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海清在《蝸居》中飾演的郭海萍抱怨“攢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房價的漲幅”。
十年後,在《安家》裡搖身一變,成為醫學博士的海清是一名婦產科醫生,卻依然苦惱“工資漲的沒有人口快,人口漲得沒有房價快”。
曾經的《蝸居》中 ,“每一個在寫字樓中擁有1平米隔間、月月還房貸、出門坐公交、中午吃盒飯的人,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而如今的《安家》背後,除了出門的公交變成了地鐵,過去的加班現在換了個互聯網化的時髦稱呼“996”,都市男女的生存狀態似乎並沒有太大改變。
甚至這兩部都風靡一時的電視劇,也都出自同一位編劇之手。
編劇六六用十年時間,完成了一場有始有終的魔都樓市考察報告。
上海,中國樓市的風向標。兩部作品都以此為背景。
十年時間,物是人非。可故事的主線依然離不開“房子”,逃不脫“樓市”。甚至那種讓無數人產生共鳴的無力感和壓迫感都如出一轍。
變化最大的,反倒是電視機前的觀眾。
十年前,你不理解“房奴”的辛酸無奈,甚至覺得他們蠢;十年後,你自己變成了他們的一員,卻反而看不懂死撐著不肯買房的那些人。
十年前的上海,房價38萬一套,口號還是“3,2,1”。
十年後,在《安家》的故事裡——320萬隻能買到一套60平米的偏僻老闆房;單價近6萬隻能在好一點的小區買開發商尾盤的奇葩戶型。
一套房子折射出的是中國家庭現狀、個人命運和生活沉浮。
很多人憤懣不平,視樓市如洪水猛獸,無非也只是因為:它把你多年苦心經營粉飾出來的歲月靜好戳得支離破碎;把你及時行樂超前消費的小資情調蹂躪地面目全非。
它直截了當地揭露了你的貧窮;將你辛苦編織的美好生活夢想連同你的自尊摔到塵土裡。
當代都市青年恨的真的是樓市,是房價嗎?
不!他們恨的是被房子逼著和夢想告別,向現實妥協;厭惡的是以為自己成長到足以對人生負責卻在高房價面前不得不啃老的無力感;是那種被父母嘮叨,不由自主的人生。
所以,劇中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是這個城市的小人物“老嚴夫婦”,還是看上去事業有成春風得意的“徐文昌”,甚至“雙博士”家庭的小兩口,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和困惑、掙扎。
而他們,不過是千千萬萬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的縮影。
1
在大城市裡賣了幾十年的包子,幾十年如一日的省吃儉用的老嚴夫婦終於靠手藝攢夠給兒子的一套房。
對他們而言,年紀大了,既不懂通貨膨脹,也不懂投資理財。只曉得如果貸款買房,光利息就會多出一百二十萬。
對做了一輩子包子的老兩口來說,那就是八十萬個包子。
當做八十萬個包子的日夜一浮現出來,心疼孩子的父親老嚴立刻拍板:全款,讓兒子今後輕鬆點。
2
投資二套房,為了躲避限購政策的徐文昌夫妻辦了離婚,但仍住在一起。
某天丈夫徐文昌上班時間回家,發現“前妻”和年輕弟弟搞在一起。
而被生活磨平稜角的中年人怒氣的最大值也不過就是摔個杯子。
在房產投資火熱的那幾年,“假離婚”司空見慣,甚至人數多得都得搖號。有些情比金堅,喜提優惠二套房;有些則假戲真唱,人財兩空。
3
“雙博士”家庭的小兩口,懷著一腔熱血、滿腹信心,和對未來的期望來到大城市,屈居於小房子裡。
當兩口之家變四口,甚至因為老人而變成六口,空間便顯得狹小。
想換大房子,精挑細選幾十套才不得不承認——交通好、學區好、配套好的價格望塵莫及;條件次點,要麼犧牲自己的生活質量,要麼犧牲孩子的教育質量。
4
劇中的女主房似錦工作中,是安家天下中介靜宜門店的店長;生活裡,是“扶弟魔”樊勝美、蘇明玉2.0的版本。被原生家庭死死地絆住。
親生母親一次次要錢要錢要錢。這次要一百萬,就是準備給弟弟買房用。
現實中,這樣的女孩其實也並不少。很多時候,找個對象對她們來說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畢竟,這個年代,大家都拒絕婚姻扶貧。
所有的壓力和困難,只要你生活在城市,就無法逃避;只要你想讓下一代立足於城市,就無法逃離。
所以,迎難而上吧。成年人的生活裡沒有“簡單”二字,你能做的只有硬著頭皮向前。
從《蝸居》到《安家》,十年,你錯過了什麼?
那麼,下一個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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