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北京城的“內”與“外”

北京城是一座歷史名城,朋友們來到北京,總喜歡訪古探秘,北京也確實有足夠多的古蹟值得尋訪,往遠了說,京西有出土猿人遺蹟的周口店,京東有隨朝的京杭大運河,城北有萬里長城,城中有元大都城牆遺址,還有大量的明清兩朝的宮殿園林寺廟,醉心歷史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這裡。

北京城的“內”與“外”

我曾經很長時間不在北京,有一次離開北京差不多兩年才回來了一次,走在北京的街道上,真真的就有了“近鄉情更怯”的感覺,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外人,一切的熟悉變成了陌生。我在南方居住了25年,作為北京人在南中國遙望北京,的確有很多別樣的體驗。

有一段時間我很反感網絡裡稱呼北京為“帝都”,總覺得這是對我們的體制和歷史的一種嘲諷,也暗含著說我們北京人思想落後抱殘守拙。但是聽習慣了也無所謂,明清兩朝在北京生活過20多個皇帝(不算李自成),如果再加上遼金元的和最後的袁世凱,就更多了,說北京是帝都,,蠻有歷史感。


北京城的“內”與“外”

我出生時北京已經沒有城牆了,後來從書裡知道,拆城牆在當時也引起了巨大爭議,林徽因會不會因為這事兒被氣死了也未可知,歲月如梭來到現在,很多人開始翻出老照片看著當年北京的城牆和城門樓子掉眼淚,有的還捶胸頓足。寫到這裡吧,我恨不得發個偷笑的表情,我土生土長在北京而且是作建築設計的,一直以來也沒覺得現在的北京城有什麼不妥,我真不知道那些比我還年輕的人對城牆哪來的這麼深的感情,或者他們僅僅是喜歡林徽因吧!哭也罷,笑也罷,城牆沒了就不再有,後來建的永定門城樓也顯得不倫不類,多此一舉。好在北京還留下了各個城門的地名,所以我們還知道老北京有內城九門,外城七門,假如坐地鐵,人們經過東直門西直門阜成門朝陽門時,偶爾也會想起曾經建在地面上的那些高高的城門樓子。


北京城的“內”與“外”


既然曾經有很多的城門,北京的很多地區和街道都是以原來城門樓子的位置為界,用“內”和“外”卡號定名。比如阜外大街,就指的是阜成門以西約一條大街,那裡有著名的釣魚臺國賓館。西外大街,指的是西直門以西的一條街道,在那裡,你可以參觀北京展覽館,逛逛動物園,去莫斯科餐廳喝紅菜湯吃罐悶牛肉。

朝外大街位於朝陽門以東,北京工人體育場和體育館合稱“工體”就在附近。沒有體育賽事的時候也特別熱鬧,工體周邊歌廳舞廳餐廳咖啡廳酒吧林立,是京城著名的夜場,風月無邊。

北京的吃貨們最喜歡東直門內小街,是在東直門以西,原來的內城的一條街道,如今拓寬了不少,街兩邊都是風味兒餐廳,密密麻麻,一家挨著一家,到了晚上人頭攢動,下班的人在這裡聚會吃飯吃到前半夜,混夜場的人後半夜過來,吃到天亮。北京人把夜裡不睡覺瞎折騰叫做鬧鬼,這條街也就被稱作‘鬼街’。日子久了,政府覺得不好聽,改了個字,稱作“簋街”,東直門內小街這個名字,也就沒多少人在意了。


北京城的“內”與“外”

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小時候生活在南城永定門以南,是老北京外城的外面,簡稱“永定門外”,更省事兒的就叫做“永外”,信封上這麼寫絕不會寄錯。現在我住的地方是右安門以南,還是在老北京外城的外面,簡稱“右安門外”“右外”。

我生在北京長在北京幾十年了,居然沒有住進過老北京內城,看來北京真的和我有點兒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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