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2 遊子行吟:家在我的記憶裡(孫錫金)

遊子行吟:家在我的記憶裡(孫錫金)

我出生在江蘇省徐州市下轄內邳州市薛集鄉南孫莊子村。我是70後出生的,聽我的母親給我講:“出生我的時候是在寒冬臘月,天氣特別的寒冷!下著大雪,是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片棉花荒地生育了我!出生的時候特別尕小,而且還是九死一生艱難的與姥姥把我抱回家中”。

我的家鄉座落在蘇北徐州東南角的一個孫氏家族聚居村莊,這裡從我記事情的時候,是貧窮落後的!地少貧飢而且是沙土,莊稼長勢不好!人多又沒有經濟來源。全村都是低矮的茅草屋,道路窄而泥濘,年輕人找不到老婆,好多都是到雲南去帶媳婦,光棍依然較多。唯一賺錢的來源就是每年的秋天打粉(常說的做粉條)。在我的記憶裡,小時候家家戶戶和周圍的村子裡的人成群結隊去外地要飯,說的是要飯實際都是要錢要物 。大人們經常提到去東北瀋陽、哈爾濱那裡的地名聲,或者說去北大荒,因為年齡小,不知道什麼意思。大人們從外地要飯回來以後,把衣服先給自己的孩子大人們試穿,合適了留下,不合適的拿到集市上賣。

在我的記憶裡,那個時候我年齡大約六七歲這個樣子,家中有我的奶奶、大伯、父親、母親、我和我弟弟,在我七歲的時候母親才生育了我妹妹。我的家庭特別的貧窮,可以說一貧如洗。我的奶奶已經年近七十,大伯是沒有老婆(地方所說的光棍漢)。我的爺爺去世的早,是我奶奶一個人帶著我的大姑、大伯、二姑、我的父親艱難度日!家庭底子薄,自然環境多方面因素,導致家庭貧窮。我的奶奶是一位特別堅強的人,她特別的疼愛我,自己經常揹著包拿著一個棍子在離家不遠的村子要飯,每一次回來都有好多吃的東西,煎餅、饅頭、窩窩頭之類的東西。都餓著肚子呢?吃的特別香甜,津津有味的……我的奶奶有一個特別好的技術――生豆芽,她的豆芽在我們周圍的那一片都是出了名的孫莊豆芽大娘。我奶奶每一次用兩個水桶挑出去不大的功夫就賣的一乾二淨。只要我奶奶到村子裡一吆喝:豆芽子……豆芽子,有的人就叫開了,孫莊豆芽大娘來了!大人、小孩拿著盆子排著隊伍買,我經常跟著奶奶一起出去。

我的大伯是走南闖北的,他經常從外地搞來好多的部隊舊黃球鞋與舊水靴,趕四集賺點零花錢,時不時的給我買一些零食吃,因為年齡小,特別羨慕大伯,他有錢能夠天天吃好的,後來大了才知道只不過一個小買賣。

我的父親在姊妹幾個當中是最小的,上面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我的父親沒有見過我的爺爺,我爺爺去世一個月,奶奶生育了父親。說起我的父親,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出來,他的一生也是受苦受累的命,一生沒有消停過,南走北往的,沒有少受過罪。我記事起就知道父親為了我們姊妹幾個、奶奶、母親不捱餓在周圍附近的村子討飯給我們吃。說起我的父親也是有一段故事的人,父親出生在1942年的冬季,一輩子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奶奶也特別疼愛他的,姊妹幾個父親最小,所以奶奶有點偏心。1960年我的父親參軍入伍,當兵的地方是山東省青島市的工程兵,在部隊僅僅就一年復原回老家了。父親膽子小,自己不敢站崗,每一次上崗都是班長陪著。班長一走,他就悄悄地跟在班長屁股後面,班長前腳剛走,父親也就跟著回到了連隊。這是父親講給我聽的,後來由於身體的原因,部隊服役期一年就復原回鄉了。

從我記事起,父親辛勤勞動,掙錢養家餬口。我和父親賣過水果、蔬菜、收購破爛、給別人家幹活,微薄的經濟養活一家人。父親最疼愛的是我,我出生特別尕小,身體不好!父親只要有好吃的都留給我,自己捨不得吃。在我們蘇北那個地方,每一年的冬天都要去扒河(就是清理河道的淤泥),因為水稻大量用水,河溝裡淤泥多了,水上不來,每一年冬天必須清理一次。只要年齡滿十八歲都是要參加扒河的,每家每戶按照人頭分配任務。父親把發給他的饅頭,自己捨不得吃,僅僅吃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留給我,自己不能回家,都是讓別人回家給我帶來,寫到這裡我心裡酸酸的!心情難受……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寧願自己受苦受累,不讓孩子受苦。

我的母親也是一個能吃苦的農家主婦,她身體不好!一輩子都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斷的!特別怕過夏天,一到天氣熱的時候,母親就全身不舒服,她自己說法是夏天熱傷了,以前留下的病根,不好治癒,就喜歡吃涼東西。她一生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一心為我們的家庭操勞著,把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

1978年的五月份(初夏)是我最傷心難過的歲月,疼我愛我的敬愛奶奶因病去世離開了我們。奶奶一生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艱難的度日,好不容易把幾個孩子養大,爺爺去世的早,家庭的任務擔子奶奶一個人挑。她也是不放心的、眷戀著世上的親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的大姑、二姑、大伯、父親哭的死去活來的……特別我的父親傷心最痛苦,是的父親出生就沒有了我的爺爺,奶奶一手把他帶大的!傷心是難免的!過年過節的時候,父親就帶著我到奶奶的墳墓地痛哭!哭的那麼傷心,我也跟著嗚嗚咽咽直哭,平常只要想奶奶了,他一個人經常去奶奶的墳哭一場。嘴裡不斷的唸叨一句話:“俺娘……俺娘您一輩子沒有過過好日子,哇哇哭著喊著”誰看了不感動呢?

1979年中國祖國大地迎來了土地承包責任制,全面改革開放。這一股風吹起老百姓的積極性,祖國的經濟騰發開始。人民有了自己土地承包,與大集體不同了!每個人乾急十足,家家戶戶農產品大豐收,年輕人也大展伸手了!到各個地方做起了生意,祖國呈現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我的家庭也發生了變化,一年比一年好,再也不是過去的那一貧如洗捱餓的景象了!1979年也是我們家庭最快樂與幸福的一年,我的妹妹出生了,給我們家庭帶來了無限的喜悅!因為父母親特別想要一個女兒,願望實現了,父母親露出燦爛的笑容。

一九九零年的十月,我離開了故鄉蘇北,父親把我送到徐州火車站,千叮嚀萬囑咐:“獨自一人去遙遠的地方新疆。一定注意安全,好好幹,為父母爭光,自己的前途著想”。我默默的看著父親,眼淚汪汪的回答“嗯”。金秋十月是蘇北稻穀飄香、魚肥美味的季節,為了個人的前途留戀不捨的離開家鄉。經過三天三夜的顛簸到達目的地烏魯木齊。第一年在我的本家哥哥的指導下,首先在新疆軍區維修隊幹了一個冬天,還算可以吧。春天我自己做了點買賣,不怕苦不怕累的去賺錢!雖然說苦,但是看到掙得錢心裡美滋滋的。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夏天,一九九一年的冬季我在烏魯木齊應徵入伍。到了部隊以後,在新兵連集訓的三個月裡,吃苦耐勞,各項訓練良好!受連嘉獎一次。新兵下連隊以後組織選派我去學習無線電報務。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盡顯自己的才能,理論、文化、操作都是名列前茅,結業的時候被評為優秀學員。經常參加通信比武,獲得了好多名次。一九九五年七月,部隊領導讓我報考軍校,特別珍惜這來之不易考學名額。一邊值班一邊加緊複習文化相關考試資料,我沒有辜負黨委的希望,九月被西安陸軍學院通信訓練大隊錄取。兩年的軍校學習,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畢業分配到新疆哈密軍分區某部,在部隊上兢兢業業的幹了十幾年,後來轉業到司法系統工作。

現在我的故鄉蘇北再也不是過去那個貧窮落後景象了。現在無論工業還是農業都名列前茅到,家鄉的面貌煥然一新,都是新農村建設。家家戶戶都住著樓房,道路交通樞紐特別發達,邳州市被全國評為生態城市、文明城市,國民總產值排在全國縣級市的前列。家鄉的大蒜,銀杏,板材是徐州蘇北主要支柱產業。現在只要你來到我的家鄉蘇北徐州地區、特別是邳州市大街小巷、房前屋後都是銀杏樹。銀杏樹全身都是寶,葉子可以製作茶葉,主要功能降血脂、血壓,受到國內外廣大消費者的青睞。銀杏果是藥用價值最好的材料,被世間稱為果中之寶。我們家鄉的銀杏粥特別美味,廚師用銀杏果做出來的菜色香味美深受廣大消費者的喜愛。大蒜是個寶常吃身體好……是我們邳州人的不離口的順口溜。家家戶戶只要有地能種地方,都是栽著大蒜。家鄉人大蒜做罐頭,蒜薹做泡菜,那種味道美極了!讓我垂涎三滴,讓我更加思念家鄉的味道。邳州的板材那是全國各地都有工廠,不僅在國內暢銷,而且漂洋過海到世界各個地方,特別是東南亞一些國家的銷量供不應求。我為我的家鄉感到驕傲自豪,也為家鄉人能吃苦而點贊。

現在回到我的家鄉,讓你享受一下那種生態與美景,無不為之而震驚。去年我回了一趟故鄉,真的太美了!寬廣的馬路,美麗的田園,整齊劃一的樓房,都在展現新農村建設的嶄新面貌。到處都是工廠,老年人在家裡看著家,年輕人都在掙錢,處處顯示著改革開放帶來的美好時光,家鄉的父老鄉親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是啊!家鄉的人能不自豪幸福嗎?過去一貧如洗,現在的發展給家鄉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誰?不笑、不樂。回到家裡,我的父母親就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故事。父親提起以前家裡的狀況,讓我想起小時候家裡的景象。是啊,我說:俺達,現在日子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的日子過得幸福,珍惜當下,好好的安度晚年。母親抓了一隻自己養殖的蘆花雞,滿臉笑容的說:建軍我兒,你經常不回家,娘今天給你做家鄉的味道,吃娘養的土雞,給你搞幾個家鄉的菜,好好團聚團聚,娘一邊說著,一邊拔著雞毛,所有的幸福都表現在母親的臉上,那幸福的笑容,讓我看了心中說不出的放心與開心。左鄰右舍的平輩、長輩們聽說我回來了,擁擠滿院子的大人小孩,問長問短的,我一邊給孩子們發糖,一邊給大人發著煙,不住的說著:外面一切都好,你們也好,大家都笑著說好!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一個大伯手裡拿著一瓶酒吆喝了一聲:今天我的侄子從遙遠的新疆來了!今天我們一起喝個酒,一起樂呵樂呵得了!大家都在吼著好好……我的母親也說到,今天都不要走了,我做了一大桌菜,咱們一起聚聚吧!我也大聲喊到,現在擺桌子。父母親是熱心腸的人,和左鄰右舍相處的特別融洽,做的一手好菜那是有名的。大家都圍在桌子旁吃著可口的飯菜,喝著美酒,歡樂的笑聲一陣陣的響徹整個農家小院。這笑聲是黨的好政策!改革開放給人民帶來了美好幸福生活!這笑聲是在讚揚我們的黨,這笑聲是對祖國的強大而自豪的點贊。家鄉的人民永遠的這樣笑下去,家鄉的變化越來越好!天已經黑了,鄉親們還在盡情享受著黨的陽光下美好生活,歡聲笑語不斷,一陣陣……一陣陣……響遍整個村子。是的啊!黨的初心就是為人民謀幸福,為祖國謀復興。

笑聲還在不斷,他們都笑出了老百姓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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