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 扒一扒“秦淮八豔”美女組合的成名史

扒一扒“秦淮八豔”美女組合的成名史

編者按:秦淮八豔的事蹟,最先見於餘懷的《板橋雜記》分別寫了顧橫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等六人。後人又加入柳如是、陳圓圓。她們是如何成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美女組合?時勢不僅造英雄,同樣也造美人,今日就請跟隨小編去領略秦淮八豔的絕美風骨。

紅顏傾國—陳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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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曲》節選 吳梅村

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

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紅顏流落非吾戀,逆賊天亡自荒宴。

電掃黃巾定黑山,哭罷君親再相見。

陳圓圓,名沅,字圓圓,又字畹芳,幼從養母陳氏,故改姓陳。她殊色秀容,花明雪豔,能歌善舞,色藝冠時。

崇禎末年,田畹下江南覓豔。尋得陳圓圓後。不久,李自成的隊伍直逼京師,崇禎命吳三桂守山海關。田畹設盛筵為吳三桂餞行,命圓圓率歌隊進廳堂表演。吳三桂見圓圓後,被其姿色醉迷,即帶走圓圓。

吳三桂將圓圓留在京城府中。李自成打進北京後,吳三桂的父親投降了起義軍,陳圓圓被劉宗敏看中,奪為侍妾。李自成戰敗後,將吳之父及家中38口全部殺死,然後棄京出走。吳三桂抱著殺父奪妻之仇,晝夜追殺農民軍到山西。吳的部將在京城搜尋到陳圓圓,飛騎傳送,自引吳三桂帶著陳圓圓由秦入蜀,然後獨佔雲南。

後來圓圓失寵後,削髮為尼,從此在五華山華國寺長齋繡佛。吳三桂在雲南宣佈獨立,康熙帝出兵雲南,1681年冬昆明城破,吳三桂死後,陳圓圓亦自沉於寺外蓮花池,死後葬於池側。直至清末,寺中還藏有陳圓圓小影二幀,池畔留有石刻詩。


風骨嶒峻—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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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鄉子·落花》 柳如是

拂斷垂垂雨,傷心蕩盡春風語。

況是櫻桃薇院也,堪悲。

又有個人兒似你。

莫道無歸處,點點香魂清夢裡。

做殺多情留不得,飛去。

願他少識相思路。

柳如是名隱,字如是,小字蘼蕪,本名楊愛,因讀辛棄疾詞:“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故自號如是;後又稱“河東君”、“蘼蕪君”。幼即聰慧好學,但由於家貧,從小就被掠賣到吳江為婢,妙齡時墜入章臺,易名柳隱,在亂世風塵中往來於江浙金陵之間。由於她美豔絕代,才氣過人,遂成秦淮名姬。她與與復社、幾社、東林黨人相交往,常著儒服男裝,與諸文人縱談時勢,詩歌唱和。

清兵入關,勢如破竹,眼看就要打到南京城了。錢謙益的愛妾柳如是力勸錢以身殉國,錢也同意了,大張旗鼓地對外聲明後,率家人故舊載酒常熟尚湖,聲言欲效法屈原,投水自盡。可是從日上三竿一直磨蹭到夕陽西下,錢謙益探手摸了摸湖水,說:“水太涼了,怎麼辦呢?”不肯投湖。

反倒是柳如是奮身跳入水中,不惜一死,被人救起。後來,柳如是多次變賣家財,資助抗清武裝,連後世的大學者陳寅恪都為之感動,竟然在晚年雙目失明後,還不辭辛苦,寫了八十萬字的《柳如是別傳》,為其樹碑立傳。


桃花零落—李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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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橋雜記》 餘懷

生小傾城是李香,

懷中婀娜袖中藏。

何緣十二巫峰女,

夢裡偏來見楚王。

李香君,又名李香,南京人,為秣陵教坊名妓。自幼被當時的秦淮名妓李貞麗收為養女,13歲從吳人周如松學習歌舞,盡得其音節,能演唱“臨川四夢”傳奇。李香君身邊時時帶著一把絹扇,扇面是潔白的素絹,上面繪著一幅色彩濃豔的桃花圖,故稱之為“桃花扇”。扇面上的桃花,並非染料所畫,而是以李香君的鮮血寫成,上面凝結著她與情郎侯方域纏綿哀豔的愛情故事,也是她此生全部的希冀所在。

李香君的美名遠揚,當然要感謝孔尚任的《桃花扇》,此劇雖有藝術加工,但基本上是大事不虛。李香君愛慕侯方域的一表人才,更欣賞他的氣節道義,並鼓勵他與權臣阮大鋮劃清界限,退還阮大鋮的饋贈,支持他去投奔史可法的抗清鬥爭,為此她洗盡鉛華,閉門謝客,等候侯方域歸來。

為了抗拒高官田仰的逼娶,她不惜跳樓以死明志,血濺桃花扇,成了一段美談。後來,李香君為逃避清軍,一路顛沛,辛苦不勝,終於病倒,彌留之際,她掙扎著讓好友卞玉京為自己剪下一綹青絲,小心翼翼地用紅綾包好,再把它綁在比生命還珍貴的桃花扇上,然後交給卞玉京,請她轉交給侯方域,並留下遺言說:“公子當為大明守節,勿事異族,妾於九泉之下銘記公子厚愛。”


靈秀青蓮—董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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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窗偶成》董小宛

病眼看花愁思深,

幽窗獨坐撫瑤琴。

黃鸝亦似知人意,

柳外時時弄好音。

董小宛,名白,一字青蓮,別號青蓮女史,她的名與董小宛字均因仰慕李白而起。她聰明靈秀,神姿豔發,窈窕嬋娟,為秦淮舊院女子中的一流人物。

她聰明靈秀、神姿豔發、窈窕嬋娟,為秦淮舊院第一流人物,又稱“針神曲聖”。與明覆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襄相愛後,她立志相嫁,克服種種困難,終於嫁與冒襄為妾。冒襄乃飽學之士,才華橫溢,名氣很大,地方官屢屢催他出來應試或做官,而他在董小宛的激勵下,拒不降清,不出仕,不參加科舉。

後因躲避清軍,冒襄全家財產被洗劫一空,貧困如洗,董小宛仍不離不棄,艱難的生活中,飲食已是難飽,小宛的身體又十分虛弱,加上照顧闢疆連續幾場大病,董小宛緊伴枕邊伺候了一百六十個晝夜。使得小宛身體頃刻間垮了下來,連續二十多天喝不進一口水。

由於體質已極度虧虛,冒家多方請來名醫診治,終難湊效。順治八年正月初二,在冒闢疆通徹心扉的哀哭聲中,小宛仙逝,年僅28歲。臨終之時,她手中緊握著冒闢疆鐫有“比翼”、“連理”四字的那對金釧。冒家上下恍惚傷痛,葬之於如皋影梅庵。歷代文人多有憑弔。


俠骨芳心—顧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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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秦娥》 顧橫波

花飄零,簾前暮雨風聲聲;

風聲聲,不知儂恨,強要儂聽。

妝臺獨坐傷離情,愁容夜夜羞銀燈;

羞銀燈,腰肢瘦損,影亦份仃。

顧眉生即顧媚,個性豪爽不羈,有男兒風,在秦淮八豔中與柳如是較像,時人嘗以曰“眉兄”呼之,頗似柳如是之自稱為“弟”。但較之柳,又多幾分任性嫉俗。

著名文人餘懷與顧眉情誼甚篤;後顧與劉芳約為夫婦,不久她背約嫁給了早已降清的“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龔定山作妾,劉因此而以身殉情。龔得顧媚甚寵愛,受為一品封典。

龔時為清廷禮部尚書,在京師四方名士尊如泰斗,凡有客求龔詩書畫時,皆由顧媚代筆,顧聲名才氣愈盛。顧氏曾多鎰利用龔的政治地位,對抗清志士慷慨解囊。所以大才子袁枚贊之曰:“禮賢愛士,俠內峻嶒”。


紅淚沾衣—寇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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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白門》 錢謙益

寇家姊妹總芳菲,十八年來花信迷。

今日秦淮恐相值,防他紅淚一沾衣。

叢殘紅粉念君恩,女俠誰知寇白門?

黃土蓋棺心未死,香丸一縷是芳魂。

寇白門又名寇湄,金陵人,秦淮八豔之一,其寇家是著名的世娼之家,她是寇家歷代名妓中佼佼者,餘懷稱她“風姿綽約,容貌冶豔”。“今日秦淮總相值”,是錢謙益對寇白門的才與貌的讚譽。

崇禎十五年秋夜,17歲的寇白門濃妝重彩地登上了花轎。嫁給了聲名顯赫的大明勳臣保國公朱國弼,成親之夜,朱國弼命五千甲士手執絳紗燈,自鈔庫街武定橋直至內橋朱府沿途肅立迎接花轎,一路之上照耀有如白晝。場面之盛大,轟動整個南京,鹹為掌故流傳於巷尾街頭。

寇白門進朱家後一直忍垢含屈,走的時候卻極有尊嚴。這尊嚴不僅僅是用二萬兩銀子換來的,更是憑她重義守信,一諾勝萬金的高潔品行博得的。寇氏歸金陵後,人稱之女俠,她“築園亭,結賓客,日與文人騷客相往還,酒酣耳熱,或歌或哭,亦自嘆美人之遲幕,嗟紅豆之飄零”。後又從揚州某孝廉,不得意復還金陵,最後流落樂籍病死。


長齋繡佛—卞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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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河感舊四首》其一 吳梅村

白門楊柳好藏鴉,誰道扁舟蕩槳斜。

金屋雲深吾谷樹,玉杯春暖尚湖花。

見來學避低團扇,近處疑嗔響鈿車。

卻悔石城吹笛夜,青驄容易別盧家。

卞玉京名賽,後來自號“玉京道人”。她出身於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淪落為歌妓,卞賽詩琴書畫無所不能,尤擅小楷,還通文史。她的繪畫藝技嫻熟,落筆如行雲,喜畫風枝嫋娜,尤善畫蘭。

卞賽曾與明末清初的著名詩人吳梅村有過一段姻緣。崇禎十四年春,吳梅村在南京水西門外的勝楚樓遇見了前來為吳志衍送行的卞賽姐妹,看到卞賽那高貴脫俗而又含有幾分憂鬱的氣質,席間吳又對卞賽的文才進行了探試,令吳不由傾倒,以後二人交往頻繁,感情漸深。

天有不測風雲,田國舅下江南選妃,圈定了卞玉京、陳圓圓。卞玉京知後託人告知吳,表達自己願託付終身。吳在權勢赫赫的國舅前膽怯了,只在卞玉京的寓所吹了幾首曲子便悽然離去,有負卞玉京一片衷情。後來,卞玉京在蘇州出家當了女道士,卞賽長齋繡佛,持課誦戒律甚嚴,為報鄭氏之恩,用3年時間為鄭氏刺舌血書《法華經》。

此時吳梅村當了清朝的官,心情頹傷。順治七年的一天,卞賽在錢謙家裡看到了吳的《琴河感舊》四首詩,方知吳對她的思念。數月後二人在太倉終於相見,卞賽為吳氏操琴,吳感懷不憶,寫了《聽女道士卞玉京彈琴歌》贈之,卞賽後來隱居無錫惠山,十餘年後病逝,葬於惠山柢陀庵錦樹林。


清雅幽蘭—馬湘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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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馬湘蘭

一葉幽蘭一箭花,孤單誰惜在天涯?

自從寫入銀箋裡,不怕風寒雨又斜。

馬湘蘭(1548—1604)明代女詩人、女畫家。據《秦淮廣記》載,她名守貞,字湘蘭,小字玄兒,又字月嬌,因在家中排行第四,人稱“四娘”。她秉性靈秀,能詩善畫,尤擅畫蘭竹,故有“湘蘭”之稱。

馬湘蘭為人曠達,性望輕俠,常揮金以濟少年。她在秦淮河邊蓋了一座小樓,裡面花石清幽,曲徑迴廊,處處植滿蘭花,命名為“幽蘭館”。置身繁華之中,卻獨品落寞滋味,燈紅酒綠的陪伴下,馬湘春卻絕少知心人兒;直到她二十四歲那年,認識了一位落魄才子——長洲秀才王稚登。馬湘蘭痴心戀系王稚登,希望能成同林鳥,以脫離青樓生活;而王氏因懷才不遇未能高就,不願傷害這位紅顏知已,始終不提迎娶之事。

就這樣,馬湘蘭為王稚登付出了一生的真情,自己卻象一朵幽蘭,暗自飲泣,暗自吐芳。王稚登七十壽誕時,馬湘蘭抱病趕到姑蘇,為他舉辦了隆重的祝壽宴會,宴會上,她重亮歌喉,為相戀三十餘年的王郎高歌一曲,王稚登聽得老淚縱橫。

在姑蘇盤桓了兩個月後,馬湘蘭返回金陵,已是心力交瘁,油殘燈將熄。不久的一個午後,已有預感的馬湘蘭,仔細地沐浴更衣,然後端坐在“幽蘭館”的客廳中,悄悄地走完了她五十七歲的人生,臨終前,她命僕人在她座椅四周,擺滿了含幽吐芳的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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