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寧人寫的癩呱子和燕兒

癩呱子（注①）和燕兒

張德旺蒐集整理

傳說在很早以前的一個天空明朗的日子裡，有一隻燕子飯後，沒事兒幹，落在水池旁的柳樹上，正在偏著頭認真地觀賞著池塘裡游泳的癩呱子。

看著看著，池子裡的一隻癩呱子突然向燕子提出，咱倆進行一次數數的比賽，看誰數數數得快。

燕子說：“癩呱子哥哥，誰都知道你們癩家家族的人個個聲音洪亮，剛勁有力，是我們自然王國公認的數數老手，我怎麼敢跟老兄比高低呢？”

癩呱子說：“燕子妹妹，你不要謙虛，誰也知道你們燕族的人口巴麻利，吐字清楚，一個賽如一個，是數數的能手。上一次你媽媽就把我爸爸給比敗了。我就下了一番苦功，天天早起晚睡練嗓子，要為我媽媽爭口氣。現在，我感到我已經練好了。我就不相信我數不過你們，我真有點不服。來，今天我們倆來個單個兒比一比，怎麼樣?”

燕子說：“既然癩老兄的心情這麼迫切，我只好奉陪了！”

燕子老實，說完就要開始數，癩呱子攔住燕子說：“你不要急，我先提個條件好不好？”

燕子說：“你說吧！”

癩呱子說：“我媽媽說，上一次。你爸爸贏我媽媽的主要原因是，你爸爸站在高高的樹梢上。吃一塹，長一知。這一次，我可要汲取我媽媽的教訓。你不要老是站得那麼高，必須從樹上落下來，放在同等的地位比賽好不好?”

燕子說：“你在水裡，我怕水。”

癩呱子說：“這好辦。你落在地上，我從水裡跳出來，行不行？”

燕子就從樹上飛了下來，落在了離水池不遠的地上。癩呱子也從水池裡跳了出來，和燕子走到一起。

癩呱子說：“燕子妹妹，現在咱倆就比賽。你先開始吧！”

燕子沒有退讓，就翻動起它的小舌頭，一連一聲：“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越數越快，越數越快，一口氣就數到一百了。

輪到癩呱子數了。癩呱子張開嘴數：“倆五一十，倆五一十……”, 癩呱子想數得快一點，但笨拙的舌頭就是任它怎麼翻動，也數不快。急得它的眼睛睜得雞蛋一樣大。

癩呱子眼看數不過燕子，快要輸了，突然，猛地奔過去咬燕子。

燕子看見癩呱子兇巴巴的臉，知道凶多吉少，連忙閃躲。但還是遲了一步，它的尾巴被癩呱子一口咬住了。機靈的燕子趁勢往起一飛，把癩呱子給丟進了水中，可是燕子的尾巴卻被癩呱子一口咬了個豁豁。

癩呱子被燕子丟進水裡後，被水嗆急了，猛的一閉氣，沒提防噙在口裡的半截燕子的尾巴嚥下去了，正好卡在咽喉要道。癩呱子痛急了，張開嘴大聲呼救：“呱（注②）——呱——”，但燕子早已飛遠了。

據說，從這以後，癩呱子就一直泡在水裡。它的下巴底下始終留下一個很大的疙瘩，成天朝著天“呱呱”地呼叫，希望有人來搶救。燕子的尾巴上到現在留有癩呱子咬的個豁豁。

注①癩呱子;即青蛙。

注②呱，掛住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