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5 曹雪芹家族並不顯赫,為什麼他在書中能把榮華富貴描寫得那麼深刻

《紅樓夢》是中國古代長篇小說的巔峰之作,書中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為背景,以富貴公子賈寶玉為主線,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古代豪門中的人生百態。

大多數人認為,《紅樓夢》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高的藝術成就,主要是由於作者曹雪芹在年輕時有著與書中主人公類似的生活經歷,所以他在創作時才能做到有感而發,將情節刻畫得細緻入微。那麼問題來了,曹雪芹年輕時究竟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中呢?答案可能會令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議。曹雪芹和他的家族並非什麼天潢貴胄,也不是世家大族。


曹雪芹家族並不顯赫,為什麼他在書中能把榮華富貴描寫得那麼深刻


曹雪芹家族從他的曾祖父到父輩共三代人長期擔任“江寧織造郎中”一職。“江寧織造”從名字上來看似乎與做衣服有關,實際上其主要職責也確實是為宮裡督造和採辦各種絲織品。光從職能上來看,估計大家就能猜到這個職務肯定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其實“江寧織造郎中”的官階只有正五品。古代官階共分九品十八級,正五品剛剛處於中間,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相當於今天的副廳級幹部。那麼以曹雪芹的這種家庭背景,他是如何能把《紅樓夢》裡的榮華富貴描寫得那麼深刻呢?這其實還得從他曾祖父那一輩人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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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璽、曾祖母孫氏原來都是清朝內務府包衣,也就是我們經常在電視劇中聽到的包衣奴才。這是一種極為低賤的身份,不僅自己要當一輩子奴隸,連子女也要世代為奴。不過,包衣的起點雖然很低,但他們跟隨的“老闆”卻很牛。因為包衣的主要職責是為皇室和王公貴族提供服務,所以他們的“老闆”就是皇帝和宗室王爺。中國有句老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包衣雖然身份低賤,但他們卻有很多機會接觸到帝國的最頂層人物,因此發展前途其實是很大的。曹家就是在這種背景下走上了歷史舞臺。

曹璽的妻子孫氏是康熙皇帝幼年時的奶媽,曹璽的兒子曹寅自幼就在康熙身邊當伴讀,僅從這層關係來看就可知道曹家與皇帝的關係比許多朝廷命官都要密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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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在位初期離清朝入主中原還不到二十年,許多地方的反清情緒依然非常高漲。當時江南地區已經是國家最重要的經濟命脈,但也是抗清勢力最活躍的地區之一。有鑑於此,康熙皇帝於1663年(康熙二年)安排自己非常信任的曹璽擔任江寧織造郎中一職。名義上,曹璽的任務是為宮裡督造和採辦各種絲織品。但實際上他還有個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負責收集江南地區的各種情報,並直接向皇帝本人上奏。因此,曹璽其實就是皇帝派到江南的欽差,雖然官職不高,但權力卻很大。即便是像兩江總督(從一品)這樣的封疆大吏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為宮廷採辦物品的職業都是“肥差”,因為皇室用的東西只求最貴,從不在意價格,這中間自然有大筆差價可以撈取。而江寧織造又是天字一號的“肥差”,曹家後來富甲一方正是從這裡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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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璽在任職期間,忠實勤奮、辦事利索,深得康熙皇帝信任。曹璽死後,他的兒子曹寅接任江寧織造。曹寅自幼就是康熙皇帝身邊的小跟班,康熙對他的信任程度更甚過他的父親。

曹寅擔任江寧織造期間,曹家進入鼎盛階段,論財力在江南地區無人能及,曹家的日用排場也是極盡奢華。因此,曹雪芹在創作《紅樓夢》時,寫出裡面各種榮華富貴的場面都是親眼目睹,並非憑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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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處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紅樓夢》中描寫了大量上層貴族的生活,而我們知道曹家雖然有錢,但畢竟只是個五品官,帝國頂級貴族的生活場面他又是怎麼得知的呢?不少人因此得出結論認為《紅樓夢》並非曹雪芹所著,理由就是以他的地位看不到那麼大的場面。其實夜讀史書在這裡只能對那些持懷疑論者說一句:你想太多了。事實上,曹雪芹對帝國頂級貴族的生活場景並不陌生,因為他的家族多次參與了康熙皇帝南巡的接駕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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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一生六次南巡,其中有五次都是由曹家承辦接駕,四次直接住在曹寅家中。從籌備到接駕大典的整個過程,曹家都有非常詳細的記載。此事對曹家來說是無上的榮耀,家族中人人都以此為榮,也會不斷地談及此事,所以曹雪芹對帝國頂級貴族的生活並不會感到陌生。

後來曹家沒落,被雍正皇帝下令革職抄家。曹雪芹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落魄到為一日三餐發愁的寒門子弟。這種大起大落的人生經歷對曹雪芹來說顯然是刻骨銘心,也正是拜這種經歷所賜,他才能用自己的親身體驗寫出不朽名著——《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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