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2 飛來的媳婦(民間故事)

當前社會,經濟基礎在很多程度上決定了人們在婚姻市場上的地位,而中國男多女少的現狀更增加了少金男步入婚姻殿堂的難度係數。坊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有錢的男人年紀大了叫單身,沒錢的男人年紀大了叫光棍。如果按照這個標準,出生在河南農村32歲的王文濤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光棍。自打初三輟學開始打工至今,老實巴交的王文濤在修高速公路的施工隊工作了十多年了。由於交往面窄,本身不愛吹牛,不知不覺自己就被剩下了。“剩女是主動選擇的,剩男是被動選擇的”這話一點不假。在火車上的王文濤心中念著這句話,內心泛起陣陣苦澀。

每次過年到家,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相親,父母希望他早日定下來,可遺憾的是主動給自己說媒的越來越少了。看著座位對面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令人羨慕,男的應該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而自己至今孑然一身。王文濤忍不住將眼光向窗外望去。

到家之後,姐姐的兩個兒子都已經上初中了,調皮地圍著舅舅要紅包。王文濤不得不一一應付。大年三十團圓飯,王文濤發現每個問題都可以指向一個共同的目標---自己的終身大事。王文濤憋住不出聲,任由父親王桂林和母親韓蘭花對自己出謀劃策,既不反對,也不贊同,由著父母囉嗦個沒完。

英雄救美

吃完晚飯不久,王文濤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原來是隔壁劉村的幾個初中時期的兄弟要在一起喝酒,邀請他過去。王文濤喝酒的能力較差,所以這種場合他平時去的不多,但他又不想聽母親不住的嘮叨,就拿著手電筒走出了家門。

今天是年三十,村裡不時傳出鞭炮的響聲。王文濤用手電筒照著鋪滿積雪的道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兩公里外的劉村走去。突然,他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救命。”他用手電筒順著叫聲照去,只見兩個男青年在追著一個女孩往這邊跑來。女孩邊跑邊叫,朝著自己的方向,依稀看到她清秀的臉上沾著紅色的血跡。只見女孩跑到王文濤後面,對著王文濤說:“大哥,救命。”王文濤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兩個男青年已經趕了過來。“少管閒事,沒事滾蛋!”一青年惡狠狠地說。王文濤想這一定是女孩路遇歹人了,就挺了挺胸膛說:“兩位這是要幹什麼?大晚上打這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何況,我家就在這個村裡,我一個電話你們就都走不掉。”兩位男青年一看嚇不住他,就分開兩個方向,圍著他準備下手。只見王文濤衝上去對著前面那位就是一腳,那兄弟就被踹在地上,另外一個一看,趕緊跑過去扶起他。 “多管閒事,以後有你好看”“臭娘們,以後小心。”兩人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王文濤扶起那位姑娘,仔細一看,只見姑娘俏麗的臉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帶著淚痕,讓人又愛又憐。王文濤說:“姑娘哪裡人?怎麼半夜被人追趕?”那姑娘說:“大哥好,我是前面劉村的劉麗,今年26歲,在上海打工回家,本想下車就這點距離,不想麻煩家人,沒想到在家門口路遇壞人。非常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大哥這是去哪裡呀?”王文濤說:“我剛好去你村,老同學找我喝酒。劉麗,沒什麼印象!走吧,我扶你過去。”說完,王文濤就攙扶著劉麗向劉村走去。

到了劉麗家,只見漂亮的二層小樓,外面的空調不停地轉著,是一個殷實富足的家庭。劉麗的家人看到王文濤,剛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劉麗介紹之後,千恩萬謝。劉麗進房間清洗傷口,劉母就和王文濤聊天,家庭呀,年齡呀,工作呀,都仔細地問過,王文濤一一回答。

不一會,劉麗出來了。在明亮的燈光下,劉麗清秀的臉龐、雪白的肌膚讓王文濤吞了口水。王文濤看劉麗已經好多了,自己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畢竟夜已經深了,他站起身告別:“叔叔、嬸嬸,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那我們送送你。”劉麗父母說著也站了起來。劉麗說:“我也去。”於是三人一起將王文濤送出院子。

喜結良緣

王文濤並沒有去朋友家喝酒,而是直接回家了。晚上,躺在床上的王文濤腦海中一直浮現劉麗的笑容,久久難以入眠。

大年初一上午,正是串門子的時候。當地的傳統,大年初一,長輩在家裡備好糖塊、瓜子、花生等小吃,有些家庭條件好的還會準備一桌子喝酒菜和美酒,等待村裡的小輩去拜年。即便是平時沒什麼來往的家庭,也可以去拜年,這是農村人交流感情的重要機會。同時,哪家去拜年的人越多就證明他家在村子裡越有地位,越光榮。

王文濤的父母年紀也都奔六十了,都是“爺”、“奶”字輩的,所以也陸續有後輩來拜年。突然,一個陌生人進來了,張口就道:“大哥、大嫂新年好呀!”說的王文濤父母不知所措。來人自報家門:“大哥大嫂不要擔心,我是隔壁劉村的劉文化,今天不請自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二位商量一下!”王桂林說:“兄弟請屋裡坐,有什麼事咱們坐著聊,天冷,喝口熱茶。”“聽說你家兒子至今沒有結婚,我看大哥家裡條件也可以了,怎麼拖到現在?”王桂林一聽淚花在眼睛裡打轉,低低地說:“是我耽誤了孩子。當初文濤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老師說他有機會進入縣重點高中,以後可以考大學。但我身體不爭氣,生了一場大病,住院半年多。病好了,卻欠了10多萬外債。文濤看到這樣,主動提出退學打工還債,我雖然不同意,但當時家裡實在太困難了。就這樣,前八年他自己一點點把欠債還清。後來家裡又要修房子,他又存5年錢,可現在結婚的彩禮一要就是十幾萬,沒有辦法呀,就這樣一拖二,二拖三,就這麼耽誤了,都怪我。”劉文化點點頭:“大哥,不要傷心,我感到文濤是一個有責任感的孩子,現在這種敢於承擔責任的青年人不多了。我很欣賞他。這樣吧,如果不嫌棄,我膝下還有一閨女叫劉麗,今年26歲,也打了10年工。昨晚打工回家,路遇壞人,幸得文濤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您二老同意,我就做主將你我兩家結成親家,你看怎麼樣?”文濤父母一聽,喜從天降,趕緊打電話讓在外面拜年的王文濤回家來。

劉文化接著說:“我知道孩子們現在都忙,平時沒有時間,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一年。孩子們等得起,就怕大哥大嫂也等不起呀!我說的對吧?”“是,是,既然他們昨晚就遇到了,證明緣分到了,那就抓緊吧把事情辦了吧!”王桂林趕緊說。

這時王文濤回來了,看到劉文化,記得是劉麗的父親,趕緊叫“劉叔好!”這時,王桂林告訴他劉文化來的用意,文濤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確認後明白就這樣飛來了一個媳婦,即刻點頭表示同意。

“我是真的看重文濤這個人,所以彩禮我家不要了!只要你以後好好待我家劉麗就好了。”劉文化說。這可樂壞了王文濤家人。

最後兩家商定,給王家七天的時間準備,初八兩人一早到民政局領結婚證,然後各自回家,中午王文濤到劉家接新娘,當天完婚。

這幾天,王文濤也和劉麗見了幾面,真是一見如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感情日濃。山盟海誓、生死不棄。

初八早上6:00,王文濤就起床了;6:30,來到劉麗家接劉麗;7:30,他們來到民政局門口; 8:30,他們成為民政局新年開始服務的第一對新人,民政局還送她們一套頒證照片留念。一切都那麼順利,10:00,劉麗直接進一家聯繫好的理髮店化妝,王文濤回家看新房佈置情況及客人出席情況。

由於村裡打工的一般要到過完十五才外出,所以很多人都來了。農村人愛湊熱鬧,一門子的人都來幫忙,整個婚禮組織得井然有序,儘管準備時間倉促。11:30,婚車接新娘子到了劉家。拜天地,酒席敬酒,迎送客人,王文濤惶惶忽忽地走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晚上,當客人散盡,王文濤搖擺著走進洞房。看著床上的老婆面如桃花,王文濤忍不住要親了一口,劉麗羞怯地推開了他。此時,劉麗說:“老公,我口渴,給我倒杯開水吧!”“好,好,我馬上就去。”劉王濤滿口應承著。當王文濤從另一個房間裡拿著開水瓶和杯子走進房間時,發現劉麗的衣服、胸罩、內褲和絲襪都放在床頭櫃上,而劉麗用被子嚴嚴地蓋著自己的身子,高聳的胸脯連帶被口微微地起伏著。王文濤不再等什麼……

王文濤特意向老闆請了兩個月的假。老闆也瞭解他的情況,為他開心,爽快地答應了。

喜得貴子

一個月後,王文濤就提前去上班了,而劉麗呆在家裡,因為她懷孕了。王家非常高興,王文濤的母親不忘回廟裡還願。王文濤幹勁更大了,他不是一個人在奮鬥,老婆、孩子都期待著他呢!對於過年發生的一切,王文濤至今還是像在夢裡。

王家想供神一樣養著劉麗,王文濤也在假期抽時間看望自己的妻子。不到八個月,劉麗小產,為王家誕下一子取名王立城,王文濤希望他將來能夠在城裡立足,成為一個城裡人。這下可高興壞了王文濤父母,而劉麗也成了他們王家的大恩人。劉麗雖然有些小講究,愛趕時髦,但現在的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嗎?另外,劉麗也很有能力,把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王文濤工作努力,父母身體也變好了,王家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三年。

痛失愛子

三年後的一天,王桂林帶著王立城去鄉里看戲。臺上放著《空城計》,王桂林看得入神,就任由小孫子在旁邊玩耍。突然,他轉身發現自己的小孫子不見了,驚出一身冷汗,趕忙向身邊的人打聽。突然一個說:“我剛才看到一個穿紅色上衣的女人抱起一個孩子走了,我當時以為是她自己的孩子。”王桂林趕緊問:“她去哪個方向了?”“向東了,之後就不知道了。”那人說。王桂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趕緊邊跑邊叫:“立城,王立城,你在哪裡?”可往哪裡找去,人山人海的戲臺下,如何能夠找到?

王桂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家的。當他將孫子丟失的消息告訴家人時,老伴立刻就昏了過去,兒媳婦也哭得死去活來。還是鄰居出主意,趕緊給王文濤打電話,讓他回來,並且馬上報警。

民警來到之後,王桂林就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民警,民警循例做了筆錄,王桂林在筆錄上簽字。民警走後,鄰居配合王桂林將文濤母親搬到床上,找村裡診所的王大夫。王大夫來之後仔細看了一下文濤母親,馬上要求轉院到縣醫院,情況危急。同村的王林趕緊開著自己家的麵包車,鄰居把文濤母親抬上車,文濤父親跟著往縣醫院走。快到縣醫院,王大夫看到文濤母親眼已經翻白了,呼吸徹底停止了。第二天晚上,王文濤趕回家,看到大門上貼著的白色的紙花,他頓時明白了。走進屋,只見父親守在母親陵前,兩眼痴呆;妻子劉麗呆在自己的屋裡,雙目無神。

想到去世的母親,丟失的孩子,王文濤又怎麼能責怪年邁的父親呢?王文濤振作起來,帶領族人安葬了母親,並安撫自己的妻子和父親。

從此,王家失去了過去歡笑的聲音。王桂林變得非常孤僻,不再和他人多說一句話;劉麗整天以淚洗面,身體變得很虛弱;而王文濤也辭去高速路上的工作,留在家裡專心照顧父親和妻子,並不斷到派出所詢問是否有自己孩子的下落。人生的苦難讓王文濤迅速地老去,不到一年他看起來像五十多歲的人了。

後來,王文濤也想到再要一個孩子,劉麗卻怎麼也懷不上了,就這樣,王文濤逐漸放棄了再生孩子的打算。時針不住地往後撥,五年之後,老父親終於在一個漆黑的夜裡永遠離開了人世,走之前,嘴裡還不斷地念叨著“立城,立城!”

一家團聚

又十年過去了。此時的王文濤已經五十歲了,頭髮一大半已經花白,而劉麗也將四十多了,已經失去了當日的圓潤,皺紋爬滿了額頭,身材嚴重走形。歲月不饒人呀!

一天,一輛牌照為滬A13345的奔馳車子停到王文濤家門口,緊接著司機開門,走下來一位英俊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只見少年不顧周圍人的圍觀,快步走到王文濤家的門口,用力地敲了敲門。當王文濤開門之後,立刻就驚呆了。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像自己15年前丟失的孩子。只見那孩子也一下子就怔住了,脫口而出:“爸,爸,你好嗎?我是立城呀!”王文濤一聽,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王文濤說:“別哭了,我們趕緊看看你媽媽吧!十五年了,她天天流淚,眼睛就要哭瞎了!”王立城大步邁入屋子,看見一個目光痴呆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親。看到兒子,劉麗老淚縱橫。一家三口抱頭痛哭。司機張師傅組織圍觀的群眾將後備箱裡的禮品拿到家裡。

晚飯是在鎮上最高檔的一家酒店的包房裡吃的。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王文濤夫婦拿起筷子卻遲遲不願夾菜,他們迫切想知道這些年在王立城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王立城輕輕地對劉麗說:“媽媽,你還記得當年的張德賢嗎?”劉麗“啊”的一聲,筷子掉到地上……

真相大白

劉麗16歲去上海外出打工,進了松江區某一製衣廠,成為生產線上的一名普通製衣女工。每天要工作14個小時以上,工資卻不足一千元,每月除去必要的日常消費,所剩無幾。當時的劉麗正值青春時期,像一隻含苞欲放的玫瑰,令人憐愛。平時姐妹們都說:“劉麗,你長得這麼漂亮,皮膚這麼好,嫁個好老公就可以了,幹嘛要和我們一樣受罪呢?”劉麗嘴上說:“什麼呀,不要開我玩笑了!”但她內心非常高興,也隱約意識到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是一種資源。的確,兩年多來,自己每天這麼忙,也沒有賺到什麼錢,也並沒有為自己的家庭帶來什麼改變。而身邊一些條件不如自己的小姐妹一個個離開工廠,過上了“貴太太”的生活,這對她也有不小的刺激,她開始想走“捷徑”了。

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無論是車間小李,保安老王,還是倉管張哥,都無法進入她的眼睛。她看上一個人---總經理張德賢。一次張德賢來車間查看工作進度,劉麗看到張德賢得體的著裝和不凡的談吐,當時就被迷住了。劉麗是一個懂得主動進攻的人。下班後,她主動去張德賢辦公室。“張經理,我家裡父親病了,我希望向您借2000元錢寄回去,我會努力工作,每月還您500元。求求您了。”劉麗哀求道。張德賢本身不參與具體員工的個人事務,但看到劉麗楚楚動人的表情,爽快地說:“好吧,看你們車間平時出貨有質有量,員工有問題我作為總經理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就按你說的,你寫個借據吧!”劉麗趕緊說:“謝謝張經理,您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就這樣,張德賢在抽屜裡拿出2000元交給劉麗,劉麗趕緊寫下借條,千恩萬謝,走出門去。

劉麗把2000元存入銀行中,每月在發工資那天取出500元還給張德賢。第一次張德賢說:“放到桌子上,你可以出去了。”第二次張德賢說:“小姑娘很講信用,很好。我想問問你對工廠最近的工作有什麼想法?”第三次張德賢說:“小劉,以後就叫我張哥吧,有什麼問題告訴我,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還有,那五百塊不用還了。”第四次張德賢說:“哥哥知道妹妹你的困難,如果你不嫌棄我年紀比你大得多,我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劉麗說:“我當然願意,怎麼會嫌棄呢!我說過要好好報答哥哥的。”

就這樣,劉麗離開了車間的姐妹,走進張德賢的別墅裡。其實,張德賢有妻室,妻子張芳是一位美籍華裔,常年生活在美國。改革開放初期,張德賢的岳父張明智來中國辦廠,投資實業。大學生張德賢畢業給他做助理,工作努力上進,深受張明智喜歡。那年張芳夏季來上海玩,看到年輕帥氣、工作能力很強的張德賢非常喜歡。在張明智的撮合下,張德賢和張芳閃電結婚,婚後育有一子,一直在美國生活。後來,張明智由於疾病去世,張芳任懂事長,負責美國總部運作,而張德賢任中國區總經理,負責大中華區業務。每年暑期張德賢都會回美國探望家人。

可能是長期一人在外,張德賢終於走進很多長期在外駐守的高管的老路---包二奶。也許是夫妻分居太長造成的感情飢渴,也許是劉麗富有青春活力的身體,他就這樣陷了下去。

七年多時間裡,張德賢的照顧讓劉麗自豪地幫助家裡蓋起兩層的樓房,而劉麗也為張德賢打了兩次胎。當劉麗第三次查到自己懷孕時,醫生告訴他,如果再打胎,那麼她今生將難以再懷孕。這句話觸及劉麗的母性,她就帶著自己的積蓄,往老家跑。

張芳對張德賢的事情並非毫不知情,當知道劉麗沒有打胎時,警告張德賢永遠不要再見劉麗,否則讓他淨身出戶,並命令下面的人結束劉麗肚子裡的孩子。這就是當年王文濤初遇劉麗時有兩名男子追逐她的原因。

後來,張芳夫婦唯一的兒子張江南在美國遇到車禍去世,張芳夫婦痛不欲生,但大量家產的繼承問題出現了。這是,他們想到了劉麗肚子裡的孩子。經過私下調查,發現的確是張德賢的孩子,所以在王桂林去看戲的時候,派人偷偷抱走了孩子。孩子抱走後,直接送到了美國,這也是為什麼警察多年來案情沒有進展的原因。

從此,王立城就變成了張江南,在美國一住就是15年,由當初的小孩子成長為今天英俊的青年。半年前,張德賢生病去世,在去世前,他把這段秘密告訴了張江南,告訴他親生母親是誰,希望他能夠找到她,並送上他的歉意。而張芳的意思很明白:你如果認你的親生母親,就脫離和集團公司的一切關係;如果你還接著做以前我們眼裡的乖兒子,你仍舊是集團公司的唯一繼承人。

就這樣,王立城按照父親的遺願,由中國區公司負責人安排,找到了王文濤家。王立城鄭重地送上父親張德賢的歉意,劉麗已經哭得像淚人一樣,不發一語。自己辛辛苦苦等了15年的兒子原來不是自己的,王文濤心如刀割,但自己已經是一半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只要人還活著就好,他不是剛才也叫自己爸爸嘛,知足吧!

王立城走了,留下一張一百萬的銀行卡作為二老的養老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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