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前线战事吃紧,六十岁的主帅却突然上书朝廷:我要回去考试

小珏说历史——《曾国藩及湘军》系列六十六 请勿转载

1874年,同治十三年甲戌科会试在即,京城里面比往年更为热闹,进京赶考的举人逐渐多了起来。然而,慈禧突然接到了一份奏折,这是新疆前线主帅左宗棠送来的。她以为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拆开一看,却哭笑不得。原来,这位正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帅,竟然申请解职而参加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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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科举考试确实非常重要。一般来说踏入仕途就两个途径,一是“荫生”,是指四品京官以上,三品外官以上,儿子可以不参加考试而获得国子监资格,再通过一项简单的测试,便可以发送到功曹和地方衙门做官。而绝大部分的老百姓享受不到这个福利的,就必须通过科举考试,先后举得秀才、举人、进士的身份,才能做官。

但是,科举考试是左宗棠永远的痛。他二十岁时参加在长沙举行的乡试,虽然成绩不算理想,好歹在“搜遗”中第成为举人了。然而,在随后的多年时间中,他进京参加了三次会试,却始终名落孙山,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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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宗棠不够聪明,知识不够丰富吗?显然不是,虽然他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举人,却先后被很多朝廷大员看作是天赋异禀,出类拔萃,能拯救万民的才子。

他还只有十八岁时,仅仅以秀才的身份在城南学院读书。当时他的老师的哥哥贺长龄是名满天下的大学者,就对他“以国士见待”。后来贺长龄官至云贵总督,仍然对左宗棠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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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的时候,他在湖南醴陵渌江书院主讲,认识了两江总督陶澍,后者对他十分欣赏。在左宗棠第三次会试落第的时候,陶澍还主动提出让独子陶桄与左宗棠的长女定婚。

38岁的时候,左宗棠因胡林翼的介绍,认识了云贵总督林则徐。两人泛舟湘江,畅谈时政,指点江山,留下了一段佳话。后来的林则徐,每每与人聊到此事,不由称赞左宗棠是“不凡之才” 、“绝世奇才”。

至于说当时湖湘名人胡林翼、郭嵩焘更是对左宗棠青睐有加,几乎都是他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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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认准了一个死理:左宗棠有才,不仅是文才,而且包括军事、政治等等方面,都有能治国安邦的大才。左宗棠也不负众望,很快就让天下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1852年,太平军围攻长沙,眼看长沙城危在旦夕。郭嵩焘向湖南巡抚张亮基举荐了左宗棠,指明说只有此人才可以守住省城。一开始左宗棠任凭张亮基三番五次上门求贤都不愿意出山,后来还是一大帮人劝说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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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宗棠一出手,形势就完全不同,他“昼夜调军食,治文书”、“区画守具”,张亮基也基本上将军事悉数委托给他。最终,文靠张亮基,武靠江忠源,长沙城终于守了下来,湖南避免了灭顶之灾。不然,只怕湘军都无法组建。

后来,左宗棠又应骆秉章之邀再次入佐湖南巡抚幕府,这一呆就是六年。对统兵打仗并不熟悉的骆秉章将军事全数交给了这位首席幕僚,而左宗棠在长沙城再次被围困的时候,“内清四境”、“外援五省”,终于再次解了长沙之围。此时,他的声名达到了顶点。而翰林院侍读学士潘祖荫向咸丰皇帝的奏疏称:“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也。”更是将这个声名传至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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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清政府也不得不打破常规,破格提拔了一大批举人甚至是没有功名的人担任官职,左宗棠就是其中一个。但是,左宗棠始终对于自己的出身念念不忘。他曾经大放厥词,认为举人就是要比进士学问更高,恐怕就是这个虚荣心作祟。

再回到本文开篇的时候,左宗棠已经官拜陕甘总督,当时新疆被阿古柏盘踞,形势岌岌可危。他在朝廷之中与李鸿章争来争去,才让朝廷认识到新疆的极端重要性,也得以领兵打仗。可是,这样的封疆大吏,竟然还是过不去那个坎,非要闹着参加会试,岂不是朝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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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宫皇太后还是了解他的心思,没有答应他的辞职,却另外下达了一份谕旨:特赐左宗棠同进士出身,并升为东阁大学士。这样,等待了四十二年之后,左宗棠终于取得了进士的身份,了却了自己的心病。

随后,他抬棺出征,接连攻克塔城、伊犁、新疆,收复将近六分之一的国土,也让自己跻身为民族英雄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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