扬的剑眉,加上浑身抖擞的精神,走在人群中颇为引人注目。
谁也没有想到,49岁的他,还能铆着这么大的劲。连续两年发起「中国创客领袖大会」,并把双12定位中国创客日,甚至亲自主编了一本叫「中国创客手册」的书。
从这时起,天明姜明,也有了一个新绰号:「创客明哥」。
不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本土资深创业者,告诉商都房产:河南的创客圈,就是一个笑话。
比如,原天明某高管,辞职后创建创业孵化器UFO。天明伸出橄榄枝,但据传一期1400万注资后,UFO股东内部分歧,天明便中断了3000万的后续资金支持,UFO股东分家,当时10余家入驻创客团队也鸟兽散去。
众人皆是摸石头过河,甚至还出现过用「打欠条」的方式,转账投资的奇葩事。
可想当时为走这条道,天明经历过多少弯路。
好在后期投资的UU跑腿、优客工场、一点资讯、安泽机器人等项目,出了不少成功典范。
6
老胡引导的建业转型,也终于苦尽甘来。
一边持币杀回郑州主战场,一边大力发展代建业务。在金融机构对房地产支持彻底收紧之前,拿下超300亿合作授信。
2017年初,又火速邀请原工行河南省分行行长刘卫星加盟建业,任联席董事长,并从万科挖来两员财务出身的大将,袁旭俊和胡平,分别任新首席执行官和首席财务官。
熬过了乱纪元,这是封神的纪年——
去年(2017)建业在两个县城销售额突破了20亿元,其中鹿邑县13亿元。在沈丘,1278套住宅当天清盘,当天合同金额达到8.13亿元,我自己都没想到!
胡葆森说。
实际上,周口、安阳和南阳的合同金额增幅均超过了300%。
根据年报公示,在2017年调控大局之下,建业取得304.15亿元销售金额,同比增长51%;归属上市公司股东应占溢利约8.11亿元,同比增长101.3%。轻资产总数达75个,年度额外增加营收70亿。
不管冬天多久才能结束,反正对于屯好食粮的建业来说,无可畏惧。
2017年斥资160亿增加土地储备,年底帐上现金134亿,综合授信额度超600亿元。
而2018年的小目标也细化出炉:保持50%左右的增速,超450亿销售业绩目标,7%到8%之间的河南市场占有率,轻资产项目总数超100个。
7
2018,面对两会记者的镜头,姜明再次展示了几份自己在双创板块的提案,他提议:在郑州打造「中国创客城」,让郑州成为继北京、深圳、杭州、成都之后的「双创城市」。
在刚刚过去的年终总结会上,他信心十足,内部表态:天明双创要成为百亿美金、中国双创第一股。并具体部署,天明要以上市为总揽全局,培育6家上市公司主体,争取2020年在香港拥有一家上市公司。
3年多过去,被郑州人民渐忘的东方今典,也在内部提出「全国战略」,千人计划,千亿企业!
最近一次新闻,2017年12月29日,张泽保亲赴天津蓟州,一口气拿下了10.2万亩土地,将打造「蓟州现代农业循环经济产业园」。
此时,西区早不是那个西郊,东方也早不是那个东方。河北、昆明、西安……东方今典悄然弯道超车,布局15城、31个项目,累计投资高达1900亿,并正式给自己设定了新目标:打造卓越产城融合运营商。
长发飘飘的美女董事徐晓,依旧带着她的海龙盘踞在荥阳一带,但和碧桂园龙城项目的合作,让更多郑州人重新认识海龙。
雅宝地产虽然停留在东方国际大厦,但成品房装修时代到来,母公司康利达却凭借整装公装,杀入河南三甲……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代潮流浩浩荡荡。历史不会等待犹豫者、懈怠者、畏难者,却会眷顾坚定者、奋进者、搏击者。
下一个五年,谁将代表中原,谁将代表河南房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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