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老包頭的匠人,把馬鞍做成了藝術品原創: 張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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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頭鞍韂行銷內蒙古,遠銷陝西、甘肅、寧夏、青海等地,甚至賣到了蒙古國,雙盛隆的鞍韂還成為達拉特旗旗兵隊的必備品。凝聚著匠人心血的鞍韂,在舊時不但是生活必需品,更是可堪鑑賞的藝術品。

老包頭的匠人,把馬鞍做成了藝術品原創: 張貴

匠心獨具

蒙古族被譽為馬背上的民族,老包頭本是土默特蒙古族的聚居地,同時北臨烏蘭察布盟,南接伊克昭盟(鄂爾多斯),這些地方也都是蒙古族的駐牧地,馬鞍則是蒙古族生活的必備品。嘉慶年間後,老包頭成為我國西北皮毛、糧食的集散重鎮,漢族開設的皮毛行、河路行、貨棧行等跑街的亦都離不開騎馬。因此,老包頭黑皮坊鞍韂業十分興盛。

馬鞍的使用價值是第一位的,評價馬鞍的好壞就看馬鞍是否騎上舒適耐用。

老包頭將馬鞍坐橋前後都呈尖圓形稱“跑鞍”,馬鞍橋前尖後圓稱“坐鞍”,多為騎走馬的鞍。原料一般是自然生長、木材纖維交叉的樹根,老包頭匠人則多選用白樺樹根。大部分馬鞍由四塊木材組成,即左鞍板、右鞍板和兩塊拱形的前、後鞍橋。製作全靠匠人的眼力和經驗來完成。

馬鞍匠人技藝高超,獨具匠心。民國初年,老包頭有名的匠人張森專砍馬鞍子,特用糜米熟皮做成皮繩,把四塊鞍架捆綁、固定鞍架。

馬鞍架製成後,還要將上面包起來,下面加襯,左右加大韂小韂,前後穿上稍繩,配上馬鐙,才算成為一架完整的馬鞍。鞍韂用皮革或氈、帆布做成,要防止鐵馬鐙碰傷馬身。馬鞍還按適用不同分男式(王爺鞍)、女式(福晉鞍)、騎士式(臺吉鞍)、喇嘛式等。老包頭制馬鞍的商號有雙盛隆、榮生、德勝隆、升恆號等。黑皮業、鞍韂業組成義合社,城南匠人在金龍王廟供奉祖師爺白日而古佛(白頭佛),過社日。城北匠人在火神廟過社日。鞍韂店鋪用木料和皮子做一副馬鞍、馬韂,用彩色繪製,用木架架在鋪面外做幌子,招攬顧客。所用皮多為牛皮,來源於本地皮販子,也有鞍韂鋪親自到郊外收購的。

文化交融

鞍韂各有千秋,有裝銅葉的,還有景泰藍的和鯊魚皮的。牧主、富商、官員騎上景泰藍鞍、鯊魚皮鞍,配上香牛皮韂、景泰藍馬鐙,顯得其十分神氣。馬鞍還有大官座鞍、黃油大官座鞍、白茬“一點月兒”鞍等。

馬鞍前、後鞍上的鑲邊,一般是兩條對稱的窄金屬條,上面鏨刻著精美的圖案。前、後鞍橋的吉祥圖案最為講究,民族特點極為濃厚。各種馬鞍圖案和造型亦各具特色。

鞍韂是馬鞍的重要裝飾部件之一,不僅防止鐵鐙碰傷馬身,還防止馬身上的汗汙弄髒騎手衣服。老包頭鞍韂多有“九針邊子”或“萬字邊子”,中間劃有五福捧壽、蓮花、牡丹、雲朵、花草等,不僅圖案吉祥,而且講究耐用、耐磨、有氣派。深受蒙古民族的歡迎。

蒙古族馬鞍造型獨特,圖案豐富,寓意深刻。選材講究,製作工藝複雜,不論豪華型馬鞍,還是“一點月兒”馬鞍,都是蒙漢藝術交融的傑作。

雕鞍未解

鞍馬文化顯示了人類文明史上最高貴的一次征服,即對馬的征服。北方民族史專家勃爾只斤·吉爾格勒著《遊牧文明史論》寫“馬鐙的發明和發現,與農耕民族發明耕犁一樣,對遊牧民族來說,具有劃時代的革命性的意義。馬鐙是遊牧人生命的起點,馬鐙解放了遊牧人的雙手,騎手們無須再用雙手緊握馬鬃奔馳,騎手變成騎兵。”

匈奴人可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馬鞍和馬鐙的人。人馬渾為一體,增強了匈奴人的機動性和流動性。包頭故地是匈奴人的“苑囿”,“陰上東西千里,草木茂盛,多禽獸。本冒頓單于依阻其中,冶作弓矢,來出為寇,是其苑囿。”(《漢書·匈奴傳》卷94)因此,包頭故地可謂中國最早出現馬鞍、馬鐙之地。匈奴馬鞍簡單低矮,前後鞍橋在西漢後期才出現。陰山岩畫上就有馬鞍、馬鐙裝備的馬被獵人手牽的畫面。包頭土右旗水澗溝門匈奴墓出土有馬銜,外蒙古諾顏山匈奴6號墓,出土有銅馬銜、馬鞍和穿馬鐙的孔。西漢壁畫有馬鐙。呼和浩特北魏墓陶製馬俑有馬鐙。

包頭地域曾為匈奴、鮮卑、突厥、回紇、党項、契丹、女真、蒙古族等民族的駐牧地,是遊牧民族繁衍生息和創造文明的舞臺。漢族幾入幾齣。因此,包頭鞍馬文化源遠流長。鞍馬文化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鞍馬文化體現草原遊牧民族的獨特魅力,有深刻的文化內涵。馬鞍文化在中原的出現和發展,是漢族學習北方民族騎射的產物。馬鞍讓人和馬融為一體,人騎馬不累,馬也舒服,體現了鞍韂匠人的聰明才智和無限創造力。

草原兒女與馬相依為命,騎手有了稱心如意的鞍韂,“雕鞍未解玉驄驕”駛聘在草原上,成為他們的生活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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