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我和你离婚了 就算我怀孕,孩子也是我一人的,和你无关!”

霍明赫出现了,他走到米兰面前,二话没说,“啪——”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的力道太大了,米兰的嘴角立刻淌出血来,那一丝殷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米兰不哭反笑,她瞪着霍明赫,眼底是无尽的幽怨和绝望。

霍明赫转身把妹妹扶起来,冷冷地睨看了米兰一眼:“离开卧室,一会儿我和亦秋要睡这里!”

听到这句话,米兰的心里,悲伤逆流成河。

她冲过去,紧紧攥住霍明赫的手,声音颤抖得厉害,都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求你!不要!那是我们的卧室,不要让别的女人睡我们的床。你想和她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要在这里……求你……”

本来她不想哭,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全身筛糠一样发抖,朦胧的泪眼早已没了焦距。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米兰希望霍明赫能看在她这么苦苦哀求的份儿上答应她。

霍明赫怔了一下,心里莫名划过一丝刺痛。

“我和你离婚了 就算我怀孕,孩子也是我一人的,和你无关!”

这个女人那么歹毒,把他妹妹害得那么惨,他不是应该恨她才对吗?可是,为什么会心痛?

他转头看了一眼妹妹,霍冰冰扑到他的怀里,孩子似地号啕大哭起来:“哥,你在犹豫什么?她刚才居然打我!呜呜……”

霍明赫咬牙,转向米兰的时候,深邃的眼睛冰若寒潭:“贱人,你还有脸哭?像你这种撵都撵不走的无赖,还想用眼泪来骗人吗?你以为还会有人相信?”

“明赫,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当初胎儿还在冰冰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是我害死她的!还有她的子宫,是因为……”

“闭嘴!我看到你就恶心!滚!”

霍冰冰冷笑,抓住米兰,拉着她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到了楼梯拐角处,米兰不小心跌倒了,霍冰冰根本就等不及她站起来,就那么拖着她下了楼梯。

每个关节都疼得要命,再加上没有处理过的伤口也隐隐作痛,米兰倒抽一口凉气,下嘴唇都咬出了血。

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叶亦秋,霍冰冰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亦秋,你上楼吧,我哥在等你呢!”

等到叶亦秋上了楼,霍冰冰又向母亲哭诉米兰打她的事。

霍母立刻愤怒了,她长长的指甲直接戳到了米兰的眉心,恶狠狠地说:“你也太嚣张了,敢打我女儿!给我滚出去,到院子里跪着!”

外面,闷雷滚滚,霍冰冰刚刚把米兰拖到院子里,大雨就瓢泼而至。

米兰坚决不肯跪,于是,霍冰冰叫来保镖,直接把米兰按到地上。

雨水冲刷着她的每一处伤口,可是,即使再疼,也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仰起脸,正好看到楼上她和霍明赫的卧室!

一男一女两道影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然后就是亲吻,紧接着,那两道影子不见了。即使有雨声有风声,米兰还是清晰地听到男人和女人!

米兰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下撕碎,然后碾落成尘!

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刺进肉里,她已经感觉不到疼!

脸上,更是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忍了这么久,就是抱着一丝希望,她觉得只要自己不答应和霍明赫离婚,总有一天,霍明赫能看清她的心。

可是现在,小三儿已经登堂入室并且还得到了霍家全家人的认可,就差一个正妻的名份了,那么,她还有什么指望?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

放弃吧!再坚持也没有意义了!不要最后弄得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疼痛像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最后那一根弦“啪”的断了。

累,太累了,米兰感觉神情恍惚,仿佛连灵魂都飘出体外,鄙夷地望着这具残破的躯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一黑,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大宅里了,不过却是躺在门边冰凉的地板上,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伤口越来越疼,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软软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站着管家张叔,看到米兰醒过来,他立刻快步走过来。

“张叔,能不能帮我到书房去拿一张纸过来,我要用!”

很快,张叔就把纸和笔拿了过来。

“张叔,我没有力气,我说,您写!”

此时的米兰很虚弱,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张叔禁不住湿了眼眶。

看到他抹眼泪,米兰的心里充满苦涩。连一个下人都知道同情她,可是霍家的每个家庭成员都视她如仇敌,恨不得她死!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原来,她竟然活得这么失败!

这时候一道尖厉的声音传来,霍冰冰突然出现了。

“张叔,你把她弄进来的?经过我母亲的同意了吗?好大的胆子!”

米兰挣扎着坐起来,沙哑着嗓子说:“是我求他把我扶进来的!我进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很高兴!我已经决定了,和你哥离婚!”

说完,她费力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张叔写好的离婚协议举起来,霍冰冰走过去一把夺了过去。

“哟,你终于想通了,要和我哥离婚了!”

这时候,霍明赫正好打开卧室的门走出来,听到妹妹说话的声音,快步下了楼梯。

当他看到那张纸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时,瞬间愣住,眼底,流过一丝意味不明。

他一直希望和米兰离婚,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儿无措!

捏着那张纸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几下,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落汤鸡一般狼狈的米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确定?”

米兰苦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恋爱三年,结婚三年,我爱了你整整六年,从来没有变过!我没想到,再深的爱都抵不过你妹妹原本就保不住的孩子和子宫!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更别说爱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的爱,再也不存在了!”

书名《顾林月之清浅》

“我和你离婚了 就算我怀孕,孩子也是我一人的,和你无关!”


随便看看

女子一见到这个男子,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嫌弃感,看见救她的那个小乞儿被抓了,登时怒道:“端木阳,你这是干什么?”

男子发出一声谄笑,跨下马,殷勤走过来,一边给女子松绑,一边道:“芷涵,这回你可真是误了我的好意了。一听说宁府被劫了,我二话不说,就打马来救,你这,这口气就不能好一点?”

一松绑,女子立即站了起来,匆匆走到白寂身旁,怒斥两名家丁:“真正马匪猖獗的时候,不见你们的踪影,偏偏马匪栽了,就来逞英雄,什么东西?还不放开这位小哥,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看来这女子还是个泼辣性子。那两名家丁受了训斥,也不敢还口,只能将目光投向那名华服男子。

男子知道这番话是指桑骂槐,闹了个红脸,只得示意手下将小乞儿放开,但是嘴上还狡辩,说什么白寂是马匪的手下喽啰等。

女子将白寂扶了起来,声音变得温柔:“我叫宁芷涵,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这些奴才无礼,冒犯了少侠,还望勿怪”。

白寂帮了一下手,还被诬蔑成坏人,本来心里有些不忿,但见这女子坦诚相待,气又消了大半。

这女子还将自己误会成打抱不平者,忙摇头着事情始末说了一通。名为宁芷涵的女子听完之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端木阳没想到让个小乞儿抢了风头,还遭了一句奚落,胸间已经有了几分恼意,碍于宁芷涵的面子上,没有发作,但已经十分不耐,道:“芷涵,伯父在府中早就等急了,我们快快归去吧!”

这么一说,宁芷涵倒听进几分,自己被劫走,估计家里一帮老小已经坐立不安了。

宁芷涵径直走到一匹马边,撕开一个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财物,伸手一掏,取出几锭银两,走到白寂面前,道:“小哥虽然不是真正的恩人,但为人坦诚,这些银两作为赠礼,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

!”

白寂还不认识什么是银两,不过宁芷涵一番好心,他也不好拒绝,接过了这些银两。

整了一下衣衫,宁芷涵道了声“再会”,跨上一匹马,抛下端木阳及一干家丁,独自往城内去了。

端木阳的注意都在宁芷涵身上,见到宁芷涵飞驰而去,也立马紧随其后,不过在提缰的一刹,他还不忘叮嘱家丁一声:“把这些马匪的尸首送到官府里,对,以我的名义”。

一说完,端木阳斜视了白寂一眼,便带着三四名家丁挟着财物,往城内去了。

剩下的五六名家丁收拾了一下,也跨马返程了,白寂望着远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手上的银两,白寂也不知道这物事有什么作用,也不管,先揣到怀里再说。可没想到,这无意得来的馈赠,害他又遭了一难。

天上金乌西斜,白寂加快了脚步,想要在天黑前赶到城里,先前看他们骑马,不一会儿便一个来回,轮到步行,白寂这才明白看山跑死马的说法。

一直走了一个时辰,白寂才终于可以看清城门上的飞檐,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城门走去。

还没踏过护城河,突然城门口一帮同样衣衫褴褛的乞丐,像是盯上了白寂,一声唿哨,乞丐们拄着棍棒围了过来。白寂莫名其妙,想开口问这群人要干嘛。

这群乞丐审视了一下白寂,互相嘀咕了几句,话里好像是说“就是这个人了”。白寂还没反应过来,群丐一声招呼,棍棒齐上,不由分说,对着白寂一顿揍。

白寂瘦小的个子,完全不是对手,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通。临了,一个中年乞丐扒开白寂的胸口,昨夜捡的那面黑石头,以及宁芷涵赠送的银两全都露了出来。

中年乞丐抢先将银两拿走,接着又拾起了黑石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目,又重新甩在了白夜身上,得了银两,乞丐们便没了兴致,踹了白寂一脚,唱着莲花落,结众走了。 白寂连叫苦的心思都没了,在死狱里的那些魔头,虽然霸道凶残,但是都秉承一条规矩,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来到人界,不由分说就是打抓,短短一日,就遭了两次无妄之灾。

人心冷暖,白寂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也让他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走上修行之道,再不受欺凌。

白寂收起黑石头,艰难的爬起来。而他不知道,远远的一双大眼睛正注视着他,那双眼里没有恶意,只有淡淡的好奇。

小宝是刚加入帮派的,一个人飘零了多年,就因为形单影只,常常受到那些人多势众的乞丐们欺负,没办法,为了生存,他想尽千方百计挤进这群体,贡献了乞讨的大部分所得,终于换得了乞儿头子的一点头。

都是命运使然,小宝不得不低头,进入这个群体之后,虽然每天要将乞讨所得奉上,但好在不用在受欺负,甚至偶尔还能欺负别人一下,不过这事他不怎么喜欢,可能是在那些被欺负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今天头儿兴冲冲的召集大家,说有一笔上赶的便宜,成了就有酒肉吃,众人当然是乐得接受。

到了地以后,小宝才知道原来是头儿从一个公子哥儿得了消息,会有一个外来的小乞儿,身上带着银两。送上口的肥肉,乞丐们岂有不张口接着的道理,这便有了白寂被打的的那一幕

小宝想吃肉,但是又从这个小乞儿身上看到了往昔的模样,不免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刚才众人出拳的时候,小宝只是在一旁装装气势,并未真正参与其中。

等到大家一走,他又悄悄返了回来,躲在墙角偷偷看着这个小乞儿。

白寂勉力起身,左肩和右股疼痛难当,不过他没有落泪,当初在死狱如何苦,都没有轻易弹泪,在人界就更不能怂了。

一手捂肩,一手扶着腿,他慢慢的往着城内蹭去,恰好这时一道马车如疾风掠过,白寂堪堪避过,身形不稳,再次跌倒。

小宝动了恻隐,看了一下四周,其余的乞丐已经结伴去破庙分赃去了,不用担心被他们看到,于是跑了过去。

白寂伏在地上,正努力起身,蓦然眼前多了一只手,抬头看了看,是一个小子,衣衫破旧,面容倒有几分清秀,睁着一双大眼睛。这是白寂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情形。

刚刚被打了一顿,白寂没有忘记这群乞丐的样子,此时看到这个小乞儿伸出援手,他心里冷笑一下——“还想作假慈悲吗?”

忽视这双手,白寂自顾自的撑起身子,脚底一滑,又要栽倒。小宝眼疾手快,在白寂快要跌倒那一刻,搀住了他。

白寂推开了他,冷声道:“银两都被抢走了,何必又回来惺惺作态,我又报复不了你们”。

小宝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暂且收住手,解释道:“他们打你是有人陷害你,我来帮你,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信不信由你”。

“有人陷害”,白寂听得分明,心里一楞,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得罪其他人哪?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宝看见白寂呆住了,以为这小子理解了他的好意,便悄声道:“看你样子,一定是外来的,这池州城的乞丐们都是拉帮结派的,像你这样的露了财的,不被打才怪呢!”

“财”——白寂想到了被抢去的银两,难道是这东西招来的祸事,一想到这,白寂很自然联想到了先前的马匪一事。莫非是那个叫端木阳的家伙,离去的时候,他眼色可不善。

白寂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自主的向小宝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男子告诉你们的?”

小宝想了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见到,不过听我们头儿说,是个公子哥儿说的”

这样一来,白寂基本就断定了**成,想不到这端木阳是这样的龌龊人物,狠狠唾了一口,已在心里将他打上了小人的标签。

小宝如实相告,白寂知道自己误会了他,道了句抱歉,转身欲走。

小宝跟上来,好心道:“你在池州城中有去处吗?没有的话,你去哪里呢?”

池州城说的就是脚下这座城,白寂环视了一圈,无奈的道:“不知道,我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能去哪里也不清楚”。

小宝倒是个热心肠,忙道:“城中入夜之后是有宵禁的,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乱走,被城卫抓住,可是要逐出城的,晚上的野狗也凶得很”。

闻此,白寂只能露出一脸更加苦涩的表情。小宝爽快:“不如跟着我来吧,虽然是乞丐窝,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刚刚被他们打了一顿,他们还会接纳我?算了吧,免得自讨苦吃”,白寂摆了摆右手。

“这个你放心,他们抢了你的钱,一定会大醉一番,哪还分得清你是你,我是我。过了第二天,这件事就翻番了,估计也没多少人记得你,信我,保证没事”。

“真的?”

“我和你离婚了 就算我怀孕,孩子也是我一人的,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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