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风很大,铁门被那人踹得哐啷响,赵清欢脚下是万丈深渊,地上的车辆细小如蚂蚁,此时此刻,她也觉得自己的生命受人掌控,贱如蝼蚁。
陆陆续续有人追了上来,焦急地喝令道:“喂,老王,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啊!”
“别过来!”
老王捏着刀后退了一步,赵清欢也被迫跟着退,她双腿软绵绵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风更大了,吹着头发,透进衣袂,是彻骨的冷。
“苏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老板,小杂碎,我只是数据上出了点差错,他就要把我开除,我给他打工那么多年,任劳任怨,小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大伙儿都清楚,我亏待过你们吗!”
“王哥,”小张道:“我们都知道你困难,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一人帮衬你一点,等你渡过难关,就千万别再赌博了,人在什么都好说,人不在了,老婆孩子都要跟别人姓了,王哥,走过来吧,把那女的放了,别一错再错啊。”
“几百万的高利贷,利滚利,一辈子都还不清,苏漠那杂碎不让我好过,我就把这女的丢下去,除非他替我还钱!他逼我的!”
不知怎么,赵清欢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清欢,你爸爸是被苏氏集团逼上绝路的。”
她在这一刹那,有些同情老王,但是绝对不纵容老王的行为,“王哥,回头吧!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妻儿,人这一生哪能不犯错,错了我们就改,一切都来得及,我是个律师,高利贷本身就属于违法,我保证你只需要结清本金……”
老王仰天大笑几声,众人毛骨悚然,不知是谁去请了记者来,闪光灯咔擦咔擦晃得眼睛发疼,果然,老王较之前更激动了。
“打电话给苏漠,格老子的,我不信他不出面,这女的刚才还从他车里下来。”
赵清欢艰难地举起手机,拨出电话。
一个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这位先生,您的意思是这位小姐和苏总有不正当的关系,对吗?小姐,你刚才说你是个律师,那么苏总是您背后的金主吗?”
“你说什么?”赵清欢冷笑道。
“苏漠先生是你的金主吗?”小记者重复了一遍。
“金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干爹的意思啊。”
“哦,”赵清欢笑道,“苏漠是你的干爹?”
“我是说......”
“都闭嘴!”老王暴跳如雷,赵清欢距离深渊又近了一步,众人发出惊呼,楼底下已经垫起了消防气垫,人头涌动,挤满了观众。
赵清欢咻咻吸着气,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一点也不愿想,恐惧感快要将她吞噬,她舔了舔嘴唇,干燥的纹路尽显。
濒临绝望崩溃之际,她瞧见薛茹慕从人群中闪身出来,悄悄靠近老王,此刻又有另一个警察给老王做心理辅导,吸引他的注意力。
另一边,周文雅坐在咖啡店里闲闲地搅动雕花小匙,目光投向对面未竣工的大楼,扬起一丝讥笑。
“周小姐,这是狗仔拍的视频。”
岳小满将u盘递过去,落座时,忽然被周文雅一杯咖啡兜头浇下,岳小满水淋淋的,瞬间花容失色,尖叫道:“搞什么鬼。”
周文雅摊摊手,轻笑,“穿成这样,是准备勾引谁,苏漠?别忘了,我可以把你捞出来,也可以再送你进去,收起你那狐媚的一套,老实替我办事,不然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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