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5 中科大建“少年班”40年,那些神童後來都怎麼樣了?

近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發佈2019年少年班和少年班“創新試點班”招生簡章,一時之間科大少年班又進入廣大家長和考生眼中。少年班自舉辦以來已有40年,少年班出現了大批優秀人才。目前他們現狀如何?

中科大建“少年班”40年,那些神童後來都怎麼樣了?

少年班介紹


1978年,全中國的報紙、雜誌、電視聚

四十年前的1978年3月9日,來自全國範圍內的21名少年被選拔進入中科大,成為中國首個少年班大學生。最大的16歲,最小的11歲。他們當年被稱為“知識荒原上的少年突擊隊”,更經常地,是被稱為“神童”。

而今中科大“少年班”已四十年。

截至目前,少年班學院共畢業4140 人,已畢業校友中約90%進入國內外教育科研機構繼續深造。

四十年來,少年班共培養出5位院士:

張亞勤,1978 級少年班學生,澳大利亞國家工程院院士,百度公司總裁。

駱利群,1981 級少年班學生,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斯坦福大學教授。

杜江峰,1985 級少年班學生,中科院院士、中國科大副校長。

莊小威,1987 級少年班學生,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中科院外籍院士、哈佛大學教授。

顧建軍,1987級少年班學生,加拿大工程院院士、加拿大達爾豪西大學教授

中科大建“少年班”40年,那些神童後來都怎麼樣了?


中國第一神童——寧鉑



2008年。南方週末刊文《寧鉑,遠去的少年天才》,講述昔日“第一神童”進入少年班後,“一面陷入自卑的痛苦,一面又不得不武裝成一個天才的樣子”,最終遁入空門。一時,少年班“拔苗助長”的聲音一時鋪天蓋地,不少觀點認為,少年班已成“黑洞”,令部分“神童”泯然眾生。

1978年,全中國的報紙、雜誌、電視聚焦一位名叫寧鉑的少年天才。20多年後,有人把他與張華、朱伯儒並列為那一年代的“時代人物”。

先來看下這位神童的經歷:

1965年出生自江西贛州一個普通工人家庭。


四歲前在瀋陽,由祖母帶著,沒有進幼兒園。據稱寧鉑2歲半時會背30多首毛澤東詩詞,3歲時能數100個數,4歲學會400多個漢字。

五歲到江西贛州,進入供電局子弟小學。小學時愛好廣泛。下圍棋,觀星象,學中醫,吟詩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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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寧鉑(右二)與同學

十三歲時進入中國科大少年班,成為大學生。進入大學後,興趣在天文學。鑑於中國科大沒有這個方向,而且國家對於物理學重視度極高,所以寧鉑選擇了物理作為自己的專業。

十七歲時本科畢業,留校任教。考研和出國都邁不出步子,所以一直留在科大任教。網上沒有搜到他任教期間的論文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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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高僧的寧鉑


三十三歲結婚,後生子。三十八歲時出家,從事佛學,現已成為高僧享受佛門清淨。

真實“少年班”



中科大少年班堪稱中國學術精英的黃埔軍校。從美國科學院最年輕的華人院士莊小威、百度總裁張亞勤,到打破了華人年齡紀錄晉升的哈佛教授尹希、發明原子陷阱追蹤分析法的盧徵天、發現世界上最小的納米碳管的秦祿昌、蘭亭集勢CEO郭去疾,目前,超過70%少年班校友活躍在海內外經濟、IT、金融、製造等領域,其中三分之一獲得博士學位,一般30歲左右就做出令人矚目的成績。

如今,40歲的中科大少年班已從單獨的班級發展成為獨立的學院。少年班針對早慧兒童設立,招收年齡16週歲以下的非應屆高中生。之外還有針對高考成績優異學生的“教學改革試點班”、先面試後高考錄取的“創新試點班”,辦學理念也從“早出人才、快出人才”,轉向培養“能引領中國發展的創新性人才”。

科大新創校友基金會負責人劉志峰自稱是全世界最瞭解少年班的人之一。1995年,他以江西省高考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教改試點班(也稱“00班”)。

劉志峰那一屆,中科大將少年班和“00班”的學生混合編班,共同接受少年班的教育。“這樣有利於互相借鑑。年齡大的孩子自制力好、基礎也紮實,年齡小的特別聰明、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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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省理工學院終身正教授、核科學與工程系講席教授,兼材料科學與工程系教授李巨


比他高5級的學長李巨也成長於混編班。回想當年,他說:“30名少年班同學跟30名大兩三歲的00班同學混住在一起,一起上課。總體來說,相當友愛,氣氛融洽。我中高級計算機的編程技巧基本都是從同學那裡學到的”。

李巨是麻省理工學院終身正教授、核科學與工程系講席教授,兼材料科學與工程系教授。一晃,他從少年班的近代物理系畢業也已經21年了。大學四年,李巨收穫了異常紮實的基礎理科教育。“少年班對我科研事業成長有極大的幫助,總體來說應不遜於地球上任何一所大學的任何program(項目)。”李巨說。在麻省理工學院讀博期間,他自願修習了36門研究生課,這是該校核工系博士學分要求的4倍,涵蓋了7個理工系,並且,李巨的成績單沒有B——36課全A。“天賦和勤奮之外,還需要好的運氣。”李巨覺得自己運氣不賴。

天才不需按部就班



然而,讓李巨至今難忘的卻是同班“一號學霸”狄雨的一則軼事:“室友狄雨記憶力超好,過目不忘。有次中考,狄雨回寢室後大哭。問之,曰考砸了。不飲不食。相勸良久。後髮捲,狄雨仍考全班第一。我等無語。”

狄雨確實也不尋常,讀書拿學位如砍瓜切菜。2014年芝加哥-肯特法學院畢業典禮上,院長唸完他的學位竟花了差不多一分鐘。

劉志峰也提到了狄雨:“少年班確實出了很多奇人,我們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高中時期,劉志峰也曾頭頂“聰明人”的光環,進少年班之前,他本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再也考不到第一,成為班上很普通的學生,“整個人的自尊還是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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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蟹科技的聯合創始人、2003級少年班的胡磊萬城


這方面,2003級少年班的胡磊萬城和2001級的陳天石同樣深有感觸。胡磊萬城記得,同學彼此間的特質差異很大,頗有一些“奇人異士”。而陳天石還一度產生過自卑情緒,“一開始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再後來發現同學裡有的記憶力特別好,有的邏輯思維能力強,有的反應迅速,自己也沒有那麼差,各有所長而已,也就釋然了”。


中科大建“少年班”40年,那些神童後來都怎麼樣了?


中國科學院計算研究所研究員、人工智能專家陳天石


“這社會上一定有一部分人的智力、體力是普通人趕不上的。我們每天要學習到晚上11點,但少年班一定會有些人,成天不學習、踢球,考試之前我還去請教解題方法,他就一邊看武俠小說一邊寫給你,說‘拿去背吧’。”因此,劉志峰認為,討論少年班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沒有意義,“碰到像這些真正的聰明人,你讓他按部就班一定要上完高中三年,反覆溫習,其實是種摧殘。”

牛逼不需要解釋



跟任何一個班級一樣,也有學生無法適應少年班模式的個例。2013年,兩起“神童退學事件”相繼曝光,17歲考上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所碩博連讀的魏永康,19歲時因生活自理能力太差、知識結構不適應中科院的研究模式被退學;14歲考入瀋陽工業大學的王思涵,因為多門成績零分,也被學校“責令退學”。

對於少年班模式的爭議時有發生。2005年,南方週末一篇《追尋昔日神童》的報道引起社會譁然。該文報道了少年班學生寧鉑出家的故事。3年後,南方週末又在《寧鉑,遠去的少年天才》一文中稱,這個少年的出場及其中年時的謝幕都飽含戲劇性,符合中國人的集體心理,符合他們對神化和傳奇的永不饜足的需求。他們,在那個特定年代共同參與了神話的締造和後來的“傷仲永”。

然而,寧鉑在佛法上的造詣頗深,同樣獲得了周圍人的欽佩。還俗之後,寧鉑在學校教學量子力學課、中醫課,佛學課。“好的大學一定不會缺少瘋子和神經病。我對早期少年班的學生是懷有敬意的,因為他們是改革的先烈。他們曾激起一代人尊重知識的觀念,社會和公眾為何不能多給予寬容和祝福呢?”


中科大建“少年班”40年,那些神童後來都怎麼樣了?


哈佛大學最年輕華人正教授 尹希


近期,從少年班畢業的尹希以31歲的年紀晉升成為哈佛大學教授,打破了華人紀錄。消息傳來,給同學圈帶來了喜慶和振奮。除了熱烈慶祝,已是計算機材料學領域的知名學者的李巨還表示,“我強烈覺得社會(人類文明)給我的多,我返回社會的少。希望這個狀態在下個十年有所改觀。”站在不惑之年的門檻上,李巨笑稱,“對科學家來說,‘不惑’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確實還是經常‘惑’的。”每天游泳半小時幫助減壓,從不熬夜,李巨覺得狀態不錯。

有人問,現今,那些功成名就的名字以外,少年班畢業的其他人如今過得如何?泯然眾人,平庸地生活著?也並沒有。劉志峰說,少年班不是有人想象的以犧牲很多人來成就一小部分人。除了為人所知的傑出人才,還有一大堆在常人眼中過得相當不錯的人。“我們同學每年聚會,有的是公司的董事長、行業的領頭人,或是一家公司的技術負責。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取得尹希一樣驚世駭俗的成就,但平均生活幸福指數不錯,極少有生活狀態非常差的。”

所以不能光狹隘的看到這些神童中某些不好的特例,媒體總喜歡放大所有事件負面的一面,事實上牛逼的神童大部分依然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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