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7 鞏俐簡單快樂留給自己

鞏俐簡單快樂留給自己

對於鞏俐自己而言,她的人生期望只有一個——成為認真的演員,在工作時全情投入,在生活時全然忘我。

從《紅高粱》第一次驚豔亮相到《藝妓回憶錄》中對初桃入木三分的刻畫,再到《歸來》中爆發力十足,出道二十幾年,儼然已經成為華人娛樂圈最具影響力的人物。太多的標籤都貼在她身上,女皇?鞏皇?影后?

張藝謀說,如今的鞏俐“剛剛好”,他想象不出比這三個字更為貼切的表達。

而導演孫周則給了一段詩意的話來形容這個女人——她是一個很夢幻的女人,我們不要驚醒她。

而對於鞏俐自己而言,她的人生期望只有一個——成為認真的演員,在工作時全情投入,在生活時全然忘我。

鞏俐簡單快樂留給自己


工作時全情投入

一位法國觀眾曾經說起過鞏俐帶給他的震撼,“在電影《邁阿密風雲》裡,她的身影像是一道寒光。”關於這份震撼的出處,鞏俐沒有給出解釋。她說作為演員,她唯一做的就是堅持。

當決定接一個角色時,鞏俐說自己一定要有一個很長的準備過程。“這是一個演員最基本的守則。”

拍攝每一部電影,鞏俐都會嚮導演追問,要給出角色的前世。她說,“不去探討和尋找角色的前世,角色的扮演只能成功50%。”

她需要尋找角色百分之一百的帶入感。

導演孫周用“飽滿的生命色彩”解釋這種角色上的代入,在合作《周漁的火車》時,他設置了一場周漁和戀人陳清牽著手在鐵軌上打賭的戲,周漁閉著眼,義無返顧地走,連身後呼嘯而至的火車都沒有察覺。

電影中,陳清意識到了這次賭注的危險,他掙脫了周漁的手,跑到一旁衝周漁喊,“別鬧了。”

這場戲的拍攝,劇組調動了幾節綠皮火車,讓司機按正常速度的1/2行駛。孫周發現,走上軌道的那一刻,鞏俐和周漁重合了,她給自己下一個沒有結果的賭注,只是閉著眼,不肯停歇地往前走,直到火車就快剎不住了,鞏俐才猛地跳下鐵軌。她眼神裡盡是迷惘、不甘和自嘲,或者說,是周漁。“火車離她如此之近,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孫週迴憶,“我一度懷疑過讓鞏俐扮演周漁會過於絢麗,因為她的生命色彩太飽滿了,但那一刻我發現,這種飽滿和周漁的赴死很像,危險面對她這樣的女人,彷彿也消失不見了。”

鞏俐簡單快樂留給自己


很多年後,鞏俐評價周漁這個“學會唯物之前先學會了唯心的女人”時,只用了一個字:酷。

而鞏俐全情投入的角色又何止只是周漁一個。

在《邁阿密風雲》裡,鞏俐出演一位管理銀行事宜的女毒梟。邁克爾·曼要求她花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學古巴英語、學跳舞、學拳擊、打槍、健身。“雖然在電影裡,我這個角色沒有出現太多的動作鏡頭,但我出演的是一個特殊人物(女毒梟),這些基本的訓練都是應該有的。”

她很清楚作為一個演員,一個角色應該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應該如何準備。在一部電影中,什麼是導演應該做的,什麼是演員應該做的。

鞏俐從來不著急,無論是商業片還是文藝片,無論是國內導演還是國外導演,她更在意的是劇中那個角色是否有所不同,否則,她寧願等。

總有人說,女演員的好時光就那麼幾年,要趕緊抓住。

而在這個女人心中卻認為是時光抓住了我們。

當你有一天,不會感覺恐懼,只是去愛,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無論是演員、國王,還是專業打傘的工作人員,只要放下慾望與野心,帶著對世事的尊重,真切地度過每一分每一秒,那你擁有的所有日子,都是最好的時光。

生活中的全然忘我

工作追求極致,生活則需要平靜——就是“在家裡做做飯,看看書,看看片子”。從小生長在一個民主、寬容但對子女品德要求非常嚴格的家庭環境裡,鞏俐家裡的習慣是,誰回來早了,誰就準備點飯菜。所以,她現在什麼都會幹,這讓她感覺很溫暖。平日,她喜歡吃自己做的菜,每天睡10個小時,偶爾和朋友一塊兒吃飯聊天,“頂多夜裡十一二點就回家。”

其實,她也是最近幾年才學會放鬆的。當她第一次去好萊塢拍戲時,得知星期六、星期天都不用工作,“一下子都不知道要幹嗎了。不工作?那幹什麼呢?!”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度假是在幾年前的一個小島上,關掉電話,每天穿著游泳衣,曬曬太陽,吃吃飯。看著太陽昇起又落下,在簡單的循環裡讓一天結束。這讓她感慨,原來度假的滋味,是這樣美好啊。

在鞏俐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有的是她家5只小狗和依然是一個咧著嘴大笑的豁牙小女孩的合影。那個小女孩就是鞏俐。

也許,那才是她的本質,從學生時代直接到影后的過渡,她未曾踏足生活的塵埃,長懷赤子之心。

這個從出道以來就生活在盛名下的女人從沒失去過堅持與信仰,並始終內心平靜。就像《道德經》所說的“上善若水”,她總有種力量像水一樣處於低處,柔軟不剛強,有忍耐有容納,卻在關鍵處能夠引領,能夠突圍。

不演戲的時候她很隨和,不化妝,長髮高高束起馬尾,穿著牛仔褲和T恤滿街走,吃飯甚至不要包房,坐在大廳裡就可以怡然自得。她的率性讓幾段戀情因此曝光,鞏俐卻依然故我,她從不看那些街頭小報。

“我的工作只是一個演員而已,跟大家的工作一樣,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巨星。我隨便哪兒都去,什麼大排檔、餐廳,想吃哪兒就去哪兒。我的生活、我的各方面都是開放的,沒有什麼特殊的保護層,我跟大家的生活是一樣的。我出門的時候不需要口罩什麼的,但我可能會戴一副平光鏡,別人跟你打個招呼也無所謂,這樣我才可以坐在街上去看人,看別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我才真正覺得自己參與到正常生活裡面。”

哪怕是當年嫁給黃和祥這種爆炸性新聞,鞏俐也不隱瞞不遮掩,婚禮在香港舉行,和普通人沒兩樣,照片大方地發給現場的記者。

“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有人認出來,他喜歡你,你跟人家揮揮手就好了,這樣我的生活才能很平穩。對於一個演員,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很重要。你如果把自己藏起來,有一天你那個門突然被人打開,你就沒法生活了。我不喜歡那樣,我也很瞧不起那樣的人。對我來說,做人沒有任何困擾,我也不需要什麼保護層。”

閒暇時候的鞏俐也跟大部分女人一樣喜歡購物。

“我看到舒服的枕頭就想買,我家裡有很多枕頭,可能跟工作有關係吧,在我的一生中,睡覺和床都很重要。此外看到舒服的被子、床單、各種枕頭我也會買……枕頭的軟硬度很重要,我不喜歡特別軟的枕頭,所以鵝絨的,那些比較實一點的我喜歡。”鞏俐笑言自己對枕頭有著特殊購買慾望。

而對於“慾望”,她有著自己的理解。從小做教師的父母告誡她,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別要,辛苦得到的東西要珍惜。這種日常生活的謙卑仍然在鞏俐身上體現。相對於別墅,她更喜歡公寓;相對於衣服,她更喜歡買盤子、碗和杯子。一次性買夠了,也就不買了。偶爾也會想做個指甲或是美容,但沒去過幾次。原因是,她不想應酬。

很多年過去了,鞏俐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過什麼變化。

鞏俐簡單快樂留給自己


小時候在山東,每次看到一隻小蜘蛛趴在那兒,鞏俐都會打開窗戶,把它放出去。“我愛看歐洲人對動物的態度——他們很少打死蒼蠅,能轟走就轟走;看到小蜜蜂,會一遍遍地對孩子講解,這是一種多麼勤奮和單純的小東西。”生活中的鞏俐跟工作中的她散發著完全不一樣的氣場,“有時候我想,這個世界就是怨氣和慾望太多了。每次看到新聞,我總在想象這個星球原本的模樣——它應該是清澈的蔚藍色,像海。那上面住著很多勤奮、單純的人和動物,像水。”

現在,她對於自己身邊的情與緣,事與物,仍然儘可能地珍惜。在她的團隊裡,大部分人都是10年以上的朋友。她與團隊的情分像家人一樣穩固——在工作現場,鞏俐常常等到助理、化妝師、造型師、司機等五六個當天在場的團隊成員到齊後,才會動筷子吃飯。在上海時,鞏俐只固定住在一個酒店,一個固定的房間。她的一位助理曾見到她在離開只住了一晚的酒店房間時,在向一盆花告別。

她無疑將簡單和快樂留給了自己。

(本文摘自《中國新時代》 201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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