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3 达州城区鹿鼎寨上那座坟茔的主人及后代那些事(多图)

鹿鼎寨原名罗顶寨,位于达州市通川区朝阳街道办事处塔沱社区三组,是凤凰山支脉到此凸出的一山峰,形若铜锣覆盖而得名罗顶寨,隔朝阳中路与龙爪山壁立对峙,如今建成鹿鼎寨公园,成为人们健身、休闲的好去处。在唯一通往鹿鼎寨公园的公路旁,一处叫做梨树坪的地方,有座微微凸起的坟茔,引起人们的关注,带给游人的好奇:墓主人是谁?有何背景……

达州城区鹿鼎寨上那座坟茔的主人及后代那些事(多图)

墓主梁正科其人其事

据民国《达县志》和墓前的“梁公碑”碑文记载,坟墓主人为梁正科,字辅臣,号元香,四川省资中县人,清朝晚期从军到西藏,因平定动乱有功,光绪三十三年(1907)以参将衔任绥定府练军管带。受任后,立即带领几十名差弁从成都到达县城内,住进大北街的绥定府练军本部。

民国二年(1913)冬,陕军一支部队开往夔州府(奉节),其中一连人途经达县,由于粮草没有着落,气愤不已,直闯县衙门兴师问罪。差役见到这种情况,闻风丧胆,唯恐躲避不及。知事(县长)魏奉之得知情况后,亲自过问处理。但是陕军不问青红皂白,对魏奉之动手动脚。魏奉之见势不妙,乌纱帽不要,保命要紧,迅速离职逃到了重庆。梁正科被达县议会推举为代理知事。梁正科临危受命后,多方筹集,给陕军备足粮草。陕军才得以开拔,离开达县前往奉节。

梁正科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时,正值辛亥革命不久,达县地方多事。他敢于亮剑,除暴安良,务实为民,但因辛劳成疾, 1914年6月4日病逝于任上。死后,安葬在鹿鼎寨梨树坪。

80岁的土著老人黄义太等人回忆,解放前,梨树坪是梁家祖坟地,但只有梁正科一座坟墓,墓前面有个平台,就是现在修了公路的地方,坟墓最初比较简陋,毛石头砌成。后来,墓主人的三儿子梁警庵负责修缮,立了碑,建有栏杆、拜台,规模比较大,但遭到破坏。后来他的三儿子梁警庵,以及四儿子梁季康夫妇死后也埋在了旁边。

1945年12月出生的王德芳,曾是达一中的历史教师,是梁正科四儿梁季康的二儿媳妇。她介绍,2000年后,有关部门准备在梨树坪修房子,要求迁坟,梁季康夫妇等人的坟墓迁往凤凰山,但梁正科的坟墓没有迁。她以孙媳和侨眷(二姨胡一德是金日成的堂兄嫂)的身份多次找到达州市、通川领导反映情况,诉说不能迁移的理由,2010年7月9日,通川区委统战部向通川区民政局发出 《关于梁甫臣、梁伯高父子身份及主要事迹的证明》的函件,坟墓得以保护。2017年10月,梁正科四个儿子梁伯高、梁警庵、梁季康、梁兴嘉的后代在坟前安放大理石的“梁公碑”,记叙梁正科生平事迹。

梁兴初是墓主大儿子?

梁正科的后代,如今分散在上海、重庆、成都和达州等地,留在塔沱社区的是梁兴嘉的后裔。梁正科有儿无女,究竟有几个儿子,笔者采访过的梁家后代,没人说得清楚。王德芳说她叫梁伯高二爸、梁警庵三爸、自己的公公梁季康四爸、梁兴嘉六爸。梁警庵则在其回忆录中称梁伯高为二哥。这一代人的字派是“兴”字,梁伯高原名梁兴贵,梁警庵原名梁兴铭,梁季康原名梁兴钊,以及最小的梁兴嘉。

梁氏兄弟中,从大到小排行到六,谁是老大?谁是老五?因梁伯高不同意梁警庵修家谱,梁家没有人能准确地告诉笔者。他们猜测,一是老大和老五可能夭折,尤其是老五;二是个别后代认为老大可能是梁兴初,坊间也有此说法。

梁兴初原名梁兴祚,字派带“兴”字,参军后从班长、排长干起,历任志愿军军长、海南军区司令员、广州军区副司令员、成都军区司令员等职,是解放军的高级将领和卓越的指挥员。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还担任过四川省委第二书记和成都军区党委第二书记。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过,梁兴初是江西省吉安县人,梁兴贵(梁伯高)、梁警庵(梁兴铭)、梁兴钊(梁季康)和梁兴嘉为四川人,梁兴贵、梁兴铭出生于成都鼓楼北街梵音寺大杂院,梁兴钊和梁兴嘉出生于达县。梁兴初出生于1913年8月23日,而梁兴贵(梁伯高)出生于清光绪甲辰年( 1904年)正月二十七日。梁兴贵的出生时间比梁兴初出生时间,接近早10年。无论从籍贯,还是从年龄看,梁兴初是梁正科的大儿子的说法都是站不住脚的。

王德芳对梁兴初是梁正科之子也予以否定。据她介绍,梁家第三代中的梁光敏是文娱干将,“文化大革命”中是达城的风云人物。那时,中央召开解决四川问题的座谈会,梁光敏作为达县地区唯一的代表赴京参会,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而此时的梁兴初正担任成都军区司令员、四川省委第二书记和成都军区党委第二书记。因此,才有这样传说。

达州城区鹿鼎寨上那座坟茔的主人及后代那些事(多图)

梁家与渠江矿冶公司

曾公费留学美国意利诺大学、哈佛大学,获硕士学位的梁伯高,1941年回到达县后,与范众渠和原铁道部同仁、工交界、旅外同学、同乡、华侨银行等筹措资金,创办起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解放后的渠江钢铁厂),以振兴民族经济,支援抗日救国。当时的厂房分别设在复兴乡街道和西外塔沱。黄义太老人介绍,塔沱的厂房,一栋在原罐头厂菜市场那里,面对玉印山,另一栋在朝阳二号桥附近的小河边,也就是原罐头厂家属宿舍那里,紧挨着原来的达州日报印刷厂,这里与州河相连,建有码头。

梁家四兄弟中,除梁季康任重庆复华银行襄理兼会计主任,没有直接参与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管理外,梁伯高任总经理,梁警庵任副经理,梁兴嘉任副经理兼矿警大队长。经理则由梁伯高的妻兄吴宾什担任。

梁伯高在直接管理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期间,知人善任,聘请担任过万县中心县委书记的中共党员周志儒(周明波)任秘书,周志儒又安排地下党员在渠江公司矿警队工作。梁伯高对周明波在达县开展党的活动装着不知,保护了进步势力。1946年,梁伯高迁往上海,担任浙赣铁路上海办事处处长一职,但仍然以总经理的名义遥控管理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

梁警庵在《我在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的前后》中记叙:自从梁伯高离开四川后,渠江矿治股份有限公司留存在达县有五百多公顷的煤铁矿山,一万二千多平方米的厂房,一座冷风冶炼炉,一口日产三十多吨的煤窑,不足原数百分之三的职工。所有人员的开支都靠煤窑来支撑。由于生产出来的产品又不够指标,老是处于入不敷出,负债累累的境地。公司闹钱荒时,借贷挪移全由他出面交易。为了就近调用劳力,1946年,他担任了西外乡乡长,一年后,又下狠心辞职。他利用达县煤铁矿工业同业公会理事长的身份,以加入“中国社会民主党”为附加条件,向四川省建设厅申请贷款一十四亿元法币,但因公司拖欠交通银行抵押汇款没作了结,最后付诸东流。梁警庵从他在渠江矿冶股份有限公司的经历中,看到当时的中国,官与商关系复杂,兴办实业、发展经济艰难。

解放后,不仅最早修通了达(县)马(踏洞)渠(渠江钢铁厂)的公路,而且得到长足发展。1986年,达县地区渠江钢铁厂厂长王毅在向梁伯高的汇报信中写道:该厂年产生铁3万吨、水泥10万吨、焦炭3万吨,有一个附属建筑公司,一个劳动服务公司,一个防水油膏厂,年总产值3000万元,销售利润400万元,彻底结束了靠长期贷款生产、靠补贴吃饭的亏损日子。1990年11月3日,梁伯高病逝后,达县地区渠江钢铁厂发去唁电,表示沉痛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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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高与赵祖康的1949

说道赵祖康,达州不少人也许对他只能知道一二:民国时期修筑汉渝公路,在万源城南石冠寺留下"秦川锁钥"和"蜀道何难"的手迹,如今成为一道风景;达县通川桥北头,留下“通川桥”三个遒劲的大字,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要说达城人与赵祖康情谊最深的,当数梁伯高。

1946年,梁伯高离开达县到上海就任浙赣铁路上海办事处处长,而此前一年,赵祖康已任上海市工务局局长。两人均在上海谋事,且系老同学。同学情深,往来频繁。在上海解放前夕,梁伯高与赵祖康犹如家人,亲如兄弟。于劲在所著的《上海:1949大崩溃》这样记载:上海解放的外围作战一开始,赵祖康为防止不测,带着女儿便离开公馆,住进老同学梁伯高的家里。为了赵祖康的安全,梁伯高让赵祖崇一家住在三楼,自己一家则住在二楼。自从赵祖康一家住到这里后,轿车来往频繁,国民党特务也跟踪了,在他家的胡同口设置“鞋摊儿”。1949年5月23日晚上,上海市郊枪炮声一阵紧似一阵。午夜时分,当赵祖康接到要他去市政府的电话,心头一惊,害怕给共产党提供接手上海的资料一事被暴露,生命难保。同时,送给了梁伯高两本毛泽东的书。经过梁伯高的分析、帮助,赵祖康来到市政府,接替了上海市代理市长的职务。为上海的解放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文图:下岗职工 本文在采写过程中,得到王德芳、黄义太、梁绍雄、吴斌等人的大力支持,特此鸣谢。)

黄义太到现场介绍当年塔沱的渠江矿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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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芳介绍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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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渠江矿业公司塔沱厂房之一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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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寨下的老人在回忆梁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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