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故事:狐狸带着兵马来抢亲

(重温聊斋系列163篇《胡氏》)

话说河北有一家姓张的大户人家,想请一名教书先生。消息散布出去后,来了一位自荐的秀才,名叫胡大才。张大户与他交谈了一下,见他谈吐不俗,性格直爽,就答应下来。

胡大才学识渊博,教书很在行,但是有个缺点,就是喜欢出去玩,常常半夜三更才回来。大门锁得紧紧的,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张家人猜测他是狐狸。但是胡大才并没有表现出恶意,所以张大户也懒得计较他是狐狸还是人。

过了一段时间,胡大才忽然对张大户提出,想娶他的女儿。张大户的女儿非常漂亮,碍于情面,张大户婉拒了。


故事:狐狸带着兵马来抢亲


几天后,胡大才请假外出几天,张大户同意了。第二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打扮得很清爽,骑着一头大黑驴来拜访,说是专门替胡大才求亲来了。张大户这才明白,胡大才请假是假,回避是真。他沉默很久,才说:“我和胡先生是好朋友,这就足够了,何必非得当亲戚呢?再说了,我家女儿早就许配给人了。”

老头把聘礼摆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说:“你瞒不了我,你的女儿根本没有许配人家。”他一再请求张大户答应这门亲事,可是张大户丝毫不松口,满口拒绝。

老头不高兴了,说:“胡先生也是名门大户子弟,我就想不通,哪里配不上你家?”张大户毫不客气地说:“我就实话实说吧,因为我们不是同类。,不可能把女儿嫁给狐类。”


故事:狐狸带着兵马来抢亲


老头大怒,跳起来大骂,还要和张大户撕打。张大户喝令家仆把他赶出去,家仆们举棍就打。老头毛驴也不要了,仓皇逃去。家仆去牵黑驴,牵不动,举鞭抽它,它变成一只呱呱叫的草虫。看来老头真是狐狸精!

张大户让家人们戒备,以防狐狸报复。到了第二天,果然来了一队狐兵,有骑兵,也有步兵,有持矛的,也有带弓箭的,人喊马嘶,包围了张家。张大户吓得不敢露面。狐兵扬言,如果不送出张家女儿,就放火烧掉房屋。

有个胆大的家仆气愤不已,打开大门,带领大伙儿冲了出去,与狐兵混战在一起。双方各有伤亡,狐兵渐渐抵不住,败退而去,丢下不少兵刃。家仆们捡起兵刃一看,都是高粱叶子,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嘲讽,拿着高粱叶子也敢和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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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家仆们个个提高警惕,预防着狐兵再来。忽然一个巨人从天而降,高一丈多,粗几尺许,挥舞着一把门扇一样的大刀,追砍众人。众人有的扔石头,有的射箭,巨人一打就倒,变成了草人。家仆们胆子变得更大了,士气高涨。

接下来安静了三天,这一天,张大户正在上厕所,忽然乱箭射来,都钉在他的屁股上。家仆们急忙赶跑狐兵,扶起张大户,拔出箭支,原来都是蒿草杆子。

这以后的一个多月里,小冲突不断,日夜不宁。

这一天,胡大才亲自带着大队狐兵来了,张大户也带着家仆们出门摆开阵势。见到张大户,胡大才有点不好意思,躲在狐兵后面,张大户呼喊他出来,说道:“我一向待你不薄,为何三番五次相逼?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张大户走到对阵,拉着胡大才的手,进了屋里,让家仆摆酒,举杯说道:“先生是明白人,你们的车马房子和人类不一样,小女嫁过去怎么消受得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胡大才面露羞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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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户接着说:“可是相反,要是你们的姑娘嫁到人类,就不存在这种苦恼,人类的车马房屋,锦衣玉食,可以尽情享受。我家正好有个十六岁的儿子,还没有定亲,你们如有相宜的姑娘,不妨结为亲家,如何?”

胡大才大喜,说道:“正好,我有个十五岁的妹子,长得出众,我想把她嫁给贵公子,你可愿意?”张大户当即答应下来。两人高高兴兴地饮酒,消除了前嫌。张大户又让家仆们招待狐兵们,皆大欢喜。

过了一年,胡大才和弟弟一起,把妹妹送来成亲,嫁妆非常丰厚。胡大才兄弟俩一直欢饮到天亮才离去。这以后,胡大才时常到张家走动,与张大户饮酒闲谈。

胡氏非常孝顺公公婆婆,她有个本事,能够预知来年的粮食收成,全家都愿意听从她的主意,日子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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