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山村8旬老人親屬大都去世,借住村民閒置老屋,一輩子沒吃過蛋糕


11月25日,作者在河南省嵩縣一處鄉村集市上逛街,遇到一位老人,帶著三樣極少的農作物擺攤,稱自己86歲,家裡人都不在了,來趕集賣點東西買饃吃,把所見發佈網絡後引起眾多網友關注。第二天,根據老人所說的地址,多方打聽,終於找到老人。老人叫王冬香,實際年齡接近86歲,當初填報戶口報小了幾歲,按照戶籍年齡,11月30日將是他的80歲生日。攝影:王懷卓

據老人所述:他原有兄弟姐妹5人,上世紀中旬,山區建設林場,將他們遷移出山溝,分別安置在附近的村子,如今全家只剩下他和最小的兄弟,然而兩家多年沒有來往,老人現在一個人居住在別人家閒置的房子裡。房屋主人告訴作者:“俺跟他,說沒關係吧也沒啥關係,說有點關係吧,他是俺婆子孃家一姓的,按輩分,俺婆子管他叫舅。一個人,沒人管,就在俺家住著。”

老人年輕時候很能幹,6歲就開始放牛,14歲從山裡挑40斤木材到城裡換錢,會竹匠能編篩子、筐等農具,50多歲的時候,還在當地一家養牛場給人養過多年奶牛,如今年紀大了,閒不住,拒絕了入住敬老院,一個人在山裡種幾分地。每逢集市日子,步行3公里下山,再坐2塊錢三輪車,到集市上趕集,有時會帶一些山裡特有的山野菜,也會帶一些自己種植的農作物。老人的生活開支很小,年紀大了不會蒸饅頭,每次都要買不少饅頭回去。


經過當地村委核實:老人不願意去敬老院,村裡給他和另外三位孤寡老人安排有另外的居住點,只是老人在家種有地,還沒有搬下山。作者在老人家裡看到大量的舊衣服,由於山村缺水,老人的飲用水是一個蓄水坑,洗衣服比較困難,衣服穿髒了扔在屋子裡,等夏季下雨了再洗……網友委託作者給老人置辦一些新的衣物。第一次穿上防水的棉襖,老人連說:“中中,我沒穿過,我見過,俺村退休老師人家穿的就是這,通美著呢!”

按照和老人的約定,11月30日前將和村幹部一起,把他接到由廢棄的村小學改造的安居店,然而作者一行到達村子的時候,老人卻不見了。詢問村民得知,老人居住的那家人把他接走了,說到山下給他過生日。村幹部聯繫了當事人,告知會有愛人人士來給老人一起過生日,老人和監護人都很高興。

帶著諸位熱心網友的囑託,作者一行購買了四套成套的新被褥,棉靴,以及為王冬香老人添置的保暖衣、棉褲、棉襖等物品。當地農商銀行志願者聽說後,也送來掛麵、食用油等生活物品,作者打算給她們拍照,一位美女連連擺手,稱舉手之勞,和老人們交流之後隨即悄悄離開。


許多網友私下聯繫作者,在老人生日當天驅車趕到,為老人送上生日祝福。

嵩縣公益愛心粥的幾位大姐大哥們,早上4點多就要為環衛工人們製作免費早餐,上午也沒有休息,帶來了和好的面,餃子餡,甚至考慮到居住點餐具可能有限,專程帶來了炊具、餐具,為王冬香老人和他的同伴們包餃子。

村幹部把棉靴分發給老人們後,有兩位老人覺得暖和,穿上就沒有再脫下來,另外一位老人專門找了一個袋子裝起來,放在自己的枕頭邊,說等下大雪,天冷了再穿,現在還不冷,怕弄髒。一雙棉靴不過20來塊錢,看到老人惜若珍寶的樣子,在場很多人心中一陣酸楚。


作者為老人訂生日蛋糕的時候,嵩縣若滋新語蛋糕房負責人知道了,說什麼也不收錢,親自為老人們送來蛋糕,並教育孩子尊敬老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可能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蛋糕房負責人點燃蠟燭,蛋糕噴發出煙火,幾位老人都沒見過,紛紛停下吃餃子。作者詢問老人們,他們都沒有吃過蛋糕,一位老人笑著說:“咱家裡沒別人,也沒誰過過生日,別說吃蛋糕了,見也沒見過……”

居住點目前共有四位孤寡老人,住房是原來村小學的教室,地方很大,院子裡都是水泥地面,大門外邊還有一個小廣場,他們平時在這裡居住,願意回家種地了,還可以回家種地。“不種地可不中,種一輩子地了,不種地沒啥弄。俺現在還能爬動,多少種點,有啥吃,可不敢淨給別人添麻煩……”一位老人說。


小朋友為老人們一一端上蛋糕,老人有點束手無措。山村孤寡老人大多數都是不善言談的人,一下子見到十幾位陌生人,更是不敢說話。

王大伯現在居住的房屋主人外出打工了,女主人告訴作者:“俺掌櫃回來了,都會回去給他送點饃,他別的不叫買,怕花錢。養老金、五保金一個月總共500零點,兩仨月就叫取出來,讓俺們經管著,說怕人家不給他。其實還是當著他面取出來,他走了重存到銀行,現在他不花啥錢,你說要是老了,買棺材、辦事,不是都得好些錢花呢?管他呢,俺家老的也都下世了,咱沒本事,日子剛剛能過,他老了,就他這錢,俺給他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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