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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今年夏天
有什么大事件值得呼朋引伴相聚而行
那一定非「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莫属
时隔三载冬夏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际户外艺术节
终于在今年夏天的日本新泻县
“千呼万唤始出来”
即将拉开第七届的序幕
在一片葱绿悠悠的日式海蓝色之间
是一场以艺术为路标的山间巡旅
和一个有风吹过的爽朗夏天
“当年去城市的道路有多冒险
那么回乡的路也是一样”
有关这个神奇的大地艺术节的故事
且听大白一一道来
北川富朗
“为了老爷爷和老奶奶脸上的微笑”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便是从越后妻有地区进入，覆盖着新潟县760平方公里的土地。这里分布着 200 多个村落，可以说是日本交通最闭塞的地方。自绳纹时代便以农耕为主，至今长久地保留着日本传统的农耕生产方式。
然而，进入日本城市化进程以后，这里人口锐减，民宅被空置，老龄化问题严重，留守居民的生活与生产陷入了衰退境地，山乡的原始风景也将被忘却。
为了振兴当地的生活，“透过艺术，希望那些被遗忘的地方能拾回希望，被冷落的孤寂老人们能绽放笑容。”日本艺术策展人北川富朗秉持“人类是自然一部分”的理念，在越后妻有发起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户外艺术节-大地艺术节，希望借用艺术的力量使越后妻有成为“展示人类与自然如何建立关联的示范区”。
当几乎所有人都将艺术的眼光局限在繁华的大都市中，北川富朗却以农田、民居、废弃校舍等山林风景为基础，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创作数百件作品，一一散落在越后妻有比整个东京市还大的六个区域之中，远古中与自然相连的冥冥基因令人怀念。如今，三年一期的大地艺术节，已经延续了18年。
「水稻梯田」
读懂何为越后妻有的「大地の芸術祭」
如果说，有哪件作品最能代表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的初衷，那一定是非俄罗斯艺术家伊利亚·卡巴科夫的立体绘本「水稻梯田」了。
1999年春，残雪尚存，受北川富朗所邀，卡巴科夫来到越后妻有。这位擅长创作立体绘本的艺术家，几乎走遍了整片区域也没寻觅到合适的场所，直到他决定暂时离去在车站等车的那一瞬间。望着车站对面包围着涩海川的山和梯田，卡巴科夫的脑海中绘本呼之欲出。
“犁田、播种、插秧、割草、到城里贩卖”，卡巴科夫围绕越后妻有地区的农耕为主题，在田地里放置做农活的人们的雕像。梯田之间，涩海川静静地流淌。在卡巴科夫心里，他对那些在大雪地里从事辛苦劳作的人们有着深深的敬意。
这份对自然和对这方土地上劳动者的敬意，是艺术家们在他人土地上创作的根基，也唤醒了当地人对梯田美和耕作美的新意识。艺术家和当地人一起共创、共生，让饱受贫苦和人群流失的土地重新绽放起勃勃生机。
「水稻梯田」绘本上所“写”的， 是一方土地上活生生的故事：
“四月，阳光闪耀，冰雪消融，湿润的霞光遍布空中。
壮实的马匹，拼命地拖着重重的耕犁。
趁着春天把农田准备妥当。
为了新一轮的播种和插秧。
五月初，太阳开始照射大地。
灌满水的田间，闪烁着晨光。
经验丰富的手，在温暖的大地上播下种子。
只为尖尖的嫩芽从大地浓密地生长出来。
五月的太阳，树木发芽，田间湿润。
从大地生长出来的茎干不断伸展。
种下的植物装饰了大地。
转动奇妙的木质滚筒。
八月，最炎热的季节，如珠的汗水不断滴落。
但从这片梯田到那片梯田，挥舞的镰刀不曾停下。
不能让杂草盖住了稻穗。
安静的稻穗。
长得高高的稻穗，几乎遮住了人影。
九月。挥动镰刀，收获每一颗稻谷。
从田间搬回沉甸甸的稻束。
只为在十月前能完全晒干去壳。”
因为卡巴科夫的这部作品，附近的梯田成为了雪国农耕文化中心的“农舞台”，使周边一带都成为了农田美术馆，是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上重要的主题展和巡游必去的区域之一。
「花开妻有」
过往那些盛开心扉的「艺术路标」
「里山现代美术馆」2003
在享有大自然恩惠的越后妻有
日本知名建筑设计师原广司选择了一个纯粹的正方形
用露天的清水混凝土和华丽质感的玻璃
营造出一个凝聚周边芜杂村庄的精神空间
自此作为区域内人/物/情报的交汇场所
成为“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的重要据点之一
「花开妻有」2003
当日本艺术界的国民“怪婆婆”草间弥生来到越后妻有
也把她对圆点的艺术偏执带到了这片翠绿的土地
沐浴着清新的空气和美丽的阳光
草间弥生在这里种下了盛开着的彩色宁静
「为了那许多消失的窗户」2006
当日本艺术家内海昭子来到越后妻有
她作为艺术家的本性被这片土地所“打到”
她决心创作一件像花一样自然盛开的艺术作品
透过窗和飘起白色窗帘的微风
重新看见这片土地的美
「绘本与果实美术馆」2009
美术馆的所在地是被废弃的真田小学
日本艺术家山岸绫和久保田街香在空落落的课堂里
永久地保留了最后三名学生上课时的模样
从伊豆半岛的海边收集来的漂流木和果实
喷涂上鲜艳的色彩雕塑变身成巨大的妖怪
艺术节期间这里还会举办音乐会和滑稽剧
废弃的学校成为联结村子和世界的关键舞台
“学校不会变空”
「夏耕冬读」
描绘何为越后妻有的「大地style」
夏日，稻子由绿变黄，是“大地艺术节”拉开序幕的日子，也是妻有人田间劳碌耕作的时节；冬日，大地皑皑白雪，是川端康成笔下厚厚的“雪国”，出了隧道，气温骤然改变，那里是另一个世界，一年当中有一半时间都被埋在大雪里，越后妻有就是这个世界的入口。在漫长的冬日里，妻有人忍受风雪，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来客的到来，也是他们进行思考的时候。
一耕一读，一冬一夏，自绳纹时代起，便是越后妻有人的大地生活Style。从2008年起，大地艺术节便开始尝试涉足冬季，期待在冬季上演一部厚厚的「雪之艺术节」。
「送给雪国的礼物」2012
艺术家高桥匡太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中
和现场所有的来访者一起种下一颗“光的种子”
在雪地里绽放了仅此一晚的花田
「Step in Plan」2003
那些夏日里创作的艺术节作品
冬季里遇见大雪仿佛有了新的模样
这个由荷兰艺术家John Körmeling设计的巨大招牌
静静伫立在道路的十字路口
「人类属于自然」
林间巡游「2018大地の芸術祭」
今年的大地艺术节将由4个板块构成：“一丈四方的空间”、“在别人的土地上生产艺术”、“以人为介质的艺术流动”、“回归人类起点艺术展”，紧密围绕以“地球环境时代的美术”的主题。从第一届“远离城市的艺术活力”的主题开始，之后每一届大地艺术节都紧密围绕着北川富朗所倡导的“人类属于自然”的理念，比如“艺术复兴的预兆”、“前艺术的祭典”......
艺术家们把作品当成自然的一部分，来访者们把艺术作品当作路标，一一巡游整个地区，在相距甚远的作品与作品之间移动，在鸟飞虫鸣中行走，在青草散发的热气中汗流浃背，聆听微风吹过梯田，看水稻在葱绿中摇摆，遇见艺术的本质在素朴的土地上像花儿一样自然绽放，在越后妻有真正的面貌中步履悠悠。
一片夏日爽朗的日式翠绿中，有牵手小伙伴通往过去的、生机勃勃的青春寄语，也有老爷爷老奶奶脸上微笑着的、我们这一代人未来老去的美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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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来自大地艺术节官网
内容参考自北川富朗《乡土再造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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