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1 中國第一個武狀元來自南少林故鄉莆田,他原本還可以是文狀元

福建莆田自古有“文獻名邦”“海濱鄒魯”之稱,盛產“才子”,歷史上莆田籍狀元、進士居全國地級市前列。同時,莆田也是武術之鄉、南少林的故鄉,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有史料可考的武狀元薛弈就是莆田人。

薛弈(1052——1082),字世顯,宋朝福建路興化軍清源西里鳳博村(今莆田市涵江區大洋鄉孝池村)人,出身於書香門第、武術世家。他的遠祖薛令之是福建長溪縣(今福安溪潭鎮廉村)人,唐神龍二年(706年)進士,是福建歷史上可考的第一個進士。另一種說法,他是唐朝名將薛仁貴的第十二世孫。

中國第一個武狀元來自南少林故鄉莆田,他原本還可以是文狀元

莆田市涵江區大洋鄉

薛弈的叔父薛利和,進士出身,朝廷命官,得子較晚,薛弈從小就過繼給伯父做兒子。薛利和待薛弈如親生兒子,帶他走南闖北,增長閱歷,並聘請名師教文練武。薛奕身材魁梧,自幼胸懷大志,以祖逖為偶像,四書五經爛熟於心,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宋神宗熙寧九年(1076年),朝庭同時舉行文、武舉考試。赴汴京應試途中,薛弈巧遇興化(今莆田)同鄉徐鐸,兩人相見恨晚,義結金蘭,薛奕年長為兄,徐鐸年幼為弟,薛弈表示“欲讓文科於弟,改試武舉,或許能同科俱登龍榜”。

薛奕原來是貢士身份,到汴京後,他向朝廷上書請求應試武舉。該科武舉考試要求特別嚴格,也要與文舉子一樣參加文考。在貢院文考中,薛奕熟知古代兵法,對行軍佈陣、防守進攻、圍點打援等策略對答如流;在武試校場上,他的十八般武藝打得如行雲流水,刀、槍、劍、戟,刀光劍影、虎虎生威;拉硬弓五矢五中,箭箭射中靶心。神宗皇帝對薛奕的武藝和文才大為讚賞,親自錄其為丙辰科武舉第一名。

中國第一個武狀元來自南少林故鄉莆田,他原本還可以是文狀元

在同科的文試中,徐鐸也幸運地被欽點為狀元。薛弈和徐鐸都是莆田人,一方文武雙魁轟動京城。宋神宗喜不自禁,當即賦詩曰:“一方文武魁天下,四海英雄入彀中”。這兩句詩道出了莆田人在古代科舉上的輝煌。

徐鐸、薛奕高中狀元后,一同衣錦還鄉,並結為兒女親家。相傳,家鄉的官員百姓列隊在岸邊迎接兩位狀元公,兩人來到河邊,到底誰的船先走成了難題,兩人約定出對聯來定先後。徐鐸讓薛奕先出聯句,薛出句:“二舟同行,櫓速(魯肅)哪及帆快(樊噲)。”這個諧音聯句,暗含文不如武之意,不好應對。徐鐸一時沒對上,就讓薛弈的船先行。薛弈說,既然是結義兄弟,又是同科文武狀元,就沒必要分誰先誰後,最終兩舟齊頭並進,傳為佳話。但此事徐鐸一直耿耿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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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個有史料可考武狀元薛弈(圖片來自網絡)

薛奕大魁天下後,被授為鳳翔府都監,負責屯戍和訓練工作。他恪盡職守,不久積功升為正將,掌管一千多兵馬。他武藝高強,帶兵有方,治軍嚴謹,在鳳翔府一帶頗負盛名。薛奕除加強部隊訓練外,還在防區內修築堡壘和道路,加強防禦,使西夏軍隊不敢輕易來犯。

元豐五年(1082年)九月,宋軍築永樂城竣工,朝廷賜名“銀川寨”。永樂城的修築對西夏構成很大威脅。為此,西夏集結30餘萬軍隊攻打永樂城。

在這次戰役中,宋軍戰敗,永樂城陷落,大將高永能被殺,宋軍傷亡一萬兩千餘人。薛奕力挽危局,帶兵堅守陣地,指揮部下擊退夏兵多次進攻。在巷戰中,他身先士卒,力戰強敵,多次解救出被圍困的士兵,終因寡不敵眾,被流矢射中頭部而犧牲,時年三十歲。

中國第一個武狀元來自南少林故鄉莆田,他原本還可以是文狀元

位於仙遊縣楓亭霞橋村的薛氏宗祠

宋廷為表彰薛奕功績,詔贈他為防禦使,薛奕的兒子薛安靖以薛奕軍功補官。靖康元年(1126),薛安靖升任河南制置使,時金兵大舉南下,京城失守,北宋滅亡。金兵拘擄薛安靖之子為質,命安靖知海州(今屬江蘇省)。

紹興五年(1135),薛安靖乘隙殺守將王企中,率領全郡兵民百姓獻城,航海迴歸南宋。宋高宗趙構特派使者奉詔書獎諭薛安靖,賜予金帶及會稽田10頃,並授予武節大夫、榮州刺史兼公式門宣贊舍人、知全州(今屬廣西),還將宗室女子嫁給他為妻,又將他的事蹟交付史館編錄。

薛弈的後裔繁衍頗盛。據《遊洋志》記載,明初,興化縣災害、瘟疫頻繁,薛奕後裔舉族遷到仙遊縣楓亭霞橋村等地,後來分別居於該鎮的九社、學士、蘭友、鋪頭、輝煌等村。到明代時,他的後裔就有4700多人。薛奕祠堂也建在仙遊楓亭鎮霞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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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宗祠外景

薛奕出生地大洋鄉孝池村現已無薛氏後裔居住。薛弈的墓在孝池村附近。墓誌銘曰:“文武兼長,世難其人;文武極至,蓋豪世英;得君寵異,千載留名;臣道無虧,曰慰斯靈。”

若干年後,徐鐸的兒子結婚。婚宴中,樂隊奏起喜慶的樂曲,觸發徐鐸的靈感,對出了當年薛奕出的上聯“二舟同行,櫓速(魯肅)哪及帆快(樊噲)。”他的下聯是:“八音齊奏,笛清(狄青)怎比簫和(蕭何)。”徐鐸不由想起壯烈殉國的結拜兄弟加親家薛奕,深感痛惜,黯然神傷……

中國第一個武狀元來自南少林故鄉莆田,他原本還可以是文狀元

薛弈題刻“雲海風濤”

(作者簡介:林琪翔,資深媒體人,高級編輯,北大文學碩士,頭條號“東南新華”,代表作《尋找南少林》《福建狀元的那些事》。本文部分史料引自盧美松《福建歷代狀元》、曾意丹《大洋:奇山異水,道家聖地,科甲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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