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孔子"删诗"伪耶真?有何依据?

学而时


“孔子删诗”问题,曾被学界目为《诗经》学史上四大“公案”之首。历来争议较多,且迄今尚无定论。 每个历史时期都有一定的主导观点, 而同一时期又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不同观点之争论。从小编的个人角度来看,更加倾向于孔子未曾删《诗》一说。当然在论述之前,我们首先来梳理一下“孔子删诗”问题的前世今生……

一、所“删”何“诗”

“孔子删诗”一般认为肇始于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云:“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仪,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由此可见,所删之诗皆为《诗经》之诗,那么对《诗经》进行溯源了解就显得尤为必要。

所谓《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约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近500年间的305篇作品,其丰富的内容被认为是上古社会的百科全书。《诗》明确的创作年代不可考,学界大致论定其中最早的创作于西周初期,最晚的创作于东周的春秋中叶,总共305篇。这些诗按乐调分为《风》、《雅》、《颂》三大类。孔子说:“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孔子晚年弃政返鲁,创办乡学,整理六经,教书育人。他自谓:“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经逢秦朝焚书坑儒,由学者传诵得以保存,至汉代奉为经典。当时传授《诗经》的有四家:齐人辕固生传授的被称为“齐诗”,鲁人申培公传授的被称为“鲁诗”,燕人韩婴传授的被称为“韩诗”,鲁人毛亨传授的被称为“毛诗”,简称齐、鲁、韩、毛。齐、鲁、韩三派,在西汉十分盛行,在朝中立有博士,成为官学,属今文经学;“毛诗”属古文经学,是民间学派。到了东汉,儒学大师郑玄为“毛诗”写了《毛诗笺》,学习“毛诗”的人逐渐增多,汉代经今、古文之争,“毛诗”取得重要学术地位。以后其他三家先后失传,只有“毛诗”流传到今天,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见到的《诗经》。但是,这样一部伟大的著作,由于年代久远,缺乏可靠材料,至今在许多方面仍众说纷纭,无法做出判断。其中,孔子是否删过《诗》就是一个悬案。

二、孔子删《诗》之争论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当中其实并未明确提出“删诗”说。只是叙述孔子将古代流传下来的3000多首诗,

经过“去其重”,仅剩符合礼仪标准的305篇,并使之合乎《韶》《武》《雅》《颂》之音。

到东汉,班固在《汉书叙传》中说:“伏羲画卦,书契后作。虞夏商周,孔纂其业。篹书删诗,缀礼正乐。”“孔子纯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与他同时的王充也说:“《诗经》旧时亦数千篇,孔子删去重复,正而存三百篇。”这是首次明确提出删诗说。

郑玄笺《毛诗》时,赞成孔子删诗的观点,如郑玄《六艺论》云:“孔子录周衰之歌,及众国贤圣之遗风,自文王创基,至于鲁僖四百年间,凡取三百五篇,合为《国风》、《雅》、《颂》。”直至唐初陆德明,其《经典释文序录》仍然认为:“孔子最先删录。既取周诗,上兼商颂,凡三百十一篇。”亦认同孔子删诗的观点。从整体上看,在唐孔颖达之前,大多学者多信奉孔子删订《诗经》,肯定孔子删《诗》,认为孔子这样做是为后世立教,记载时事,编撰历史,为现实的政治提供借鉴功德之举。

至唐初孔颖达,始对孔子删诗之说明确提出质疑。其在《诗谱正义序》中说:“《史记·孔子世家》云:‘古者诗本三千余篇,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者三百五篇。’是《诗》三百者,孔子定之。如《史记》之言,则孔子之前,诗篇多矣,案《书传》所引之诗,见在者多,亡逸者少,则孔子所录,不容十分去九,马迁言古诗三千余篇,未可信也。”这是从逸诗数量上进行逻辑推理,认为《诗经》之外的逸诗数量极为有限,从而说明孔子并没有大规模的删诗之举。

孔颖达还进一步加强此说。《诗谱序》孔氏正义云:“此等正诗,昔武王采得之后,乃成王即政之初,于时国史自定其篇,属之大师,以为常乐,非孔子有去取也。”也就是说,《诗经》之“正诗”不是孔子所删录,而应归之于孔子之前的国史和太师。

自孔颖达明确提出孔子不曾删诗的观点以后,在诗经学领域影响非常大,从而引发了一场持续一千多年的学术公案,自宋及清,论辩往复不绝。南宋郑樵说:“上下千余年,《诗》才三百五篇,有更十君而取一篇者,皆商周人所作,夫子并得之于鲁太师,编而录之,非有意于删也。删《诗》之说,汉儒倡之。”

朱熹则认为,“孔子重新整理一番,未见得删与不删”,“孔子不曾删去,往往只是刊定而已”,“那曾见得圣人持笔删那个,存这个,也只得就相传上说去”,故基本认定孔子并没有删订《诗经》。南宋王柏亦激烈反对孔子删诗说,他认为“左氏载季札之辞,皆与今《诗》合,止举《国风》,微有先后尔。使夫子未删之《诗》,果如季札之所称,正不待夫子而后删也”。此后拥护孔颖达观点者甚众,除了上述四人外,还有宋代吕祖谦,明代黄淳耀,清代江永、朱彝尊、王士祯、赵翼、崔述、魏源、方玉润等,以及近代以来梁启超、胡适、顾颉刚、钱玄同等。

当然,反对孔颖达观点者亦代不乏人,如北宋欧阳修就公开赞成孔子删诗的观点,并对司马迁的说法作进一步修正完善。他在《诗本义·诗图总序》中说:“司马迁谓古诗三千余篇⋯⋯以余考之,迁说然也。何以知之?今书传所载逸诗何可数焉。以图推之,有更十君而采其一篇者,又有二十余君而取其一篇,由是言之,何啻乎三千⋯⋯非止全篇删去也,或篇删其章,或章删其句,或句删其字。”

明代卢格认为:“西周盛时,环海内而封者,千八百国,使各陈一诗,亦千八百篇矣。载于经者,惟邶、鄘、卫、郑、齐、魏、唐、秦、陈、桧、曹十一国,皆春秋时诗,其他亦无所录。孟子‘诗亡’之论,其有慨于此乎?”

清初顾炎武亦认为:“孔子删《诗》,所以存列国之风也,有善有不善,兼而存之,犹古之太师,陈诗以观民风⋯⋯选其辞,比其音,去烦且滥者,此夫子之所谓删也。”赵坦

云:“删《诗》之旨可述乎?曰:‘去其重复焉尔。’”在这里赵坦提到了“去其重”,说明他认为孔子删掉了重复的诗篇,从中可说明孔子有删《诗》的可能性。除了欧阳修等人外,其他赞成孔子删诗者尚有宋代邵雍、程灏、周子醇、王应麟,元代马端临,清代范家相等。而之后,现代学者当中也有很多支持“孔子删《诗》说”。他们有的是完全同意司马迁的观点,认定孔子是根据儒家的礼仪规范,将古诗三千余篇删成今本《诗经》三百零五篇;有的认为孔子是删了《诗》,但他是做将不同版本“去其重”的工作。

综上所述,删与未删,唇抢舌战,论战了两千多年,至今争论不休。

三、孔子未删《诗》

两者相较而言,小编更倾向于孔子未删《诗》说,各种缘由且听我细细道来……

1. 对于“季札观乐”的记载,这是讨论“孔子删《诗》说”时无法回避的问题

季札观乐,是论家用以驳难“孔子删《诗》说”征引最多且最有力的证据。季札观乐,原出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请观于周乐。”依据《史记・孔子世家》,孔丘生于鲁襄公二十二年(前551),至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观乐”,孔丘才虚九岁。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能把古诗三千余篇,删定为三百篇,恐伯是难以想象的。

2. 孔子自言“诗三百”,可以证明当时《诗经》已成型

在《论语》当中记录了孔子两次说到“诗三百”。一次是《为政篇》云:“子曰:诗三百,一言以弊之,曰思无邪。”另一次是《子路篇》云:“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清朱彝尊说:“诗者,掌之王朝,颁之侯服,小学大学之所讽诵,冬夏之所教,莫之有异。故盟会聘问燕享,列国之大夫赋诗见志,不尽操其土风,使孔子以一人之见取而删之,王朝列国之臣,其孰信而从之者?……诗至于三千篇,则輶轩之所采定,不止于十三国矣。而季札观乐于鲁,所歌风诗,无出十三国之外者。又‘子所雅言’,一则曰‘《诗三百》’,再则曰‘诵《诗三百》’,未必定为删后之言。况多至三千,乐师矇瞍,安能遍其讽诵?窃疑当日掌之王朝、颁之侯服者,亦止于三百馀篇而已。”从这里可以看到,孔子自言“诗三百”足以证明当时《诗经》已经成型,故孔子未曾删《诗》。

3. 《诗经》中有很多与孔子“礼仪”标准不同的诗句

正如孔子在《论语》中所说:“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同时孔子还说过:“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可见郑声在孔子心中是靡曼淫秽,是不典雅之物,那么为什么在《诗经》中还有很多与孔子“放郑声”、“郑声淫”不同标准的内容出现呢?

同样在《诗经》当中有写情人之间幽会亲昵的《邶风・静女》;有写情人欢乐见面的《郑风・溱洧》;有写两情相悦野合的《召南・野有死麕》;有写情侣饱含思念深情的《王风・采葛》;有写深情女子想念男子的《郑风・子衿》;有写情人之间吵架闹别扭的《郑风・狡童》;有写表现意中人难以亲近的《秦风・蒹葭》;有写痛苦失恋的《召南・江有汜》;有写遭到家长干涉的《郑风・将仲子》;还有反抗家长干涉的《王风・大车》。像这些诗篇,是和儒家提倡的“礼义”标准背道而驰的,和“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是相互矛盾的。那么一心一意按照儒家思想去践行主张的孔子为什么不删去这些诗篇呢?

4. 逸诗的数量问题

清人朱彝尊认为春秋时期,庠序之讽诵,士大夫赋诗成风,所用典籍记载多出于今本《诗经》,而孔子不可能具有如此之能力及影响力去删《诗》。同时孔颖达所谓的“孔子所录,不容十去其九。马迁所言古诗三千余篇,未可信也。”其理论实质是以现存先秦典籍逸诗的多寡来否定孔子删《诗》。相关情况可以参看赵翼在《陔余丛考》“古诗三千之非”条中称,《国语》引诗凡31条,引逸诗仅1条。《左传》引诗217条,逸诗13条。所以赵翼总结说:“若使古诗有三千余,则所引逸诗,宜多于删存之诗十倍,岂有古诗十倍于删存诗,而所引逸诗,反不及删存诗二、三十分之一?以此而推,知古诗三千之说,不足凭也。”同时朱彝尊在《经义考》、魏源在《诗古微》、赵坦在《宝甓斋札记》中也提出对逸诗几种可能的看法。按照赵、魏二人所揭,《诗》是前人在辑集先秦典籍的过程中自然逸失且数量很少,并非孔子删去;也有从根本上否定孔子之后没有逸诗,所以孔子未曾删过《诗》,即“夫子有正乐之功,无删诗之事。”

四、总结

简而言之,孔子未删《诗》源于《史记・孔子世家》中的话“古者诗三千余篇”,“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其否定的理由概括来说有如下四点:第一,依据《左传》记载,襄公二十九年,“吴公子札来聘,请观周乐”一事中所歌的诗与现在通行的《诗》的次序大致相同,而据现存的资料看,其年孔子八岁,根本不可能删《诗》。第二,《论语》中有两处提到“《诗》三百”。

可见三百篇早就是定数,不是孔子删后定的。第三,《史记》上所说孔子删《诗》只“取可施于礼义”的,现在《诗经》中还保存着“淫诗”,可见孔子未删。第四,《左传》、《国语》以及诸子著作中引诗大多与今同,逸诗数量很少。但无论是删与未删,都不能抹煞历代学者在《诗经》方面的重大贡献。所谓真理越辩越明,正因为有了诸儒有理有据的发难之功,才有了历代学人对这一问题所展开的深入论难和考辨,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整个《诗经》学的发展。


冬有白雪颂称歌曲


应“学而时”之邀,回答“孔子删诗"说,我的回答依据是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里所言。正式回答前,作如下说明和澄清。据《毛诗正义.诗谱序》载,言东汉经学家郑玄和唐孔颖达均否定孔子“删诗"说,我则不以为然。理由极其简单,第一,司马迁生于公元前145年,离孔子最近,只差三四百年,知道孔子之事最多最详尽;第二,《史记》一书所载之史实皆真实无误,为什么只有“删诗”是假的?

书归正传,西汉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载:“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於衽席,故日‘〈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壬道,成六艺。”引文完毕。引文中,有些词语略加疏通,以备理解。其一,孔子之前之古代,有《诗》三千余篇,是孔子“去其重”,剩下“三百五篇”。去,读qu,上声,训诂为“除”“除掉”“去掉”“放弃”“丢弃”诸义项。重,Chong,阳平,形容词,重複的。衽,ren,去声,名词,卧席,睡觉铺的席子;又动词,睡卧,《中庸》:“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始於祍席”,意思是始於北方狄人的入侵。祍金革,睡觉抱着武器,穿着铠甲护身服。

司马迁之语是可信的,他是史学家、思想家决然不会编造,真实可靠。再者,孔子既然能撰写《春秋》又能给巜易经》写爻辞,读巜易》,“韦编三绝”。又教其弟子巜礼》巜乐》。司马迁说真话记实事,岂有不可信之处?孔子删诗是确凿无疑的,否则拿出证据,臆说无证无据才不可信。我也是人云亦云,鹦鹉学舌而已而已!(20200125)谢系统推荐进巜头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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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以那种极其轻薄的语气批孔子,说他曾删诗,原话是:“据说他(孔子)删改过《诗经》,经他一删改,只剩下现在能看到的三百首了,剩下的八成儿都被他那点儿道理给灭了。没有孔子,我们今天说不定还能多看几首先秦的诗。

其实,孔子删改前人典籍,与秦始皇焚书也没什么区别。被删掉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不就跟烧了一样。被改过的面目全非,全成了篡改者的主观意志,还不如一把火烧了,也少让今天的人中毒。”

“孔子删诗”为汉代以来《诗经》学史的一个重要公案,涉及孔子与《诗经》文本形成过程的关系。

从对历史事实考证的角度来说

孔子删诗的说法始于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明确说:“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适于礼仪……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

孔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删诗”,即修订《诗经》文本的呢?一般《诗经》学史方面的著作皆引用《论语·子罕》中的一段话:“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根据《左传》,孔子自卫反鲁在哀公十一年冬,已是其晚年。

西汉海昏侯墓出土“孔子屏风”(或称“孔子立镜”)载孔子事迹:“天下闻其圣,自远方多来学焉。”接着又说:“鲁哀公六年,孔子六十三。”据此可知,孔子授徒远在哀公十一年前。具体时间,华锺彦先生判定为鲁定公五年,即孔子四十七岁之时。华先生此说本于《史记·孔子世家》:“陪臣执国政,是以鲁自大夫以下皆僭离于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孔子世家》以下续记鲁定公八年孔子事迹,说明孔子系于盛年收徒立教,授《诗》、《书》、《礼》、《乐》。故其删订《诗经》必不晚于是年。

唐人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曾提出:“书传所引之诗,见在者多,亡逸者少。”对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的分析,可释此疑。从传世文献来说,《国语·鲁语》记载,孔子前数百年,生活于两周之交的宋国大夫正考父曾“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而今本《诗经》中《商颂》仅有五篇。一斑可以窥豹。

近年来出土文献中,发现诸多逸诗。上博简存有逸诗两篇,清华简《耆夜》包含五篇逸诗。《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叁)》中存有《芮良夫毖》和《周公之琴舞》两种,清华简《子仪》篇中有乐歌三首。《周公之琴舞》录歌诗十“启”,其中成王所作之“元纳启”系今本《周颂·敬之》别本。有学者指出:从统计的角度来说,《周公之琴舞》的诗篇数目与今本《诗经·周颂》所存相关篇目恰为十一之比。凡此,可证清人崔述《洙泗考信录》所言文献引诗“逸者不及十一”的统计,片面性很大。

另一种说法自唐代至清代,便有不少学者对提出质疑。《左传》记载,公元前544年吴公子季札至鲁国学习礼乐文化,鲁乐工为他演奏的诗乐次序与今本《诗经》基本相同,说明那时已有了一部《诗经》。而此时孔子年仅8岁,不可能有能力做删诗的工作。孔子对《诗经》所做的最大的贡献,大概就是如司马迁所说,是为《诗经》的三百零五首诗定下了标准配乐。诗、歌二者本就没有分别,以音乐与诗相配,才能最大程度得发挥其端正情感的教化作用。

孔子删诗,中国最早的文学审查,体现了思无邪的中和之美。

因为在任何一种事物的积累过程中,必然是泥沙俱存,鱼龙混杂的。诗歌也是这样,本来是用来歌颂人们美好的思想,展现人性美丽的诗篇,在漫长的时间过程中,也难免会被用来表达那些丑陋的思想,抒发那些龌龊的情感,记录那些卑鄙的事情。于是,后人去面对它的时候,就很难看清先人的初衷,很难判断何为主流,何为末流。具体的说,就是看不到或者看不清“思无邪”的美丽本质,甚至还会认为诗歌无外乎是用来抒发一下情感的,至于这种情感的正与邪,却是无所谓的。殊不知,这种无所谓的想法本身,就是对诗歌这种文体,甚至是对文字这种记录人们思想的工具的侮辱。

所以,孔子删诗就是去伪存真,正本清源的过程,就像人们洗刷掉身上的污垢,才能漏出美丽的容颜,或者即使不美丽,也是真实的容颜一样。这其实是一个用减法算的加法,这才是孔子作为一位文化与文明的传承者的伟大之处,也是后世的人们,对他报以无比的崇敬之情的原因,因为他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美好,让我们知道,人性曾经真的美好过。这就为后世的人们,树立一种追求的理想与目标,并且为这种追求,奠定了坚实的信心基础。

华锋教授的观点,我认为是对的。第一,在孔子之前,《诗经》就已经基本定形了。因为《左传》中明明记载有一个事情:吴公子季札到鲁国去听音乐,听什么呢,开始就听了《周南》呀《召南》呀,十五国风听了十四国风,可见当时《诗经》已经基本定形了,而这个时候孔子还很年幼,好像才8岁,那他肯定没有删诗的可能性。第二个,我们认为,孔子对于《诗经》是做了巨大的贡献。大家都是喜欢国学的,你们读一读《论语》,《论语》中孔子有十几处谈到了《诗》。孔子晚年不去周游列国了,回去整理《诗》、《书》了,说明孔子对《诗》、《书》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这两点是肯定的。所以我们不必考虑孔子是不是删诗,明白孔子肯定对《诗经》做出巨大贡献就可以了。

而笔者认为,对于之前已大概成型的三千首以上的诗,孔子在其教学过程中整理和编辑过,此为“删”的本意。“删”是会意字,从刀从册。册是简册,把若干竹简编穿在一起叫“册”。简册的内容有取舍,要用刀,所以从“刀”。孔子创私学,需要一个简要的版本,自然要对以前有所取舍了。现在的诗经,基本就是孔子教学的版本。孔夫子是历史上最早的高级编辑,是编辑学的鼻祖。

孔子自己也隐隐约约说过,他编的《诗经》,一大特点是“思无邪”,也就是说现存版《诗经》都是思想纯正、具有教化意义的正统诗歌。有的人据此考证出来,孔子删去的诗歌,大多是一些言辞过于露骨、放浪的诗篇,比如当时郑、卫一带诗风以淫靡著称,孔子就弃而不录。

例如《郑风·溱洧》:“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青年男女春天聚会,在水岸祝福祈求。在万紫千红中穿行,相互调笑,互赠芍药以定情。如此美好烂漫的乐曲,孔圣人并不排斥,且编入教材。“思无邪”,除了说诗本身“无邪”外,更是教诲弟子正确领会,见到爱情诗篇不要产生邪念! 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由此又想到删与不删,历史是公正的,诗河大浪淘沙。那些广为流传的是因为有生命力,而平庸的东西难免淘汰。即使像乾隆贵为天子,有万首诗词,写在绢帛,珍藏秘阁,实际无人欣赏,不过是诗的木乃伊而已!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传统经学中的许多经典未必都是孔子编撰完成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孔子在中国文化传续过程中的枢纽性作用,没有孔子,上自伏羲炎黄的中华文明就不能得到准确的传承,后世汉唐宋明的文明,就将失去发展的基础与方向。所以,对以五经,或者六经为基础的经学的研究,并不是保守与迂腐,而是对我们自身文明的脉络的把握与坚守,离开了它们,我们发展的文明,就不在是中华文明。

一点感慨

现在社会稳定、文化昌明,加上书籍电子化后保存传播更加方便,按理说读书学习应该不用担心资料来源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书多了,人们却不愿看了。

无论是买来从不看的装X党,还是只看工具书的资料党,又或是丧失了深度阅读能力的段子党, 在他们眼中,书早已失去原有功能作用,而是退化成装点文化的饰品。

从这个角度讲,这其实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焚书,毁灭了书籍的价值。

我们痛心于有形的焚书毁书的同时,也更应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无形焚书的一员呢?参考文献:李颖,诗三百与孔子删诗


中学数学深度研究


孔子删诗,《论语子罕》: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史记孔子世家》: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故删诗之说,汉人信而不疑,后世学者欧阳修,王应麟,郑樵,顾炎武相继补充证据,故相信此说者甚众。其论据约有四端:

1,汉代去古未远,司马迁掌握材料多,《史记》以严谨著称,权威性強,所言可信。

2,以情推之,古国甚多,古诗当不止三千。而今本国风,有历多代国君才采录一篇者。可见被删不少。孔子删诗甚有可能。

3,对照书传所引之诗,有的是诗经全篇未录者,有虽录而章句不同者。可见删诗或删全篇,或删章句,其为删诗则一也。

4,书传所传诗经未录诗(逸诗),确有与诗经所录有章节重复者,证明"去其重"是可信的。

有这么多证据,故删诗说信者甚众。

但是,到了唐朝,就有孔颖达首先提出了质疑:“书传所引之诗,见在者多,亡逸者少,则孔子所录,不容十分去九。马迁言古诗三千篇,未可信也。宋朱熹对孔子删诗也提出怀疑。再后,王士祯,崔述,近人钱玄同,顾颉刚,范文澜都认为并无孔子删诗之事。其论据计有五条。

1,先秦古籍引诗,大多见于今本《诗经》。而王士祯《古诗选》沈德潜《古诗源》所辑逸诗仅50余首,司马迁说古诗三千,当是汉儒传言,不可信从。

2,《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吴季扎在鲁观周乐,演奏十五国风及雅颂,编次与今本诗经略同。其时孔子年仅八岁。可见,孔子之前,《诗经》的编次与篇数己经定型了。

3,今本《诗经》仍保存不少"淫诗",不符儒家道德标准,但并未删掉。可见孔子并未删诗。4,孔子只说自己"正乐",未说"删诗",其门生也未言及。孔子多次说"诵诗三百",可见,孔子之前即以“诗三百“概称《诗经》了。

5,《诗经》在孔子时代,已广泛流传和应用,列国大夫在朝会,郊祀,燕享中赋诗献诗,平时也习诗诵诗。而其时孔子并无尊崇的地位,以一人之见作删削改定,谁又会听从呢?又怎么会广为流传呢?

否定“孔子删诗"似乎也是言之凿凿。

综上所述,目前对孔子删诗的真伪,尚难遽断。须待有新材料的发现,方能定论。但是,郭沫若说:“古人说孔子删诗,虽然说不一定就是孔子,也不一定就是孔子一个人,但《诗》是经过删改的东西。"(《沫若文集》17卷)这个见解则是公允,中肯的。诗曰:

孔子删诗古所传,

真耶伪耶难分辨。

鼠年新春说删诗,

恭祝条友万家欢!








学而时


《诗经》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是绽放于世界文学巅峰之上的艺术奇葩。共收人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500年的诗歌大约3000多篇,择取其中的精华305篇汇集而成《诗经》,那么孔子“册诗”一说肯定是毫无疑问。

“册诗”说最初出自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载:“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翻武雅颂之音”。司马迁与春秋的年代并不久远,所依据的资料自然比后人掌握得多,也更可靠。周王朝大小诸侯国近两千个,孔子从前人收录众多的诗篇在三千左右,完全有这个可能。而选取有代表性的305首作为教科书是十分可信。

《史记》以严谨著称,权威性强,所言符合历史的真实性,后世史学家对《史记》有着很高的信赖和尊重。

出于基本的估计和判断,500年间不可能只有300首诗歌。出于《论语》中说到孔子大规模“采诗”行为,所收集的诗歌一定非常之多,远远不止300首,这种推理也是绝对正确。

面对众多的诗词,孔子册除平庸的大部分,或者删除某一篇其中的一个章节,留下最精华的305首,对《诗经》的编辑、完善、传播、保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孔子的“册诗”就是去伪存真,正本清源。

唐代之后有学者提出不同的看法,在争论了一千多年后,直到近代又形成了共同的观点,认为孔子的“册诗”不能成立。当代的《诗经》学者基本上不同意孔子“册诗”,“册诗”是《诗经》学史上的一大公案。

反对“册诗”说的理由基本不能成立:都说孔子编辑诗只有八岁,不可能“册诗”,那他这个年龄又怎能有能力整理诗词。孔子编写《诗经》实际是在他周游列国之后与弟子共同完成。

“诗三百,思无邪。不学诗,无以言”。证实孔子的《诗经》只有三百首,不存在“册诗”。这种提法更不正确,诗三百是表明《诗经》的收集数字,并不说明500年的历史只有三百首诗歌。

列国大夫之赋诗言志,如果“删诗”,孔子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其实孔子的晚年在政治思想和教育成就,在各个诸侯国形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们不必考孔子是否“册诗”,只要明白孔子对《诗经》做出的巨大贡献。这是一项创世纪的诗坛佳话,为中国诗词的蓬勃发展奠定了不朽的功绩。


朱八戒CC


个人认为“孔子删诗”的可信度不高,至少《诗经》不是孔子一个人完成,也不是他一个人删除的,而是经过多次修改而成型的,并经多人反复斟酌、审核、验证而成,属于集体创作作品。

“孔子删诗”的提法来自于史学大家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里说:“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繁,取可施于礼义。”也就是说:现在流行的《诗三百》,是孔老夫子从流传的三千多篇古诗中精选而成的,衡定的标准为:重复的;不合乎礼义准则的,统统删除!

司马迁老先生治学严谨,距离时代较近,而且说的删诗标准合情合理,三千多篇诗歌那么多,怎么方便传播呢?怎么能够口口流传呢?当然要按照准则,选取三百篇,这样才方便流传啊!何况孔子老人家一再疾呼“克己复礼,对于不合乎礼义准则的,自然要统统删除!

但是“孔子删诗”并没有相关依据。

第一,记录孔夫子先生言行的著作《论语》里,只字未提老人家删诗。按说:这部忠实记录老人家言行的巨著,对于这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只字未提?

第二,《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记载:吴公子季札游历鲁国而观赏了周礼,也就是专门考察了鲁国奉行周礼的情况。鲁国的乐工特意为他演唱了《风》、《雅》、《颂》,而且编排次序与篇目,基本与今日流传的《诗三百》相同。那会儿,孔子还不满十岁!也就是说,《诗三百》都已经成型了,孔老夫子还是个小孩子,哪凉快在哪待着呢,没他什么事。

因此,《诗三百》是经过多次修改而成型的,并经多人反复斟酌、审核、验证而成,也就是集体创作,绝非“孔子删诗”一人完成,但孔子无疑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整理者。


三石成言


小可对天发誓,100%是真滴!但是如果题主向我要证据,I’m sorry,唯一的证据就是现存的诗经符合史记中的记载。我们重新来看这段话。

古者诗三千馀篇,

这里的诗指的是民歌,确切地说是孔子之前的民歌。太史公是汉朝人物,孔子是春秋时期人物。太史公肯定没有数过春秋之前的民歌,以他的严谨应当是从当时的资料中进行引用。顺便在这里强烈鄙视一下那些动辄质疑太史公之人。太史公在编写之前的史实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查询资料,在不同的资料中相互对比,甚至亲身走访和验证。

另:三千是虚指。三千馀虽然不一定是虚指。但同样没有证据这不是虚指

及至孔子,去其重

重,指重复,这种重复分为两种,一重是完全重复,一种是相对重复,比如歌词等。这是编撰者的本职工作。相当于后世学者的“补遗”、“补缺”,以及现代学术论文中的“查重”机制,没听说谁谁在明明知道全唐诗的情况下,自己又写一本全唐诗,这不是扯么?

也就是说,去其重,是文人编撰图书的本职和本份。这一去,便相当于“删除”了许多重复的民歌。

取可施于礼义,

《诗》本是民歌,是孔子赋于其礼的含义,比如让小可吐槽无数次的《关睢》,明明是一首少男倾慕少女的恋爱诗,非要转化成为王化之源。

按现代的观点来说,内容要健康正面,思想积极向上,那些促使人变坏的,让人变得邪恶的诗作是不能编撰其中的。比如类似十八摸的诗歌如何有资格编进诗里?

黄色诗歌,赌博诗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这些俚曲儿不可能纳入任何一部诗集之中。孔子对诗的要求是“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我们常常听到一个词叫做“郑卫之音”,所谓郑卫之音,在狭意上讲就是不雅的音乐,不雅的民歌,哪怕是按现代的标准,这些民歌顶天可以当成资料,却不可以成为诗歌。

作者,要对读者负责任。

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

这一句说的是内容和时期,比如商朝民歌,周朝民歌,还有国家的兴衰(岂不是后世的以史为镜?)然后是纯粹的男女之情。也就是说,哪怕是男女之情,人家挑出来的是爱情诗歌,把那些泡妞的,嫖妓的,通奸的全删除掉了。

孔子能不能做出这种事来?

太能了!

这就是孔子的爱好之者,编书和做评论,要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周易》中的哲学内容据传都是孔子编撰的,而《周易》在孔子之前,仅仅是一本占卜之书。经孔子之手,成为哲学经典!一直到现在还影响着中国的方方面面。

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

孔子删除了十之八九,剩下305篇孔子都能演奏并歌唱(歌以咏志乎?),重点是第二句“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韶,武,雅,倾都是健康的音乐,都是礼仪的音乐,都是符合人思想道德情操的音乐。

我们至少可以知道,周礼中的乐曲大多都是四字一换的,因为孔子把这些礼乐还原到了应当有的样子。

从逻辑上看,当时是这样子的。

1、搜集到许多民歌。

2、把重复的删掉了。

3、把邪恶的删掉了。

4、让民歌和礼乐结合起来了。

这不就是孔子,以及所有儒家学者的拿手好戏么?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不认同的,统统滚蛋!

另:这好像是一首文化类别的问题啊!


亦有所思


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其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

这里有个问题,既然《诗》缺,三千篇只不过是个传说,具体多少,难以确定。孔子取其中三百篇,是为了教学,也就是选其中适合教学之用。这谈不上“删诗”,若没孔子选出这三百篇,我们现在也就不可看到《诗经》这本书。


赵日金141


大约不真。

鲁襄公二十九年(前455),吴公子季礼至鲁观周乐,所奏歌辞,编辑顺序,以及由季礼品味出的内容丶情调,与今本诗经无别。二十六年后鲁哀公十四年孔子卒。由此推算,孔子平素言诗丶言《诗三百》,肯定就是季札所观者,即今本诗经。前人说古诗有三千,被孔子删为三百,不大可能。

再有一证是,《左传》引诗,基本都在今所见三百零五首中,如果古诗真有三千,那么在孔子生前的经传中,当有更多所谓佚诗,实际沒有,说明早在孔子前,《诗经》就有后世所见定本。


用户3253102189658


孔夫子周游列国巳68高龄,他感到时日不多,就停下脚步组织学生做文化礼乐整理工作,为周易做序丶增删诗经丶编纂文书丶制定礼乐丶整理史料,并亲自写了鲁国春秋。

其中增删就是集中了大量的民间诗歌,给予润色斧正丶淘汰差的丶保留精华三百首,就给后人留下了中国的最早《诗经》,这是一件创世纪的诗坛佳话,为中国诗词的蓬勃发展奠定了不朽功绩。

这是孔夫子亲自主持、学生集体参予的编辑工作。是中国历史上首次编纂大型诗书的开山之作,不亚于大明编永乐大典丶大清编康熙大典的历史意义。同时奠定儒家权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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