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油炸豆豉,媽媽愛的味道

家鄉,與您有個約定!

油炸豆豉,媽媽愛的味道

不久前,和幾個朋友相約到一家餐館吃飯,席間,一盤油炸豆豉很受大家青睞。而我的思緒隨著這盤油炸豆豉的香味早已飄到了35公里之外的媽媽身邊,彷彿看到媽媽正在灶臺前揮舞著鍋鏟為我做油炸豆豉……

媽媽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這是街坊鄰里對她的評價。媽媽把家裡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條之外,還能做一手大家都稱讚的鹹菜。那時,我對鹹菜有種莫名的憎恨,因為媽媽做鹹菜時,就會把我使得團團轉,洗這樣、遞那樣,這對我來說真是煩不甚煩。鄰居每次拿著碗到我家要鹹菜時,總誇讚媽媽的手藝,說媽媽做的鹹菜精細,肯定花了不少心思。而媽媽每次都回應說做鹹菜很簡單。其實,只有我們家裡人知道,媽媽所說的簡單背後有著許多繁瑣的細節。

就說做幹豆豉,一到合適做幹豆豉的季節,媽媽總是先選購好豆,然後把所有的配料準備齊全。把乾淨的豆煮軟之後,再捂上一段時間,才算完成第一步。隨後,還要找來秤,把之前準備好的姜、鹽、辣椒、酒等配料全部按量稱好,才能按量和豆拌在一起。媽媽做鹹菜的那一套套程序真是很複雜,甚至連什麼時候開壇都有一番講究。每次看到我不耐煩的神情,她總是很有耐心地說:“你別嫌這些麻煩,不論是豆煮不到火候還是配料放不合適,都會影響豆豉的味道,不管什麼都要恰到好處。”那時的我,沒讀懂媽媽說的這些話,因為覺得做鹹菜麻煩,我甚至從不吃鹹菜,不管媽媽做的鹹菜在別人口裡是如何的美味。直到我外出讀書,才與鹹菜結下了不解之緣,也才逐漸體會到媽媽做鹹菜的那份心。

1995年外出讀書的前一個星期,除了為我打點好行李外,媽媽還著手為我準備鹹菜。明知道我不吃鹹菜,可媽媽還是用心地準備著。她買來精瘦肉剁成肉末,備好辣椒節、炒香芝麻,把肉末用油炸了半乾後鏟到碗裡,再把幹豆豉放油鍋裡炒香,隨後把炒好的肉末倒鍋裡一起炒,再放上之前備好的辣椒、芝麻,出鍋後的油炸豆豉還要放到小瓷盆裡冷卻才能裝進玻璃瓶。看著媽媽做得辛苦,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將其裝進行囊。現在想來都有些擔心,如果當時不是爸媽一路送我到學校,可能我會半路扔掉那兩瓶油炸豆豉,因為幼稚的我覺得那兩大瓶油炸豆豉完全是累贅。

學校食堂的飯菜一個星期就讓我膩味,之前被我束之高閣的油炸豆豉猛然躍入腦海:也許媽媽做的油炸豆豉可以換換口味?於是,我到食堂打了2兩米飯,打開那兩瓶一直未動過的油炸豆豉。才一開蓋,一股香味就瀰漫開來,在旁邊吃飯的舍友一哄而上,才幾分鐘,油炸豆豉就只剩半瓶,此時,我才知道媽媽的油炸豆豉有多受歡迎。吃著口口噴香的豆豉拌飯,我的心裡也如被打翻的五味瓶:原來媽媽早就料到我一定會吃膩食堂的飯,也知道她的油炸豆豉會受歡迎,所以硬是讓我帶兩大瓶。三天後,媽媽的油炸豆豉被吃個底朝天,在舍友們的心裡,媽媽的油炸豆豉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下飯菜。也就是從那兩瓶油炸豆豉開始,我似乎知道了什麼是家鄉的味道,什麼是媽媽的味道,什麼是牽掛的味道。

還記得一次放假前和舍友聊天,我無意中說起假期不想回家。沒想到竟遭到舍友們一番唇槍舌劍的指責,最後我不得不“繳械投降”,她們才說出分派給我的“重要任務”——回家看媽媽的同時要多帶幾瓶油炸豆豉返校。

畢業後,擔心孤身一人在文山工作的我飲食不規律,媽媽為我置辦了一套炊具的同時,還特別做了油炸豆豉等鹹菜帶給我。每次一有朋友到我的宿舍開伙,油炸豆豉必然是“座上菜”,朋友們都誇讚媽媽的手藝堪比“老乾媽”。其實,在我的心裡,媽媽的油炸豆豉中還有一種其他品牌豆豉所不具有的味道,那就是媽媽的愛的味道。

成家後,我才慢慢地懂得了媽媽做鹹菜的一番苦心,那是對兒女無限的牽掛和關愛。其實,早在許多年前,媽媽因身體原因幾乎很少吃鹹菜,但媽媽依舊對做鹹菜情有獨鍾,特別是看到兒女們一個個愛上她做的鹹菜,更是樂此不疲。

隨著兩個妹妹遠嫁他鄉,我們都認為媽媽不會再做鹹菜,可沒想到,媽媽卻做得更用心:但凡聽我們提到哪怕是無意中說過某種鹹菜好吃,媽媽都會在心裡記下並著手開始準備,為的是讓我們下次回家能吃到。每次我們姐妹才剛回家,媽媽就免不了一番忙碌,翻出早已準備好的瓶瓶罐罐,在我們離家時為我們裝上各自喜愛的鹹菜,甚至還不忘加上一番叮囑:哪種鹹菜適合配什麼吃,鹹菜再好吃也不要吃太多等等。

現在,每每想起媽媽做鹹菜時忙碌的身影,想起媽媽為我們裝鹹菜時的情景,我的心裡都會湧起陣陣暖流:因為在這些身影中、在這些鹹菜裡,都是媽媽滿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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