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怎麼理解《論語》中“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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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理解《論語》中“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

因為要參與“鄉賢文化”活動論證,我曾對“鄉賢”和“鄉愿”做過一個專門的思考,現在來說一下這個問題。

一、要讀懂這句話,就要先理解什麼是“鄉賢”

賢,段玉裁說文解字注解釋為“多財也”。又說:

引伸之凡多皆曰賢。人稱賢能,因習其引伸之義而廢其本義矣。小雅: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傳曰:賢,勞也。謂事多而勞也。故孟子說之曰:我獨賢勞。《玉篇》說:有善行也。

莊子《徐無鬼》中曾說道“以德分人謂之聖,以財分人謂之賢。以賢臨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賢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

“賢”從“臣”從“手”從“貝”。或許“賢”的本義是說,下臣分財於民,或者用財產為民謀利。要出錢,要多勞,而且是帶著為“臣”的本份去做。這其實就是“上忠君”“下愛民”,中間犧牲自我。這就“賢”了。鄉野、鄉村裡面的這樣子的人,就叫“鄉賢”了。

在舊時代,成天為溫飽而四處奔波的人,是沒有機會做“鄉賢”的。

舊時代“鄉賢”的產生,有其特殊的背景。古代的郡縣制,社會管理機構不一定向下延伸到最底層。而社會底層那些頭面人物,其中多半又是地主、行會代表、庠序膳堂藥鋪等等投資人。為了地盤的安定、生產的發展、經濟的繁榮,上承天恩,下恤民情,就幾乎“自覺”地承擔起了管理社會的責任。他們在客觀上起到了一定的凝聚當地民心民力,解決社會民生問題、傳承文化的作用,填補了朝廷管理觸角未能伸及最底層百姓的治理空白。同時,國家政權機器止於郡縣,又減少了大量吃公餉的人員,這對減少財政支出、減輕百姓負擔也能做出貢獻。在所謂“郡縣治,天下安”之中,“鄉賢”的作用不可低估。那麼,真正的鄉賢是既得“上”鼓勵嘉獎也得“下”擁戴的。老百姓“自覺”地為他們樹碑立傳,建碑坊、修祠堂,就很自然了。

為此,“鄉賢”後來甚至發展為一種功名。一個人死後要進入鄉賢詞,是需要國家管理部門審批的。

二、什麼人是“鄉愿”?

其一,孔子是瞧不起底層勞動者的。

比如樊遲問稼,孔子不知稼不能作答,還揹著樊遲說“小人哉,樊須也!”。孔子始終把自己置於高於平民百姓尤其是普通勞動者的上位,並認為只要“好”禮、“好”義,“好”信,“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孔子是聖人,本不用做農活的,也不必看得起學農業知識的人。但是,用現代的眼光來看,作為老師,孔子的師德恐怕也有點問題。

其二,鄉原,鄉愿。

《論語•陽貨》篇中說:“鄉原,德之賊也。”

原,同“ 願 ”,比較通行的解釋為“老實謹慎,恭謹”。

但是,在對此句的解讀中,對“鄉原”一詞,卻幾乎眾口一詞解釋為,指鄉里中貌似謹厚,而實與流俗合汙的偽善者。

這種解釋得以定論並流傳至今,也恐怕和朱熹有關。朱熹集註,說:“鄉者,鄙俗之意。……蓋其同流合汙,以媚於世,故在鄉人之中獨以願稱。”

這樣的人,自然是“德之賊”了。

其三、獨尊儒術,先儒大師們的解釋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孟子•盡心下》中說:

(萬章說)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鄉原,德之賊也。曰: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萬章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以為德之賊,何哉?”

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

孔子表面上口稱“過我門而不入我室者,我不憾焉者”,但卻帶著主觀和輕視將別人定性“其惟鄉原乎”,而且罵人家是“德之賊”。不入其門,實際上是“不入其道”。不入其道的,就是低俗鄙陋的,就算你無論多麼老實謹慎和恭謹,就算用聖人的眼光來看也“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你還是假的,對不起,你的存在就是傷害“德”的,甚至是離經叛道、傷天害理的了。

因為在孔子看來,只有他說的才是千真萬確的。

其四、都被孟子的詭辯繞暈了

當然,有人還會說,孟子已經說了“鄉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言必稱古人,而行為踽踽涼涼、閹然媚於世呢,那當然“鄉原”啦。其實,這是孟子高超的辯解話術讓人誤入其轂了。在孟子回答萬章“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之前,孟子在回答萬章關於“狂”“狷”的問題。其文為——

“何以謂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

當萬章提出“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的問題後,孟子對上一個問題的說辭似乎還意猶未盡,仍在接著“嘐嘐然”誇誇其談。孟子仍然是在批評“志”“嘐嘐”,而行為“踽踽涼涼”的“狂”“狷”。“非之無舉也”一段幾乎是把“何謂之狂”“何謂之鄉原”兩個問題揉在一起回答了。否則,怎麼能說“鄉原”“非之無舉”,“刺之無刺”呢?“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皆可“刺”可“非”嘛,何不列舉罪過事例而批之?何況“鄉原”本是“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的老實謹慎,恭謹的人呢。似乎在孟子的心目中“狂”“狷”者即鄉原。這又怎能稱“原”呢?

無可非,無可刺,就拿“不可與入堯舜之道”的大帽子來壓,這也夠強詞奪理了。如果“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的人都入了堯舜之道了,試想孔先生還能到哪裡去收學徒?過其門而入其室者,便“可與入堯舜之道”?孟子自視也忒高了吧。

看來,問題的根子並不在於“鄉原”言行如何?而在於其不入孔門,不入其道。聖人因為有時不得中道,所以勉強把“狂”“狷”者收攏來做徒弟教導。“鄉原”雖似乎並不太狂,也不太狷,反倒是有人公認為“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這讓一向以為自己是正統的孔聖人怎麼受得了?作為學生,孟子怎麼能不為老師千方百計辯解?

孟子又引用老師的話說“惡鄉原,恐其亂德也”。你本無“非”可“非”,無“刺”可“刺”,俺就是有那麼一點兒擔心,所以要吐唾沫淹你。這不僅顯得主觀甚至還有點兒霸道了。那個“恐”字用得好,主觀臆斷和猜測躍然紙上。

也有人把“鄉愿”解說為“鄉里人的願望”之類。如果真該這樣解釋,在某些人看來,那簡直就完全肯定是“德之賊”了。

賊,害也。《周禮·夏官·大司馬》說:賊賢害民,則伐之。

不要管前面對《孟子•盡心下》章句的學習探討有沒有道理,現在只有記住因為孟子的高論、朱熹的註釋, “鄉原”是“偽君子”的代稱就行了。


孟子 盡心下:

萬章問曰:「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吾黨之士狂簡,進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陳,何思魯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獧乎!狂者進取,獧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 「敢問何如斯可謂狂矣?」 曰:「如琴張、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謂狂矣。」 「何以謂之狂也?」 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鄉原,德之賊也。』」 曰:「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萬子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以為德之賊,何哉?」 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


水煮周易


先上結論:鄉愿(即鄉原,以下統稱鄉愿)的意思就是:媚俗、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接下來,細細解釋一番。

一、關於“鄉”和“願”的意思

事實上,“鄉愿”這個詞的意思雖然比較明確,但拆開來看這兩個字,古今可以說是眾說紛紜了。從漢代一直到現代,對這兩個字的單獨解釋有許多種,雖然不影響我們對“鄉愿”這個詞的理解,但還是有必要追根溯源,為大家詳細說明一番來龍去脈。

我們就不從語言文字學的角度去看了,以免“歧路亡羊”,我們就從主要的幾個註疏來梳理一下,就能探知這兩個字的爭議了。

解釋一:鄉,是鄉里,某個地方;願,即原,究極、探查。

按此解釋,鄉愿的意思就是:到了一個地方(鄉),就有意識的去探查當地人的喜好,然後去迎合他們,以求博取好的名聲和評價。(這是何晏引用周氏的意思)

解釋二:鄉,同向,指趣味、意向、取向;願,也是探查的意思。

按此解釋,鄉愿的意思就是:見了一個人,就有意識的去探查他的趣味、喜好,然後去迎合他,諂媚他,讓他喜歡你,以求他給你一個好的評價。(這是何晏的解釋)

解釋三:鄉,是鄉里;原,善、好、喜歡。

按此解釋,鄉愿的意思就是:到了一個地方(鄉),問當地人喜歡什麼,然後去迎合他們……意思與上面差不多。

總之,雖然對“鄉”和“願”這兩個字的解釋各有不同,但基本的意思是相似的,就是:媚俗、取悅。

二、為什麼鄉愿就成了“德之賊”了呢?

我們常常說:入鄉隨俗。

我們也常常說:要多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

這不都是做人做事的一些常見的做法嗎?難道不是情商高嗎?這是不是鄉愿呢?

當然不是,這不是一個層面的事情。

入鄉隨俗,是指尊重與自己不同的風俗,是求同存異;

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是一種溝通的方式。

以上這些,都不涉及道德問題,更與道德的準則無關。

而“鄉愿”,是一個道德問題,尤其是一個道德的實踐問題。具體來說就是,一個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是非觀的,甚至三觀還非常正。但是,當他遇到一個人、遇到一個事件,需要他根據自己的道德觀來做出判斷、選擇,甚至要付諸行動的時候,他卻不幹了,不僅不幹,還要順著那些庸俗的見解去說,為的是怕別人不喜歡自己了。

舉幾個例子吧:

你,一向認為盜竊是壞事,需要譴責,每當網上出現盜竊的案件,你都會義憤填膺的轉發批評。有一天,你的一個同學盜竊了,在同學群裡,大家都在為他說話,這個時候,你雖然不認可盜竊,但是怕得罪同學們,也就跟著說:不就是偷點東西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呢。說完後,大家紛紛為你點贊,覺得你講義氣,接地氣。

這,就是典型的鄉愿,媚俗,為了迎合別人,不惜違背自己的道德準則。

當然了,如果自己認可的道德準則,自己卻不能去實踐,這就不能叫做有道德了,你的道德就是假的。這,就是“德之賊”也。

再舉個例子。

大家熟知的一些人平時天天把“愛國”掛在嘴邊,今天聲討“買日本車的都是漢奸!”,明天辱罵:“去了美國旅遊就別回來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有一天,他有機會移民到美國,他就二話不說,拔腿就走。

這就是鄉愿,因為他知道,在網上鼓吹愛國,能得到很多的讚揚。這就是媚俗,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三、小結

今天,這樣的鄉愿者非常多。原因很簡單,你說真話,就會有人來罵你。你實踐你的道德準則,就會讓很多人不舒服。今天的人,都學得很聰明,特別是很多寫 公號的,都知道說什麼話大眾最愛聽,就像給大眾做精神按摩一樣。大眾高興了,就會給這樣的人點贊,發紅包,打賞,這樣的人就能收穫物質和精神上的利益。

要知道,道德就是沉重的,從來就不輕盈,道德的實踐就是艱難的,只有少數人能承擔。而大眾自有自己的快樂,可以不必承擔這沉重的十字架。

因此,做殉道者和做普通人,都是可以的,都沒問題

但是,唯獨那些偽君子、媚俗者、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也就是打著三觀正確、道德的旗號,來迎合、慫恿、哄騙大眾的人,才是需要被批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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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理解《論語》中“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出處自《論語》陽貨篇,就只一句話,沒有上下文。

說起來,孔老爺子說話真是言簡意賅,讓我輩後世弟子好頓揣測。所幸,孟老爺子也說過類似的話,似乎可以窺見其意。

《孟子•盡心下》中說:“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這就比較清楚了,兩位聖人對於鄉愿的認識集中在“媚於世者”或者說是首鼠兩端、模稜兩可之輩。

《論語·子路》:“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如何?’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

這段對話可以作為旁證,孔老爺子喜歡的是善惡兩分、大道直行,有擔當、有立場的君子,所以才會說“鄉愿是德之賊。”

但有意思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孔老爺子會把“願”和“鄉”放在一起說,莫非他認為這種人鄉里比較多?哈哈哈!

說實話,這種沒有立場的老好人不但鄉里多,城裡也一樣多,甚至可能位列朝堂的大臣比例還要高一些。

武則天時期,朝中有大臣名字頗有趣味,叫蘇味道。這位蘇味道可是個神童,史稱9歲能文,20歲便舉進士。武后朝官至同鳳閣鸞臺平章事,躋身相位,名列《新唐書》,娶名將裴行儉之女為妻,也算光宗耀祖了。

但可能是因為武后朝政治鬥爭過於險惡,朝中根基不顯的蘇味道便是典型的老好人,誰都不得罪。

他最常對人說的一句話就是:“處事不欲決斷明白,若有錯誤必貽咎譴,但模稜以持兩端可矣”。因為,有事沒事兒就模稜兩可,被人戲稱為“蘇模稜”,成語“模稜兩可”亦源出於此。。

但模稜兩可並沒有保全他的職位,他先被貶為坊州刺史、後又貶為眉州長史。一個子嗣因而留居眉州,成為了蘇東坡的先祖,如果沒有這次貶嫡,蘇東坡就是我們河北人啦!

其實孔子反對的並不是鄉下人,甚至也不全是一般意義上的老好人。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老實巴交,不招人不惹事,也不會招致孔子用“德賊”這種詞彙來形容。

孔子真正反感的是“竊據有德之位”的人尸位素餐,凡事沒有立場,只為保住自己的位置,頻頻舉手點頭。這才是孔子反感的德行有缺之人,至於一般老百姓,還真不見得入得了孔子的法眼。

獨立思維、個人視角,我是頭條號“藏地讀行”,期待您關注。


白髮布衣的藏地讀行


鄉愿,指的是那些與不道之人同流合汙,對不道之學百般包容,生怕別人害自己的人。

“賊”,毀,敗的意思。

孔子認為,那些與不道的人,不道的事物同流合汙的人,是道德敗壞的。

一個鄉,裡面居住的那麼多人,各有各的觀念和想法,各種利益糾葛,要在這樣的環境中,明哲保身的生存下去,那就得誰也不得罪,把所有的妖言怪語都認為是有道德,所有的不道之說,都是道,都尊重。

鄉愿們之間,以汙濁為德,所有烏七八糟的事情,彼此平等,承諾互不侵犯互不干涉。

這樣以來,就不再有人,會去修身以合道,以道去正鄉。

我們現在的社會,真正的道,沒有人崇奉。反倒是各種怪力亂神的陋習,惡習,妖妄之說,受到各種尊重。

可見,我們現在的社會,就是一個巨型的龐大鄉愿社會。

用我們當前社會上的的一些異端邪說,不要說治理天下了,連治理個鄉都治不好。

除了彼此互相尊重陋習和異端邪說,還有其他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們充滿友愛的群居下去呢?

那就是讓人們返璞歸真,棄絕剷除他們所有的異端邪說和陋習。

這樣人們就不會再基於不同的陋習異端邪說來構建群居倫理,也不會因為陋習和異端邪說被不恰當的獲得尊崇而傷害真正的道德。

以陋習治鄉,以異端邪說治民,顯然鄉不會長久。

而要讓一個鄉,繼續的興旺下去,還可以持續的擴張,壯大成邦,壯大成國,那就得以道治鄉。

一個鄉,如果人散了,大家都背井離鄉,那麼這個鄉,也就亡了,也就不可能在鄉的基礎上,進一步壯大為邦。

只有讓人長久的聚居在一起,繼續興旺,繼續繁衍壯大,才有可能形成邦,形成國。


平凡2850


這個問題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稍不留神答題者就會陷落於其中,淪為貨真價實的“鄉愿”而不自知!

因為,被孔子所認定並嚴厲批判的鄉愿們,自古及今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認為自己是鄉愿。恰恰相反,他們都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鄉愿的反對者,是孔子的忠實追隨者,是孔子的擁躉鐵粉,是孔子絕學的繼承人乃至於是真理的代言人、是正義的化身。殊不知,孔子卻並不買他們的面子,在孔子看來他們就是標準的鄉愿!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出處自《論語》陽貨篇。這一句話,貌似與上下文沒有聯繫。於眾後學而言,從字面上只能明確知道孔子對“鄉愿”的價值判斷,但“鄉愿”究竟是指什麼東東,看僅憑原文,估計絕逼沒有幾個人能明白的。

好在,終於有個叫孟子的大咖挺身而出,專門與人探討了“狂士”與“鄉愿”是指什麼人這個問題。根據文本記錄,孟子等人理解的鄉愿就是指“鄉間的原人”。鄉間很直白,姑且任之,但原人是什麼依然費思量。好在孟子對鄉原的特徵做了描述:其志嘐嘐然,其行踽踽涼涼,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意思大概是指那些志向遠大,但實際行為又與其志向不匹配或相背離,卻總能獲得廣大群眾喜愛和認同的人。這些人儘管沒有真才實學,不能“與入堯舜之道”,但是他們也才智過人,能言善辯,其言其行看上去也同有德之君子非常相似,甚至可以達到“非之無舉,刺之無刺”的境界。

仔細分辨,不難看到孟子理解的“鄉愿”,跟今人以為的“鄉愿”的含義--“貌似忠厚,不講原則,一味眉俗”,還是有很大差異的。鄉愿貌似忠厚,並不一定是刻意偽裝的,事實上他們內心大都是嚮往君子之德的,主觀上自以為也是在踐行君子之道的,並且堅定地認為自己的言行就是在捍衛道德原則。他們或許並沒有曲意逢迎世俗的主觀意願,至於受到群眾的喜愛,只是他們過人才智及巨大影響力造成的客觀結果。

孔子之所以痛恨鄉愿,並不是因為他們善於偽裝、不講原則或曲意媚俗,孟子引用孔子的話解釋那主要是因為鄉愿似苗實莠、似義實佞、似雅樂實鄭聲、似朱實紫。總之,鄉愿貌似君子,實際上是未得中道的偽君子、是假貨!但是他們自己卻堅信自己是真的,而且,他們普遍才智過人,能言善辯,普通群眾難以分辨。而這些人偏偏又有使命感,好參政議政、好為人師,喜歡影響別人的行為,對他人的行為作出評價仲裁。其惡果是不僅不能踐行美德,還會淆亂美德之名,並使真正具美德者邊緣化,使基於美德而應然的德行被邊緣化,不自覺地將國家社會引入歧途,最終害人害己、禍國殃民。用今天的話講,就是“後果非常嚴重,影響特別惡劣”。

其實《論語》陽貨篇已經對“鄉愿”解釋得很清楚了。所謂鄉愿,就是指“好仁、好知、好信、好值、好勇、好剛”但要命的是又“不好學”的人!這類人,崇尚君子之道,但又不好學。其為學好道聽途說,儌以為知,卻又很自負、難移。其特徵是狂妄、利口、巧言令色、色厲內荏,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其本質是不得中道不明理,故不知仁、不知義、不明智、不知勇、不知信卻又自以為是。

理解了“鄉愿”的含義,再回過頭來考察“鄉愿”這個詞也比較容易訓讀了。鄉愿本寫作“鄉原”。鄉,向也:親近,趨向,偏愛。原:最初的、本源、起源、根本,喻天道、中道、君子之道。所以,“鄉原”就是指有心向道而未至者,“鄉”字重在強調只是嚮往卻未努力達到之意。

比照孔孟所定義的“鄉原”,反觀自古以來的列位王侯將相,學術大師,意見領袖,專家學者,有幾個得道之人?又有幾人不是“鄉原”?諸君共思之、慎之!





淡漠千里1


“鄉愿,德之賊也” 出自《論語·陽貨》。在原文中“願” 寫作“原”。

“鄉原,德之賊也” 意思是“貌似忠厚的偽善者,是道德的大禍患” 。

鄉原,鄉里貌似謹厚,而實與流俗合汙的偽善者,指不分是非,同於流俗,言行不一,偽善欺世,處處討好,誰也不得罪的以“謹厚老實”為人稱道的“老好人”。鄉,鄉里。原,音yuàn,同“願”,外表忠厚的樣子。

德之賊也,是道德的禍患啊。賊,害,禍害,禍患。

我們知道,孔子是“中庸”的提倡者和維護者,他主張和諧,主張不偏不倚。當然,孔子的中庸是有原則的,他反對無原則的和諧。有子傳達了他的意思:“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學而》第12章)

“鄉愿”這種“好好先生”,為了獲得一鄉的人的好感,抹煞了是非,混淆了善惡,不主持正義,不抵制壞人壞事,實際上是似德非德而亂乎德的人,是德之“賊”。 “鄉愿”者最大的問題就是貌似正確,但仔細考量他不叫人走正道。

《孟子·盡心下》在回答弟子萬章的問題時,把鄉愿者的嘴臉刻劃出來:“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像宦官那樣在世上獻媚邀寵的人,就是鄉愿。”)“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人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tè)矣。”(“這種人要找他的不是舉不出具體的事,要指責他又覺得沒什麼能指責的,與淺陋的習俗、汙濁的社會同流合汙。舉止像忠厚老實,行為像廉潔,大家都喜歡他,他自認為不錯,但是卻不能告訴人們走堯舜之道,所以說他是‘道德之患’。孔子說:‘憎惡似是而非的東西:憎惡莠草,是怕它混淆了禾苗;憎惡花言巧語,是怕它混淆了道義;憎惡能言善辯,是怕它混淆了誠信;憎惡鄭國音樂,是怕它混淆了高雅的音樂;憎惡紫色,是怕它混淆了大紅色;憎惡鄉中好好先生,是怕他混淆了道德。’君子要回到正道上的啊。走正道百姓就會思想振作,百姓思想振作,就不會有邪惡了。”)

中國人口眾多,網民數量也相當龐大。在網絡上我們可以經常看到一些消息,網民也經常對各種消息生髮出議論。可以說無論是正面消息還是反面消息,我們總能看到來自正反兩個方面的議論:“非之”者有之,“是之”者有之。即便是對一些不良現象的曝光,也總有人站出來主張“理性”看待。理性看待任何問題都沒錯,但要堅持原則,有個是非標準,對於錯誤的東西要明確錯在哪裡。 說到底,鄉愿者到處討好,八面玲瓏,搞無原則的一團和氣,不得罪人,結果使道德原則得不到伸張;正因為鄉愿者以老好人出現,不像那些公開的壞人,所以,敗壞了道德大家還不覺得,他的腐蝕性對社會風氣危害極大,為此孔子說“鄉愿”者是道德的禍患。


陳廣逵


你不和我的意見一致,而我竟挑不出你的什麼毛病來,你就是鄉愿。

你能討好許許多多的人,而我卻討好不了,你是鄉愿。

我已經得到許許多多的人讚許,你偏不肯贊同我,你小子鄉愿。

應該高尚的時候,你偏要貞潔,你鄉愿。

應該應該堅持的時候,你偏要通融,你鄉愿。

應該說話的時候,你偏要閉嘴,你鄉愿。

應該閉嘴的時候,你偏要說話,你鄉愿。

總之一句話,我已經政治正確了,那些主要是礙眼,而不是礙事的人,全都是各種鄉愿。

再說明白一點,能力不如我,而不肯敬我服我順我從我的人,全都是各種鄉愿。

真正看透了鄉愿,你才會理解,一個思想淺薄的人是如何去理解和看待世人的。原來就是各種鄉愿而不自知。原來就是試圖拿鄉愿之類淺薄的概念來給人做分類。


莫遇559


子曰:“鄉原,德之賊也。①”(《陽貨篇第十七·第十三章》)

①鄉原:亦作鄉愿。一鄉皆稱原人,故曰鄉原。指誰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

《孟子·盡心下》:“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同乎流俗,合乎汙世。 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

孔子學說中“德”的內涵不少,其中“鄉愿”就是其中之一。

鄉愿(鄉原)這個詞含義豐富,孔子眼裡的“鄉愿”大概是指偽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實際沒有一點道德原則,只知道媚俗趨時的人。

孟子所指的大約是說言行不一,當面背後各一套的四方討好,八面玲瓏的人。這種人隨波逐流,趨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敗壞的小人。

從孔子的“德”之中,可以明顯的感動孔子的思想與老子思想的不同。

老子就是不要“出類拔萃”,不為人先,要和光同塵。然而孔子和孟子對這種說法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

孔子與老子,一個積極“入世”,另一個消極“出世”,陰陽對比,可見一斑。


閒看秋風999


館主來了,我是無月,我來回答這個問題。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

此話出自《論語》陽貨篇。

這句話的理解重點在於“鄉愿”,後半句的“德之賊也”好理解,就是破壞道德的意思。

那麼這個“鄉愿”是什麼意思呢?

想知道這個“鄉愿”的意思,我們應該看一下《孟子·盡心下》的第三十七篇,看完這一段孟子同萬章的對話,“鄉愿”也差不多浮出水面了。

《孟子·盡心下》三十七
萬章問曰:“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吾黨之小子狂簡,進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陳,何思魯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 狷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  
“敢問何如斯可謂狂矣?”   
曰:“如琴張、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謂狂矣。”   
“何以謂之狂也?”   
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狷也, 是又其次也。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 原乎!鄉原,德之賊也。”’  

曰:“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 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 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   
萬子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以為德之賊,何哉?”   
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人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孔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 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 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

估計很多朋友看到前面就皺起了眉頭,怎麼那麼長一篇啊。

稍安勿躁,我給大家簡單解釋那一段話:

萬章問道:“孔子在陳國說:‘何不歸去呢!我的那些學生們忘大而狂放,進取而不忘本。’孔子在陳國、為什麼思念魯國的那些狂放之士呢?”  

孟子說:“孔子‘得不到言行合於中庸之道的人相交,那就必然是和狂與狷這兩種人相交吧!狂的人具有進取精神,狷的人有所不為。’孔子難道不想和言行合於中庸之道的人相交嗎?不能夠 得到,所以只能求次一等的罷了。”  

萬章問:“請問什麼樣的人可以叫做狂放的人?”   

孟子說:“如琴張、曾皙、牧皮這些人,就是孔子稱為狂放的人。”   

萬章問:“為什麼說他們是狂放的人呢?”

孟子說:“他們志向很遠大,言語很誇張,嘴巴總是說‘古人呀!古人呀!’可是一考察他們的行為,卻不和言語相合。這種狂放之人如果也得不到,那就和潔身自好的人相交往了,這些潔身 自好的人就是孔子所說的狷者,是比狂者又次一等的人。孔子說: ‘從我家門口經過卻不進到我的屋裡來,而我並不遺憾的,那就只有好好先生了吧!好好先生是偷道德的賊。’”

萬章問:什麼樣的人可以稱為好好先生?

孟子說:“好好先生批評狂者說:‘為什麼這樣志大言大呢?言語不能夠和行為相照應,行為不能夠和言語相照應,就只說古人呀!古人呀!’又批評指者說:‘為什麼這樣落落寡合呢?生在這個世界上,為這個世界做事,只要好就行了。’像宦官那樣八面玲 球,四處討好的人,就是好好先生。”

萬章說:一鄉的人都說他是老好人,他也到處度表現的像個老好人,孔子卻認為他是偷盜的的賊,這是為什麼呢?

孟子說:“是啊,這種人,你要說他有什麼不對,又舉不出例證來;你要指責他卻又好像無可指責。他只是同流合汙,為人好像忠誠老實,行為好像清正廉潔,大家都很喜歡他,他自己也以 為很不錯,但實際上,他的所作所為卻並不合於堯舜之道,所以說他是‘偷道德的賊’。孔子說:‘厭惡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厭惡雜草,怕的是它搞亂禾苗;厭惡花言巧語,怕的是它搞亂正義; 厭惡誇誇其談,怕的是它搞亂信實;厭惡鄭國的樂曲,怕的是它 搞亂雅樂;厭惡紫色,怕的是它搞亂正宗的紅色;厭惡好好先生, 怕的是他搞亂道德。’君子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讓一切回到正道罷了。回到正道,老百姓就會振作起來;老百姓振作起來,也就沒有邪惡了。”

如果你耐心看完了上述孟子和萬章的對話,你也就明白了,所謂“鄉愿”就是人們常說的“好好先生”。

當然孔子說的這類“好好先生”要更惡劣,這類人外表忠厚謹慎,對誰都不得罪,看上去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這種人不分是非,同於流俗,言行不一,偽善欺世,處處討好,卻對誰都不是真的好,真正在意的其實只是自己的利益。這種人比“狂者”、“狷者”還要次。

這種人抹煞了是非,混淆了善惡,不主持正義,不抵制壞人壞事,全然成為危害道德的人,因此,孔子說這種人是“德之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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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愿,德之賊也”這句話出自《論語》陽貨篇,要理解這句話,可以參考上下倆節來一併解讀,才可以更加的清晰明白。

17.12 子曰:色厲而內荏,譬如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17.13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

17.14 子曰: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

我們可以這樣結合起來做個通順的講解,可以仿照孔子的口氣來說:一個人表面嚴肅道貌岸然,但內心軟弱不堅定的話。他就和小人一樣,不會坦蕩蕩一心為公。因為我們人的內心世界,總是可以打敗我們所表現出來的外表表現。內心世界的想法,就像盜賊一樣,無時無刻的會偷偷的溜出來。一個人總是顧念家鄉之情,他去外面做事,去其他國家做事,就不能一心為公,因為他的心始終掛念的是家鄉的情,做事自然要偏袒於對自己家鄉有利的事情,而忽略了對其他地方的人,忘記了要公平對待。因此,鄉愿,也就像賊一樣,總有一天會把一個人真正的仁德道義偷走。當一個人喜歡聽小道消息,喜歡聽未經證實的消息,這個時候,他的君子之德,就也被拋之腦後了,因為他已經不能公正廉明秉公辦事了。

我說過很多次,解讀《論語》,不要單句的去解釋,那是斷章取義。一定要結合前言後語,這才是瞭解真相的渠道,也才不至於誤解了孔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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