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小說:母親去世丈夫怒將妻子踹入冰湖,湖面結冰後未見妻子他慌了

冷,深入骨髓的冷。

顏溪整個人被按在寒冬的湖水裡,拼命掙扎,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隻死死鉗住自己脖子的手。

渾濁的湖水一次又一次嗆進她的喉嚨,那頭柔軟的黑髮飄動如水藻,襯得她巴掌大小的臉十分蒼白,如無暇易碎的瓷器……

掐著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緊,像是恨不得把她淹死在這片冰冷的人工湖裡。

說不出是窒息還是寒冷更讓顏溪心寒絕望,到最後,她幾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耳邊只剩下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而急促的撞擊聲。

齊哲遠……這一次我真要死在你手裡了嗎?

她咬緊了唇,眼淚溢出眼角,融化在渾濁的水裡,似乎正一點點被凍結成冰。

可就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秒,那力道陡然鬆開,猛地將她從水裡揪了出來。

齊哲遠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嗓音無情而冰冷:“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看向顏溪的目光裡只有厭惡,別無其他:“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當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寒冷的空氣瞬間擠進缺氧的肺部,顏溪劇烈地咳嗽起來、

被浸溼的黑髮貼在她蒼白的臉上,寒風呼嘯,她被凍得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整個人正慢慢變得僵硬,連血液都快凝結,卻還是強撐著顫抖的身體,抬起下巴迎向齊哲遠吃人的眼神:“不是我做的,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

嗓音被冰涼的湖水刺痛,嘶啞又幹澀。

話沒說完,齊哲遠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狠狠用力,再次把她按進了湖裡。

顏溪猝不及防地吞下了幾口酸臭的湖水,死死地憋住氣,可齊哲遠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還在繼續把她往深處摁。

顏溪慌亂地拍打他的手臂,那力道小如蜉蝣,根本撼不動他分毫。

她在湖水裡浮浮沉沉,沉悶的窒息感一陣陣地

襲來,整顆心一點點地冰冷了下去:“咳……齊哲遠……五年了,到現在……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齊哲遠這次的力氣更大,顏溪在寒冷刺骨的湖裡沉浮,直到她手腳被凍得麻木,聲音也喊得嘶啞,他才再次把她拎起來。

面前的女人狼狽極了,清秀的臉蒼白得沒有一點人色,可是他毫不憐惜這該死的女人:

“當年你把奶奶推下樓,還耍手段把蘇晴藏起來,做這些就只是為了騙我跟你結婚……現在證據確鑿,你還不承認?”

顏溪緊緊地攥著拳頭,不讓自己在齊哲遠面前露出一點脆弱和不堪:“你究竟要我說多少遍才肯信我……我從沒做過那些事!”

指甲嵌進掌心裡,鮮血直流,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那清冽的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四目相對的這一瞬,齊哲遠竟不知不覺鬆開了手。

然而,這種心軟很快就被絕情所代替。

五年了,這個蛇蠍一樣的女人居然還絲毫不悔改!

再次從她嘴裡聽到否定的答案,齊哲遠徹底被激怒,把她狠狠地摔進了湖裡。

熟悉的窒息和冰冷的刺痛傳來,顏溪徹底絕望,她已經不想再掙扎了,乾脆任由湖水灌進自己的身體,任由身體被寒冷和疼痛席捲包圍……

和心裡刀絞般的疼痛相比,身體的痛簡直不值一提,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顏溪永遠也不會忘掉!

當顏溪再次被齊哲遠提起來,整個人暴露在刺骨寒風中的時候,她眼中透出一抹冷冽,沒等齊哲遠說話,就渾身發顫地開了口:“齊哲遠,我只說最後一次,就算你把我弄死,我也絕不認錯!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認!”

“讓你死都太便宜你了,”齊哲遠此刻眼中滿滿都是對顏溪的失望和憤恨,“你不是不肯承認嗎?明天跟我去見一個人,我倒要看看你認不認!”

說完,他冷冷鬆開手,扔下她大步轉身離去。

顏溪任由自己飄蕩在冰冷的湖面上,湖水湧進她的眼睛,灌入她的耳朵,她卻毫無動作,像極了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她的整顆心被齊哲遠一次又一次地在這湖裡被碾碎,早已經碎得連渣都不剩。

夜已將晚,寂靜的湖邊悄然無聲,一個人也沒有。

顏溪撐著溼漉漉的身體爬回岸上,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鼻腔裡嗆進的水一次次咳了出來,難受得讓她撕心裂肺。

齊哲遠的身影早已經淹沒在黑暗中,顏溪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再也止不住,她崩潰大哭,冰涼的眼淚劃過凌亂髮絲下蒼白的臉龐,黑白分明的眼眸似凝結出了水珠的玻璃,太單薄,太透明,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齊哲遠,你這個瘋子,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要親眼看著你是怎麼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第二天下午,顏溪被齊哲遠派來的司機送到了齊家祖宅。

在湖裡泡了大半夜的她正發著高燒,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剛下車,她就腦袋昏沉地被齊哲遠拽著往前走,纖瘦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折斷。

“五年前這裡發生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齊哲遠修長的手指,指著祖宅一樓大廳冰涼的大理石地板,看向顏溪的眼神裡只有怒火。

顏溪從小在這裡長大,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別墅,她心裡五味雜陳,腦海中的畫面如默片播放,五年前發生的事一幕一幕重現在眼前……

那天,就是在這個客廳裡,顏溪親眼看見自己的妹妹蘇晴,把齊家老夫人從高高的樓梯上推了下來,老夫人當場摔得不省人事。

而齊哲遠回到家的時候,正看見顏溪滿手鮮血地蹲在奶奶身邊,慌張無措,心急如焚。

齊家的傭人語焉不詳地說顏溪剛進齊宅沒一會兒,齊老夫人就出了這種事,對蘇晴當時也在齊家祖宅的事卻隻字不提。

從那天起,蘇晴就不知去了哪裡,再也沒有露過面。

顏溪百口莫辯,被當成了傷害齊家奶奶的元兇,隨之而來的是數不盡的謾罵和指責,還有齊哲遠幾近瘋狂的折磨與報復……

此時此刻,看著她陷入恍惚的眼神,齊哲遠胸腔一陣起伏,情緒幾近爆發,差點把她的手腕捏碎。

手腕劇烈的疼痛把顏溪的思緒拉回現實,高燒讓她頭暈目眩,雙腿發軟,可齊哲遠還是拉扯著她上了樓梯。

二樓,沉重的紅木門被緩緩推開。

當顏溪看見插著氧氣管躺在床上的齊奶奶時,一瞬間沒忍住胸口的酸脹,淚水奪眶而出:“奶奶……”

她幾近哽咽,低低地喊了一聲。

她多希望這是假的,是個做了太長的噩夢。

她想掙脫齊哲遠的手,想再走過去仔細看一眼奶奶,想在床邊陪著奶奶,好好說會兒話……

然而她剛有動作,就被齊哲遠狠狠拽住:“你休想再碰奶奶一根手指頭,滾,滾到一邊去!”

他狠厲地看著顏溪,用力把她推開。

顏溪被他摔在牆上,幾乎快要疼暈過去。

她唇角揚起一抹冷笑,盯著齊哲遠:“你是個瞎子,是個聾子,是個傻子!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懂,什麼也弄不明白!我怎麼可能會害奶奶的?我是她一手帶大的,我只是想好好看看她而已……

你以為我希望看到奶奶這麼躺在病床上嗎,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怎麼會狠下心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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