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城隍爷审贪腐案(志怪故事)

乾隆三十二年,盐亭修城隍庙,由姓严、高、吕的三人主持这件事,建立了账本,开始募集资金。

一个下雨的早晨,有个妇女坐轿冒雨而来,从袖中取出一封银子,交给严童说:“这是修庙的银子五十两,拜托你登记一下。”严童问妇女姓名和住处,以便登记。妇人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善举,不必留名,烦请记下银子数字就可以了。”说完就走了。

高林和吕成来了,严童便将刚才有一个妇人捐款一事告诉他俩,商量如何入账。吕成想了想,诡秘一笑说:“何必登记?趁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干脆我们三个人平分掉,也没啥要紧。”高林点头说:“好,神不知鬼不觉,没事儿。”严童为人正直善良,表示不同意说:“大家推举咱们三人主持募捐资金修庙,咱们如果趁机中饱私囊不好吧?”赶忙制止,可是高林和吕成二人见钱眼开说:“那个妇人送来五十两银子,也没留下姓名地址,咱们把银子分了,不会出事的,别犯傻了……”

城隍爷审贪腐案(志怪故事)

严童见说服不了他俩,摇摇头离开了,高林和吕成把五十两银子对半分掉,喜滋滋地说:“严童真是死心眼,到手的银子不要,傻蛋一个。”

直到修庙竣工,这件事只有严童知道。

过了八年,高林因病去世了。隔了一年,吕成也亡故。严童从没有对人谈起他俩私分捐款一事。

乾隆四十三年的春天,严童生病了,见有两个差役手拿传票对严童说:“有一个妇人在城隍庙前告你,我等奉命带你前去对质。”严童感到奇怪说:“我从来不做见不得人的事,那个妇人为什么告我?”差役说:“不知道。”于是严童只好同差役一块儿去。走到庙门口,气氛肃穆,阴冷骇人,平日聚集在这儿算命、卜卦的人全没了。庙门内两旁,眼下所见到的全是差役和班房。

过了仙桥,到庙的二门,忽见一个带长长木枷的囚犯,对严童喊:“是严哥吗?”一看是高林,严童吃了一惊说:“你为何成了囚犯?”高林哭诉着说:“小弟自乙未年死后,到现在已经受苦四年,全是因为在阳间犯的罪被判刑,惩罚。眼看就要期满,可以托生,不料又为着侵吞修庙银子的事,才押到这里受审。”严童纳闷地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怎么又会突然案发?我可没对任何人说,始终守口如瓶,大概是那个妇人告发的吧?”

高林叹口气说:“不是的。那妇人是今年二月才死的,凡鬼不管是好坏,都要押到城隍府来。那个妇女是一个善人,就与其他几个行善的鬼一起到城隍庙前来过堂。城隍爷就开玩笑对她说:你一生见有好事就行善,好几年前本府修缮衙门,你偏偏舍不得捐钱,这是为什么呀?妇人一愣说:小妇人那年六月二十日,曾送五十两到募捐事务所,是一位姓严的秀才收的,我自己觉得做这么一点点好事,算不了什么,不肯在账本上留名,难怪老爷有所不知,请老爷明察。于是城隍爷立刻下令查明事实。我只得坦白交待了同吕成对半私分银子的事,当初,因为严哥有阻我们一事,所以叫你来对质。”严童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忙问:“吕兄现在何处?”高林叹口气说:“他生前犯的罪重,已经被关在无期徒刑的大牢中,不只是因为私分银子的事。”话未说完,两个差役来传话:“老爷升堂了,不许喧哗!”

严童与高林跟着差役立在台阶下,有两个童子举着彩色旗幡引导着一个妇人走上殿,后边又牵着一个戴长枷锁的犯人进来,严童一看就是吕成,面容憔悴不堪,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啊!

城隍爷一拍惊堂木问严童说:“善妇的银子是交在你手里的吗?”严童点点头说:“是的,整整五十两。”城隍爷对判官说:“这件案子涉及到修理本府衙门一事,我不能擅自作主,应将此案交付东岳大帝定案,你快准备文书案卷送去,不得有误!”城隍爷又叫两个童子将妇人送走了。

两个差役押着严童、高林、吕成三人出了城隍庙,路过两门,沿路看见有的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有的女人穿着男人的衣服,有的头上罩着盐蒲包,也有身披着羊皮狗皮的,来来往往,满眼尽是。

两个差役对他们三个说:“东岳大帝难得坐殿升堂,文书已经送上,你们可以前去听候宣判。”他们三人赶忙前去,还未站稳,就听大殿上宣判说:“在押犯高林,私分善妇捐银,其罪还算小,可按城隍原判,枷锁处置;吕成生前包揽讼词,专门坑害无辜百姓,罪恶很大,除照原判枷锁服刑外,命令焚毁他的尸体。严童是真君子,他的阳寿未满,应快送他还阳。”

严童听完宣判,“啊”一声惊醒过来,见自己睡在床上,家里人全披麻挂孝地说:“相公已经死三天了。胸口尚有余温,所以守护在这里。”严童微笑着说:“谢谢大家。”又把他梦中见到的事一一说了,全家人听了高兴地说:“多亏你当初没贪那妇人捐的银子,不然这回可完了。”严童点点头说:“对,不该得到的,倘若伸手去捞一把,绝没有好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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