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15 日的熊熊大火，不是已有 850 多年曆史的巴黎聖母院遭受的第一場災難。然而現場畫面通過網絡直播給全世界，還是它所經歷的頭一回。
美國的 NBC、FOX 、CBS 等主流媒體在 YouTube 上直播了火災現場。奇怪的是，YouTube 將 9·11 恐怖襲擊的《不列顛百科全書》信息置於直播頁面其下。正在觀看新聞直播的網民感到莫名其妙。還有網民疑惑甚至於炒作，這是否意味著巴黎聖母院的大火是一場恐怖襲擊？
收到反饋後，YouTube 很快撤下了百科鏈接。已經展開調查的巴黎官方人士亦確認，沒有跡象表明是有人故意的行為導致了巴黎聖母院的大火。這場大火併不是恐怖襲擊。
幾大新聞媒體的 YouTube 直播頁面上出現的 9·11 鏈接，助長了一波陰謀論猜測。諷刺的是，YouTube 為視頻設定的百科鏈接，是他們近兩年來在試行的事實核驗（Fact Check）功能。這一設置，目的正是解決陰謀論藉助 YouTube 平臺傳播的問題。
算法對 YouTube 的成功很是重要。《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曾報道，YouTube 如何以個性化的準確推薦，增強用戶粘性。但 YouTube 近年也因為算法飽受批評，涉及戀童癖、兒童邪典、假新聞、陰謀論等敏感問題。Daily Beast的一篇訪談就發現，新納粹人士利用 YouTube 算法的精準推薦，散播了很多陰謀論視頻——如對猶太人大屠殺的否認。美國 2018 年佛羅里達州槍擊案後一週，指控案件後成為槍支管孔活動家的 David Hogg 是假受害人的陰謀論甚至上了 YouTube 最熱。
推廣陰謀論所利用的，是點擊某一視頻之後算法的準確推薦。批評者認為，在算法運作下湧現於用戶首頁的相似視頻，將加深用戶對已接觸過的陰謀論的信任。受到各方壓力的 YouTube 不斷承諾加強監管力度，舉措有人工監督、降低陰謀論視頻的搜索優先級、移除了如 Alex Jones 等擁有百萬粉絲的陰謀論博主，等等。
除了以上辦法，YouTube 還在 2018 年 8 月左右提出 Fact Check 功能的設想。YouTube 希望在用戶首次接觸各類陰謀論、假新聞前，就以《維基百科》、《不列顛百科全書》的相關內容提醒他們判斷虛實。今年 3 月，該功能率先以印地語、英語的形式在飽受假新聞之苦的印度試用。利用算法，YouTube 會根據搜索內容在結果頂部核實信息，註明已驗證的信息出處。
YouTube 希望漸漸將這一功能推向全球。在美國和韓國，Fact Check 的信息模板會在如巴黎聖母院大火新聞直播等話題性視頻下顯示。9·11 的百科鏈接，正是算法推薦的結果。
“我們為巴黎聖母院的火災感到哀傷。去年，我們為誤導性信息的接收者建立了帶有鏈接的信息模塊，將鏈接導向《不列顛百科全書》、《維基百科》等第三方資源。這些模塊是由算法觸發的，我們的系統有時會出錯。我們已經禁止了這些信息模板在火災有關的直播的應用。” YouTube 的發言人在事後如是聲明。
算法科學家 Pedro Domingos 對《華盛頓郵報》表示，這一起算法失靈讓他“毫不吃驚”。如果算法在瀏覽到硝煙中的巨大建築物後，會推斷它與對世貿中心的襲擊有關，那現階段的算法便會認為巴黎聖母院的大火與 9·11 事件類似。
題圖 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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