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7 纪念宋襄公逝世2655周年,纪念名存实亡的“诚信”

公元前638年,新崛起的宋国,与对北进行领土扩展的楚国在泓水对峙。

纪念宋襄公逝世2655周年,纪念名存实亡的“诚信”

楚军要渡河了,宋襄公的哥哥前来报告:楚军人多咱们人少,唯一的机会是趁楚军半渡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料宋襄公反过来教育哥哥说:做人要厚道,打仗就得堂堂正正地打,不能搞小动作。

楚军过河了,哥哥又来跟宋襄公说:趁楚军还队形还没列起来,赶紧打吧。可怜的哥哥,虽然比他弟弟阴险了些,但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给宋襄公提意见,就冲着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宋襄公也总该给哥哥一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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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宋襄公水平发挥稳定,把对哥哥的拒绝进行到了底。

楚军列好阵,吃饱喝足,以饱满的士气,以人数和战力的绝对优势,大败宋军,还把宋襄公的“股”都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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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的霸主梦,至此成为泡影,一众残兵败将怨声载天,都怪宋襄公不听哥哥的意见。不料宋襄公一点都没有悔过之心,还反过来教育大家:同志们,你们都太卑鄙了,君子不趁人之危,不能打没列好阵的敌人啊!

我相信,这时候的宋襄公,没有条件也没有心情装逼,这番话的确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实想法。那萌萌的姿势,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想上去甩他两个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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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37年,满腹凌云壮志的宋襄公,股伤发作,带着各种不甘心,迎来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他干的最后一件大事,是以国君的礼仪,隆重接待了前来宋国流浪的晋国老公子重耳。

宋襄公临死都不反省,他的故事,成为千古笑料,被中国人当作迂阔甚至愚蠢的代名词。然而时光流逝,岁月如梭,当这个愚人死去几千年以后,我们却应该从他身上反省我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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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兵败之际所念念不忘的“礼义之兵”,其实是商周时候的一种作战规则。今天的我们,被各种黑白社会学所熏陶,当然无法理解当初我们的先民,连作战都要讲个规则,这正如《淮南子》所说的那样:“古之伐国,不杀黄口,不获二毛,于古为义,于今为笑,古之所以为荣者,今之所以为辱也。”

为什么我们会笑话宋襄公呢?因为他诚信的因,他讲规则的因,最后没有为他自己和国家获得一个好的果。但换个角度说,难道我们要让诚信守规则的宋襄公遭受鄙视谴责,让不守诚信不守规则的楚成王接受赞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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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藏在历史的迷雾里:从那个时候开始,中国人就开始欺软怕硬了,开始以成败论英雄了。不讲诚信,不守规则反而成为小节,甚至被当作聪明和智慧来歌颂。

很多时候,我们就像宋襄公手下那些残兵败将,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明明受的是坏人的伤害,却要责备好人的善良。还要为自己辩解说,坏人都是好人惯出来的,以此为逻辑起点,让自己也变成一个坏人,和其他坏人比狠,比谁更坏。夜半梦醒,扪心自问,我们除了嘴上标榜自己是好人,还和坏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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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今天所标榜的诚信和规则,无不以好的结果为前提。没有好结果的诚信和守规则,都被当作是蠢猪式的仁义道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就是从宋襄公之后吧,中国人的实用主义思维逐渐深入人心,最后长进了今天我们的基因里,那嘴上标榜的诚信,其实连自己都不信。

我们崇拜聪明人,如张良,鄙视笨伯,如宋襄公。我们教育孩子,要活学活用,不要死板教条。但这种聪明,带给我们繁荣,却也把我们带进了历史的死胡同。纵观中国历史,就是一部不讲诚信,不守规则的历史,虽然一直有礼制和宗法的壳,但身处其中的聪明人,却无不游刃有余,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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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创新和反叛对社会的推动作用,但规则的力量同样不可忽视。我们这个民族,从来不不缺少规则的制定者,更不缺少规则的破坏者,最缺少的,乃是宋襄公这样对规则不折不扣的执行者。

最可怕的是,规则的制定者,自己不执行规则,却要求别人执行规则,这等于是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就给规则装了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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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不会说话,最是笨拙,最易被玩弄。但历史证明,到最后被玩弄的,只有聪明人自己罢了。中国走到今天,也许我们应该返璞归真,从最初我们民族的基因里,寻找像宋襄公这样的品质,遵守规则,无条件地讲诚信,这也许才是中国能够长远稳定发展的社会基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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