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0 我想要婚姻,也想要爱你

01

我叫安心,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的平生,安稳顺心。

这种希望,在遇见程昊之后,彻底破碎。

从2006年相恋到2013年被劈腿,我们在一起7年。

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对未来最幸福的憧憬,都和程昊相关。

2015年,程昊结婚了,妻子叫陆欢。小三上位成功,并不是因为她比我年轻貌美,不过是因为,当我知道程昊劈腿的那一刻,我就拱手相让了。

年轻时,对爱情的标准近乎苛刻,一旦被染指,便可断然舍弃,如今想想,其实多少有些后悔。

听到程昊结婚的消息,我一个人蹲在火车站台,哭成了狗。

动车呼啸而过,我擦干眼泪,继续北上出差。

我和程昊之间,再无任何牵连,除了那张猪猪卡。

02

接到程昊电话,是2017年的岁末,我正在办公室加班。

我有点惊讶,也很迟疑,要不要接。

我并不恨他,深爱过的人,只要他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可是,曾经的伤痛,我也不想再背一次。

电话响了七八声,我最后还是接了,四年没有联系,他大概是遇见什么事了,要不,也不会找我。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打招呼,最后只说出了两个字:程昊……

程昊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爸,生病了。

这话没毛病。

2008年,我们大学毕业,并坚定,从此以后要共度余生。程昊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老人特别开心,给我包了个特吉利的红包,八千八。

要知道,那时候我工资还不到三千,摸着厚厚一叠,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看向程昊,弱弱地问他:这么多钱,咱收吗?

那时候的我,真的特喜欢钱,还特迷恋存钱,似乎每存进一分,我和程昊的房子,就多了一平方米。

程昊笑:看你那财迷样!爸妈给了,你就收呗,不过,这可是改口费啊,以后得管我爸妈叫爸妈!

艾玛,这算啥,反正早晚得改口。我乐颠颠的把红包抱紧,然后对着两位老人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地叫道:谢谢爸,谢谢妈!

在场的人,都笑作一团。

那八千八,后来存进了猪猪卡。

03

我想要婚姻,也想要爱你

难以想象,那个被我叫过“爸”的老人,真的得了淋巴癌。

程昊必定是走投无路,才会跟我打这个电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毕竟,程昊结婚之后的第二年,我也进入了婚姻。

我告诉程昊:猪猪卡里的钱,先用着。

但我没告诉他,里面有十二万八千八。

那大概是我生命中存款最多的时候,分手之后,我再也没有往猪猪卡里存过钱,彻底变成了“月光族”。

无论寒暑假,小假期,还是周末,我都会背起旅行包,拿起单反,坐上火车,去往另一个城市。

当年程昊说,要锻炼好身体,等我们老了,就带我走遍中国。

后来我几乎走遍了中国,可单反相机里,从来没出现过程昊。

04

2014年的暑假,我一个人去了丽江,那是我旅途中的最后一站,也是程昊许诺多年,但我们终究没去成的地方。

我告诉自己,丽江之后,生命里再无程昊。

恰逢丽江下雨,窄窄的街道,游客很少,街边店里,荡漾着《小倩》。

临近河道的酒吧,有歌手在驻唱,我要了一杯玛格丽特,看细雨蒙蒙,心里想:该走的路,我走完了;该爱的人,也爱够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客栈里的小伙们,商量着包车去玉龙雪山。在那趟路途,我认识了谢一凡。

他说:我叫谢一凡,队里只有咱俩是单独出来玩的,所以,组个队吧。

玉龙雪山海拔四千八,我是吸着氧气,才坚持到顶点的。

曾经有一段,严重缺氧,谢一凡看着我惨白的脸,说:歇一歇,要不,不上去了?

怎能中途放弃?我咬着牙爬到最顶端,其实是为了去和过去告别。

玉龙雪山上没有雪,只有白白的石头,我站在海拔四千八的地方,水雾白茫茫一片,环绕着峭壁。没感觉到任何美,只觉得荒凉和寒冷。

05

回到上海的第三个月,收到了谢一凡的微信: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他从昆明风尘仆仆而来,见面的时候,手里还拉着行李箱。

“这是来上海出差?”

谢一凡说:不是!我来上海安家,娶老婆,生孩子!

谢一凡还说,他想过了,人一辈子,总得有一次,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

我笑他傻,他笑得苦涩:没办法,因为爱上了傻姑娘。

我们的生活波澜不惊,谢一凡顺利面试进了华为总部,加班的时候很多,但薪水也很可观。

在双方父母的帮衬下,我们很快付了房子首付,然后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花了七年时间和程昊求而不得的,和谢一凡七个月,就全部实现了。

有时候回过头去想,不知道该感慨命运捉弄人,还是真如那句话所语:对的时间对的人,就会很快。

06

2017年初,小冒号出生。

谢一凡被提拔为项目经理,常常加班和出差。某种程度上,家已经成为他短暂逗留的驿站。

产假结束后,因为谁帮忙带孩子,我们产生了家庭中的第一次大风波。

两边父母都不愿意来,两个人都不能辞职,单独交给保姆,又不放心。

谢一凡不顾我的反对,硬生生把孩子送回了云南昆明。

那一刻,我才发觉,其实我并不了解谢一凡,只是当年的那句“为爱不顾一切”,让我觉得被爱被需要,温暖了当年伤痕累累的心。

我给谢一凡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爱我,爱这个家,我们就把孩子接回来,再想其它办法。

谢一凡说:人不能一辈子,只为爱情,那太辛苦了。

他说得很对,没有家庭羁绊,没有孩子牵扯,我们轻松多了。

日积月累对孩子的思念,转变为对谢一凡的怨怼。

我们开始零沟通,零交流,各自全身心扑在工作上。所谓不顾一切的爱情,前后也才持续了不到两年。

07

婚姻不像恋爱,说分手就分手。虽然没有爱情,但我们有孩子,就冲这,也要一直坚持下去。

我就是秉承着这种执着,期待着我和谢一凡之间,终有一天,会有所转变。

直至楠风的出现,小姑娘很直接,打电话约我到学校门口咖啡厅。

隔着咖啡厅的落地窗,我看到一个长发女孩,穿一身色彩斑斓的羽绒服,静静坐在角落里。

那么多种色彩,搭配她披肩长发,居然毫不突兀,反而有种桀骜不驯。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两年前的自己,一个人一台相机,茫然,但毫不畏惧。

第一次看到我,她一点都不惊慌。

她笑:安心姐,你比照片还要美!我看过你的很多照片,最喜欢你在玉龙雪山上那张,有种悲戚感。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

谢一凡说要为了我离婚,所以,我想看看,嫁给谢一凡的女人,过得怎样?如果依然绽放靓丽,那我可以考虑。

所以……?

所以,我决定放弃谢一凡,因为我发现,安心姐当年的那种灵气,已经没有了。

08

楠风的话,比谢一凡的出轨,让我更加堵得慌。

走出咖啡馆,外面寒风风阵阵,我才发现,年关将至。

楠风和谢一凡提出了分手。谢一凡终于回了家,坐在客厅沙发上,颓废的样子,仿佛等着一场判决。

我挨着谢一凡坐着,提出了我的条件:把儿子接回上海,你父母帮忙看孩子。

谢一凡抬头看我,绝望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点光亮。

“你原谅我?不跟我离婚?”

其实我特想甩谢一凡一个耳光,签字离婚,让他净身出户。可我不敢。

楠风只说对了一半,我不仅没有了当年的灵气,连最后一点骨气,都被磨光了。

每个月一万多的房贷,孩子的抚养教育,我一人无力承担。

有谢一凡,就有最后一丝保障,不是么?

那晚,我拿着被褥,去了儿子房间。

想起几天前程昊打来的电话,不禁躲在被窝里,泪如雨下,幸好,程昊没有问:

安心,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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