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0 晨(1966年坟头村)

作者 | 吕贵生 我上初中时,教我数学的老师。尊师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十八岁参加教育工作

,直到退休。期间曾先后担任过原河顺镇郎垒学校校长、申村学区校长。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前任。一九六六年他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前几日发表于《芝兰园》),刚刚三十岁,当时他被姚村公社抽调去专门写稿。如今我读老师的文章,清新简练自然,倍感亲切!老师的文风,很值得我学习。今天我把老师的文章发于头条,与条友共享。以下是原文:

4月8日,我下乡到坟头村,第二天早晨,黑黝黝的夜幕还未拉开,轰隆、轰隆的炮声就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一骨碌穿好衣服,打开屋门一看,年近七旬的原老伯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

“哦!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武艺!”

“这是我早年学会的,不过那时练拳是为了防贼防盗,如今是为了强健筋骨,长命百岁,为建设社会主义出力。”听他的语音,看他的精神,真不像是个满面银须的老人。

我邀老人和我一块到外边转转,他欣然答应了。

来到村北,放眼向四周一望,逶迤的群山向远方伸展。英雄的林县人民所修的“红旗渠”就从坟头村的西面、北面、东面环山而过。村南是平坦肥沃的土地。

晨(1966年坟头村)

修建红旗渠时凌空除险照片

来到村东,夜幕已完全拉开。晨雾仍弥浸在山谷间,但隐隐约约能看得见山坡上的层层梯田。忽儿从东南方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是那么清脆,又那么响亮。一会儿又听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的歌声:

红旗渠缠在山腰间,好似银河落人间,

天上的银河是星星聚,红旗渠呀,灌呀灌良田。

人民公社力量大,能填海来,能移山,

毛主席呀万万岁,山区的人民乐无边……

原老伯异常兴奋地说:“你听,这是俺村青年们自已编的歌。他们闲不住那张嘴,整天像只喜鹊,喳喳喳唱个不停,你听他们的词语、腔调怎样?”

“唱的不错,言词生动,腔调悦耳,是我听到的好歌之一。”

“日子过的舒展,歌儿也就顺耳,一天不听就憋得慌。”

爬到半山坡,就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老伯说:“咱再走不多远就看见红旗渠的流水了。眼下俺村的麦子,不论梯田里,山沟里,地头小堰都用渠水灌过了,再也不怕老天不落雨。”

来到二支渠边,那渠岸一人多高,全用顽石垒砌,水泥挂缝,结实美观。渠宽约丈,满槽的流水,清凌凌,缓缓地向东流去。我和原老伯一同蹲在渠边,老伯捧起水,洗起脸来,我也用红旗渠的水洗了第一次脸。老伯合不拢嘴地笑着:“水,就是俺村人的命啊!我十三岁那年,咱这里大旱,一春天没见雨点,池里的水吃干了,就到十里开外去担水。地里的麦苗全像马鬃一样枯死了,别说‘种一葫芦打两瓢’,那年就连半瓢也没收来。那一年,俺村饿死了三十口人。”原老伯落着泪花,继续说,“当时人们就议论要能把漳河改到林县,还怕个啥?可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旧社会,又有谁替咱咱穷人打算!如今享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福,咱还怕什么?”

是啊!水,就是山区人民的命,有了水,山区的人民就再也不怕旱;有了水,这儿的人民就再也不用到十里开外去担水;有了水,就再也不因为一滴水生气、打架。

晨(1966年坟头村)

红旗渠人物雕塑

晨雾被东方的太阳驱散。一坡坡梯田呈现在眼前,绿艳艳的麦苗上滚着水晶般的露珠,明镜般的渠水蛛网似的交织在田野里。那推车的青年小伙子咕咕咚咚矫健如飞,那挥舞银锄的姑娘,像绣花样地在田野里绣着丰收字样,那赶车的老汉快马加鞭嘚嘚咧咧喝着牲口,唯恐别人跑到他的前面,那修建支渠、毛渠的民工正在热火朝天、叮叮当当地劈山,凿岭垒渠岸……一阵晨风,吹来了麦苗的清香,吹来了姑娘们的又一曲歌声:

清清的渠水绕山岗,

渠旁有个小村庄,

青山绿水风光好,

太行山巔变苏杭,

感谢共产党领导咱,

毛主席的指示咱照办。

我和原老伯站在山上听着,想着……

1966年4月15日于姚村公社

晨(1966年坟头村)

林县红旗渠

吕贵生 1936年8月生于林县河顺镇申村。18岁从林县一中毕业,毕业后先在姚村公社从事教育工作、党委抽调写稿,后任某小学校长、支部书记等。曾在《河南日报》等媒体发表《两个保管员》《老羊倌牛发山》《初冬漫步柳林村》等。

晨(1966年坟头村)

我初中时的数学老师——本文作者:吕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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